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女的青春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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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的青春祭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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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这理应是大人的专利,羽童不假思索地伸手按住凤兮的手。“不要这么快长大,当小孩子就不用心烦了。”

凤兮抽回手,不高兴的背过身。

“你们大人最那个了啦,都以为小孩子不会烦恼,我爸爸也是,只会命令我要我听话,最讨厌了!”

“说得对!有时我也觉得大人很讨厌。”想到欧去蓬,羽童心有戚戚焉。

“就是嘛!”凤兮得到共鸣,转身道:“阿姨,妳知道我爸爸多过分吗?他在交女朋友吔,还说要带我去认识他女朋友,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意思,太过分了!”

羽童的记忆拉回到那家餐厅,高天爵和他的女伴……

“我不要别人来代替我妈妈,我要向爸爸抗议到底。”

“凤兮,不可以这样子。”

“为什么?我妈妈死了啊,爸爸怎么可以去爱别人?”

“因为妳会长大呀,凤兮,总有一天妳会离开妳爸爸,妳爸爸就剩下一个人了,他会很寂寞的。”羽童悲伤地忆起父亲为了她真是牺牲太多了,过去她理所当然的受用着,不知感激,如今才知可珍可贵。

“我不会离开爸爸!”高凤兮倔强道。

“是吗?”羽童笑着,好像才不久前她也说过同样一句话。“我问妳,在学校妳是不是交了许多朋友?”

“对啊!我喜欢学校,这里没几个小孩陪我玩,好无聊!”

“妳在学校跟同学玩的时候,妳会不会想到爸爸一个人没有人陪他说话好无聊,妳会不会跑回来陪妳爸爸?”

高凤兮摇摇头。

“妳今年九岁,很快妳就会上国中、上高中,妳会有更多的朋友,妳会更喜欢跟同学去玩而不喜欢待在家里陪爸爸,那爸爸不是很可怜吗?”羽童捧起她的脸。“而且凤兮长得很可爱啊,又很活泼,很快就有男生追求妳了,有一天凤兮要谈恋爱了,自然就会离开爸爸去跟别人结婚,爸爸就剩下一个人啦。如果爸爸有一个新妈妈陪着,爸爸会比较快乐,难道凤兮不希望爸爸快乐吗?”

凤兮还是显得担忧。

“是不是爸爸说了什么?”

“不是,是我……我怕一个陌生的妈妈。”

“妳担心得太早了。妳爸爸要带妳去认识他女朋友,是希望凤兮先习惯和她相处,培养感情嘛!妳要相信爸爸很爱妳,他不会替妳找一个不爱妳的新妈妈。”

“唉!好烦哦!”

“我觉得很好嘛!”

“很好?阿姨脑袋坏了吗?”

“才没有。我在想如果凤兮有弟弟妹妹,一定很有趣,因为凤兮很能干,把弟弟妹妹训练成一支球队或游泳选手,不是很神气吗?”

“哇!”凤兮的活跃因子使她很向往那种神气样子。

羽童见她内心微妙的阴翳有逐渐散开的迹象,便不再多说,毕竟她不是当事人,将心比心也只能到某一程度,不小心反而弄巧成拙。

“好啦,别再去管爸爸的事了,我弹一首卡通的主题曲给妳听要不要?”

“卡通歌可以用钢琴弹吗?”

“当然可以。”

“那我要学“龙猫”的主题曲。”

时间在指缝下流逝,夕阳已如栖霞之红颜渲染大地,有股洁净的美感,一似用泪水冲刷过的纯洁的爱情,不沾点尘,暖暖地、寂寂地。

羽童感受到了那份美,目光飘向长窗外,一怔。

高天爵略微困扰地注视女儿快乐的神情,难道这女人可以带给凤兮快乐吗?

他暗中注意她许久了,发现不论何时她都将自己收拾得很乾净漂亮,他不知道这是羽童多年的习惯,免不了把她当成随时准备“接待”不定时出现之金主的浮华女人。但她实在太美了,什么时候见到她总是这般迷人,像现在,飘逸的丝质无袖衫,搭衬长垂的雪纺纱裙,借得清逸妙人,风情自生。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美呢?

羽童以开朗的表情淡淡向他点个头,那稍带拘谨但亲和的神态与客气的笑容,令人看得出受过高等教育、身为好家庭之女的教养。

“凤兮,妳爸爸来接妳了。”

凤兮吐吐小舌。“惨了,被爸爸捉到了。”赶紧跑出去和父亲会合。

高天爵没有任何表示,牵起小女儿回家。

羽童无法改变他人的看法,并不把心情弄拧,只是远远凝看生命的起落与分合,想像那是孟庆余牵着小童女。

刘嫂来到她身后。

“小姐,欧先生说要过来用餐。”

“真难得他想到事先通知一声,那就等他来再开饭吧!”

羽童回到二楼书房,打开隐于书橱中的保险柜,将玉器古玩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桌上,玩起扮家家酒:一尊玉人儿当女主人,楼梯口摆的石罗汉拿进来扮男主人,他们是一对夫妇,正准备宴客,竹雕松林当背景,玉如意做摆饰,大厅气派风雅,把玉碗呀银调羹一字排开,哇!主人真是好客,宛如暖阳轻拂,令客人倍感温馨……

欧去蓬走了进来,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你来啦,我去叫刘嫂开饭。”

他不让她走,一把拉回椅子里,羽童感到眼前影子晃动,左肩被男人的手掌包住,愤怒的面孔离她三寸之遥。“说!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气我?”

“什么话?”羽童一时忘了,茫茫然的接腔。

“别装蒜!妳害我无心工作。”欧去蓬对她怒吼道。

“从何时起我必须为你的工作成绩负责?”她有着突然进入异样世界的紧张,咬着下唇,因不明原因而气恼他的恶劣口吻。

“羽童,妳最好别太过分!这辈子我唯一绝不原谅、绝不轻饶的,就是我的女人背叛我去找别的男人。”他瞪着她,神情极为凶恶。“只要有一次妳被我捉到妳跟我以外的男人在一起,我会让妳和那个狗男人后悔活在这世上。”

羽童心跳剧烈,惊悸地僵坐着,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审视她的脸,而她觉得心跳似乎停止了。

“先是谷经纶,现在又蹦出一个男人来,他到底是谁?住哪儿?做什么的?莫非就是住在隔壁的高天爵?不对,我查过他的底细。那究竟是谁?还是妳杜撰来气我的?”

羽童觉得她似乎被钉上了十字架,她坐在那儿,面对欧去蓬的控诉、咆哮、质疑、责难,几乎难以招架。“快回答我!”

“我不说!我不说!”她对他喊道,喉间涌上硬块。“你的口气像个吃醋的丈夫,实际上你什么也不是,我可是自由的人呢,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无权阻止我。我现在立刻离开你,我受够了你的霸道!”

“我没有权利吗?妳错了!我有每一分花了昂贵代价而得来的权利。”

“你……”羽童情绪一片混乱,说不出话来。

“天底下美女多得是,我为什么把钱花在妳身上?因为我要完完全全拥有妳,妳的身体、妳的思想、妳的灵魂,我要完全占有,不分一丝一毫给别的男人!怎么,妳依然不明白吗?我把妳这个人包下来了!”欧去蓬说完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眼中含蕴着冷厉的辉采,嘴唇如刀与鞘般紧密着。

“我……被你……包下来……”

“妳也太天真了,羽童,算算看我每个月在妳身上花多少钱,妳全身每一时都是用我的钱装饰出来的,这不算被我包下来吗?妳照照镜子,妳还敢去喜欢别的男人?”他的声音充满了对他女人的非难与轻蔑。“妳想离开我就能离开我吗?不可能的,这辈子除非我不要妳,否则妳甭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疯了!”

“是妳疯了,是妳太绝情了!就算是妓女也不敢白白受恩客的钱,而妳呢,算是台湾最高级的妓女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你说我是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妳是我欧去蓬的情妇,被我一个人包下来的高级妓女。”

“你胡说!你胡说!”她尖叫。

“要不然妳以为妳是什么?”

他的话及他冷酷的表情像一把利刃割过她的心,她发誓不再流泪了,泪却如雨潸潸落下。她恨他说的都对,她恨他如此无情的说出来。

“不--”她狂叫着跑出去,她要回家!她不要再待在这里!

泪眼模糊中奔下坡道,羽童感到有个人捉住她疾冲的身子,等看清是高天爵,如遇救星般的反握住他的手。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发生了什么事?”高天爵惊疑道。

“放开她!”欧去蓬赶到将羽童拉过来。

“欧先生!”

“少管闲事,高天爵,你的一切我全调查过。”

欧去蓬将不断挣扎的羽童扛上肩,再不理会高天爵,大步回屋,将尖叫扑打不停的羽童直扛上楼,抛在卧床上。

“妳好好冷静的想一想,等妳想通了,我们还是可以跟过去一样的生活在一起。”

“你滚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我恨你!我恨死你!”羽童号啕大哭,欧去蓬凭仗他的财势把她仅剩的尊严也拿走了,她恨他!她恨他!

第七幕

荣狮企业的办公大楼内,有幸接近董事长的高级职员们最近不约而同相互走告:小心火山爆发!这次情况严重得连续一、两个星期都有人挨他刮胡子,于是有人传出董事长和他的情妇铁定出问题了;也有人抱持相反的看法,对老董而言,女人算什么,搞不好是海外投资失利,大家的年终奖金……

欧去蓬也怀疑自己变了,他不曾为交往过的女人如此心烦气躁、沉不住气,时时刻刻都想放下尊严拿起电话,而他痛恨这种改变。

当羽童在他面前失声痛哭时,他真是被吓坏了。前一次听女人如此不顾尊严的大声哭泣是什么时候?好多年了,他高贵的母亲听到他堂叔自杀身亡的消息时,像世界被毁灭了一般,她哭得心彷佛碎了。

他的母亲也是自杀而亡的,只有他知道,她决意不肯再调养原本不健壮的身体,让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欧去蓬托住脑袋,不敢再往下想,然则那段记忆若近若空若远,他可以藉忙碌暂时忘怀,却永远也摆脱不掉。

如今羽童也要这样子吗?刘嫂说她已近乎不食人间烟火,每餐只吃一点点,多吃一口马上全吐出来……,她什么地方也不想去,连音乐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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