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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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女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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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锡魔老爷爷知道孙峻的下落?”她跳到他身旁,低下头看他的脸。

近距离地见到她黑亮的瞳眸,被她这么直率一瞧,应铁衣不觉狼狈地避开。“做什么呀?”

“阿叔,你最近怪怪的幄。”裘娃儿头微偏,葱白似的手指轻点着朱唇。

“哪儿怪了,你别胡说。”应铁衣走到桌边低头倒茶。

“我总觉得你待我跟从前不同。”裘娃儿微皱着眉道。

“别胡思乱想,”他专心看着碧绿色的茶汤。“要是有什么不同,也是因为你大了,多少也得守着男女之防。”

裘娃儿大声地叹息。“要是这样,那我真不想长大,人家还是想像小时候一样赖在阿叔怀里撒娇。”

“所以我说,你还是小孩子。”应铁衣心中五味杂陈,表面上还能勉强挤出一抹笑,戳戳她的额,他低声道:“你呀,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裘娃儿两手捂着额,甜甜地笑了,她喜欢这种被疼宠的感觉,为此,她宁愿永远当个孩子。

“好了,”应铁衣推推她。“去吃早饭吧,等会儿还要出门呢。”

“去哪?”跳上前挽着他手腕,裘娃儿问道。

“找人。”想抽开自己的手,偏裘娃儿巴着不放,让应铁衣只能没办法地看着她。

“找谁?”故意拖着他的手朝前走,裘娃儿继续问。

“朋友。”他简单回道。

裘娃儿惊讶地松开了手。“朋友?”她从不知道世上也有阿叔视为朋友的人。

“是的,或许是唯一被我称为朋友的人。”

为了从应铁衣口中套出那人是谁,裘娃儿使尽浑身解数,在他身边缠着、黏着,偏应铁衣打定了主意不说,气得裘娃儿两手环腰,嘟着嘴背对着他。

锡魔老人一进大厅见着的就是这副景象,他一面在椅上坐下,一面玩笑道:“怎么叫娃儿昨晚没睡饱?”

应铁衣噙着抹笑,低头自顾自地倒酒。

“锡魔爷爷,”裘娃儿噘着嘴唤。“是阿叔欺负我。”

“他怎么欺负你?”从佣人手中接过热粥,他笑问。

“他——”裘娃儿张口欲言。

“女孩子家闹脾气,老先生别理她。”应铁衣先她一步道。

回头横他一眼,裘娃儿嘴翘得更高,坐到一旁不说话。

“哎,”锡魔老人像个慈祥的老先生。“小娃儿乖,等会儿锡魔爷爷拿糖给你吃唷。”

“老先生真把她当小孩子看了。”应铁衣淡笑道,随后对裘娃儿打个手势。“过来吃点东西吧,这桂花梅子糕做的不错,你来尝尝尝。”

默默地晃到桌边,夹了梅子糕入口,那甜中带酸的味道让她笑眯了眼,方才的不愉快也全抛到脑后。

倒杯茶推到她跟前,看她满足的模样,应铁衣的眼底不自觉得透出温柔。

锡魔老人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应铁衣是没啥感情的,可看他对裘娃儿,却疼得紧,就像捧着心头肉似的。

自己心里不也有这么一个人吗?暗暗叹口气,他将一直就想问的话问出口:“对了,”他佯作不在意。“还不曾问你们找孙峻何事?该不会这小子在外头闯了什么祸吧?”

“不,是为了婚事。”裘娃儿一面吃着梅子糕一面道。

“婚事?”锡魔老人的声音有些变调。

“嗯。”裘娃儿点点头,嘴里塞着食物,她模糊不清地说:“谁叫他订了亲后就没消没息,要是他有捎句话回家,我们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锡魔老人完全想偏了,他半自语地说:“我只知道他从小就订了亲,却没想到是——”他欲言又止地看了裘娃儿一眼。

“让人家这样一直等是很过分的事耶!”裘娃儿忍不住替江家姑娘抱不平,却不知道这一句话让锡魔老人对自己的猜测更深信不移。

他没想到小娃儿就是孙峻未过门的妻子,扯上晨雩谷,这事可就难了。

应铁衣注意着锡魔老人的脸色,由他眼中的烦忧,多少可看出孙峻的失踪与他的婚事不无关系,然而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可以看出的。

三个人各想各的,却没想到其中有着天大的误会。娃儿原只是个传话人,却让锡魔老人当成了正主,要不是娃儿话中省略了主词,要不是锡魔老人心中一直担心着这事,误会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发生。

心里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麻烦事,自然无心再招呼应铁衣与裘娃儿,对于两人今天的行程亦不曾多加关心。

于是用过饭后,应铁衣与裘娃儿不曾受到任何盘问便出了门,走在林荫小道上,裘娃儿像忍了许久地开口:“阿叔,我们到底要去找谁呀?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

“你可还记得蝎子门?”他不答反问。

“晨雩、武扬、蝎子、华陀这四者之中的蝎子?”裘娃儿张大眼道。

“没错,咱们今天就是要去尝尝蝎子的毒。”他笑答。

“这儿……哪里像养蝎子的地方?”

眼前是一栋小小的黄土房,房前有个小院,房后有条小河,看来就像个寻常纯仆的农家,就连那蹲在院里背对着他们的人影,也像个忙于家事的农人,这一幅景像如此单纯,裘娃儿再怎么看,也无法把他们与蝎子门扯上关系。

“要让你轻易地看出来,蝎子门还有什么神秘的呢?”他淡笑道。

裘娃儿还来不及有什么回应,他已经自顾自地走进院子,院里的人正蹲在一亩小小的菜田边,仿佛十分专心的模样,连应铁衣已经走到他身后,他亦不曾回头。

裘娃儿疑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两人四周的氛围安静得有些过分,就连抚过他们身旁的风,也特别显得轻悄无声。

下一瞬,风暴猛地袭来。

应铁衣的手如刀似的朝那人的颈后削去,那人的身体不可思议地朝前倾,右腿如蝎刺似的朝后勾,仿佛早预知了他的举动,应铁衣袍袖一挥,在卷住他腿的同时,人也向后一退。

那头戴斗笠,身穿上黄布衣的男子旋上了半空,他人朝内卷,右腿暗使劲,硬生生将应铁衣的袖子扯裂。在这同时,应铁衣的左手已经袭上男子的右肩,而男子退得快,仅仅让应铁衣扯下一条袖子。

站在篱笆外的裘娃儿还来不及冲入院里,一切就已经停止。

“你这家伙,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哪。”农人打扮的男子望着自己袒露在外的骼膊,心疼地说。

“你也不也扯裂了我的袖子?”应铁衣挑眉道。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一见面就动手。”男人从应铁衣手中扯口那截袖子,估量着修补好的机率有多大。

“我再不动手,你的毒就要撒到我身上来了。”应铁衣淡淡道。

“没给你下蛊就算客气啦,再说你娘可是使毒的老前辈,这些寻常毒药哪能伤得了你?”男人毫不在意地说。

“蛊王陆逵使的毒也叫寻常毒药?”应铁衣剑眉微挑。

“不然呢?”陆逵反问。“你以为我舍得把那些宝贝用在你身上?到时候还得花功夫解,不成、不成,这买卖不划算。”他摇摇手。

裘娃儿被他的模样逗笑了,银铃似的声音一响,自然引来两个男人的注目,让她不好意思地捂住唇,小脸也染上了红。

“来看好朋友还带礼物吗?”陆逵故意邪笑地走向裘娃儿。“这么可爱的人儿,我陆逵实在受之有愧——”

“既然受之有愧,就别受了。”应铁衣一手箍住他颈子,将他拖到身旁。

裘娃儿惊讶地眨着长长的睫毛,她第一次看到阿叔与别人这么亲近,阿叔情感淡薄,不易与人深交,就连对她似乎也没这么亲昵——发现心里有一些些泛酸,她在心里扮个鬼脸——可见这人真是他的好朋友。

“娃儿,”应铁衣手还箍在陆逵颈间。“这人叫陆逵,在蝎子门勉强算是个副座,你叫他一声陆叔叔吧。”

“别、别、别,”陆逵两手直挥。“别叫叔叔,这一叫我岂不是没机会了,还是叫我大哥吧。”

感觉环在颈间的手一僵,陆逵敏感地偏头朝后看去。

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应铁衣一把拨回。“大哥?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

“我也不过比你大个两岁,怎么?你可以和漂亮姑娘同进同出,我就不行吗?”从应铁衣和裘娃儿一进荆城,他就已经掌握两人的行踪。

“别胡说,娃儿是我师兄的女儿,得叫我一声叔叔呢。”应铁衣道。

“你们论你们的,我们谈我们的。小娃儿,”陆逵涎着脸。“你觉得叫我哥哥如何啊?”

裘娃儿“噗哧”一声笑出。“我要叫你哥哥,岂不是也得改口叫阿叔一声哥哥了吗?”

“那也好——”感觉颈间的手有些发热,他本能地又回头朝后看。“怪了,”他叫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应铁衣将他的脸拨回,极力平静道:“天热。”

“哎呀!”这可提醒了陆逵,将应铁衣的手拉开,他热络道:“瞧我这个做主人的,居然把你们晾在这晒太阳,走走走,我们进屋里再说。”

将人领进屋,找件衣衫给应铁衣后,他一面坐下一面给两人倒茶。“咱们有多久没见啦?”

“快三年了吧。”应铁衣端起杯子。“你守着蝎子门,我守着晨雩谷,一南一北,要碰面还真得看运气。”

“是啊。”陆逵泛起个苦笑。

“怎么?还是没下文?”应铁衣问道。

陆逵叹了口气。“别说了,我注定要栽在她手上,就算上辈子欠她的吧。”

裘娃儿一双黑亮的瞳眸透过杯沿看着两人,她眸中写着好奇,可是却又不知该不该问。

陆逵注意到了。“小娃儿,你可有心上人?”他突然问道。

裘娃儿眨眨眼,娇憨地摇摇头。

“她还小,哪懂得这些。”应铁衣双眼看着杯上的花纹道。

“不小啦,”他的眼望向遥远的那方。“我遇到她时,她大概就是你这年纪,”他对着裘娃儿说道:“她比你还美,就像朵花儿似的,迷得我一脚踏进蝎子门,可惜她从来就不曾多看我一眼。”

“她不喜欢你吗?”裘娃儿不解。“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呢?”

陆逵怔怔地看着她,然后转向应铁衣道:“她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不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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