《庶女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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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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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乘夜访客     沿着官道快马加鞭的结果,就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小村子。乡下地方晚上没什么节目,村子里乌灯瞎火的,显然多数人都躺下了。整个村子仿佛人去留空,马蹄声敲击着泥地,除了虫鸣便只剩下这种声音,听来怪渗人的。
    刚才焦急的情绪在到达目的地后渐渐平静下来,李元熙从未试过独自赶夜路,如今看着寒沁的夜色,多少生了些惧意来。
    李元熙骑着马朝村尾走去,渐闻小溪潺潺水声。她来到那日的茅舍前,翻身下马。看着那间静悄无声的屋子,犹豫了半晌,还是举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在门外敲了许久,里面仍是没有人应,李元熙有些焦躁。
    “有没有人啊?王大哥,你在里面吗?王大哥。”
    黑夜里她的声音尤其突出,刚喊了没几句,隔壁那几家人的灯光逐渐亮了起来,忽然听见身后木门转动的声音,扭头一看,一名老妇擎着灯站在门口。
    “孩子,你在找这家人么?”
    “是的,老人家。不过似乎不在家中,你可知他们去了哪儿?”
    “他们搬走了。那天行哥儿从城里回来就匆忙走了。”
    “搬走了?!”李元熙不可置信的叫道。她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是啊。……孩子,现在很晚了,早些回家吧。”老妇转身走入院子,合上竹门。
    李元熙紧握着拳头。究竟是谁说的遇到困难的时候尽管来找他,居然是那天从城里回来就搬走了!他是在躲避她吗?怕她去找他麻烦?既然那么怕她来找,当初何必要说那样的话?
    李元熙抿了抿唇,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冷酷无比:“借问一声,老人家可知道这家人搬去哪里了?”
    老妇停住脚步:“走得那样匆忙,谁来得及问啊。”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走回茅舍,砰的一声关上木门,紧接着灯火熄灭,村子再度恢复死寂。
    李元熙立在小道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如今眼前一片漆黑摸不着边际,心凉透了。
    李元熙垂眸,翻身上马,拨转马头要走。谁知马儿不听使唤,踢踢踏踏朝溪边走去。走到草丛边就弯下身来吃草,竟是不肯再走了。
    李元熙除了那一次被绑架后狼狈不堪,哪里还试过这样窝囊,自己巴巴的跑到人家门口叫喊,谁知人家早就怕了她搬走了,如今待要回家,连马儿都不听她的话。
    接二连三的失误,让她出离愤怒。死扯住缰绳要把马儿拉离草丛。马儿喷鼻低嘶了一声,甩了甩马头,一个劲儿吃草,鸟都不鸟她。
    “死畜生!”
    李元熙到底是女儿家的力气,被畜生的头一甩,缰绳脱手而出,一步踉跄屁股着地,她气得爬起来一巴掌拍在马背上。
    马儿痛得朝她龇牙咧嘴,一副凶猛模样。李元熙跌坐在地上,抿着的唇轻微颤抖。
    “死畜生,连你都瞧不起我吗?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不过就是求你给我办事,推三阻四的,还凶我,朝我撒气。骗人到这偏僻乡下地方,自己躲到远远的,让我还被马欺负。”
    李元熙坐到树下,抬头看着天边北极星辰。眼下已是入夜,如今马儿不能骑了,步行回去更不是个办法,若不想露宿荒野,唯今之计只能是偷偷爬进王行的屋子,在里面囫囵睡上一晚,等到明天一早,或许马就听使唤了。
    再不济,自己这次身上带了银子,雇车进城还是可以的。
    说做就做,李元熙爬起来拍拍灰尘,静悄悄回到大路上。那时候能轻易偷进王行家,如今无人留守,要进去更是轻易。不动声息的开门进去,将门关好,看着屋内微乱的摆设,心情复杂得很。
    正屋有两间房,一间是那日她换衣裳的地方,也就是王行的房间,另一间就是宁儿的闺房了。李元熙好歹是个女的,当然不会选男人住过的房间,径直走到宁儿那屋子里了。
    虽是人去留空,女子的闺房仍旧显得整洁很多。因为离开不久的缘故,床上没有多少尘埃,李元熙坐在小床上发愣,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忽然好像踩到些什么东西,弯身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绣花荷包,里面似乎还藏着些东西。
    李元熙没有睡意又百无聊赖,想着打开看看也无妨,便打亮了火折子。屋中猛然一亮,这便发现妆台前尤有半截蜡烛,她走过去将其点着,趁着微弱的灯光察看那荷包。
    荷包上绣着一排蝙蝠和几朵荷花,绣工很精细。边上还绣有一个秀气的“宁”字字样,显然是宁儿随身之物。她打开荷包,向下一倒,一块玉佩从里面掉了下来。
    李家的产业中就有珍宝斋,经过李元熙的手的玉器珍玩没有过千也有上百,她自然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玉佩是羊脂白玉做成的,入手腻滑,玉色剔透,绝不是凡品,市价起码值百两银子。李元熙精神一振,仿佛窥见了什么秘密,翻手凑近火光仔细观察。
    玉佩造型古朴,四周圈雕着花瓶鹌鹑,上有阴刻“玉宁常静”四字。
    “玉宁?不是叫宁儿么?”李元熙自言自语道,手指在玉面上摩挲了一下,发现另一面也都镌刻了字。翻转到背面,是阳刻的“金陵王氏”四字。
    金陵王氏乃世家望族,与谢氏并称王谢,世居金陵乌衣巷。如今见此物上“金陵王氏”字样,不由得让人联想到那个王家。王行兄妹或许就是王氏的旁支吧,李元熙想着。王谢望族能人辈出,引领风骚数十载,比王行更有才学的人王谢多了去了,如今看来,他的独立特行,原来就是这样的缘故。
    李元熙想通了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毕竟人家无心与她这个庶女靠拢,她和他这样一别,恐怕也后会无期了吧。
    她将玉佩放回荷包搁在妆台上,回转身躺上小床,想着明天与狐眼的约和今后对付刘氏的布置,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七章、小陷害     一大早被鸡啼吵醒,李元熙一翻身掉到地上。屁股首先着地,痛的人也清醒了。
    天已经微亮,光从窗纸透进屋来。她爬将起来,视线停在妆台上,昨夜放在台面的绣花荷包不见了踪影。
    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
    这个惊悚的发现,让李元熙头皮发麻,没来由一阵后怕。如果对方是刘氏,定会毫不犹豫捅她一刀的吧。
    她的警觉性还是太低了,李元熙默默检讨了一番,不再想那玉佩的事,推开木门大摇大摆的出了茅舍,来到小溪边解下马匹。
    马儿休整一晚,又复乖巧,李元熙拍拍它的腮骨,翻身上马,朝着来时的路奔驰而去。
    李元熙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过了一晚,自然是饥肠辘辘。她回到城里便顺道去宝月楼,派人回家报个平安,自己则留在那边用早膳,一面翻查这个月的账本。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听见楼下传来马嘶声。门面的小厮高声叫道:
    “二少爷,二少爷,您这是……”
    “走开,我大哥他人呢?”
    李元熙微微一愣,走到楼梯旁朝下看去,正好与向上张望的李元俊目光交接。李元俊一见李元熙,随即一脸忿然的叫道:
    “大哥,爹叫你速速回家!你快跟我回去!”
    李元熙心里咯噔一跳,顿时觉得不是好事,便立即敛衣快步下了楼,略一整面色,一副焦急的模样,双手握住李元俊的肩膀。
    “二弟,到底是什么事情?家里出什么事这么着急?”
    织夫人多年积弱,虽有些心机又先于刘氏生下了长子,却无奈因为李敖的心病而从不受宠,导致嫡子李元俊一生下来后,便夺去了李敖所有关注,故此刘氏也多宠着他,以至于造成今日这般“单纯”。
    李元俊见李元熙表现那么焦急不似作假(其实是看不出来),也没有将人往坏处想,认为她还是心系家庭的,本来的愤懑才渐渐按捺下来,回复一派阳光灿烂。
    “大哥,这回你闯大祸了。爹现在正在生气呢,赶快跟我回去吧。”说罢要扯李元熙衣袖。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亲人灿烂的笑着对你说“你闯大祸了”时的情景吗?李元熙就觉得,真有这个人,这个人也当是思维错乱了的。当下不着痕迹的逼近他一步,避过向她抓来的手,一脸“忧心”的问:“爹正在生我的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闯什么祸了?”
    “还说呢,昨天一声不响的出去了一整夜,回来了也不先回家一趟,我娘昨天还为你担心落泪了一整晚呢。谁知今天早上你打发回来的那个下人禀报说你有事回不来,带了一盒点心给爹娘当作赔罪。我娘率先吃了一个,却忽然腹部绞痛。爹立马就怒了,叫我过来把你抓回去。”
    李元熙听见刘氏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又演了一场苦肉戏,差点要笑出声来,只是当着李元俊的面还得扮忧郁,只好死憋着,忧郁担忧的表情看起来变得更像是在强颜欢笑。
    李元俊误以为她是在担心刘氏,心里最后一点不畅快也顿时消弭,微笑道:“已经请过大夫,好歹止住了绞痛,大哥不用担心。”
    我担心她?李元熙心里冷笑,对啊,我担心她怎么还不死呢。她腹诽着,口上却念了句阿弥陀佛。
    “还好母亲没有因为我而出什么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像别人家那些庶子那么坏。”
    李元熙对这个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吐槽的弟弟感到有些头痛,只好率先走出大门,“……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背对着李元俊,李元熙面上闪过一抹阴冷。
    “给我跪下!”还没等李元熙走进花厅,便听见坐在太师椅上的李敖一声断喝。茶几上的杯被巨掌拍得跳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茶水溢出了。
    李元熙可没心思仔细看这些,未等他话音落下,毫不犹豫狠狠跪倒在麻石地砖上,咚的一声闷响显得十分干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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