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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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是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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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为母亲,她又无时无刻的记挂着自己的孩子,她偷偷派心腹的丫头出去使银钱托人打听,因他儿子的胸膛处有一个明显的胎记,所以很快就打听到了,但她却不敢前去相认。

如今这个女人就要撒手人寰,却还记挂着他的孩子在乡下吃苦,便托聂十方寻到他后,将他带回山上照顾。恳求之词情真意切,让聂十方不忍拒绝。

将事情说完,遮天和蔽日都听得呆了,忽然遮天狂笑道:“主子,二爷他……哈哈哈,生完孩子的女人,他怎会分辨不出来?还……还被人骗了……哈哈哈……”

聂十方狠狠瞪了他一眼,瞪的遮天猛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有些放肆,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主子的二叔,他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一边骂道:“看你还惹不惹祸。”

聂十方翻了个白眼,却也忍不住笑意,自言自语道:“我猜二叔他老人家一定是在喝醉的时候要了十六婶,要么就是他心里清楚,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嗯,这两个可能性是最贴边的。遮天蔽日都轻轻点头,半天后,蔽日忽然道:“天啊,主子,你真的要遵照十六姨太的嘱咐,去接那个她的儿子回山上吗?”

“怎么了?不行吗?”聂十方不满的看了蔽日一眼:“我岂是那种会对死人食言的卑鄙小人,何况十六婶娘殷殷期盼切切叮咛,她一直对我也算不错,不管怎么说,我也该完成她这唯一的心愿。”

“可是主子啊,这个……这个十六姨太的儿子,看她的意思,是个乡下人啊。”遮天一语道出事情的关键,蔽日也在旁边直点着头。

“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就都一定都是土包子吗?我十分的坚信,像李大喜和张大海那样土的掉渣的男人,是极个别的,你们放心吧,主子我的眼光岂会那么差。”

遮天和蔽日同时看了一眼,心想怎么回事,就在前几天,明明连话都不敢和土包子搭的,怎么才几天功夫,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聂十方是打好了主意的。

不就是个土包子吗?自己寻到他,带回山上放在哪个屋里,添两个伺候的人,每月给他银子就完了,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决不和这个可能是土包子的男人说一句话的。

本来如果可能,他是不想办这件事情,可二叔也说了,十六婶娘的鬼魂在聂府天天夜夜的游荡,若不了了她这番心意,万一她气的失去理智,变成厉鬼伤了二叔怎么办?

就因为这些,聂十方才不得不和遮天蔽日去接人,但是问题又来了。

“主子,你知道十六姨太儿子的名字吗?他住在哪里?”

遮天的话让聂十方的眉头再度拧紧,他烦恼的揉了揉:“不知道,那个女人只说他儿子住在永通县落水村,今年是二十五岁,属猪的,至于叫什么名字,倒没有说。”

这的确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你想啊,一个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人,就算你知道他住的地方,胸膛上有块特殊的标记,哦,对了,还有信上附着的半块玉佩做信物,但你总不能到了村子里就叫那里的每个男人都脱下衣服让你检查吧。

“算了,去到再说。”聂十方喃喃自语,又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看了看。不可否认,这玉真是好东西,上等的凉玉,夏天搁在莲子汤里,不一刻便能把莲子汤弄得凉浸浸的。

聂十方自己也有一块这样的极品凉玉,比这块要大多了,所以夏天时他经常这么干,因此知道这种凉玉。他还有一块极品的暖玉,也比这块大,那都是他的父母当初留下给他的。

“落水村,这名字真是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遮天自言自语,并且抬头向天努力的回想,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些日子走过的地方太多,到底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实在是记不住了。

三人三骑走了十天,终于到了永通县的落水村。好在这个村子似乎十分的有名,随便向哪个路人一打听,便能给他们指出一条道路来,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些人还非要带着一脸善意的笑加上一句:“买猪的吧?”

猪这个字眼令聂十方莫名的不舒服起来。他在马背上直了直身子,哼了一声就向前面的村庄疾驰而去,因此也没看到身边的遮天和蔽日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

“主子,这里……似乎离老太爷们的雁荡山很近啊。”遮天追上聂十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那又怎么样?前几天才去见过,这次不见了。”聂十方断然道,速度不减的进了村子。

“主子,不是我们没提醒你,实在是你贵人忘事了,算了,现在只要祈祷十六姨太的儿子不是那个朱未就行了。”

蔽日说完,就在马上念念有词:“老天佛祖九天诸神啊,千万千万别让那个朱未是十六姨太的儿子啊,否则主子倒霉,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儿。”聂十方在前面勒住马,没好气的喊。等到遮天蔽日催马来到近前,他才吩咐蔽日道:“你,去问问那个妇人,这村子里有没有胸膛上有特殊标记的人。”

“主子,为什么你不去问?”遮天大叫,随即被聂十方一瞪,只好讪讪的来到那正坐在门前石墩上缝衣服的妇人面前。

聂十方和蔽日远远看着,不一会儿,就见那妇人猛的举起手来重重落下,接着遮天惨叫一声逃了回来,哭丧着脸道:“主人,这个母老虎她用针扎我。”

唉,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聂十方叹了口气,白了遮天一眼:“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被扎了一下吗?鬼哭狼嚎的干什么?被大砍刀砍的时候也没见你逃得这么快。”

三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穿红着绿的女子手里拿着个帕子倚在门前,仔细看去,倒还有一二分姿色。

聂十方大喜道:“蔽日,这个女子必定好说话,你过去问问吧,主子我敢保证,你肯定不会挨耳光。”

蔽日心说:动嘴谁不会啊,真这么好你怎么不去。但主子的命令不敢不听,只好期期艾艾的下了马,到那姑娘跟前施礼道:“敢问姑娘,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胸膛上有特殊胎记的人?”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掩嘴一笑道:“哪来的俊哥儿,你要想占便宜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一边说一边解开扣子,露出一大片酥胸来,只吓得蔽日没命的往后退。

“呸,当老娘的胸脯是白看的吗?”那女子一见蔽日往后直退,立刻大怒。骂得蔽日头上冷汗直冒,忽然身边一个人影飞掠过去,就听“啪啪”两个嘴巴响,接着是聂十方的怒吼声:“你是谁的老娘,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想讹我的银子。”

“啊,有人……”那个女子正要撒泼打滚,蓦然一把精刚折扇凉森森的横在她脖子上,聂十方宛如十殿阎罗一般:“说,你们村子里有没有胸膛上有特殊标记的人?否则我宰了你。”

“啊,我说我说……”那个女人吓得脸色惨白如鬼,忙不迭的道:“我只知道村西头的朱未,他的胸膛上有一只猪的标记,其它人委实不知了,大爷饶命啊。”

聂十方哼了一声,收回折扇,将一锭银子扔在地上,身形一提倒飞回马背上:“两个笨蛋,看见了吗?对付这种女人就得用狠招,呸,伤风败俗的败类。”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意气风发的打马而去:“走,我们去找那个朱未。”

不过不等来到村西头,聂十方就蓦然把马勒住了,他甚至是有些惊恐的拨转了马头:“朱未?朱未?”他喃喃自语着,看向自己的两个心腹:“你们……你们不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吗?”

遮天蔽日心想哎哟我的主子,你可总算是想起来了,一边垂着头道:“是啊,主人,我们也觉得很熟悉,那个……这个落水村,离咱们雁荡山真的是很近啊,很近很近很近啊。”

聂十方的脸色青青白白的变幻不定,他在想自己如果从此离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只是十六婶娘的鬼魂怎么办?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吧?

“咦,小哥儿,是你们啊?”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聂十方回头一看,一张普通的带着盈盈笑意的瘦削脸庞就在他身后仰着头看他。

聂十方顿觉眼前一黑,明明就是夏日炎炎,可他为什么会感觉到有一阵阵的秋风裹着枯叶从他眼前掠过呢?

“啊,是我们。”遮天和蔽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们看着聂十方,不知道该不该下马。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到俺们村子里来了?前面就是俺家,下去喝口水吧。”朱未热情的邀请着,一边对他面前的十几头猪嚷道:“啰啰啰,你们都先回去。”

那些猪撒着欢儿的撩着蹄子都跑了。只剩下四个人杵在那里,马上三个,地下一个,两两相望却又相对无言,在他们的头上,一只姗姗来迟的花喜鹊打着呵欠飞过。

如果可能,聂十方很想就此打马离去,再也不回头,他不怕任何一个土包子,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总有一个警告的声音要自己远离这个朱未,怎么可能?难道他聂十方真的要栽在一个养猪的土包子手里吗?

不要啊老天爷,如果他也一定要娶一个土包子,逃不出这可怕宿命的话,他也就认了,可是……可是沈千里和江百川两人好歹还摊上了普通的种地的农民,还在可以忍受范围之内,为什么他要摊上一个养猪的土包子,和那种肮脏的笨拙的动物打交道的土包子,聂十方腿肚子一软,猛然跌下马去。

朱未连忙上前接住他,一边憨厚笑道:“这位小哥儿一定是骑马骑的累了,走走走,都上俺家歇歇吧,事儿不管怎么急,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他热情的邀请着,拖了聂十方就往家里走。

主子啊,这可是你自己不争气,不怪我们哥俩啊。遮天和蔽日无奈的跳下马,跟着朱未向前走,而聂十方也似乎终于认命,在被朱未拖着走了两三步之后,他一把推开他,自己昂首挺胸的站起来。

哼哼,去他妈的什么宿命,什么天意,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月下老人安排给我一个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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