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立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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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立志传-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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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何以要千辛万苦地由荆州而来拜访与某?这实在是让登难解,还望奉孝能为某家解惑。”

听了陈登之言,陈祗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陈登,虽然现在仍旧是一脸病容,但是,陈登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这年头,想当名士,长的丑的寥寥可数,但是长得帅的,却更容易受人吹捧,这也便是卧龙与凤雏最初出道之时的待遇区别,至少陈祗是这么认为。

“太守是否得知别人对您的评价?”陈祗抿了一口茶汤,坦然地与陈登对视,淡淡笑道。

陈登眼睛微眯,旋及长笑起来:“天下人评登,登岂有不知之理,某本属陶徐州,先投于玄德公,而后依于温侯,然终又归于丞相,以登为反复小人者多矣,登早就听得腻了。”

“不然,某听到的,却非损,而是高赞之语。”陈祗摇了摇头。

“嗯?”陈登不由得微愣,打量着陈祗。陈祗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之神色:“曾有人言,若元龙文武胆志,当于之於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听了些言,陈登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收回了看向陈祗的目光,闭目垂眉,手指头轻轻地在案几上敲击着,虽然仍旧是一脸病容,却没有减损其之风仪半分。厅内安静得可以,过了好半晌,就在陈祗自觉得坐得腿麻,正欲活动一下双腿之时,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天下知某之志者,何其少也,能作此评者,非深识登者而不能也。还请奉孝直言相告。”

陈祗看到了陈登投过来的探询目光,微一错愕,旋及想通了关节,刘备此言至今日不过数月,加之荆州与曹操为敌,消息不甚灵通亦不算什么。倒是陈登此人也够狂妄地,如此评价,其也敢坦然受之,若非真俊杰,便是二百五,不过,刘备此人,断然不会给二百五作此评价。一路行来,广陵郡虽然与东吴隔岸相持,却民生和睦,百姓少有饥容。看样子,陈登倒也当得此评。

“为太守作评者,乃左将军,豫州牧玄德公是也。”陈祗笑着低语道出。但见陈登浑身微微一颤,面色瞬息之间变红,旋又恢复了一脸病容,眼中地精光敛去,但是一双鹰目却死死盯着陈祗,陈祗倒没有什么害怕或者畏惧,仍旧带着一脸轻风拂面的笑意,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汤,一饮而尽,拔身而起,向死死瞪着自己的陈登微一作揖:“太守旧病,切不过多过劳神,祗暂且告退。明日再来为太守诊脉施针。”

“汝可知此乃何地,为何人所属?”陈登声音很低,不过,却透出丝丝冷意。陈祗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自然是广陵郡,乃大汉丞相曹公辖下。不知祗可言差?”

陈登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就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地长叹了一声:“奉孝且去歇息,某累了……”

“祗告辞!”陈祗向陈登拱手为礼,退出了厅堂,到了门外,受那寒风一激,方察觉额角处已然浸出了冷汗。走到了无人处,陈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样子,那陈登方才表情还是让自己提心吊胆了一番,不过还好,看样子自己这些天来的观察与旁敲侧击果然还是没有判断错误,陈登真是对那刘玄德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数日,陈登与陈祗仿佛有默契一般,不再提起此事,言谈之间,尽是经学或者将略,不过,谈得最多的还是将略,而那陈登,似乎刻意地要教授陈祗似的,拿他所经历的战事,一一向陈祗分析剖论,听得陈祗是受益不浅,有这么位能抗衡孙策孙权对江北野心近十载地智者悉心指导,虽然不过月余之功,陈祗也是大开了眼界。

打仗,本来就不是歪着脑袋丢两个绣花荷包就完事的,而是不仅仅要考虑到军备、士气、气候和环境的影响,甚至还要考虑到政治。

“江东大族,皆未服于孙氏,那孙伯符,当初便是真未受刺而亡,其也不敢领兵久在江北,某只需坚壁清野,固守大城,再以一军游于敌外……”陈登侃侃而谈,分析着东吴孙氏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江东未服,久兵不回,必会有异心之人而动,所以,他只需要守,但他又不全是守,而命一大将领兵于外,时时威协吴军侧翼,又或者是挠其粮道,不出数月,江东之兵,必然会因为后勤不续,又或者是江东异动,只能撤军。

“如今江东世族,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那孙氏,其实不过是受兵威而暂委身于其,若是能乘那孙氏对山越人或者荆州江夏黄祖用兵之期,以大军进逼,再使能言善辩之士入吴地,内外齐下,吴人自相疑,重兵再外,再向那些江东氏族许以厚利,吴地,不过翻掌之事尔。”陈登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由得喘息了起来,不过,陈祗倒是听得如醉如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伏波将军…

良久,陈祗才回过了神来,把目光从那桌面上的地图移开,望向正在饮茶汤的陈登,目露敬仰之色:“照太守之言,破吴不过旦夕之间。”

“登不过是一郡之守,人轻言微,手中之兵卒,不过万余,胸有韬略而不得用,甚为憾事……”陈登轻轻地拍了拍案几,颇有些无奈地笑道。

听到了陈此言,陈祗不由得微微一愣,想了想,颇有些疑惑地问道:“太守为丞相守疆,以一郡之力而抗江东孙氏一州之力,阻得江东望而兴叹,功勋卓著,精通兵法,兼又深知江东之情由,丞相若闻太守之妙策,当为用之。”

那陈登的目光落到了陈祗的脸上,既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自嘲,半晌才缓缓开言:“某若不是因为旧疾突发,怕是如今已经在赴任充州东郡的路上了。”

“充州东郡?”陈祗不由得眉头大皱:“如今,翼州已入丞相之手,袁氏残余不足为虑,北边暂无战事,丞相却,呵呵呵……”陈登说到此处,笑了起来,有着说不尽的讽刺,让陈祗心中起疑。

陈祗出言安慰道:“丞相能将伏波将军之职,授予太守,乃是对太守累战江东之绩的肯定,太守何以如何?”

陈登扫了一眼厅内,除了两位侍候他的下人再无旁人,又目然地望着陈祗。“某以太守之职领郡兵而御江东久矣。然丞相赏功之后加伏波将军与某……”声音虽小,却听得陈祗心头直冒寒意。

陈登以文职领郡兵,这是正常地,但是,加拜伏波将军,却是以文官兼武职,未配一兵一卒,将军实职却成了虚衔,可以说。曹操对于陈登的赏赐,不仅仅是给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封号,更有将伏波将军之称号降损之嫌。同样,也是对待陈登这位心高气傲之士的一种调侃,同样也是对于朝庭的一种轻蔑。

第一位出任伏波将军的即汉武帝时候的路博德。武帝元鼎五年,南越王相吕嘉发动叛乱,杀害汉朝使节和南越王赵兴及王太后,武帝任命路博德为伏波将军、杨仆为楼船将军。率船队十万人会师番禺,次年冬,叛乱荡平,汉朝在南越地区开置儋耳、珠崖、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九真、日南等九郡。终西汉王朝两百余年,伏波将军仅此一人。路博德后来因犯事削爵贬官,以强弩都尉终。

第二位出任伏波将军的,乃是东汉光武帝时候的最著名地将军马援。咱也就不说了,一般后世熟悉两汉历史的都知道这个名字。而伏波将军的称号,由于马援以及路博德所建功勋业绩熔铸于其中。数百年间当当作响。历代帝王和朝廷都十分珍重,不肯轻易授人。

而这一次。曹操却将此将军号加予一位只有领郡兵之资的太守,这等于是一种赤裸裸的、恶意的讽刺。也难怪陈祗能感受得到陈登对那曹操的怨恨之意。看样子,曹操对陈登是既惜其才,却又忌其效命数主。

加之,陈氏一门乃徐州望族,陈登更是在徐州深得民望,而陈登仅以万余郡卒相持江东近十年,治军、用兵之能。那江东猛虎孙策不及。加之心胸有吞吴之志,如此人物。怎么又能让曹操放心将其久留江东?

若是以前,曹操的重心放在北方要抗衡袁绍,留陈登以御东吴倒也是不得以之举,而今,北方大定,曹操自然不想再让陈登继续耀武扬威,封个虚职,丢到其发家地东郡去,美其名曰为重用,实为闲置,怕是正因为此,陈登忿愤交加之下,使得病情加重,方有此难。

陈登没在理会沉思的陈祗,继续言道:“效命于丞相数年有余,尽心竭力,使得广陵虽与东吴相持,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徐州安泰。不料想,却患此重疾,看来,某家也是该歇息一番了。”

“奉孝可知,太守已然向丞相请辞太守之职,意欲辞官养病。”那李书佐、袁迪与陈祗三人同坐于矮榻之上,就着酒食聊着闲话。此时开口之人,正是那李书佐。

陈祗心中一动,已然知道,前几日那陈登与自己相谈之时,所泄露出来的失望与疲惫并非伪装,看样子,陈登也是因此事,加之糟此大病,而变得颇有些意冷心灰。抿了一口酒,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乃是公务,祗不过是一介平民,岂能知晓。”

那李书佐也拍了拍大腿道:“呵呵,某一时言差了,可惜啊,我家太守文才武略,皆乃上上一选,乃为徐州之翘楚,却困于广陵太守一职,未得大用,今日,却要因疾而辞,也不知道以后续任之人有我家太守几成本事。”李书佐本就为陈府客卿,那陈登既然辞官,他们自然也要随主家而离广陵。

“不可能吧?”袁迪微微一愣,旋及言道:“咱们广陵能有今日,皆乃太守之功也,丞相岂会让太守离开?”

那李书佐看了袁迪一眼。“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就在我家太守发病前日,便收到丞相府公文,让我家太守赴充州东郡继任太守一职。”

“小小东郡,又岂是广陵这大用武之地可比?”那袁迪亦不得由哧之以鼻:“那曹操……”

“小点声,你不要命了,若是传扬出去,性命难保,到时候,连累我家太守,那还真是万死莫赎。”那李书佐让袁迪楞头青之言给吓了一跳,大急之下,拽了那袁迪一把,还特地看了陈祗一眼。陈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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