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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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清歌-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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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看见,杨素正牵着马走在前面,一身白衣,雪白无尘,如是从天而降。长长的头发往身后飞扬着,夹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风穿过鼻尖。
  一时间,有些沉迷。
  杨柳浥青,溪水清澈,流声清脆,一路又是春风柔情。
  回到定阳,才发现守城的将士多了一半,想来杨敷已经听到消息了吧,怕是很快就要打仗了。我站在城门外望了望,心底忽然一片苍凉。战争,曾经离我是如此的遥远,而今却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头顶上是苍蓝青空,一片青蓝。偶尔几只鸟吱吱喳喳的嬉戏而过,声音清脆如玲。我抬头看着那些盘旋而过的鸟,心底一阵阵莫名的伤感。
  杨素牵着马走进城门,忽然感觉到什么,停下来回头叫住了我。我慌忙的回过神来,然后跟上去。
  回到杨府的时候已是斜阳西落,把马交给门仆,便跟杨素进了府里。刚是进门,卫介早在等候,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拽住杨素。
  杨素皱眉,低头拍掉卫介的手,“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又不是天塌了。”
  “天塌了天塌了!”卫介一脸古怪,他抬头看了看我,又转头往大堂的方向看了看,回过头来却欲言又止。
  杨素看得不耐烦,骂道:“胡说八道,小心罚你!”
  卫介一脸委屈道:“少爷,你罚我之前先去看看老爷夫人吧。”
  杨素顺着卫介的目光向大堂望去,仿佛已经知晓所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由一沉,抬步就向大堂走去。我站了一下,也跟着向大堂走去,却被卫介拦下来了。
  我对他笑了笑道:“我该想老爷夫人请安。”
  卫介怔了怔,放下手,眼底有些担忧,还有些同情。
  我不明白他为何这副摸样,依旧是笑了笑,然后向大堂走去。杨素站在大堂门口,怔怔的望着大堂里右座最前的位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坐在堂前,肤光胜雪,全身透着一股淡若清兰的气息,如是出水芙蓉,也是那般不染尘埃。彼时正转头看向门口,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看见门口的少年,她微微惊怔,缓缓地站起来。
  这时候杨夫人站起来,走下来牵住那姑娘的手,甚是喜爱,抬头就向杨素招招手,道:“素儿,快过来。”
  仍旧站在门口的杨素微微站了一下,然后回头对我温柔一笑,仿佛柔水,温柔铺开一地。他牵起我的手,向杨夫人走去。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杨夫人的前面。对上的正好是一张微微僵硬的脸。不知为何,这般情况却是让我有些庆幸。
  我咧开嘴笑了笑,笑容里充满着感激,对着前面的杨夫人行了一个礼,便轻轻起身站到一边。
  杨夫人见我这般礼数也不好动气,只是轻轻的把身旁的那个姑娘拉过来,往杨素身旁一放,笑道:“素儿,这是你王伯伯的千金,今日到府里来玩,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姑娘。”
  说着被推倒面前的少女羞答答的低着头,轻轻地行了一个礼,细柔如丝的声音便穿出来,道:“小女子王若兰,见过公子。”
  温柔如水却又不失礼数,确实是一位好姑娘。我抬起头来望着杨素。只见他眉目微微怔了怔,随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流连在那张如花的面容上。这样的姑娘,怕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吧。
  站在一旁的杨夫人见状,不由的满意的笑起来,缓缓地向堂上退去。
  我轻轻地松了口气,没有失望,反而是轻松的感觉,便缓缓地向屋外退去。退到门外,夕阳西落,一片温柔的泛金的霞光洒过眼前。抬头望去,整个天空都是温柔的颜色。卫介看着我,还是一脸的担忧和同情,同时还不忘转头瞪了瞪屋子里的杨素,似乎有些愤愤不平。我对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回到西厢的小院子,满园繁花盛开,香气扑鼻而来,分外神清气爽。
  正坐在门口的小凳上的莲心一看见我,急忙莲步走过来,行礼道:“姑娘,你回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向屋子走去。在窗边的花桌前坐下,莲心倒了杯茶,轻轻的递给我。我喝了一口,便轻轻地放下去,随后从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道:“莲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手下吧。”
  这个玉镯,是郑王妃在我第一次为高长恭挡箭受伤的时候送给我的,也算是价值不菲。
  莲心抬起头来看到我手上的玉镯,目光不由的放了光彩,但还是畏畏缩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道:“姑娘的东西,奴婢不敢拿。”
  我微微抬目,“哦?你是嫌弃我的玉镯不值钱?”
  莲心慌忙跪下去,一脸惊吓道:“不是的,姑娘,只是这玉镯太贵重,奴婢不敢、、、、、、”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扶起跪在地上的莲心,温柔笑道:“这点东西,你就收下罢,好歹你也是来服侍我的,我总不能亏待你吧。”
  莲心抬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手下玉镯,便哗啦的跪下去,声音坚定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找奴婢,奴婢定当尽力而为。”
  “如此甚好。”我伸手去扶起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这些日子,府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莲心,转目想了想,道,“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府里。”
  刚刚充满期望的心情有一下子跌落下去。这些日子,其实也在暗中打听那几个日本人的消息,从军营到这里,一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本以为通过这个小丫鬟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没想到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叹了口气,道:“你出去罢,我歇息一会儿。”
  莲心微微低下头,仿佛因为帮不上忙而满是愧疚,缓缓地退身出去。
  

第七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1…4…11 22:18:39  字数:2086

 退到门口,莲心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谦卑的碎步,转过身来轻声道:“姑娘,前些日子有三个人到府里来过,但是已经有些日子了、、、、、、”
  心底忽然又亮起了一道光芒,急忙转过身去,惊喜道:“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来府里的?”
  “是前些个月来的,后来又走了。”莲心看见我惊喜的样子,眼底不由的亮起来。身后,一片昏暗的天光从门外跑进来,照在那张小巧单薄的身影上,暗粉纹淡花的长裙在暮风中微微扬起。门外,晚霞渐渐散去。
  前些个月,时间差不多。
  “他们是怎么个奇怪法?”我又抬头问道。
  莲心给我微微签了一个身,然后乖觉的走到桌子前,掌上灯,便来到我面前,微微低着头,答道:“奴婢见那三个人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奇怪在哪里,奴婢也说不上来。”
  “会不会是感觉他们跟我们不一样?”我抬头问。
  莲心点点头。
  “他们到府里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莲心摇摇头,头顶上两个发髻上的坠珠跟着一摇一晃的,“奴婢不知道,他们跟老爷谈了很久,然后出来就走了。”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莲心又欠了一个身道:“姑娘,你还未吃过东西罢,奴婢去给你拿些东西来吧。”
  被莲心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肚子却是已经很饿了,对着莲心感激的点点头。
  莲心急忙退出去。
  屋外,暮色降临,繁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撞着,一阵阵的清香随风而来。屋子里,烛光冉冉,仿佛是一片片的暗黄的轻纱飘荡在空气中。帘卷东风,香烛如泪。锁窗上忽然有些清冷,我站起身来,去关上窗户,然后坐在窗边等着莲心。
  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于是开门出去。刚把门打开,却吓了一跳,杨素刚来到门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盘叠糕和一碗莲子粥。
  夜色下,那张笑脸艳比牡丹,依旧是白衣如雪,风里翩然,恍惚间让人神魂不清。
  他说:“我给你带来了吃的。”
  我慌忙退身走回房间里。杨素跟在后面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把东西端到我前面。抬头就看到他那张笑的格外艳丽的面容,仿佛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控制住了什么。
  他说:“我想你一定很饿了,吃吧。”
  我感觉有些无所适从,那种笑容实在让我不舒服,抬头说道:“你别笑了。”
  他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了,道:“你在难过吗?”
  我一听,本想吃东西的手不由的停下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笑脸有些狡猾的杨素,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吃吧。”他把一块白色的甜糕放到我的手上,温柔道。
  我想了想,决定不问为好,只能低下头去吃东西。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杨素,那王若兰长得很美,与你也是门当户对,我想、、、、、、”
  “你想什么?”杨素低下头来问道。
  微微抬头头,那张清秀的脸就在眼前,睫毛如是羽翼,眼底那片清潭在阳光里熠熠生辉。他嘴角却有调皮的笑容,像一个孩子,却又像一个狡猾的狐狸。
  我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什么,只好往后退去,不想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只能定在原地。
  “你在生气吗?”他笑道。
  我一愣,随道:“我没有生气。”
  他灿然一笑道,把头凑过来,距离我只有一张纸的距离。他吐气若兰,温柔笑道:“我已经向爹爹提出提亲的要求罗。”
  “什么?!”我慌忙地推开他站起身来,震惊的叫道。我以为,他只是在看玩笑,却没想到他已经付诸了行动。
  杨素站起身来,满面笑容,他温柔地牵过我的手,轻轻地笑着。
  我震惊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才呐呐的问道:“他们、、、同意了吗?”
  杨素目光如水,轻轻流动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艳丽。在那笑容里面,我的心底越来越不安,直至开始全身发抖。终于听到他说:“没有。”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他。他却一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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