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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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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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君,今日便是咱们兄弟丧命之时吗?可怜三别抄的义旗,就此再也不会飘扬在三千里江山……”

“金君,咱们还有机会,等到崔家水军登舰前,咱们跳到海里去。 ”朴成性用高丽语告诉金日光,看,几十艘高丽水师兵船被击沉,海面上挣扎的水兵上千,跳海之后,如果运气好,就能蒙混过去。

妙计!金日光眼睛一亮,偷偷瞧了瞧两位汉军军官似乎没注意自己,便悄悄解开了扎束高丽袍子的衣带——寒冬腊月的,海水冷得刺骨,可跳海求生,总比人头落地好啊!

“不可能啊,汉军水师这么弱?据崖山海战的战报,他们的速度极快,明明有机会分散队形,怎么会保持战线,被动挨打呢?”大树背后的郭守敬,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答案揭晓。

船身上的火箭,被沙土和海水轻易浇灭,而扎到船帆上的火箭,熊熊火焰竟然无法点燃洁白的布质船帆,火焰渐渐自行熄灭!

天呐,汉国有天神相助!好不容易止住头晕,从窗口观察战况的崔金玄,从天堂落进了地狱,他不明白,为什么烈火烧不燃普普通通的布帆。 他想哭。

“陛下的智慧,果然比海洋更深更广!”李顺兴奋的弹了三下手指,唐浩也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两个高丽人此时才回过神,朴成性惊讶的问道:“汉国的布,不怕火烧?难道,这就是古书上千金难求的火浣布?”

“嗯,这是防火帆布,和火烷布不是一回事。 ”李顺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两位高丽人一直以为这里没人能听懂高丽话,其实,那个一直站在舰队司令身边的士兵,就是通晓高丽话的士子改扮的,刚才朴成性准备跳海求生的对话,李顺知道的一清二楚。

防火帆布和火烷布之间的区别,高丽人不知道,李顺所知也不多,因为只有发明者楚风知道它的来历。

马可。波罗在定远堡购买纯碱以生产玻璃的时候,得到了一些黄褐色有玻璃光泽的晶体,色目人身兼收集矿物的任务,他把这些东西运回了琉球。

菱镁矿!在炼钢温度下煅烧,得到重烧菱镁矿,用以浸洗布料,就能让普通布料变得极其耐高温!这就是防火帆布。

而史书上记载的火浣布,则是石棉布,价格成本过高,生产工艺复杂,来源也稀缺,无法用来制作大幅的船帆。

现在的汉国军舰,全部换装了防火帆布,桅杆等处木材表面也浸润上了一层重烧菱镁矿,要想把它点燃,怕要用火焰**器才行呢!

高丽船上的水兵喧哗起来,一个两个蒙古舰长,也禁阻不住:“汉军有神仙帮助,汉军的船帆烈火烧不坏!快逃啊!”

“逃……”

“逃命吧,崔家父子,自己都快要喂鱼了!”

“解散战列线,自由射击!”李顺下达命令之后,笑盈盈的看着唐浩:“追上去,打那条帅船,能不能击沉,就看你的了。 ”

第265章 胜负

 各船解散了战列线,尖利的船首劈波斩浪,水手们灵活的调整着航线,船只像游鱼般穿梭往来,把一波波的弹雨,倾泻到高丽水军的头顶。

高丽水军发现,想攻击敌人,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汉军的船速,比高丽水军高了一倍,而狭长的船身和繁复的帆系,为船只提供了极小的转弯半径,他们和高丽船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且始终把船舷对着高丽人,这样,高丽船上的床弩威胁不到,汉军却能惬意的把炮火不断射出。

轰!一团团灰色的烟雾升腾,霎那间,高丽船上火焰爆裂,船身被硬生生的打成了三段,每一段再四分五裂的破开。 汀州号驱逐舰的通信兵,激动之下举起旗帜,向漳州号、泉州号发出了挑战:“弟兄们,看看一战下来,咱们谁打沉的敌舰多!”

“兔崽子们,都是俺一手调教的炮手,欺负到师傅头上来了!”从传声筒得到“情报”,漳州号舰长,前资深炮长麻老五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叫道:“传话给他们,这场子,俺们漳州号应下了!弟兄们,给老子争口气啊!”

泉州号,得到消息的唐浩,却恍如没有这回事,他放弃了大多数小船,指挥驱逐舰向敌人那艘最大的帅船冲去。

擒贼先擒王,击沉帅船,比打沉十条兵舰的功劳还大!到时候,看麻老五、徐贺两个。 有什么话说!

我的妈呀,汉船追上来了!崔家父子,吓得亡魂大冒,从舱中跑到甲板上,指挥着橹手拼命摇橹,而水手们为了逃命,早已把帆转到最适合利用风力地方向。

可不管怎么努力。 汉船却越追越近,那些黑洞洞的炮口。 直直的指向了自己!

“调兵船,调兵船过来救我们呐!”崔钰血红着眼睛,疯了似的敲击牛皮大鼓,向众多的下属兵船求援。 “谁来救我,封千户、不、万户,左赞成、右议政,镇国大将军……”崔钰已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差把高丽王也给封了。

“救援,救援崔将军!”蒙古船长,把雪亮的弯刀架到了高丽舵手的脖子上。 崔家父子,是达鲁花赤魏里古地心腹,如果他们丧命,暴跳如雷的魏里古大人,会把自己地脖子拧断,那人头去做夜壶!

高丽水兵哭丧着脸。 战战兢兢的道:“不行呐,汉国炮火猛烈,咱们冲不过去啊!”

“快转舵,去救崔将军!迟延一步,取你人头!”蒙古船长手腕一用劲儿,弯刀向下压。 冷森森的刀口陷进了高丽水兵的皮肉里,脖子流下了一缕鲜血。

舵手只觉得头皮发麻,差点没尿出来。 没办法,掉转船头是死在炮火下,不转舵,就死在蒙古人的弯刀之下,算了,转舵吧,先管眼前再说。

正待掉转船舵,脖子上的刀却撤下了。 再看那耀武扬威的蒙古船长。 心口露出半截儿刀尖。

“你、你、你!”那只哈转过身,用弯刀指着高丽副舰长林毅。 鲜血从他地口中大股大股的喷出,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气势,变成了深深的怨憎和恐惧。

“那只哈,你不要命,咱们全船弟兄还要,对不起了!”林毅一脚踢到他胸口,蒙古人扑通一声栽进了大海。

“那只哈船长大人奋勇作战,不幸被流弹命中,已经尽忠王事。 我国官兵人人同仇敌忾,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和十倍之汉军终日鏖战,疲惫力竭之后,为保存大元朝大皇帝的宝贵军舰,不得不勉力退走……”林毅冷笑着把尖刀擦得干干净净,问吓呆了的舵手:“没听懂我的话?还不快些离开?”

“林大人万岁!”高丽水兵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高声欢呼着,卖力的划动船只,向远处逃走。

帅船上地崔家父子,彻底绝望了,大多数的高丽兵船,忘记了两位崔大人的“恩义”,恨不能逃得越远越好。

崔钰捏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父亲大人,看呐,还是有来救咱们的!”崔金玄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看见,有两条本国地水军兵船,从斜剌里驶向帅船和那条紧追不舍的汉船之间。

泉州号,唐浩一直拿望远镜盯着敌方帅船,眼皮子也不夹两条保驾的敌船:“左右舷动对动射击,保持船速!”

高速下,和敌人的船只侧向运动,动对动射击?李顺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这么高难度的射击动作,一般的炮手可做不出来,难道泉州号……

“李司令就在船上,兄弟们,今个儿替唐舰长,替咱们泉州号的老少爷们争口气!”炮长吆喝着,准备大显身手。

放近,放近,待两侧的敌船都到了五百米的距离,炮长大喝着下达了射击命令。

嘭、嘭、嘭,按船头到船尾地顺序,相对地左右舷两门火炮几乎同时发射,施加给船身的后座力互相抵消,使发射速度提升了一倍。

“好你个唐浩,敢对我打埋伏!”李顺一拳头擂到唐浩地肩窝,“我说两舷都在发炮,怎么只有一声响,仔细听才知道,是两响合成了一响!不简单,不简单呐!”

唐浩嘿嘿笑着,轻轻揉被李顺擂了一拳的肩窝,“上月刚琢磨出来的,只训练了三天。 左右舷侧相对炮位同时发射,震动互相抵消,在运动中船身不晃,打得准。 就是嘛,船身要结实,不能震裂了!”

“震不裂!”李顺摆着手道:“护卫舰自然承受不住,这驱逐舰是为了六斤炮特别加固的,绝对没问题!”

两条救主的高丽舰只,瞬间变成了木片,满船水兵,大多喂了鱼鳖,少数几个人浮在海面上挣扎求生。 他们不明白,看上去这么大、这么结实的船只,为什么敌人几炮就打得四分五裂,难道汉人的火炮,真的有这么厉害?

此时,泉州号已经追上了高丽帅船,崔钰和崔金玄父子,脸色变得煞白:他们看到,两艘救援的军船,被摧枯拉朽般打成了碎片,可惜、可惜,若不是当初偷工减料,说不定那两艘船还能多顶一会儿,留给自己逃生的时间。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想起过去种种,阿附蒙古达鲁花赤,在国王和王妃之间游走,出卖高丽百姓,换的全家富贵……崔钰老泪纵横,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跳进了茫茫大海。

“我、我跟你拼了!”崔金玄抓起一把蒙古弯刀,站在船舷上冲着汉船狂吼:“来啊,来杀我,你们这些南蛮子,卑劣的老鼠,蒙古的四等奴隶……”

嘭~嘭~嘭~嘭~,泉州号上的六斤炮,以沉闷的滚雷压过了他的叫嚣,抵近距离的重炮齐射,瞬间把他和甲板上的一切炸成了碎片。

“刚才有个人,站船舷上呜哩哇啦的怪叫,真奇怪,他要投降吗?”李顺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把望远镜放下了。 这些高丽人,行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说他傻吧,有时候又装得猴精猴精的,说他聪明吧,又实在笨到家了。

比方说,这些海船吧,除了刚才那帅船,其他各船都是破烂货,这样的玩意,能不能承受东海的波浪,都是个问题,还能到大洋上和大汉海军争锋?笑话!

第二轮、第三轮齐射,不得不承认,这条崔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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