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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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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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猛然站了起来,极不可思议地看着风萍,她的神色里充满了愧疚。
    “您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苏沫轻喘着问她。
    风萍打开包,拿出一张写了数字的支票,缓缓推到苏沫的面前。
    “当是萍姨求你,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只要她过得好,旁人再恨我我也能接受。”
    苏沫望着她笑,“我以为您喜欢我的。”
    “沫沫。”风萍哽咽,“我是觉得你很亲近,许是知道你出过车祸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想起来一切找到了你的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你做了破坏别人感情的这种事情,他们会怎么看你?”
    她摇着头,“陈以航不爱杨昱美,杨昱美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苏沫!”风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苏沫转过身子深吸一口气,“萍姨,我能知道您的小女儿是哪一天出车祸的吗?”
    风萍不明所以,默了半晌才说,“是她十七岁那年暑假,七月十五。”
    苏沫忽然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眼眶一瞬间逼得通红。
    七月十五……正是她第一次手术的那一天。
    苏沫的全部力气都似被一瞬抽空,有一个不成形的想法慢慢从脑海里冒了出来,风萍在身后喊了她许久,她空洞的双目才有了聚焦,她的语气轻得哀伤:“萍姨,我很累了,您说让我面对媒体这件事我恐怕是帮不了您了,如果我找到了我的爸妈,送给他们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这个,那也未免太过不孝。更何况我和陈以航早就没有关系了,他现在要和谁在一起,是唐嫣还是杨昱美,我都不想要再去管了。”
    明明是不长的一段话,可她说得很累很累。
    苏沫不再多言,也不想要再见到她,迟疑了一瞬,这才默默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路才发现,她忘记带上他的画册了。
    她好想要回头去拿,可她害怕见到那样疼爱杨昱美的风萍。
    她只能走得更快。
    其实只要她回过头来,就会发现门口的那道身影依旧还在。
    风萍的一双眼睛含泪相望,久久不曾离开。
    她拦了一辆车,却万分狼狈地发现包和手机都没有带出来,她问师傅借了电话,打给宋心然让她在小区门口等自己,心然激动又着急的声音叫嚷着传了过来,是她难得的温暖,她还想多说几句,就被前排的师傅催促:“手机费要不够了!”她忙抹掉眼泪道谢着递回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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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5

    关于西山,有一个极美的希腊传说,相传它是有女神庇佑的情侣福祉之地,在陈以航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想要带另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可后来青春的命运就走向了陨落的最强音。
    今天陈以航将西山全部包了下来。
    他在这里等到夜深。
    他等到鸟飞尽人踪灭,等到时光都成了荒芜,可苏沫都没有出现。
    他给她发了短信,也打了电话,都得不到回应汊。
    王岚走到他身后,欲言又止。
    他又抽出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说。”
    “苏小姐走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桌上只有一本敞开的画册。朕”
    最后那一口烟吸得太急,他的肺部霎时升起一股灼烧般的痛感。
    他还想要再等一等,等到脚边都落满了烟蒂,王岚告诉他时间已过零点,他这才起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又跑到了宋心然的楼下去等着。
    苏沫被他抓的正着时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发怒,可他没有。陈以航早就等得没了脾气,原本忧伤的目光在见到她时瞬间清明,他拥住她,又不敢太用力,她已经被他弄得浑身都是伤。他吐息在她的脖颈,语气绵软哀伤,“今天有空吗?”
    苏沫喉咙发紧:“今天没空,明天也没空,以后都没有空了。”
    “可我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可我不想去了。”
    他们就尴尬立在那儿,他也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沫看不下去,飞快抽身跑进了小楼里,陈以航去追,苏沫“咣当”一下带上铁门,还上了锁,陈以航在外面拼命地拍着铁门,铁锈蹭满了他一身昂贵的西装,他却执意将手伸进去够着她:“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跟唐嫣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拿她来刺激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我只找你我只要你,你出来好不好”
    苏沫背靠着门,手遮住脸,她想起风萍恳求的那些话和神情,心里疼得像是有一根针来回反复地穿插,“你快走吧,我们没有关系了!”
    她趴在桌上哭,没有声音的,唯有一行行的清泪不断流淌下来,废纸篓里摆满了纸巾,她想着以他的脾性,今天听了这些话,应该是要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就像天边所有纯白的光亮,都在顷刻间走失离散。她趴着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玻璃窗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吵醒。
    窗外下起了一场绵绵夏雨。
    她起身去关窗,低头望向楼下。
    天色阴沉得厉害,暴雨倾城而下,砸在身上一定很疼,而就在窗户正对的下边花坛边,她依稀能分辨出那团模糊的身影,还有他身侧不远处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
    苏沫在窗边陪他站着,眼睁睁瞧着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她想着他会走的,雨这么大。
    可时针一圈走过一圈,她吃好饭,洗完澡,吹干头发再回到窗边时,他还站在那里。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她觉得心像被拧着一般,头也有些晕,好像模糊又零碎的记忆全都随着他身边的最后那点路灯光线,向自己悄然地涌来。在兵荒马乱的青春里,谁也曾这样绝望地站在雨中,不离不弃地等着一个人。
    她闭上眼。
    视线像蒙上了一层雾纱,但却可以无比真实地感到疼痛。女孩子坐在高楼的栏杆上,朝身后的家人大声疾呼以死相逼,而后大理石铺就的冰冷地面,白衬衫的少年披着毛巾站在厅内瑟瑟发抖,三三两两的仆人来回穿梭,还有格外威严的声音传来阵阵回音——我怎么可能放心让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和你在一起?
    那是谁的声音?
    苏沫蓦地抬头,平缓了心绪,她找了把伞就匆匆跑下楼。
    两日内,他基本上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腿脚都已站得发麻,人也微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苏沫正轻轻走来。
    “怎么不走。”她轻声问他。
    他浑身早已湿透,冻得微微颤抖,雨水顺着头发脸颊衣服滴滴落到地上,一整张俊朗的容颜上却无半丝情绪。
    “我想等你和我一起走。”他攒出一丝笑。
    “去哪儿?”
    “我想带你去见她。”
    在夜深又下雨的时候,他竟把她带到了墓地。
    天色像是一滩浓墨,粘稠地压在她的头顶。
    四百五十七阶台阶,她每爬一步,喘得就更急一些。
    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又诡异的声音。眼前都出现了重影,而一进墓园就跗骨而来的那股磁场越来越强烈,不断拉扯着她的身躯,像是想将她体内的灵魂抽出来,又像是想将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倾注进她身体。她下意识抓住陈以航的手臂,被他反握拥入怀,他停了下来,她终于睁开眼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年轻时候的杨昱美。
    “这就是阿荏。”他的声音似乎变得空灵。
    苏沫开始流泪,莫名地流泪。
    脑袋像有重物不断敲击般的疼,裂开了一条缝,而后就有人将图钉顺着缝隙钉进去,好让缝隙越开越大,还伴随着嗡嗡的声音一直盘旋在耳畔,异样浓烈的气场一瞬间将她变成了空虚的壳,像是从手中飞起的断了线的纸鸢。
    陈以航一把抱住她,“苏沫!你怎么了!”
    她像是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怎样也醒不过来。
    身体似乎要飘了起来,悠悠的,她能模糊地感觉到房间里聚了好多人,除了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她还能听得到他们谈话的声音,似乎在讨论她的病情。她拼命想要睁开眼,可眼睛上似乎有一双手遮住了她的光,然后逼着她看那些又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像是一场从后往前倒退的无声电影。
    她看到了大火,翻下山路的车,窗外的风景飞速而过。画面急转,她看到了高大漂亮的摩天轮,在夜幕苍穹里发出莹紫色的光芒。
    快了。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苏沫睁开眼。
    宋心然推门而入,看到她苏醒,苍白面容一瞬恢复了生动。
    她睡了这么久,所以连天变了自己都不清楚。她几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宋心然情绪的变化,苏沫拼命哑着嗓子问她出了什么事,宋心然终是撑不下去,脸色煞白地拥住她,她颤抖地说了这几日的天翻地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浸满了泪水,连唇色都褪成青紫。
    宋心然不再是芭蕾舞界的天鹅皇后。
    她被赶出了剧团,同时也被凉城芭蕾舞界封杀了,在这之前一段时间她常常不回家,就是四处在找工作,可都未果。而宋阿姨住的疗养院里也一瞬间收回了所有的福利条件,声称是资金冻结,已经欠了好久的医疗费,只能将她妈妈赶出来。宋心然险些给院长跪下来才勉强拖延几日,若是再筹不到钱,她就只能将宋阿姨接回来。
    苏沫不安开口:“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宋心然哭着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袁绣做的。
    “那子乔他没有帮你?”
    宋心然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沫沫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不要他为难,我从没有告诉过他我妈妈的情况越来越差,就是怕他在我身上浪费钱被他妈妈知道后不喜欢我,可我现在想想,他妈妈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答应我和他在一起的,我太天真了,沫沫我真的太天真了。”
    苏沫紧紧抱住她,心如坠冰窖。宋心然的话就像是一把辣椒,在说出来的瞬间便使胸腔、喉咙、舌尖都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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