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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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爱风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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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呢?这么忙的日子他跑哪儿去了?”一个女子一面包装花束,一面开口骂道。此时正是各校毕业的时节,虽带给他们生意,却也让她忙得应接不暇。“这里还有祝贺的花架没送啊!等一下赶不上人家指定的时间就糟了。”

坐在旁边学着包装技巧的潘若瑀,放下手上那束被她摧残得有点凄惨的花,边脱下围裙边说:“我去好了。”反正技术还不够纯熟的她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麻烦你了。”女子抽出签收单交到潘若瑀手上。“地址在上头。”

“没问题。”潘若瑀一把抓起车钥匙,抱起半人高的花架,走出了门外。

“若瑀走了吗?”一个年轻男孩自后门推门走进,鬼祟地探头探脑。

女子闻声变脸,急忙将他推了回去,见刚走过橱窗前的潘若瑀并没有发觉,才吁了口气,忍不住赏了男孩一个暴栗。“死小吴,这么快就跑出来,要是被若瑀撞见了怎么办啊?”

“再找借口啊!”小吴一耸肩。“说花送不完要她帮忙不就得了。”

昨天有个女孩子来订花,指定要若瑀送过去,而且不能让若瑀知道原因。他们本来不肯答应的,怕会害了若瑀,可是那个女孩子一直软言相求,说她是为了若瑀才这么做的,到了最后,他们也只好答应了。

“谁说这是借口?”女子两眼一瞪,抄起桌上的三大把花束全塞到他怀中。

花是真的送不完了,快给我去!”

小吴哀嚎一声,转身走出了店外,女子也丝毫没有停手地,一束又一束包装传递祝福的花束。

一到达大楼楼下,潘若瑀将车子停好后,立刻抱起花架,循着地址坐上了电梯。花架很大,她抱在怀中,眼前的景象就什么也看不到,电梯门一开,她不住从花架后面探头寻找正确的门户,好不容易才被她找到目标。

她刚刚在车上有看了一下花架上头的贺卡,写的是“乔迁之喜”四字。潘若瑀挣扎着用手肘按着电铃,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轻快地说:“您好,‘蔷薇居’送花来了,恭喜您乔迁之喜。”

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一侧身,让了条通道。

花架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潘若瑀看不到对方,只好抱着花走进,放在茶几土。她从口袋抽出签收单,回身准备请主人签收时,一抬头,整个动作完全僵愣,就连手上的签收单飘然而下也不自觉——她看到方擎正双手环胸,斜倚在关阖的门上,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不可能的,他该待在沙漠里的!潘若瑀咬了咬下唇,想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幻觉,却发觉自己无法从这片蚀心的海市蜃楼中脱离。

“‘蔷薇居’,我给你的代称,让你找到了你所要走的路吗?”方擎起身朝她走近,在她前方约一公尺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他在说话……潘若瑀处于震惊中,只能呆愣地看着他的笑脸,他说了些什么,根本完全没有听进去。“我在作梦……”她不可置信地迷惘喃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沙发椅背挡住了退路。

“这不是梦。”方擎将她的手执于掌中,举到脸侧,带着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轮廓,用含笑的温柔神情望着她。“别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你应该在沙米耶沙漠的,不该出现在这里。”她摇头,语气因慌乱而急促,挣扎着想将手抽回,怕自己克制不了沦陷他眼中温柔的冲动。

“乔迁之喜,你还不明白吗?”方擎扣住她不住晃动的下颔,直直望入她的眼。“我回到台湾,哪里也不去。”他握着她掌的手与之交缠,像是要一辈子抓牢她的感情,不让她再从他的生命中溜走。

这个消息过于震惊,一时之间,潘若瑀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盯着他的手,感觉他粗糙的指尖划过她柔馥的掌心,带起一阵阵令她心悸的感动。

方擎着迷地看着她,开始缓缓地将她往怀里带,一寸一寸慢慢贴近,最后终于将她纳入怀中,双臂收紧。他狂思了几个月的她就在怀中,不是幻影,也不是想像,就这么真实温暖地被他拥在怀中——强烈的满足感让他激动不已!

潘若瑀本能地将手环过他的腰际,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放任自己沉迷在他的包围中,直到他胸膛的温度蕴贴着她的心口,她才猛然惊觉——她怎么能?当初就是因为不要勉强彼此,她才强忍着心被撕裂的苦楚离开他的!

明明她都已经看开了不是吗?明明她都已经安分守己地回到台湾了,不是吗?

为何他又要来勾起她的希冀,告诉她沙漠和蔷薇可以共存的谎言?她已在沙漠里尝到了分离的苦,像是将心狠狠地分割成两半,难道他又要让她再尝一次那种锥心刻骨的痛吗?

“不!你回去,回去属于你的大自然——”潘若瑀大喊,用力将他推开,泛红的眼眶泪水急涌。“我不想见到你,我讨厌你,你快回去巴格达吧!”她想将他逼回他所属的大自然里,而不是为了她被困在这个水泥丛林中,不想见他为了她牺牲一切!

“为什么要说违心之论?”方擎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喃道。“虽然我们彼此都不曾言明,但我们都已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情,不是吗?”尽管她说话伤人,却完全起不了作用,因为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这么做。

被说中心事的潘若瑀身子一僵,闭起眼,泪水滑落脸庞。“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要你这么做,我不要你勉强自己,那不会长久的……”自由的他会因局限而丧失了生气,会因她的束缚而没有自我。

“你还是一样,为什么都不听我解释再下定论?”方擎苦笑,伸手一揽,将她紧拥怀中。她的回答让他欣喜,因为语中的涵义已承认了对他的感情,然而她抢先否决一切的想法又让他哭笑不得。

“不就是如此吗?解释能改变什么?”潘若瑀握拳抵着他的胸膛,激动得泣不成声。“你说我走上考古这条路是在牺牲,如今我找回了自我,而当初劝阻我这么做的你却重蹈覆辙,你这也是在牺牲,你有没有想过我真想看你如此吗?”她多想就这么躺在他的怀中,可是她的理智不允许啊!她爱他,所以不愿见他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她尝过那种压抑的不快乐,她不要他也步上了后尘。

“别急着为我贴上标签,先听我说。”方擎反将她的螓首揽靠在他的肩窝处,然后贴在她的耳畔轻道:“我不是在牺牲,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你能想像吗?我居然开始害怕大自然,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孤独。我渴望人声,渴望有你紧紧与我相贴作伴。”

他以为他飘泊的天性是不可能因为任何事而有所改变的,所以他眼看着她离去,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不想轻易允诺,勉强自己为爱做出牺牲的行为,因为他知道,这样反而会造成这段感情的破灭。

在沙漠里有许多问题是他们不曾注意的,因为孤单和依附会加深人们对爱情的感觉,让人无暇细想,等进入了人群,所有的症结将会随着相处而浮上台面,沙漠造成的错觉褪去,两人将会在不断地争吵后,发现彼此根本不适合。与其在一切都丑恶化后分开,又回到彼此都还不曾相遇的生活;倒不如在最美的时候,将这份感情刻在心版。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料到的是,他高估了自己对流浪的热情。

自从潘若瑀离去后,他发现沙漠对他再也没有吸引力。于是他离开沙漠,转而前往南非的广大草原、肯亚的大裂谷,甚至是他喜爱的热带雨林,结果每到一个地方,最后他几乎都落荒而逃,因为独行的孤寂,在他踏上行程的第一天就逼得他濒临崩溃边缘。

他开始想念人群,开始想念文明生活,所以他开始停留在巴格达,每天待在“暗夜”里。这种平静的生活向来是他所唾弃不已的,如今,让他心灵平静,可是当他每天看着“暗夜”里往来的人,他却觉得心情低宕。

这样的矛盾,他不懂,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昆恩点醒了他。

“现在的你就像只纵横草原的野生豹子,退化成被家养的温驯家猫。你的野性已除,就再也不可能回复。为何你不正视现实?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昆恩眼中带着了然一切的包容。

昆恩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将他从自我设限的迷障中救出。当晚,就在昆恩的帮忙下,他取得了机票,飞回了台湾。

“你只是一时之间被爱情冲昏了头而已,很快就会发觉你做错了——”潘若瑀还待说下去,却被他攫起了下颚,所有未竟的话语全被他用激狂贪婪的吻吞噬。

直至她虚软地倚在他的怀中,方擎才停下了吻,开始轻柔地用唇瓣摩挲着她的,用醉人低沉的语音喃道:“连昆恩都看出我的转变了,为何你看不出?鼓起勇气,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别剥夺了我在大白然的生存能力以后,又不给我在文明生活里的原动力。”

别人谈恋爱都是缺乏理智,而他和她,却反被理智所害。潘若瑀抬头看他,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彼此的依系,紧紧地,即使分离两地也无法阻隔,依然将他带到她的身边。紧缚的心结在瞬间开释,在沙漠中都已经放纵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何妨?

原本被理智蒙蔽的心豁然开朗,一直克制压抑的感情在他深情的吻下,被完全勾引而出,汹涌而出的情感溃堤,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潘若瑀伸手勾下他的颈项,唇贴近他的,倾尽所有的热情索求更多,将所有曾经压抑过的感情完全释放,等到她抬起头时,双颊已因缺氧而呈现潮红。

“你都已经千里迢迢地追到台湾,我能不给你机会吗?”望着他的眼眸因泪光而迷蒙,但灿然表露的爱意却清晰地散发。

接到她首肯的讯息,方擎情绪激动地将她紧拥怀中,良久,才稍稍平复,开始说出他的规划。

“我要和我的好友合开一间公司,他负责设计软体,我负责开发市场和观察变化,凭他在电脑实际上的成就和我对商业的洞烛机先,我绝对不会给你只有爱情而没有面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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