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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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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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您对陈董有什么误会,但我知道,他从未对一个女孩子像对您这样上心过。我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五年,几乎从他一回国接手锦森开始我就跟着他,很多事情都是我亲手操办,苏小姐,您也许该听完我这段话再做决定。”
    王岚说:“锦森与颜氏之间的商业竞争,陈董并不想让您卷入。他并没有骗您,他来大阪的机票我早就定好,只可惜当天清晨股市忽然大幅震荡,情势险些失控,他这才不得不失约,可当晚陈董还是因为您一句话,就立刻放下了手头一切事情,飞了过来。”
    商场上的事情王岚不便多说,可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依旧在苏沫心底激起不小的涟漪。
    “杨老先生住院已久,直到陈董和您在大阪的那天晚上,他病情终于稳定,有醒转迹象。陈董和杨太太杨小姐第二天一整日都在医院陪杨老先生,晚上甚至要在医院举办家庭聚会,庆祝杨老先生重获健康。可您从大阪一回来就高烧不退,我不得已向陈董打电话说了一声,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舍了杨小姐一家人,十五分钟后就开车到了苑薇街,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王岚你回去,这里有我。
    第二天您醒来以为是我照顾了您一夜,您的失落我都看见了,怪我当时没有告诉您,其实是陈董不眠不休,忙前忙后一夜没合眼。我只不过早上过来替他送了西服,他洗漱完毕就回公司工作了,就为这事还被杨老爷子狠狠训了一顿。
    可陈董只是淡淡一句,说什么都别让您知道。他说您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特别在意杨家的事,不让于南、不让我在您面前提起那边任何一件事,免得您伤心。”
    王岚停了停,依旧和善地笑:“苏小姐,圣诞夜那天,陈董在苑薇街等了您一晚上,他为您准备了惊喜。陈董一周前包下了双子大楼的最高两层,为您建了一座空中花园,圣诞夜当晚,高空原本按计划要为您点燃数千朵颜色各异的烟花,空中玻璃房里亦有排成星型形状的粉红玫瑰和蜡烛,这一切都是我去采办,所以印象深刻。我本以为陈董那日心情极好,是因为和杨小姐的约会,他答应要陪杨小姐去城南置办首饰,可当他让我去苑薇街接您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值得他花重金和心思的女孩子,并不是杨小姐。”
    “那晚我在双子楼等到零点,陈董和您都没有过来。我回到公司,陈董像疯了一样,办公室里能砸的都砸了,他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我倒了醒酒汤去扶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
    我欠她一个圣诞节,我用力去还了,可她竟毫不在意。
    苏小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董失态。我想您要是见了他那个样子,也会难受的。”
    王岚沉默了下来,似乎在等病床上的女子慢慢缓解濒临崩溃的情绪。
    苏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捏着的床单已经皱成一团。
    她重重的喘气,高烧不息的头变得越来越沉。
    王岚每多说一句,都像是在她身上凌迟一刀。
    凛冽彻骨的疼痛。
    她该怎么去相信,王岚口中的那个男人,竟会对自己这样情根深种。
    她是真的无力再听了。
    可王岚偏偏在此时再度开了口。
    --
    前文青春的时候有提到陈以航欠阿荏一个独一无二的圣诞夜,所以本章中的陈以航会说“我欠她一个圣诞节”,其实我们以航很多时候把苏沫当成阿荏的影子来爱,对沫沫有些不公平。
        

你呢。在遇见她之后,有没有快乐一点点 8

    “苏小姐?”
    苏沫抬起头。
    王岚说:“年前还未放寒假,凉城一中的那场高雅艺术活动,其实陈董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到场的,而且这个项目本来也不在锦森这个季度的预算里面,它之所以忽然间被排上日程,并且挤进,只是由于您的一句话。”
    “这不可能。”苏沫看她。
    王岚朝她笑一笑:“两月前,俄罗斯芭蕾舞团首度来凉城公映,当时您说总是在剧院这样的地方看芭蕾舞剧多没新意,陈董就让您给个有新意的地方,您说了学校,还同他打赌说这件事情他肯定办不成,赌注是……”
    “够了。”王岚停下来。
    苏沫打断她,“我累了,想休息了。”
    听完了王岚全部的话,苏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神情平静得宛如一湖澄净的深潭。可若仔仔细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她的瞳孔正猛烈收缩,而半倚着靠垫的身子也正因为痛苦而不可抑制地微微摇晃。
    王岚有些不忍心,“我的话就快说完了。汊”
    “苏小姐,其实杨小姐至今也未能去过海豚湾。希望您什么时候有空了能再去一次那边,海豚湾的木屋里还有些东西,您应该会想要看到。”王岚将手放在门柄上,想起今早来医院送药之前,陈董别扭反复的模样,她朝苏沫倾了倾身子:“祝早日康复。”
    门柄旋动,倚在门外边的颜东忽就回了神,转身就朝走廊对过走去。
    那边是他的办公室。
    刚刚发现忘给苏沫送了东西,他折返回病房,死巧不巧就听完了秘书口中,陈以航为她做的所有事情。
    他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跳有些杂乱无章,怦通怦通的,烦乱极了。
    电话铃恰在这时响了,颜东缓了一会才转了身朕。
    电话那端闹闹哄哄,徐夜凉先问他苏沫有没有乖乖喝粥,这之后她又一次埋怨起儿子怎么不多个心思,说沫沫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身子,他非要带她去骑马。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他这么大个男人也不懂得心疼女孩子……妈妈在电话那头一开了话匣子唠叨起来,声音就没完没了的,这让颜东禁不住想起了不断旋转的陀螺,一圈儿一圈儿,直晃得人眼花,就连耳朵也跟着嗡嗡嗡的。
    他重重挂了电话。
    那本来展得很开的眉毛,簌一下又挤到一块儿去了。
    苏沫对颜东说,她想安静地待在这儿,谁来都别让进来了。
    颜东就这样把高子乔拦在了外面。
    高子乔还说不信,他坐在颜东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中的高脚杯旋转了一圈:“她不见谁也不会不见我的。”
    “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颜东指着高子乔笑,“不过她说这次不一样,她的原话是——最近脑子乱的很,让你等她理好了,由着她慢慢把一切思路都顺完了,她一定主动去找你,到时候你要骂她还是怎样,都随你。”
    颜东说到后来,声音放得很轻。
    他手中的酒杯也见了底,放下的声音也很轻。
    这之后没过多久,苏沫已经可以出院。
    她伤的痊愈速度比颜东预想中快了很多。
    也许是药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人心着急。
    “听没听过弗洛伊德式的某种暗示理论,说你只要不断给自己施以心理暗示,一遍遍告诉自己,我的伤很快就会好,很快就会好,然后有朝一日你会发现,伤口真的痊愈,完全不疼了。”颜东唇角含笑望她,可那笑落在读懂的人眼里,仿佛生了寂寞。
    苏沫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晚上一起用晚餐?”
    “还是你有其他事?”
    今天的颜东似乎性子急了不少。
    苏沫喝了一口果汁,“要是弗洛伊德的心理暗示有用,我现在早就完全想起过去的一切了。”她顿了片刻,“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是我理完思路的最后一步,就不陪你吃饭了。”她朝他笑笑,像是明媚不少。
    他看着她离去,在路对面拦了辆车。
    他站着有很久没有动。
    苏沫去了盛夏海豚湾。
    其实这里她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漆黑的雨夜,第二次是为了等待清晨的第一缕光。这里从她站的地方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庄园,欧式大铁门上画有海豚湾传说里精灵女王和海豚的神像,而里面是一条型坡路,路两侧种满了泡桐树,初春的新芽已经逐渐抽出,苏沫盯着坡路发怔,她看不到尽头,但她知道转过十九道弯之后,就会看见一整片种满棕榈等树木的花园、一栋海滩木屋式建筑、还有一大片海水湖泊、以及戏水的海豚们。
    她沿着外围绕了小半圈,又走了回来。
    穿着制服的门卫认出了她,客气地帮她开门,还顺便叫了辆人力车来接她。
    师傅将她一直送到木屋花园。
    苏沫道过谢,就跑进屋子。
    卧室的落地窗大开着,白色纱帘被风吹得飞舞,罩到了一旁的灯座上,她捻好纱帘,终于亲眼瞧见了王岚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她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带着的玉镯。
    又望向灯座。
    小小的一方水晶海豚正依着布艺灯具,昏黄的光线反射其上,洒进她眼底,模模糊糊的。
    她拼命地揉着、眨着眼睛。
    那是拍卖会上他花一千万买下来的。
    那种心疼的情绪又一次回到身子里,还夹着满满的委屈,以及一点点的欣喜。
    苏沫飞快地拿出手机,在反应过来之前,那一串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你呢。在遇见她之后,有没有快乐一点点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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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着挂断,却没想到电话接通的极快。
    她捧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停了一会儿,陈以航久违的声音传了过来。
    “能下地了?汊”
    他的语气不善,苏沫却觉得有股柔柔的温暖,“嗯,好得差不多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们都觉得有些局促朕。
    那头有轻轻咳嗽声,很快又被克制住,他压低声音,“还有没其他事?”
    当然有。
    她想问他咳嗽要不要紧,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拼命抽烟,想问他王岚说的话有几分真,想问他与她分开后过得好不好,想问他最近是不是都在准备和杨昱美的婚礼。她有许多话想要和他说,可他的语气那样冷淡,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毕竟狠话是她先撂下,她从不曾给过他解释的机会,想想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次被她羞辱得已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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