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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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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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娘怀着你有八个多月的身孕,很想喝青梅酒。一大早你爹就出门去买,他走了不到一刻钟,仇人就找上门来,可仇人实在太厉害,娘边打边往东江胡逃,希望可以把仇人引开。后来跑到东江湖畔,瞧见一艘画舫,想也没想立刻跳了进去。”

“船上是一对新婚夫妇,相貌出众,举止高华,见陌生人闯入不但不恼,反而邀请我喝茶暖身。”说到这里,李竹君笑了,脸上漾起一丝英气:“你可知道,娘年轻的时候是很不讲理的。那是被仇人追杀算计,早已是惊弓之鸟,哪里会相信这世上真有好人?知道是仇人设下的圈套,想引我上钩,想也没想,劫了那个女子当人质,那女子受惊挣扎,娘一起用剑划伤了她,可是娘受伤过重,又动了胎气,这一路奔来到这里可就支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结果,那对新婚夫妇不但没有趁机报复,反而救了娘亲?”谢怀恩接过话头,自行猜测演译。

娘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从不提起的往事,定是与他的姓氏之谜有关。

“不止如此,”李竹君微笑:“娘睁开眼睛时,已是三日之后,梅姐姐抱着你冲我微笑。”

“等一等,这个男人不会就是你说的什么谢大哥?也就是坠儿的亲爹亲娘,安南的前皇帝,凤九天和梅妃?”谢怀恩并不傻,把李竹君前后的话一串起来,不难推出结论。

“不错,那正是谢添和梅沁雪夫妻。”李竹君点头:“只是,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管家子弟,有些才学,有些气度胸襟,没想到他是安南的皇帝。”

“所以为了报恩,就让我姓了谢?”谢怀恩有些低笑皆非,连恩人的名字都没有弄清,胡乱让他改了姓?

李竹君示意他稍安勿躁:“原来他们是京城人士,来豫州是来游玩,我在他们家里将养了小半个月,身子才慢慢好起来,可是你爹却一直没有音讯。娘产后身子虚弱,若是带着你却根本不可能找你爹。所以,娘狠了狠心,把你托付给了他们夫妻,约定半月之内一定来接你回去。”

“结果,娘失约了?”

“是,”李竹君苦笑:“原来那日你爹存着和娘同样的心思,一心要把仇人引开,以保的我们母子平安,等我找到他时,他昏睡在农家小院里,五脏六腑都已震碎,奇经八脉移了位,几乎是个半个死人,也就是这一次,你爹留下了病根,种下了祸患,娘不懂医理,只能用内力撑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助他恢复,等你爹可以下床行走,已是第二年的夏天。”

“他们夫妻不会为了我,在豫州停留了半年之久吧?”谢怀恩这才惊讶了起来。

如果一个皇帝心软滥情到为了一个素未平生的人,荒废朝政,整日流连在江南小镇,也就不难理解,他的兄弟为何要杀他夺位了。

“当然没有,”李竹君失笑:“谢大哥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在豫州停留这么久?”

谢怀恩甚至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没有再吭声,等着李竹君的解释。

“我和你爹在豫州找了三个月,走遍了大街小巷,只差把豫州的地皮翻个遍了,也没有找到谢大哥夫妻的下落。”李竹君眼角渗出泪来。

虽然明知道是个误会,儿子现在就在眼前,可当年那种以为错信奸人,痛失爱子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却依然鲜活而明朗的刻在心头。

“后来,仇人闻讯寻上门来,我和你爹不得已只能离开,辗转过了几月再又回到豫州,如此反复,直到三年后,我们几乎完全死心的时候,终于又遇到了谢大哥夫妇。”李竹君绽开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原来期间他们曾三下江南,结果每次都与我们擦肩而过。尤其是,后来我们发现,梅姐姐因为身体原因,成亲多年,一直未曾生育,可是她对着从天而降的你却没有起过贪婪的念头,并没有把你占为己有,更是深受感动。”

“所以,当时我和子默做了决定,你不再只是我和子默的孩子,更是谢大哥的孩子。后来梅姐姐开玩笑,说可惜她没有女儿,不然做她的半子更好。”李竹君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追忆往事的沉醉,无奈,辛酸和几乎淡不可查的哀伤:“你爹潜心研究了她的体质,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专门为她调配了药材调养身体。临走时,我把朱雀令送给了她,约定以后每三年在东江湖畔见一次面,如果她生了女儿,一定要嫁你。谁知到那一别,竟成永诀。”

逝者已矣,再无知觉,活着的叫着再不会回应的名字,想着永远不可能出现的容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再折磨与相思中老去……

谢怀恩听后久久不曾说话。

儿时的记忆,因为太过遥远,早已模糊,可是午夜梦回时,确曾牵着陌生的女子叫着娘亲,而女子偏头冲他温婉微笑,亲切温和的笑貌却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怀恩,”李竹君轻轻的牵起他的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大哥和梅姐姐养育你三载,恩同再造;江湖人讲究一诺千金,坠儿现在成了孤儿,我们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若是你执意悔婚,让你死去的爹爹如何面对谢大哥夫妻?你又让娘死后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见你爹爹?你好好想想,如果还是不能娶坠儿,娘也绝不勉强。”

说完这些,李竹君没有再打扰着他,留下沉思的谢怀恩,悄然离去。

第117章 不吻拉倒!

李竹君悄然离开,轻轻地带上房门,望一眼紧闭的门扉,幽幽叹了一声,还是选择离开。

重见故人之后,得知旧友噩耗的一连串变故,令她的心绪激动,没有静下心去思考,明明可以让他们两个人慢慢培养感情,为什么沈白山一意孤行,这么仓促的决定二人的婚事?

怀恩从小性子就拗,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就算被逼无奈,为了信守承诺而勉强娶了坠儿,这段婚姻依旧是岌岌可危。

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可道理说了那么多,能不能相通是一回事,有没有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已不是她能强求的来了。

她心情复杂,警觉性自然降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二楼的回廊下,有一抹几乎完全与暗夜融为一体的人影。

林俭发现沈家人神情古怪,几个人关上门在商量着什么。直觉和多年的训练都让他嗅到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沈家人在酝酿着什么?

“这里是影都,影都人对坠儿都很友好,李竹君和凤九天曾是生死之交”着所有的信息都是由“影都人”散发出来的。他并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能力辨别真伪,暂时只能全盘接受,但不等于百分百相信。

坠儿的特殊身份和目前敏感的时局都迫使他不得不比平常更多加小心——尤其是,当他发现身边的每个人看似平和无害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取他们的人头于无形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偷听到这样一个极具爆炸性的消息。

沈家,希望谢怀恩娶坠儿,可是谢怀恩明显并不喜欢她,但现在他似乎被说服了,动摇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坠儿是好是坏。影都势力庞大,一直以来都是四国争相讨好结交的对象。江湖上甚至流传着“得影都者得天下”的预言。

如果坠儿真的嫁给了谢怀恩,成为影都未来的当家主母,那么对于坠儿肩负的复国大计来说,无疑是一剂强有力的强心针,影都将会成为坠儿复国的最强有力的后盾——但,那必须是在谢怀恩真心喜欢坠儿,愿意尽全力帮助她复仇的前提之下。

可现在,谢怀恩却百般推辞,想方设法的摆脱这段婚姻。这让他在极度的震惊,愤怒和替坠儿不平之余,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丝释然,又生出一丝喜悦。

他也相信,以谢怀恩的智慧和能力,如果真想摆脱这段婚姻,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毕竟,朱雀令的代表的意义,如果沈家人不说破,世上没有人知晓,那将会成为一段随着往事一起掩埋的秘密。而且,报恩地方法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得选择联姻。

因为他深知,假如谢怀恩下了决心要去娶坠儿的话,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阻止的。

幸亏!幸亏谢怀恩并不喜欢坠儿。

至于,为什么会释然,又为什么要喜悦,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从来也不曾去思考的更深层的理由,却不敢去轻易的触动……

这一晚,纪小蛮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有人拉着她的手在哭泣,总是在呼喊,在旷无人烟的荒原上茫然独立,不知何去何从;在一片黑暗中不停的奔跑,怎么也找不到尽头。从四周涌出无数青面獠牙的怪物,向她扑过来,撕咬着她的衣衫,啃噬着她的血肉,她满身是血,大叫一声豁然醒来,方知是南柯一梦,冷汗涔涔而下。

“你醒了?”黑暗中,清冷的男音淡淡的响起。

纪小蛮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扭头:“谁?”

谢怀恩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床头,修长的身子懒洋洋地靠着床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她,漆黑的眸子在暗夜里闪闪发光,像天边的繁星。

“你怎么在这里?”纪小蛮一脸诧异,茫然地瞪着他。

“当然是来看你的。”谢怀恩表情略有不耐。

即使她睡眼惺忪,即使两人深宵独对,即使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衣衫的不整的她,他心跳依然如常,没有半分的激动和冲动。这样的女子,他该娶吗?这样的婚姻,他该要吗?

“我?”纪小蛮莫名其妙的抬手再揉了揉眼睛:“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没什么毛病吧?半夜不睡,跑来看她?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专门研究女人的睡姿不成?

等一下,睡姿?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些奇诡,纪小蛮愣了一下,手僵在脸上,慢慢垂头,看着那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裙,虽不算波澜壮阔,好歹也是曲线玲珑,该有的都有了,而他居然面不改色的瞪着她,半点回避的意思也没有?

“啊~”纪小蛮低叫,后知后觉的拉高丝被,吱溜一下钻了进去。一分钟后,像只土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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