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吹灯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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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吹灯耕田-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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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瓶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们家的屋子租多少银钱我不大清楚,所以也不晓得我大嫂给出的价钱是不是贵了。我们家也是大嫂当家,这屋子租多少银钱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帮不上齐大哥什么忙。”
  张巧儿见银瓶自来熟的唤了齐大郎一声“齐大哥”,有些诧异的扫了她一眼,随后站出来替齐大郎应了句:“不碍事,房租一事回头我们自会和你大嫂商量,有劳银瓶姑娘费心了,我们已经没什么事需要再劳烦银瓶姑娘了。”
  张巧儿言下之意就是让银瓶回朱家去,银瓶听了自是不好意思再逗留,马上出声告辞,但告辞完一双眼却一直盯着齐大郎看,似乎等齐大郎一起回去。
  齐大郎见状生怕张巧儿误会,赶忙往前一小步站到张巧儿身边、并对齐二郎吩咐道:“小二,你陪银瓶姑娘回家等娘,我和阿妹留下来帮四娘他们归置打扫屋子,等娘回来了你再来唤我过去!”
  齐二郎闻言也没有多想,马上笑呵呵的对银瓶说道:“银瓶姑娘,我们走吧!”
  银瓶见状只能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但她没走两步就回头返回、一脸期待的对张巧儿说道:“张小娘子,反正我现下也没什么事做,一起帮你打扫屋子吧?”
  张巧儿越发觉得这银瓶热情得可疑,于是当下就委婉的拒绝道:“不用了,这屋子本就干净,有齐大哥哥和三娘帮我们就够了,不用烦劳银瓶姑娘了。”
  “不用人手了啊,那我……”
  “银瓶姑娘,你还是和我二弟一起先回朱家吧,不然我娘回来还以为我们还没到,急得去码头等那就不好了。”
  银瓶话还没说完、齐大郎就不客气的开口打断,银瓶见状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只能怏怏的跟着齐二郎回了朱家。
  而张巧儿待银瓶一走,马上就趁齐大郎争着帮吴氏提包袱行李进屋的机会,悄声对张大郎说道:“大哥,你悄悄到附近找几个人打探下,问问这一带的房屋都租什么样的价钱,这样我们心里才能有底、明天也才能放心的和朱二娘签订租约。”
  张大郎也知道他们的积蓄不多,到了寸土寸金的汴京城更是应该省着花,因此当下就心领神会的答了句:“我省得了,我这就去打探租房的行情。”
  张巧儿倒不是对齐大郎不放心,而是对齐大郎那素未谋面、同母异父的妹妹朱二娘不放心,且什么都不打探、对租房行情一无所知就交出一大笔钱把房屋租下来,那是冤大头和二百五才会做的事,不是张巧儿一贯的行事作风。
  而张大郎做事一向都十分细心周到,因此他一直打探到天色渐暗才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进屋后先是猛灌了几口凉开水,见齐大郎已经不在了、才一五一十的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张巧儿:“阿妹,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原来汴京城有两间朝廷设立的、专门出租房屋的‘楼店务’……”
  “楼店务”又名“店宅务”,乃朝廷所设,专门负责管理及维修国家房产,并向租住公房的人收取租金。而由楼店务负责出租的房屋、一般比私人出租的要便宜一些,可以称之为大宋廉租房,价钱也是明码标价十分公道。
  张大郎出去一趟已经把价钱全都打探回来了,得知汴京城出租的房屋一般分上、中、下三等,上等是套间、但仍是按照房屋的间数来算租金,每间每月租金约八贯钱;中等房全是单间,房间有大有小、每月每月租金大约七贯钱上下;至于下等房乃是一些有破损的旧房屋,每间每月租金六贯钱上下。
  张巧儿晓得官方价钱后,再一打量朱二娘租给他们的房屋,马上就把它归到了中等房一类,并且意识到他们被朱二娘当成了冤大头———楼店务出住的中等房一间才七贯钱,朱二娘租给他们的这间屋子、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十贯钱!
  于是吴氏一听完张大郎的话,马上破口大骂道:“那朱二娘真是混账,连同母异父的大哥的银钱都坑!她难道不知道我们家和齐家的关系吗?她把房屋租给我们,价钱不算便宜些也就算了,怎么能黑心的多加了三贯钱上去?”
  张巧儿也同样对那还没打过照面的朱二娘失了好感,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看那朱二娘以为我们是打乡下来的、一定不晓得汴京城租房的行情,所以才会狮子大开口的坑我们这些外乡人!她这样做可是一点都没把齐大哥哥当成大哥,真真是欺人太甚了!”
  张大郎见母亲和妹妹都一脸愤怒,略微犹豫了片刻才说出一个更坏的消息:“我还打探到朱二娘租给我们的这间屋子,早些年曾经有人在里头吊死过,因此一直都没什么人愿意租住,旁边的邻居说就算租出去了、价钱也是租得极低……”
  “什么?!那朱二娘租了这么一间带了晦气的屋子给我们,竟然还敢要价十贯钱?!她是想钱想疯了吗?我们走,这屋子我们不租了,让她租给别的傻子去!”
  吴氏说着就要动手收拾行李,张巧儿见状赶忙上前阻止她,并很快就有了主意:“娘,您先别急着收拾行李,咱不是还没和朱二娘签订租约吗?这价钱我们可以再往下压压,等明天价钱谈不拢我们再走也不迟。”
  吴氏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说了句:“那朱二娘那般贪心,会让我们压价吗?”
  张巧儿闻言笑着拉吴氏坐回原位,答非所问道:“娘、大哥,住在曾经死过人的屋子里,你们会感到害怕、觉得晦气吗?”
  吴氏一听张巧儿这话、脸上马上有了满不在乎的神色,道:“这家家户户都会有寿终正寝的老人吧?也就是说谁家里都曾经死过人,难不成大家伙儿因这点就都不要屋子了?你娘我打小就胆大、也没什么忌讳,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成!”
  张大郎也是摇头表示不介意,而张巧儿这个从现代科技社会穿过来的人、自然就更加不介意了。于是一家人统一意见后,张巧儿便打算明儿拿这个来和朱二娘谈房租,争取把房租给压到五贯钱、替自家省点银钱。
  第二天一大早,朱二娘就拉着银瓶急忙忙的上门来了,一和吴氏打了照面,客套话都没说一句就主动表明身份,并直奔主题:“我是朱二娘,你们是和我大哥一起上京来的泉州人吧?我是这屋子的主人,今儿是来和你们签订租约的!”
  “按照我们汴京城的规矩,这租约最少得签半年,每月交一次租金,价钱是每月十贯钱,”朱二娘说着顿了顿,飞快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契书,道:“若是我说的这些你们没什么异议,那在这张契书上按个红手印、再先把这个月的租金把给我,这样就行了!”
  张巧儿闻言伸手接过了朱二娘手上的契书,不慌不忙的展开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指着租金那一栏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张契书上别的倒是没什么不妥,一下子签半年我们倒也愿意,就是这租金要十贯钱、我们觉得有些太贵了。”
  那朱二娘的五官和齐三娘有着几分相似,但脸却比齐三娘要圆润许多,身形也有着几分臃肿,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老成一些。不过朱二娘年纪虽然不大,但眉眼间却有着一丝精明,显然是个很会打算的人。
  那朱二娘一见张巧儿喊贵、眼珠子立马就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转定后假惺惺的说道:“看在你们和我大哥家是姻亲,我就给你们行个方便好了———那你们能出多少银钱租我这屋子?要是你们出的价钱合适,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把屋子租给你们住。”
  张巧儿自动忽略了朱二娘那番矫情的“鬼话”,面带微笑的伸出了五个手指头,道:“我们最多只能出五贯钱。”
  “五贯钱?!你竟然一下子压了一半的价钱?!你们就算去朝廷开设的楼店务租,最少也要七贯钱才能租到像我这样的屋子!这里是汴京城、是天子脚下,可不比你们那乡下地方,你们只出五贯钱是绝对租不到如此宽敞的屋子!”
  那朱二娘如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话,但张巧儿听完后却只不咸不淡的反问了朱二娘一句:“你自个儿刚刚也说了———朝廷开设的楼店务,只要七贯钱就能租到你这样的屋子,那你先前怎敢开口收我们十贯钱?”
  朱二娘见自个儿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话马上变得支支吾吾:“我……我那是民间租房的价钱,朝廷出租的房屋本来就会便宜一些……”
  张巧儿对朱二娘已是没了好感,也借此看清了她爱钱贪婪的本性,于是懒得和她多费唇舌、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出五贯钱租你这闹鬼的屋子、已算是十分厚道了!你若是不想租,我们立刻走人到楼店务租那些干干净净的屋子,反正也就差个两贯钱、总比白白被坑了三贯钱来得强!”
  朱二娘闻言下意识的狡辩道:“闹鬼?!谁说我们家这屋子闹鬼了?一派胡言!究竟是哪个嘴碎的人胡乱造谣?叫他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张巧儿懒得理会睁眼说瞎话的朱二娘,只轻描淡写的堵了她一句:“有没有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反正我们就只能出五贯钱,你想租我们就留下、不想租我们即刻就收拾物事走人。”
  朱二娘见自个儿耍的那些小伎俩、都被张巧儿给识破了,一时无话,站在原地思忖了好半天,最终一脸肉疼的做出了让步:“五贯钱实在是太少了些,六贯钱怎么样?六贯钱也比楼店务短了一贯钱了,你们也算是划得来了……”
  张巧儿见朱二娘最终还是让了步,便明白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朱二娘家的这间屋子,怕是因曾经死过人而租不出去,否则他们张家不租、朱二娘大可租给别人,不用让步和她打这个商量。
  弄清楚这一点后,张巧儿的语气立时比先前坚定了几分:“就五贯钱,多一文钱我们都不租。”
  朱二娘闻言紧紧的咬住嘴唇,竟也跟着坚持起来:“不行,五贯钱我不租!”
  张巧儿见谈崩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扭头对吴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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