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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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公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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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想跟桓恺聊聊天也不行吗?

她跟他在一起聊天,不代表她想对他套话,更不代表她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任何情报,因为务晴已经跟她说过了,桓恺根本不知道任何内幕消息。她如果真那么想知道内幕的话,她大可以直接用人情债攻击务晴,逼她吐实,用不着和桓恺聊着不着边际的事。

“你很喜欢桓恺?”他挑眉问着。

“我……”她一愣,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他有神经病吗?干嘛突然这样子问她?她喜欢谁又关他什么事了?以他们两人之间的熟稔度,还不足以让他提出这个问题。

“回答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确实很想知道。

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窒闷感,无情地勒住他的喉头,令他几乎不能呼吸,只余几缕稀薄的空气充塞在仓皇的喘息间。

“关你什么事?”

徐姿莹蹙紧眉头不打算理睬他,站起身便打算往门外走,孰知他却用蛮横的力道将她拽住。

“你要做什么?”

裴令慊敛眼睨着她过分惊慌戒备的脸,心不由得刺痛着,随即松解了对她的箝制。

“桓恺不行。”他别扭地说着。

他怀疑自己八成是被繁忙的业务给逼疯了,才会口不择言地问她这种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不太懂的话。

“什么叫作桓恺不行?”他的话过分深奥,她根本听不懂。

“他已经有务晴了,你不可以介入他们之间。”

他的意志和行为互相冲撞着,意念和举止背道而驰。找不出答案,让他无以解释自己过度放肆的举动。

“你……”徐姿莹啼笑皆非地睐着他,说不出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他的意思分明是指控她喜欢桓恺。如果她真喜欢桓恺的话,她不会傻得放任务晴去找桓恺,甚至还会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好获得己爱。然而不管她喜不喜欢桓恺,都不关他的事。

难道他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疯子!

“我说中了吗?”他不耐地问。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等她回答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竟莫名地折磨着他。

“我不想跟你讲了。”她使尽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径自往门外走去,懒得搭理他。

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见他倏地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直往门外走,毫不在乎门外的人纷纷投射而来的疑惑目光。

第五章

他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裴令慊边走边望着墓园里一座座的坟墓,心却飘得极远,甚至忘了他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刻意不让徐姿莹得知任何有关裴氏家族的事,为什么还要带她到爸爸的墓前?

说不出的古怪滋味在他心底蔓延,即使聪颖如他,亦猜不出这般苦闷的感觉,到底是为哪桩。

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丝丝细雨不断下着。望着远处灰云层层叠叠追逐在暗沉的山峦间,不禁令他想起父亲下葬的那一天,自己仿佛也是这样的心情,然而现在却又多了几分怅然。

这么久了,他是第一次到父亲的墓前。毕竟没达成父亲的遗愿,他自然是没那个脸到这儿来见父亲。

父亲交代他要好好地对待六个弟弟,要他看着他们成长,直到他们拥有各自的一片天,而且一个个的成家了。只是他仍找不到妹妹,这一点令他有点难以面对父亲。

妹妹,二十几年来找不到,他也已经放弃了,只希望父亲可以原谅他。今天他就是来向父亲请罪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妹妹了,而他也不愿再去寻找,就当是此生无缘,没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见他直站在路中间,走走停停,压根儿不管雨势已有愈来愈猛烈的趋势,逼得徐姿莹不得不恼怒地吼着。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一路上带着她东奔西跑,不但冷着一张脸,还默不吭声的,仿佛她惹得他极生气般,不过就算再怎么生气也用不着带她到墓园来吧?但话说回来,她怎么老觉得这里挺熟的。

裴令慊敛下高深莫测的眼眸睇着她,却又不言不语,径自牵着她的手,直往山麓下的墓地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她甚至连挣扎都放弃了。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总得先告诉她一声吧。

他真是古怪透了,刚才在办公室时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到了这个墓地之后,他更诡异得令她不知所措。

“带你到这里走走。”裴令慊淡淡地说着,倏地停在某个墓前。

不对,他应该要赶紧带她离开这里,而不是呆愣在原地,任她看清楚刻在墓碑上头的名字才是。但是,这个地方是他今日的行程之一,他宁可将她带到这里,也不想放她在公司里和桓恺打情骂俏。

“到这里?”她简直是哭笑不得。

如果他是打算带她到外头散步解闷,就算不是艳阳天,也不应该是细雨蒙蒙的阴郁天,就算他想借此和她进行沟通,也应该是去某个公园,或者是带她出去吃吃饭,而不该是阴森的墓园。

他根本是在报复她吧?

裴令慊不打算理她,双眼直视着墓碑,只是静静地站在细雨中;唯有在这里,他才能够感到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是自父亲去世之后,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

或许他有空就该到这里走走,否则闷在母亲那里,他总有一天会被她逼疯。

“唉……”

徐姿莹站在森冷的墓前,照道理说,她应该会感到有点惧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到这个地方有点像是旧地重游,仿佛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经来过这里,但是她从来没参加过丧礼,她不可能到过这个地方的。

况且这座庄严的墓园,看来不像是一般平常人“住”得进去的。

唉!

既然他是个平凡的经纪人,又怎么可能有那能力让自己的家人葬在这种平凡人葬不起的地方?

她头微偏,望着墓碑上头的名字——裴悯。

裴悯,好熟啊!真的好熟悉,可是她怎么会认得这种上流社会的人?

徐姿莹望着裴令慊肃穆的侧脸,益发觉得这个模样的他,自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而且那个时候仿佛也是下着这种恼人的细雨。

不甘心被遗忘的记忆不断地往后延展,像是拨云见日、抽丝剥茧般,直到缥缈的记忆回到现下,再次浮现她的脑际。

“你是裴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徐姿姜按捺不住狂喜的心,忍不住大笑出声,像是在嘲讽自己怎么会傻得入侵他的住处,怎么会傻得用这么差的手段接近他,怎么会傻得忘记自己曾经见过他?

八成是留学把脑子给留坏了。

在她要到国外留学之前,她便已经在裴氏集团总裁裴悯的丧礼上见过他。当时这可是大新闻,毕竟裴悯不仅握有国家经济动脉,而且他的私生活之糜烂,更是众多媒体争相报导的事,然而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媒体可以追逐到他的身影,直到他落入黄土之后,仍是以极低调的方式处理。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因为裴令慊是他的儿子,而他也将一身的势力全派上用场,难怪会没有人知道裴令慊的背景如何;与他作对,就如同跟整个集团作对一样。

错不了的,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没有人能够探知他的身世,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朝气报社是如何惹怒他而被迫关闭,更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封锁各大媒体对SM的报导。

天,她居然找上这么一个人?

但如果她可以因此得到独家,想必主播的位置必定会落到她的手中,但,她有办法逃过他的制裁吗?

“你果然也参加过当年的丧礼。”他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时走错了棋,果然是为自己招来麻烦。“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

她仍处在惊涛骇浪的震撼中,哪里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反正算来算去,不过是两条路罢了,要嘛就是公布他的独家新闻,要嘛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现在还在思考。

“如何?”

她会怎么做?他很有兴趣知道。

“你想公开?”裴令慊挑起飞扬的眉,压根儿不相信徐姿莹的决定竟会是如此地震慑他,心隐隐地痛着,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她真是为了得到自个儿的利益?她应该知道她这么决定的话,除了会惹怒他,还会引起整个家族对她的封杀,她岂会不懂?

“当然,这是你答应我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不只是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更是因为这是一个新闻人对自个儿工作上的执着。

“我不记得了。”

即使是睁眼说瞎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拿自个儿的诚信和整个家族所必须蒙上的阴影相较,他可以放弃诚信。

徐姿莹瞪大水潋的眼眸,难以置信他可以当着她的面否认自己允诺过的事。

他很怪,怪透了。

从墓园回到裴令慊的住所,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她放弃,看起来,他是真的蓄意忘记那么一回事了,然而他的眼眸却又像在隐瞒着什么,仿佛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多的秘密?

比如说SM里头的成员?

“凭你裴氏总裁的身份,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冷静地分析着任何一个可能,捕捉着他每一个神情。“会让你这么做的主要原因,难道是为了保护你旗下的艺人?”

即使他不说,她也可以猜到他和桓恺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要不然他顶着裴氏的光环,哪里还需要低声下气地当个经纪人?

“我劝你不要再深入调查了,否则下场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

裴令慊敛笑,慑人的冰冷神情似锥骨寒霜刺入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令她一颤。

“基本上,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你还是好好地考虑清楚吧!”

如果她对裴氏够了解的话,她就该知道,他不是裴氏集团最高的领导人,否则他岂会有闲暇顾及SM?

是父亲的风流多情才会让他过得这么辛苦,也才会让母亲掌握了所有的大权,令他在裴氏里像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恐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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