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嗜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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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嗜赌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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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丫头,该说她性子率直还是说她蓄意?

她心里头想些什么几乎都表现在脸上。

她想得那般露骨,要他读不出意思都难,所以她分明是蓄意气他的。

“我没这么想。”她想要摇手否认,却蓦地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擒住她的手;对了,他方才咬她:“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咬我,你……”

方才被他咬住唇瓣,她却彷若被咬中舌头般,气恼得骂不出半句话。

她到底怎么着,遭人这般轻薄合该要给他一顿教训才是,却偏在这当头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么着?我明明是咬了你的唇,怎么好似连你的舌也给咬下来?”他冷哂着,钳制住她的力道依旧末减。

唷,她虽是男装扮相,却还有丝姑娘家的羞涩。

这才正常,是不?能够直视着他而不脸红的姑娘屈指可数,饶是她也不会例外。

“放开我。”她咬紧牙,沉默好一会儿才进出这四个字。

脸已烧烫得难受,而他温热的鼻息还吹拂在她脸上,教她更是难耐。

是她笨,才会对他疏于防范,倘若真是因此而吃上闷亏、坏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清白,也只能怪自个儿愚蠢,怪不得别人。

但她怎能就这样栽在他的手中!

她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

她不禁恼怒起自个儿居然对他这么放心。

“倘若我不呢?”他慵懒地低喃着。

放是该放,但她满脸通红,正生趣呢,现下就放了她岂不是很可惜。

“我会恨你。”她认真地道,并紧抿着粉嫩的唇,“倘若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强娶我,我的心也不会悬在你身上,更别说要我当个称职的主母。”

虽说她不至于想不开而自戕,但她肯定会恨死他,而且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更甭说要她正眼瞧他。

“这般恨我?”真会如此?

“我不懂,你是个官,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而我是个画圈放注的大庄,你该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有多远便闪多远才对,为何偏偏反其道而行?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真是教她想不通。“你的爹娘早已亡故,你只要捎封回信说婚约不算数不就得了,何必千里迢迢赶到苏州来?”

他微挑起眉,唇角的笑有些邪气,“你说的没错,打一开始我确实不想要这门亲事,但有时候事情偏说不准,打我一见着你便拿定主意非你莫娶。”

他终究是要传宗接代,但他向来不强求,倘若找不着一个合乎他心意的女子,要他如何甘心与之共结连理?

而且对象也不见得会是她。

接近她、戏弄她,图的是心底爽快,更是为了打发时间替自个儿的假期增添些许乐趣罢了。

“我?”她眨眨眼,突地感到有一股寒意由背脊攀升而上。

他胡诌的,她才不信这等事,他根本是在寻她开心。

“怎么,又说不出话来?”他再俯近她一些,睇着她一双直勾勾而不懂得转移视线的水眸子。

她确实长得挺赏心悦目,剽悍的姿态也不像他以往见过的女子,非但没因为被他强压在底下而感到羞赧万分,更没有半点抗拒或扭捏作态;倘若她不无端戳中他的痛处,说不准他真会对她多生点兴趣。

“我可是以经营赌坊维生的,倘若你沾染我,不怕他日在朝廷无颜见人?”这么说若使他明知国法而违法,真沾染了她,这不是挺怪的?

她不认为他真的想迎娶她为妻,相反,在她算计他的同时,他似乎也在算计她。

算计她什么?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算计来着?

“你都知晓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便应知道我可以只手遮天。”她方才那么说简直是太小看他的能耐。“况且,赌这玩意儿可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在边关闲来无事时,倒也可以让士兵们放松休憩。”

“嗄?”大明律令不是载明不得聚赌吗?

“大明律集解附例中规定,盖赌博游荡之,而耗乱之阶,盗源之源也。”他轻喃着,缓缓爬起身,“然而,皇帝老子真能管得无边无际吗?哼,士兵们在边关的日子可是很苦的,又不得回乡探视妻儿,只好找点玩意儿玩乐,要不,日子该怎么撑下去?”

赢莹不解地睇着他,赶忙翻身坐起,“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赞同赌罗?”多么惊世骇俗的念头,亏他还是个官呢!

而且,他不是要轻薄她吗?怎么又放了她?

“不是赞同,但人总少不了要有一些玩乐的,是不?”他回头笑睨着她。

她直盯着他诱人心魂的笑脸,压根儿没听见他到底说些什么,只听得见自个儿的心儿怦咚、怦咚跳个不停。

第四章

“我决定好了。”

“喝!”赢莹忙转过身来,见着是齐皇渊后不禁轻呼一口气,这才定了定心神。“你走路怎会没有半点声响?”

“吓着你了?”齐皇渊扬唇轻笑。

“没有。”看到他逼近,她忙走下拱桥,望着拱桥底下的河流,再隐身人垂柳之中。“你方才说你决定好什么?”

“决定和你玩过五关。”他亦步亦趋尾随在后。

“真要玩?”她微蹙起眉睇着他。

“赢了你好把你给迎娶回将军府。”他笑得邪魅,像是认真又像是作假。

“想赢我可是一点都不容易。”她也跟着泛起笑意,“我长这么大还没输过哩,凭你?有待商榷。”

不过,他若真要玩倒合了她的心意。

只是,她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他在逗弄她、总觉得自个儿像是待宰的猪羊。

不是她多疑,而是真有蹊跷。

就如同今儿个一早,倘若他真有心要轻薄她,他该是不会错过机会,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就算他再柔弱,她也不见得挣得开他,可他却没这么做,反倒说要和她赌五关。

他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抑或真如他所说,他是真的想迎她为妻?

可光靠一张皮相,他又如何认定?况且,她身着男装,脸上不沾半点脂粉,哪里引起他的兴趣了?

再者,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总觉得自个儿落进他的圈套里。

可他设的到底是什么圈套,现下一时半刻她也说不上来,只能要自个儿多加小心。

“难不成现下反倒是你退却了?”

睇着她若有所思的粉颜,他不禁泛起笑意。

她可真是奇特,心里想什么全都毫不保留地显现在脸上,该说她是个直率又无心眼的奇特女子,可她思付得这般周详,却又不似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

“我可没退缩,只要你想赌,我没有什么不能配合的。”她一瞬也不瞬地眯着他。“你倒是先告诉我,要玩哪五关?”

横竖先玩再说,只要赢了他,不管他有什么鬼主意都不能拿她女口何。

“对了,你今儿个怎么一直待在府中?”他突然问。

“咦?”她微愣,不懂他怎会问到这上头,“赌坊的生意得在掌灯时分过后人潮才会渐涌,我若现下去只不过是收些帐本、点算银两罢了,与其如此,我倒不如晚些再去。”

他问这个做什么?

这人说起话来怎会有点疯癫?先是提了头,后来又突地转到他处去,真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我想先去瞧瞧赌坊里头的新奇玩意儿。”他走到她身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等我见着里头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后,我再告诉你,我选择的究竟是哪五样。”

“可是……”她任由他牵着,疑惑他这么单薄的身子怎会有那么大的力道,居然教她挣不开他的手。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他佯装不知她在顾虑些什么。

“喂!”他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牵住她的手?倘若就这样走到外头去,他可知道会立即产生新流言?

“这就是马吊?”

齐皇渊把玩着琢磨得精致的木牌,唇角漾起抹饶富兴味的笑。

“你没见过吗?”赢莹抬眼睇着他。

“见过,但没瞧过这般精致的,况且……”他轻轻地将木牌搁在案桌上,再把厢房的门关上,隔绝外头十数双好奇的眼睛。“咱们北方不唤马吊,称之为麻将,张数,玩法大致相同,在士大夫之间颇为流传,成了卖弄风雅的玩意儿,不过在边关倒成为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遗。”

啧,外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着?

在瞧新奇的玩意儿吗?他何时成了新奇玩意儿?

“是吗?”这一点她倒不知道,“不过在苏州咱们时兴极久,都是以马吊称之,虽玩法大致相同,可这是要玩银两的。”

名称不重要,知道该怎么玩才是重点。

“可不是?要是不掺点赌注,如何玩得尽兴?”他把目光一瞟,无奈又好笑地睇向转而靠在窗棂边的人群。

“那你要选择打马吊喽?”

“也行。”

“真的会玩?”

“成,或许玩得不好,可该怎么玩倒还成。”他绕到案桌旁坐下,笑眯着她。

她隐眼对上他,心头猛颤个不停,瞬间别过头,却对上围靠在窗棂外头的人群,不由得没好气地低吼:“谁准你们围在这儿的?”什么时候窜出这么多人来,他们不是在下头玩得正开心吗?

“赢大庄,咱们听说你要同你指腹为婚的相公赌上几把,可等着要下住谁胜谁负哩。”外头有人嘻皮笑脸地道。

“只管下注我赢,可是给你们翻本的机会。”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她输过吗?当然不曾,但这是她头一回成为他人的赌注,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古怪。

“你会不会和城东水府千金一样失足落马?”他们可等着她落马哩,如此一来赔率才高。“有些事总是难说,就如同未曾败过的城东水府千金都在酒仙大赛输给她的夫婿,若是你……”

“别拿城东水府千金同我比较。”她又不是水凝香。

“那咱们来赌你到底会不会出阁。”又有人不怕死地提议。

“我的庄里不玩这等玩意儿,你找其他庄家问问吧!”啧,就连她出不出阁也拿来下注,无怪乎他们老是输得哭爹喊娘。

怡情养性的玩意儿为何老要玩到必须贩妻卖女来着?

“就知道你不会自个儿画圈,那是因为你知晓自个儿定是会出阁,所以不放注,是不?你就不知道其他庄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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