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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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姑娘很麻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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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草原上的湛湛星斗近得几乎举手可得。

今天是习玉芃住在风云牧场的第十天,慢慢地习惯了此地的生活方式。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和善,尤其是慧姨和芳姨,不时嘘寒问暖,完全当她是自已人,照理说,她应该觉得幸福快乐才对,为什么心却像破了个洞似的?

脑海里浮起某人的影像,习玉芃飞快地将它否决掉,她的空虚绝对和他无关,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就注定水火不容,特别是这几天,每一次无意间相遇,他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摆明了就是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喉间像卡着一团东西,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行!她才不要为他掉眼泪,要不是他,姐姐也不会怨她、恨她,继而赶她走,只是,为什么恨他反而让她的心好痛?她真的不懂。

不想了,不要再去想了!她在心中大喊。

明天还有好多工作要忙,还是早点睡,不然明天恐怕又没精神了。

结果在回房途中,她还是在穿廊上碰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让习玉芃眉头、鼻子都皱了起来。

“怎么浑身都是酒臭味?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走向他。

滕伊寒脸色倏地一变,口气不悦:“关你什么事?

难道我喝个酒还得向你报备不成?”他还以为这么晚所有人应该都睡了。

“追风大哥呢?他应该陪着你才对。”习玉芃也不想自取其辱,可是他喝醉了,就暂且原谅他。

“不要你管,我不需要人陪。”他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理智叫唤着她走,可是,感情却要她留下来。习玉芃双脚钉在原地,心都揪成一团,嗫嚅道:“我——

去叫追风大哥来照顾你。”

他猛地旋过身,低咆道:“用不着!你的关心是不是给错人了?把它留给我弟弟去,我不稀罕。”该死!

他已经嫉妒得快疯了,可是再怎么躲,还是会遇见她,难道非得搬出这里,眼不见为净才行吗?

习玉力被他吼得眼眶发热,“你别臭美了,要不是你是小瑀哥的哥哥,我才懒得管你,最好醉死算了。”

她本能地反击。

“对,我当然比不上他,现在你可以滚了吧!”他理智全失地大吼。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滚烫的泪水不由分说地倾泄而出。习玉芃再也受不了地飞奔离去,她干吗要过去跟他说话,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可是,才跑没几步,一双铁臂从后面绕过来环住她,酒气和男性的体味瞬间包围住她,她只觉得一阵晕眩,还来不及反应,两片灼热的双后已经贴向她的。

她的头晕眩得更厉害了,仿佛在空中打转,只能攀住他健壮的背脊,然后嘴也尝到辛辣的酒味,搅热了两人交缠的舌尖;她忘形地回吻,最后,连带着咸味的泪水也滑人口中,这一刻,习玉芃不愿回想起两人过去无数次的冲突,只想将这个吻延长到天长地久。

滕伊寒发了狂似的咬嚼、吮吸着她的嘴唇,酒意冲散了他的自制,只想紧紧地抓牢她,不要让她被任何男人抢走,可是——要抢走她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这个念头像冷水灌进了他着火般的身体内,刹那间,浇熄了他所有的热情。

他冷不防地推开她,习玉芃正用一张潮红、迷乱的小脸迎视他,如此令人目眩神迷,他恨不得再一次拥她人怀,继续温存,可是,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嘲弄道:“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这一次居然毫不抵抗?

是不是忽然间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滕伊寒知道话一出口再也收不回来,可是,他不是真心要这么说的,不行!他必须再说些什么来挽救,但,为时已晚,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滕伊寒,我恨你——”那一声嘶哑的呐喊,彻底的撕裂她的心,也让她痛下决心与他决裂。

他呆若木鸡地凝视着她远离,全身血液都冻结了。

冬天似乎提早来临了。

滕伊瑀闲闲没事干地又晃到马厩,其实,他是奉有密旨,前来打探一下消息。

今早的情形实在诡异。二哥樵悴着脸、满眼红丝地出了门,连早膳也没用;玉芃妹妹状况也差不多,一看就是哭了整晚,两眼红得像兔子,难不成昨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或许,他的计策已经见效了,这几天,有事、没事他都会借故来缠着玉芃妹妹,牧场里的人都以为他对她有意,二哥又不瞎不聋,哪会不知情?会吃醋,表示在意,那他得再加把劲,让二哥的妒火烧得更旺些。

“玉芃妹妹,我来看你了。”他一派洒脱地进了马厩,怡然自得地来到她身旁。

习玉芃才刚喂好马,听见他的声音,意兴阑珊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瑀哥,你来了。”一夜没睡,精神很不好,让她做事都提不起劲来。

他细细地端详,“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我二哥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我只是没睡好而已。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没时间陪你聊天,回去后我们再聊。”现在她的心犹如槁木死灰,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滕伊瑀挑眉,低头见到她手背上刮出一道血痕,还在淌着血丝,“你的手在流血!我先帮你包扎一下,要是发炎、化脓就糟了。”随即掏出一块沾有脂粉香气的手绢,显然是某个红粉知己送的,他温柔地把手绢绑在她手上。

“谢谢你,小瑀哥,只是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手上有道伤口她居然浑然未觉,难道她连痛楚的感觉也丧失了吗?

“回去后,我拿药帮你擦,要是手上留条疤痕就难看了。”只要是姑娘家,有谁不爱美,即使是在手上也一样。

“你们谈情说爱够了没?”怒不可遏的暴怒声骇得马厩里其他人全都呈鸟兽散。

习玉芃直觉地从滕伊瑀手中抽回手来,“小瑀哥,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还有很多奇#書*網收集整理事要忙。”她已经没力气再和滕伊寒吵了。

“那怎么行?你的手受伤了,今天就休息一天,不会有人怪你的。”滕伊瑀压根没把兄长那张冷脸放在眼里。

滕伊寒暴躁到了极点,“你们想亲热的话,尽管到别的地方,不要在这里妨碍其他人干活。”

“你说的是什么话?玉芃妹妹的手流血了,我关心她一下有错吗?你非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可吗?”他不禁在心里嘀咕:老哥,说点好听的话会要你的命吗?

你们不累,我可累了。

滕伊寒的目光很快地扫向她受伤的手,不过,看着弟弟维护她的紧张模样,让他态度越发强硬,“才一点小伤就要休息,教我怎么管理牧场的工人?如果真这么脆弱,明天起就不用来了。”

“二哥——”他抗议地喊。

习玉芃闻言揪然变色,“反正你就是不想我待在这里就是了,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不想让我继续待在风云牧场。没关系,我走,我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走——”她苍白着脸,像阵旋风地冲出了马厩。

“玉芃妹妹——”滕伊瑀瞪向和自己有着同张面孔的兄长,疾言厉色道:“我还以为这世上我应该算是最了解你的人,没想到——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三少爷——”一名马僮仓皇失色地站在门口喊,“习——姑娘她——骑了一匹马冲出去了。”

“什么?!”滕伊瑀失声叫道:“她根本还没学会骑马,要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话都还没说完,身旁的人已像箭般射了出去。

跨上爱驹,滕伊寒紧盯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方向,不断地踢着马腹催促前进,他必须要在她坠马之前赶上,不然一上他无法想象后果会如何,只有在心中仟悔祈求,求老天爷别让她出事。

闪光是牧场里跑得最快的马,不消多久,便已缩短了两人的距离,他可以看见习玉芃饱含惊惧、雪白如纸的小脸,双手抱住马脖子,吓得紧闭眼睛,任由马一路狂奔到不知名的所在。

“玉芃,别怕——我来救你了。”他大喊着逼近前方已然失控的骏马,“玉芃,睁开眼睛,玉芃——”

这是谁的声音?一定是她听错了,不可能是他,他从没这样唤过她的名字,绝对不可能是他。

她好后侮,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冲动骑上马,谁晓得会这么可怕。只要能活着,她这辈子再也不要靠近马半步了。

“玉芃,看着我——”焦急忧虑的嗓音又响起了。

她小心地微微掀开眼皮,有一刹那,以为自己眼花了,真的是他!不是小瑀哥,是他来救她了。

滕伊寒探出上半身,奋力的将手臂伸向她,吼道:“抓住我的手,玉芃,把你的手给我——”

她只看到他嘴唇在蠕动,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不过,他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习玉芃不再多作考虑就将手伸出去,可是马背一个震动,差点让她跌下马,她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又缩回手。

“玉芃,再一次——我会接住你的,相信我。”他用尽力气呐喊,怕她不愿再信任自己。

习玉芃深吸几口气,心惊胆战地张开杏眸,望进他焦灼恐惧的瞳仁中,奇迹似的产生勇气,她颤巍巍地再次伸出手。

滕伊寒不禁动容,露出欣慰的俊逸笑容,“把手给我,我不会放开你的——”

当两人的手一碰触到,他像铁钳般牢牢地扣紧,一口气将她从跨骑的马背上拉进怀中。

“我接到你了,没事了,我已经接到你了——’她完好无缺地在他怀中,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脏也恢复正常的跳动。闪光似乎也察觉主人的心思,缓缓地慢下步伐。

“鸣——”习玉亢愣了好久才知道自己脱险了,整个人一虚脱,这才崩溃地痛哭起来,哭得风云变色。

他圈紧她抽搐的身躯,嘴唇在她的额头、眉毛。

眼皮——辗转搜寻着,幸好她平安无事,不然,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对不起!”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愿意将自尊暂且搁下。习玉芃诧异地抬起泪雨交织的脸蛋,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像他这么自大高傲的男人居然跟她道歉,该不会是她耳朵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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