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从1949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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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从1949开始-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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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到达台北之前,郝元晋对台湾的印象并不怎么样。如果不是有一股热切的、能做一番事业的希望在心里支持着,他是绝对不可能主动过来的。因为,在此之前,他就听过许多有关台湾方面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在正式起程的时候,他老爹郝文翰也是一再叮嘱,还找了许多有关于台湾近几年的新闻让他看,让他不要触及了什么不该触及的东西,一切以保住小命为要……这种做法似乎有些过于慎重,可是,当看完老爹找过来的那些东西的时候,郝元晋却觉得还是自己老子担心的对。

传说,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之后,台湾及澎湖列岛正式重入中国版图,所有一切土地、人民、政军重新置于中国主权之下,台北市学生及各界民众数万人举行大游行,欢庆祖国收复失土。全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祭告祖先,通宵欢饮,纵情庆贺抗战胜利,台湾光复。

可是,面对台湾老百姓回归祖国的热情,国民政府给他们带来的却是失望与压迫。

国民政府在台湾实施专制**,政治上大肆排斥台湾本地人,还大面积的“接收”日本资产。设立贸易局和专卖局,对贸易和烟酒实施政府专营,不顾台湾民间资本和工商企业的利益,另外,国民党的官员还在跟大陆的时候一样,搞什么“三羊开泰,五子登科”,只知道摘桃子,却根本不理会台湾已经在日本人的压迫下过了几十年,农业瘫痪、物资缺乏、物价飞涨、百业萧条、人民大量失业,社会治安极度恶化的实际情况,搞得吏治腐败,贪污盛行,军警横行,不到一年时间,接收就变成了“劫收”。

据说,蒋介石在大陆大打内战,使得大陆的经济危机直接波及到了台湾,台湾光复才一年,物价就上涨了100倍。全台湾六百万人口,三分之二的人贫困交加。饥寒交迫。所以,台湾人民欢天喜地迎国军的热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在亲身经历中灰飞烟灭。各地盛传这样的顺口溜:“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有人在旧总督府门前挂上一幅“狗去肥猪来”的漫画。台湾大学的一位教授对一位美国记者说:“你们美国人为什么对日本人那样宽宏大量,而对于我们台湾却如此残酷?你们只给日本扔了两颗原子弹,却给台湾放下比两颗原子弹厉害一千倍的蒋介石。”

各种矛盾越积越多。1947年2月27日,国民党军警在台北打死了为减税请愿的商贩。2月28日,台北市民罢工、罢课、罢市,包围行政长官公署、警察局、日产处理委员会、电台等机关,放火烧掉台北专卖分局,甚至开始抢劫军用仓库,释放狱中囚犯,与军警不断发生流血冲突。起义民众还通过电台向全省广播,控诉军警的暴行,号召人民起来反抗。各地民众闻风而动,群起响应,围攻所在地机关、部门。由于当时国民党刚刚接管台湾,兵力不足,起义群众很快控制了除高雄、基隆以外的所有地区,国民党对整个台湾省的形势已失去控制。

可是,面对因为激愤而起义的民众,国民政府却认定这是一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暴乱”,大肆派兵镇压。之后,半个月,“二。二八起义”失败。大批台湾市民、学生及社会知名人士包括教授、作家、医生遭到屠杀,确凿死亡人数难以计算,有人说有3万人。此外,还有不少人被捕、逃亡和失踪。

虽然事变之后。当时的台湾警备司令陈仪被蒋介石撤职并处死,可国民政府在台湾的残暴统治却已经远远的传扬了出去。包括香港在内,只要一提到台湾,许多人想到的就是流血、就是肆意的压迫和杀戮,就是无数在寒风中嗷嗷待哺的饥民,还有就是冷漠的、几乎没有人敢说话的街道。

所以,这些东西,再加上来之前老爹郝文翰的殷殷叮嘱,刚到达台湾的时候,郝元晋一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甚至还想过自己会不会在某一次不经意的说话而惹来军警,然后被抓进大狱,再被严刑拷打,然后屈打成招……不过,现在他却必须承认,这只是一个刚刚踏入社会没多久的大学生所具有的妄想症。

台北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黑暗。如果你不问时事的话,这里的治安反倒还比香港好的多……因为,敢在这儿闹事儿的,大多数都已经被残酷镇压了下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新亚酒店的总经理可是传说中的“孔二小姐”,号称“混世女魔头”,出了名的横行霸道不讲理。别的不说,新亚酒店距离总统府不远。总统府门前的气氛极其恐怖,前方的介寿路上,一般老百姓必须经过的时候必须低头,而且禁行摩托车和自行车等多种车辆。可是,这位孔二小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居然把介寿路上的禁行标志放到了新亚酒店所在的街口。结果这种行为不仅没有受到交通部门的责难,反倒是台北警察局又另做了一个禁行标牌放了回去。对此,他除了佩服孔令俊的蛮横,就是感到极为不认同。因为他认为一家酒店必须要有人气,这样才能招徕顾客,这样禁行各种车辆。只会让酒店越来越冷清,生意越做越差。所以,他觉得应该把禁行标志放回去,并且在酒店门口再开几个小广场……

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他认为这非常正确。可惜,当他把这个建议告诉那位总是身装男装的孔二小姐的时候,却只换来了一个飞舞的茶杯……要不是跑得快,恐怕他的脑袋就要开瓢了。

……

“怎么想做个事儿就这么难?”

酒店门口依旧非常冷清,配合着那白得耀眼,却又并不是多么炽烈的阳光,更让人无缘无故地有了一种“末路”的萧索感觉。郝元晋摸摸脑袋,竟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回家的冲动。

“郝总监?”

“嗯?”勉强转过头,郝元晋看到了那个挺漂亮的女人:“是你啊,有事?”

“怎么?看你的样子,该不是在偷偷生气吧?”戚明铭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还有些清涩的大男孩儿,“觉得受委屈了?”

“没,没有!”郝元晋连忙摇头。受委屈?堂堂的大男人,他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受委屈?尤其是这个委屈同样也是来自于一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人,可这种事却是涉及到男人的尊严,绝不能含糊。

“没有受委屈,那跑到酒店门口叹什么气?你才多大,年纪轻轻就开始叹气,不怕老得快?”戚明铭又笑问道。

“别瞎说,叹气跟老得快又有什么关系?”郝元晋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叹气多了,显得你暮气沉沉啊。”戚明铭轻轻走到了他的身边,露出了两排小巧整齐的贝齿:“可年轻人明明就应该像是早上十点钟的太阳,正当发光发热的时候,你这么没有朝气,还不是老得快?就算现在看着还好,时间长了,也肯定会显得比你的同龄人老的多。”

“还说我?你又才多大,就这么老气横秋地教训人?再说了,我不觉得早上十点钟的太阳有多亮多热。不信你看看……”郝元晋撇撇嘴,指了指头上那轮挂在灰蒙蒙天空上的太阳:“你觉得它照得你暖和吗?”

“不暖和。不过……”戚明铭微微挤了一下肩膀,“它实际上还是很热乎的。就像你自己,就算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也不应该就这么失去了信心。你才刚来这家酒店多少天?”

“这不是来没来几天的问题。再这么下去。这家酒店早晚经营不下去……谁会对一家门可罗雀的酒店感兴趣?”郝元晋赌气道。他知道眼前这位美女跟自己都是张力派到酒店里面的,所以,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跟自己一个战壕里的,两人年纪又相差不大,所以平时说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大不了回家去,那个孔令俊总不能把他抓起来吧?来之前不明白,来之后他可是知道张力在台湾已经有了多大的影响力……住都住在总统府,这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而身为这么一个大人物在台湾仅有的两个属下之一,他对自己的身份也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你觉得酒店就一定要人来人往才算兴旺?”看着郝元晋一脸的不服,戚明铭摇摇头,又微笑着问道。

“那还用说?”郝元晋答道。

“可你知不知道,令俊她之所以会把介寿路上的那个禁行标志放到咱们这条路上,就是我出的主意。”戚明铭突然笑道。

“你?”郝元晋一怔,继而连连摇头,“别开玩笑。这样的主意你能想得出来?你这么能干,怎么能出这样的昏招?”

“别小看我哦。真要蛮横起来,我可不比令俊差。”戚明铭轻轻一笑,“其实,之所以建议令俊把禁行标志放到这边,主要是因为当初这附近的人很多,有时候还很挤。可是这些人里面偏偏又没有什么属于我们酒店的顾客群……就算有,看到咱们酒店门口这么挤,人群又那么复杂,也大多转道去了别处。”

“那,那也不能把人往别处赶啊。这不符合经营的规则!”看戚明铭说的那么认真,郝元晋有些信了,可还是觉得不解。

“不符合经营规则?呵呵,什么是经营的规则?能招来客人,就是酒店的规则。”戚明铭微笑着摇头:“傻小子,你忘了?现在的台湾政治情况非常复杂,经济其实也相当的不好。这种情况下,能有几个外来的客人?所以,想要酒店经营的好,就必须把目光对准台湾内部的那些达官贵人。”

“什么意思?”郝元晋又是一愣。

“唉,还以为你应该挺聪明的呢。”戚明铭摇了一下头,“难道你连这个也想不明白?”

“……这跟我学的不一样。”郝元晋闷头想了想,回道。

“酒店是分档次的。有适合一般旅客的普通酒店,也有适合有钱人和有地位的顾客的高级酒店。就像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些大酒店,虽然他们的服务非常的好,甚至在面对一个乞丐的时候也会摆出面对上帝一样的态度。可那种情况毕竟不多见。就像是那些达官贵人,在一般的情况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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