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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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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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死的幕后真相,那阿荏也会跟着他受苦的。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可现在让她多痛一些。
    最新的一个项目融资市里面批了下来,杨秉文去见了市长高业年。
    原定于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的二人,也因为这黏腻的雨季而作罢。
    高业年递给杨秉文一杯茶,“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呵?”
    “我是真想不通,她怎么会跟陈鸿天的儿子扯上关系的。”杨秉文揉揉太阳穴。
    “我儿子也和小航是好多年的朋友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小孩子以后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杨秉文冷哼一声,“说的轻巧。”
    “就算要担心也该是老颜担心,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高业年指着他,笑着摇摇手指,“按我说,你就是个老顽固。喂老顽固我问你,以前孩子还小的时候,在饭局上你说的以后等你两个女儿谈恋爱了,你持什么样的态度来着?”
    他想一想:“不赞成、不反对、不表态。”
    高业年拍掌道:“这不就结了。不过你这‘不赞成不反对不表态’九个字太长了,我只送你三个字——不知道。”
    杨秉文看他一眼,不说话。
    高业年点到即止,示意他喝茶。杨秉文品了一口,若有所思,“这茶没有荏荏泡得好。”
    而这之后,他再也没喝过荏荏给他泡的茶。
    开学了。
    杨颂荏站在高中部教室外的走廊里,扶着廊沿眺望着不远处一颗颗正繁盛的泡桐树,她曾经多么希望这个冗长又烦躁**没完没了的夏天,快些过去罢。可真的走到了时间背后,她又发现,那些根深蒂固的伤害,竟然像过去好几年一样让人心里生出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她的病虽然好了,可整个人却瘦了一圈,脾性也变得冷清了。
    她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巧,不哭不笑,从不大声说话。杨秉文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余话不再。杨秉文将收走的一切东西都还了回来,没有冻结她的银行卡等资金,却给她换了新手机和卡,那里面所有她和以航哥哥的照片统统都没了,于是她常常会捧着自己的新手机独自失神,一双眸子空洞无物,让人瞧着担忧。
    “喂,荏荏变了,你别等了吧……”
    “再等等。”
    “可是以航你这样又能挽回什么呢?”
    “少废话。”
    “她都对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陈以航比任何时候都心疼她,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她这一路走来该有多绝望。陈以航多么想像从前一样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奔跑,给她力量。阿荏曾经对他说过——无论在哪里,只要能拉起你的手,我都感觉像是在朝着天堂奔跑,你相信么?
    他从来都坚信不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五分钟就要打上课铃了。
    高子乔已经陪着陈以航从上一节课等到现在。
    凉城现已入了秋,又因为之前一直是雨季的关系,所以天气都偏凉。经济学专业的两个高材生翘了课,等在凉城一中的高中部学生去上体育课的必经之路上,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外套,一样挺拔俊朗的身形,或闲闲等在一侧,或屈膝靠着墙,他们俩很快就站成了一道引人注意的风景线。在凉城一中,大部分学弟学妹还是认识这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学长的,而且今天又不是教师节或者艺术节,换言之,就不是已经毕业了的学生重返母校的时间,所以大部分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时候都投过来万分好奇的目光。
    而之后的相遇,像极了电影中惯用的那种慢镜头。陈以航看见杨颂荏和杨昱美一道跑过来,他的眼里一瞬间闪过最亮的光。她瘦了太多,可依旧那么绚烂。他立刻赶过去,可那一个匆忙的照面短暂得让陈以航只来得及张口喊出一个“阿……”字,姐妹俩的脸就像是模糊的影像从自己的面前奔跑过去。
    杨颂荏在跑过陈以航身侧的那一瞬间,有根神经突然断在自己的胸腔深处,思维跳出一段空白。她不敢相信,陈以航竟然会来这里等她!那张她梦里念了百转千回遍的熟悉的脸,似乎是瘦了,下巴上也隐约有些青色的胡茬,再加上宽宽的外套一衬,她竟然觉出了一些成熟的味道。
    这便是那仓皇的一瞥,留在她心底的影像。
    她被姐姐拉着跑得远了,可还是忍不住回头。
    陈以航身侧一些位置站着的是高子乔,两张英俊的脸,从开始的欣喜若见到开口唤她再到失望和难过,一切都像极了熟悉的电影情节,所有美好的曾经在他的那个“阿”字喊出口的刹那间,就被烧成灰烬。
    杨颂荏悲哀地想,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再没有关系了……
    她笑一笑,不就是这样么,再坏还能怎样呢。
    上课铃结束了这一场荒诞的剧情。
    她们已经跑得见不到人影了。
    可陈以航还站在他刚刚开口的地方。
    高子乔站在旁边搓着手,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摊开两条长腿坐在台阶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看,之后又抬起头望着陈以航,表情痛苦。“喂,宏观经济学那个老巫婆点名了!”
    陈以航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高子乔愤愤骂了一句,其实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陈以航了,他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安静一言不发的,但生气的时候会有一种格外强烈的气场由周身散发出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像是一棵清晨里终年繁盛的泡桐树。
    高子乔眯了眯眼睛。
    “喂!陈泡桐,老巫婆那个逃课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混过去?找女朋友叙旧未遂?哦还是前女友……”
    “高子乔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
    杨颂荏一如往常般吃完饭就径自打算回房间。
    宋阿姨从外面进来,说了一句:“大门口等着一个少年,一直站着也不肯走,可我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
    杨颂荏上楼的步子顿了顿,她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作势就要往门口跑去。
    “快拦住小姐!”杨秉文发了话。
    下人很快回来报,说是陈以航。
    “老爷,那个少年说想见您。”
    杨秉文霎时瞪了瞪小女儿,杨颂荏恐慌万分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再和他有什么来往!”她朝姐姐求助地看过去,杨昱美连连点头,“是的爸,她没和陈以航再联系过。”
    杨秉文冷了脸,不怒自威:“给我看好二小姐。”
    一席人都坐在客厅里,气氛格外压抑。
    天空忽然打了一记响雷,杨颂荏整个人跟着一颤。
    哗啦啦的雨水被倾倒下来,没有停的迹象。上天完全听不到两个女生心底的祈祷,任凭雨越下越大。
    杨颂荏再也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又犹疑着不敢开口。
    “爸,您会见他吗?您不见他的话就让他走吧,别让他在这里站着了。”
    杨秉文烦道:“把二小姐给我送回房间里去。”
    佣人作势就要上来扶她,杨颂荏挥开他们的手,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她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上楼。
    阿荏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去了空中露台,天空早已漆黑一片,雨淅淅沥沥下着,而在不远处的大铁门外,有一团单薄模糊的身影。路灯打着昏黄的光芒,距离又太过遥远,根本瞧不清那人是谁,但阿荏却忽然哭了出来。
    雨中的空气浮动出尘埃的味道,泪水夹着雨水把她脸上的灰尘划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痕迹。
    陈以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也站在这里,陪着他一起挨着、痛着、受着。
    她瞧着那个少年,她在心底一遍遍呼喊着,你快走啊。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眨眼就过了零点,可他依旧岿然不动。
    就在此时,身后的玻璃门忽然打开。
    佣人惊吓叫出声:“快来人啊!二小姐淋雨了!”
    阿荏的头有些昏沉,她身子本就没有大好,现在这样一折腾更是明显支撑不住。
    杨秉文风萍顷刻间就跑了过来,杨颂荏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立刻跨坐到了栏杆外。
    风萍吓得晕了过去。
    杨秉文朝她厉声喝斥,让她下来。
    阿荏眯着眼睛大喊:“你让他进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爱得越深越浓越缠绵,会不会让天也红了眼 1

    她那样执拗地与父亲对视,不惜以死相逼,杨秉文看着她被雨水冲刷得单薄不已的身子在风中左摇右晃,生怕下一瞬她就宛如飞鸟般飘了出去。
    他明明怒其不争,就快要被她逼疯,可也无法。
    杨秉文急急回头:“没听见吗!快去把那个小子给我叫进来!”
    杨颂荏探出身子不断往下看,直到瞧见男生的身影从远处一直走近、再走近,穿过长廊进了大厅,她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栏杆湿滑,她整个人又不断前倾,这样的姿势实在危险至极,杨秉文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
    一个不小心,阿荏脚下一滑,身子朝后仰去,杨昱美“啊”一声尖叫出声!
    一分钟后,世界依旧安静汊。
    杨昱美缓缓放下捂住眼睛的双手,阿荏已经被平安放到了地上。
    原来刚刚幸亏已经有人冲到她身侧一把环住了她的腰!
    杨秉文重重舒出一口气,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去管家那领赏。”遂又指着杨颂荏语气不善地说道:“跟我下楼!”
    陈以航站在客厅里,宋阿姨拿出毛巾让他擦一擦。
    他脚边有雨水不断蜿蜒出来,汇成一条条小河。
    阿荏走下几阶楼梯,忽然就用尽全身力气跑了出去朕。
    她终于看到了正厅里,陈以航气宇轩昂的面庞。
    楼下的男生抬起头来,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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