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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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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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她的心魔。
  是“缘”,成全了她。
  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没多考虑,贺毅点头。
  
第九章
  贺毅陪杜晓雯去了房屋交易中心。
  整个过程,相当顺利,望着成双入对的他们,黄总扬扬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无法开口,黯然地签了字,离开了现场。
  然后,他们一起出游。
  这三天,杜晓雯觉得是这五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广州没什么地方特别好玩的,但是,贺毅还是陪着她,几乎游遍了广州能去的名胜之地,白云山、光孝寺、虎门、中山纪念堂等等,都一一留下了他们共游的足迹。
  他们性格很不同,她很好静他很好动,明明这些地方让他意兴阑珊,但是,他总是拿出十足的耐性陪伴着她。
  人多的时候,他会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不论人潮如何拥挤,都拆不散他们紧握的双手。
  和以前一模一样。
  从日出到日暮,两个人一同走过的足迹,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这已是永恒。
  她想,他也一样。
  去珠江的路途中,他们是一起坐得公车。
  因为她说想坐,他耸耸肩膀,就没有任何异议。两个人,一起坐在公车的最后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公车在一路颠簸着。
  那曾经甜蜜的回忆,一同牵过手的日子,那么温馨,晓雯假藉着睡态,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移靠了过去,在他的怀里、肩膀上,安了身。
  其实,她装睡技巧真的不怎样,阅女无数的贺毅,又怎么可能识破不了?
  但是,他还是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没有推开她。
  “以前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公车,我也是这样靠在你肩头。”知道在他面前装不了睡,她选择“醒”过来,半睁着眼睛,幽幽地开口。
  “恩,那时候你性格太保守,想亲近我,但又不敢在外人面前和我太亲密,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他靠向椅背,也陷入回忆中。
  “以前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她微微抬眸,下巴支在他的肩上,臂环住了他的腰。
  此时的他们,好象从来没有分开过。
  “恩,大部分都记得。”他点点头。
  她笑了,“我也是,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常常一边被我靠着,一边唱《任逍遥》。”
  她跟着旋律哼了几句:“英雄不怕出身太淡薄,有志气高哪儿天也骄傲,就为一个缘字情难了,一生一世想捕捕不牢,相爱深深天都看不到——”
  叫我怎能忘记你的好,让我悲也好,让我悔也好,恨苍天你都不明了。
  让我醉也好,让我错也好,让我天天看到她的笑——
  久远很熟悉的旋律,在他的鼻间也自然哼起。
  但是,才哼了一半,他象想起来什么,马上打住,干笑,“哈哈,现在想想,这首歌真的好土——”
  “我很早之前已经换成只唱‘男人歌唱给谁来听,下一首有没有你心情,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张学友唱出我的情结——’”他笑哈哈的,故意将唱得比原版还棒的嗓子扯得很高。
  男人歌,唱着青春随风远去的回忆,唱的都是不敢说的心情。
  “到站了,来吧,我们下车了!”他笑嘻嘻地拉她下车。
  他没有办法。
  五年前,他可以狠下心让宋予问把孩子打掉,五年后,他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不要瑞瑞?以贺太太很狠的性格,他如果要求离婚的话,他恐怕从此以后连见瑞瑞一面前很难。
  晚上,两个人一起漫步在二沙岛的珠江边。
  广场地面上砌成的风帆,像收紧的渔网,在灯光的闪烁间,赋着“渔歌唱晚”的意境。
  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
  回到现实中,各自生活。
  在餐厅里的时候,她有点喝多了,送她回房的时候,她的脚步都不稳了。
  “阿毅,我很后悔。”把她扶回床上的时候,正想抽身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拉住。
  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
  那些泪,都是真实的心痛。
  三天,实在太过短暂。
  他顿住步伐,凝着她。
  “我后悔,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以为自己洒脱,但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用来证明,自己离不开,自己很悔恨而已。”这些话,如果不喝醉了,她没法说出口。
  因为无颜。
  “为什么,明明看得清楚你的真心,却不勇敢一点,努力适应你的脚步?”她是真的很后悔。
  贺毅说不出话来。
  “如果,当年我不要求分手,是不是现在的我们,早就结婚早就有了象瑞瑞一样可爱的女儿?”她含着泪眼,问。
  是。
  他在心里,回答。
  原本,他就是计划,只要她一毕业,他就娶她过门。
  “如果,当年,我不消失,陪你一起勇敢面对宋予问,现在,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她又问。
  终于,他缓慢地点头。
  那时候,他的解决方法是,无论予问留不留下瑞瑞,他都坚决要和她在一起。
  “够了,这样就够了。”把心里的话,都问出来了,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真的够了。
  曾经,是她自己亲手毁了他们的爱情。
  那么美那么美的爱情。
  从此以后,没有办法快乐。
  “阿毅,这么多年,你有爱上宋予问吗?”吸了吸气,她问。
  贺毅愣住了。
  他爱宋予问吗?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她管他的时候,觉得很烦,恨不得快点挣脱,她不管他的时候,又觉得很燥,老是想做点坏事吸引她的注意力,惹起她的不快了才觉得痛快。
  这是爱吗?不是,顶多只是习惯而已。
  他摇头。
  他的爱,已经遗失在杜晓雯一个人身上,其他的人,分不到他的爱情。
  果然。
  杜晓雯笑泪与共。
  她倾前,指间柔柔地抚过他的脸,同时,印上细柔的吻。
  贺毅憾住。
  他转身,就想逃。
  但是。
  她眸中有着浓得教人心痛的情感。
  “我很遗憾,一直藏着一个遗憾——”一边说着,流着眼泪,她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晓雯,我该回房了!”他立刻懂她想做什么,马上想退开。
  因为,他的心里,其实也藏着相同的遗憾。
  “我不想和宋予问争什么,但是,至少让我拥有一夜的你,一夜最美好的回忆——”
  这句话,碎了他的心。
  控制不住,他激烈地吻住她。
  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地——
  有她帮他脱的,有他帮她扯的。
  一直苦苦挣扎的理智,在疯狂中,彻底沦陷。
  ……
  “阿嚏”
  半夜两点多,书桌前的宋予问打了个喷嚏。
  揉揉疲惫的颈,她继续挑灯与桌面上一大叠的资料奋战。
  身后的大床上,睡眼惺松的瑞瑞坐了起来,揉了一下眼,迷糊地左右张望。
  “老妈,你还没睡觉呀!”
  房内书桌前正聚精会神,一边组织着脑海内刚查看过的资料,一边敲着键盘的她,急忙回过头来。
  “瑞瑞,是妈妈吵醒你了?”她露出很抱歉的神情。
  瑞瑞不睡了,她叉起腰。
  “老妈,你不是感冒吗?怎么又起来了?!”她很生气,“老妈,你真是工作狂!”
  她急忙保存文档,合上笔电。
  “瑞瑞,最近工作接了一些单子,大家都很忙,妈妈总不能一个人偷懒吧?!”她浅笑着回复女儿。
  这段日子,公司里所有人都忙疯,而贺毅又去了广州,她得照顾瑞瑞,所以必须抽女儿睡觉的空闲,才能处理积压的公事。
  “可是,你在发烧耶,不要命了吗?!”瑞瑞象管家婆一样。
  她步到床边,拿起女儿的手掌,让她碰碰自己的额,“妈妈不烧了,不是吗?”
  陪女儿睡了一觉,她好多了。
  “这还叫不烧?”瑞瑞气急败坏。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烫,但是老妈的额头明明还是很烧呀!
  “我吃药,继续回去睡觉,行了吧?”她很干跪。
  “恩,好!”瑞瑞,点头,命令,“老妈,躺下!”
  她掀开被子,乖乖躺下。
  茶几上的台灯,又暗了。
  瑞瑞满意了。
  一会儿,她听到了女儿平稳的呼吸声。
  茶几上的台灯,微微又亮起。
  她轻步走向书桌,继续开启笔电。
  在等待开机的过程。
  她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台历。
  画着红圈的那个地方,已经过了两格。
  也许和忙碌有关,也许是因为这个月吃了两次事后急性避孕药,太过伤身,她的月事已经延了两天。
  抚着有点抽痛的额,勉强打起精神,她又投入工作中。
  
第十章
  这几天,寒流来袭,流行性感冒,也来势汹汹。
  “阿嚏”
  赵士诚用手帕捂鼻,又打了一个喷嚏。
  输液室内,背靠着他的另一排座椅上——
  “阿嚏”
  有人也打一个喷嚏。
  他靠向椅背,阖了阖目,因为,脸颊有点泛红,有点微烧。
  她也是,疲惫地揉着额,整个人昏沉沉的。
  最让她感觉昏得是,手里捏着的那一张单子给的化验结果。
  “小姐,我要帮你拔针了。”护士刚好经过,见瓶液差不多了,步到她面前。
  “谢谢。”她伸出手背来。
  护士动作很快,拔了针,她用棉球捂着针孔,拿起皮包,再次揉额,匆匆地步出输液室。
  很忙、很忙,她快要忙死了,现在,要赶去接瑞瑞。
  护士环到后面,帮赵士诚也拔了针。
  他才刚走几步,就听到,“宋予问,哪位是宋予问?”护士小姐扯着嗓子喊。
  宋、予、问?
  这名字,好熟。
  “有什么事吗?”他想起来是谁了,这名字的主人和他的未婚妻认识。
  “你是她老公?她的药袋和化验单落在这里了!”见有人应她,很忙碌的护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药和化验单往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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