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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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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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昌一进牢房便破口大骂杨华是逆贼。刚开始地时候。杨守真还附和着骂上几句。可越听聂昌的话越不对劲。在弄明白事情原尾之后。杨守真也怒了…………他妈地。这不是卖

赵守真虽然懦弱。可毕竟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聂昌和皇帝的无耻彻底激怒了他。于是。赵守真便出言辩驳。同聂山吵成一团。

最后。两人竟然扭打起来。

见小主人吃亏。另外两个俘虏上前帮忙。一不小心就将聂昌给活生生打死了。

闯下如此大祸。又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被杀。赵守真索性表明身份。让卫兵领自己来见杨华。路上正好遇到杨再兴。便一起过来了。

“好。你这人倒知道大义之为何物。”杨华大笑。“笔墨侍侯。请赵公子写信。”

独生儿子被人抓了去。赵子清早就有被杨华胁迫的心理准备。不多时就派人出城带信给杨华。说要用黄监军换赵守真。华回一句。那个死太监我不要。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河东军只要粮食。

见杨华不顾黄公公是死活。赵子清只得无奈地打开城门放河东军进城。他今年已经四十九岁。血气已衰。而杨华又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到时候心一硬没准就把赵守真给杀了。

他不认为自己还有生育能力。若儿子真的死了。他老赵家就此断后。将来进了祖坟。还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一想到这里。赵子清就把杨华恨了个十足。甚至想。等下见了杨华。先下手宰了这个家伙再说。

杨华也是精明。只派大军进城收集粮草。自己则呆在城外军营死活也不进城。让赵子清的全盘算计彻底落空。

大军在怀州休整了一日之后。继续南下。花了一天时间过了黄河。朝娄室大军恶狠狠地扑去。只要彻底击溃完颜娄室。上京之路才算真正被打通。

奇怪的是。赵守真却没有回怀州。他对来接他的怀州兵说自己要参加河东军东去勤王。死活也不肯去见自己的父亲。

赵子清听儿子这么说。气得直吐血。大呼:“逆子。居然随杨华这个蛮夫去送死。罢罢罢。老子就当没生这个儿真。杨华哭笑不得:“你还是出去。别人还真当我硬扣着你不放。言而无信。再说。战场上刀枪无眼。真伤了你。我以后还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赵守真摇头:“不回去。回去非被我父亲打死不可。大人。就让我跟着你好了。”赵守真对战争的残酷性认识不足。对他来说。父亲赵子清是一个比北奴更可怕的存在。

他意气风发地说:“请君且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大人。让我做你的记室参军。”

“我有参军。”

“让我做一个指挥使。”

“没空缺。”

“那么。都虞侯呢?”

“呵呵。一来就想做将军。想得倒美。捧日军还缺一个副都头。干不干?”杨华觉得好笑。

“副都头啊!”赵守真大觉失望。

“算了。你还是回去亲那张铁青的脸。就觉得有寒气冲头。“我当你的副都头。”他认为是因为自己怕死自报家门才使得父亲逼不得以将仓库中的粮草交给了杨华。其实。他哪里知道。只要他能平安。赵子清什么样的条件都会答应。只要他能回怀州。赵子清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肯责怪他呢?

这一次。杨华得了怀州三十万石粮食和大量的被服军手之后。足以支撑河东军打一场为期两个月的大战。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又在怀州休整了两日。部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过河异常是顺利。除了偶尔遇到几骑娄室的斥候外。也没碰到任何麻烦。

过了河。娄室也对河东军置之不理。只收缩防线。将军队集中在郑州以东的阳桥镇一线。依托汴水和扎下大营。紧守不出。

杨华乐见其成。带着大军又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赶到距离娄室大营三十里的地方扎下营盘。准备挑一个机会。一口气拿下阳桥镇。打通进京道路。

娄室一心死守。在阳桥设置了大量攻势。看着对面黑压压的营盘。杨华觉得有些头痛。他同金人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也习惯用野战解决问题。并不善于攻坚。若娄室敢于出战。他有信心一举歼灭之。可敌人先当了缩头乌龟。若要硬攻。河东军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个时候。杨华有些想念关群。有他在。以他的脑瓜子。应该能想办法将敌人引出来。

也不知道关群现在在东京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想在城中等死吗?

时间已经到了靖康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金人两路大军已经将开封彻底包围。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开火

靖康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公元一一二六年。晨。

天色阴霾。

西起郑州,东至汴梁,宋金两国赌上国运的一战在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坏天气里开始了。金,十一万主力。宋,西线河东军九千精锐;开封东线,六万守城部队,三十万平民。

看着头上铅灰色的云层,所有人都在进攻的一刹那下意识地抬头。所有人都知道,也许用不了多久雪就会落下来,然后被汉、金两族的敢战勇士的热血染成奔流的红色。

这里有呐喊和惨叫,这里有胜利的喜悦和失败者的悲鸣,这里是大宋。

无数的投石车被一座座竖了起来,炮手们热得浑身大汗,都光着上身使劲地绞动绞盘,装填手大声喊着号子,将一块快巨大的石头装到投石车的长端的竹筐中。只等一声命令,就将着毁天灭地的炮石,毫不犹豫的抛射出去。

投石车前排是一圈床子弩,长短不一的弩箭已经装在卡槽中,尖锐的弩箭顶端闪着寒光。

再前排是一圈席地而坐的河东军士兵,他们的铠甲都放在身前,整齐地排成一道矮墙。手中的长枪也架在身边,被咆哮而过的烈风吹出凄厉的响声。

没有人说话,作为第一波突破对面敌人鹿砦、壕沟、栅栏等障碍物地任务。大战降临。虽然身经百战,但紧张的情绪还是在队伍中弥漫。士兵们默默地咀嚼着干粮。偶尔有人举起葫芦喝了一口凉水,喉结滚动,发出“咕咚”一声轻响。

杨华走进一栋对宋朝人来说式样古怪地建筑之中,这东西很是低矮,像是一栋二战时期的地堡。通体都是用木架和混凝土铸成。灰仆仆地矗立在一个小台地上,从了望孔看出去,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虽然河东军携带有大量的远程攻击武器,但娄室大军在蜕化成步兵之后也依照宋军编制制造了不少投石车和床子弩,以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两军都能够很轻易地将炮石和弩箭投射到对方的阵地上。因此。在这样地壕堑攻防战中,笨蛋才会傻愣愣地站在醒目的地方被敌人用投石车点名。

地堡中。河东军各部指挥使都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碧绿地光。

杨华示意众人都不用站起来。独自一人走到了望口前看了看远方绵延地娄室军营寨。天刚亮没一会。阴云当头。风从汴水大运河那边吹来。带动一团又一团白色冷雾。整个地平线都变得朦胧起来。

娄室大军前身是银术可时。杨华与之大小数十战。其中有一次漂亮地阻击战。一次酣畅淋漓地歼灭战。还有十场追击战。彼此之间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随着战马地丧失。娄室地这支八千残军再没有野战地勇气。他们在汴水边结成大小不一地八个寨子。修葺了大量地工事。试图用顽强地抵抗消耗河东军地力量。

又因为在郑州呆了好几个月。得到了大量补充。娄室军也已经恢复过来。加上又在郑州获得了大量地汉人工匠和民夫。部队地远程攻击能力得到极大提升。给河东军制造了极大麻烦。

据军统司地探子来报。对面地敌人大约制造了五十台投石车和四十台床子弩。在火力上并不逊色于河东军。

可以想象,即将开始地这一战,河东军将要付出何等巨大的代价,才能通过面前这一片长长地开阔地,打到敌人的营寨前。

不过,糟糕地天气和不断从河面移来的冬雾能起到简单地隐蔽作用,对河东军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下雪就最好不过了。糟糕的天气不但会让你的鞋子积水,也会让你在战场上变得不那么重

攻坚战慌不得,需要用士兵一寸寸向前移,每一步都要用尸体去填。但是,时间上么磨蹭下去。娄室大军所在的阳桥镇上立着一个界牌,过了汴水大运河就是京畿路,离开封城市不过一百五十里,又都是平原。敌人东西两路大军齐攻东京,十一万人马铺天盖地,战线拉得极长。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阳桥,依托汴河驻防。最坏的情况就会出现,金人两路大军将与娄室汇合,郑州、东京战场连成一片。

那个时候,杨华就得独立面对十一万金人大军了。

看着对面的敌人,杨华沉默无语。据说,对面本是一片平整的农田。娄室在这里驻扎了半年,早将这一带挖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深深的壕沟和高大的土台,一道又一道的矮墙在地平线上蔓延,看得人头昏眼花。

显然,娄室为了阻挡西来的勤王大军做足了功夫,活生生将一个阳桥镇变成了一座不可攻克的堡垒。

当然,如果河东军能够顺利拿下这座小镇,依靠娄室修葺的完善的防御阵地,独立顶住十一万围困东京的金国大军还是有可能的。到时候驻屯阳桥,坐观东西两路金兵两面守敌。适当时候出兵骚扰,或许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总之,一句话,拿下娄室,全盘俱活。若攻击不顺,引来宗翰援兵,杨华将满盘皆输。节度使,杨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领着几百弟兄冲锋陷阵的猛将,更多时候要在另一个层面做总体战略思考。

仔细思索了一下,这次战役自己好象一直都很被动。被动来援。被动进攻,被动地看着东京被围。

他所需要做地就是依靠蛮力一路打下去。直到眼前被勇敢无畏的河东士兵打出一条通道来。

这一战同以往地任何一次战役没什么区别:

勇敢、坚持、牺牲、战士的尊严、恶狼的咆哮。

这就是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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