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捕快春秋- 第2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蓝诸冷哼几声,傲然一笑道:“当年管天泰那独步江湖,威震天下,遇上即伤,中者即死的‘离火之精’,你们又知道不知道?”
关于‘离火之精’,黄芩早已知晓,但此番在这里从‘金针’的口中骤然听闻,还是吃了一惊。
以犀利的目光划过他二人面上,蓝诸又显出几分自豪之色,道:“我的‘太阴膏’不但可以治愈‘离火之精’造成的伤势,而且,如事先涂抹于身上各处,还可以起到抵御、防范,削弱‘离火之精’杀伤力之效果。”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奇药,黄芩兴奋道:“如此说来,若得此药相助,‘火焰刀’的威力必要大大受制了!”
他与管天泰曾经一战,自是知道‘离火之精’的厉害,此时忽闻竟有一种膏药可以克制‘离火之精’,难免情绪激动了些。
见了他的表情,韩若壁疑道:“你那么亢奋做什么
?莫非你的对手是‘火焰刀’?”转瞬,他又笑道:“‘火焰刀’已经很老了吧,不会去找你的麻烦的。”
他并不知道黄芩曾与管天泰一战。
这时候,外面有人说道:“午膳备好了。”
接着,厅门开了,五名妇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摆下菜蔬鱼肉,盘馔酒肴。
黄、韩二人注意到毒瘴已经变淡了,周围亮了起来。
蓝诸起身到月牙桌边,捻灭了几只烛芯,把烧剩下的红烛重又收回到联三橱的抽屉内。 
看来,已是未时。
午膳过后,蓝诸将黄、韩二人领往后院。
后院里,二人瞧见周围俱是大大小小的土陶药壶,以及一块块铺开晾晒的各类草药,仿佛一个药材铺子的后场一般。
后院的尽头是一间药房。
这间药房坐北朝南,瞧上去该是庄园里最大的一间屋子了。屋内,门、窗所在的那面墙上设有神位,供奉着药王神邳彤,其余三面墙俱被药柜所占据。药柜上,收纳药材的小抽屉一排排,一列列,直从脚下延伸至屋顶,想要瞧得仔细,怕要仰酸脖子。那些抽屉上的铜拉手、铜叶面虽已陈旧,却是光溜溜的,如果不是被刻意擦拭而成,就是有人经常使用的缘故了。屋子的角落里还有一座高度可达屋顶的三角型木梯,梯子分成几节,可伸高降低,底下有轮子,样子类似云梯,方便在三面药柜间来回移动,想来应该是查找、取放药材需用的。除此以外,屋子中央还有一张不大的,只能躺下一人的罗汉床,以及一张平头案。案上放着一些称量、切割,以及制作药材的工具。
在屋内转过一圈,韩若壁叹为观止,嘿了声,道:“你的药柜可真够大的。这里的药材加起来,恐怕有几千味了吧。”
蓝诸摇头叹息道:“没有那许多,只有九百六十味而已。”
瞧着密密层层的小抽屉,黄芩奇道:“这些抽屉上为何没有标注药名?我瞧药铺里都标注好的。”
蓝诸反问道:“标注药名有何用?”
回望他一眼,黄芩道:“不标注药名,有人取拿药材时,如何知道从哪个抽屉里取拿?”
蓝诸笑道:“我知道从哪个抽屉里取拿便可。取拿药材的事,向来只有我一人在做。”
无语地打量了他一下,黄芩点头道了声:“好记性。”
记性好的人,他见过不少,但似蓝诸这般年纪,还能记性这么好的人却着实不多。 
听见他二人的对话,韩若壁也□来,以不太确定的口吻道:“三面都是一样的药厨,又无特别的记号,若是没有讲究,胡乱放置,就算记性再好,时间久了,怕也未必记得住吧。”
蓝诸道:“放置药材当然有讲究,这道理连药铺里的普通伙计都知道。须知,天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方位和药材同样也有五行。是以,放置药材应该要参考此种药材本身的属性,令药材摆放在与自身的五行属性相符的方位上。比如,同医治肝、胆相关的药材,属性为木,放置在东边比较好;又如,同医治脾、胃相关的药材,属性为土,摆放在西面较好。”
黄芩笑道:“若非听到蓝老先生的这一番说道,我还以为药铺里的药材都是随便乱放的。”
行至那张罗汉床前,韩若壁试着躺了下去,懒洋洋地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态,喜滋滋道:“蓝老先生真算为病人考虑周道了。能躺在这张罗汉床上被诊断病情,不错,挺舒服。”
蓝诸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才道:“你们来之前,我这里从没有外人闯入,更没有送上门的病人,所以这原本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毕竟我年岁大了,配药制药的时间一长,难免感觉疲惫,才会置了张罗汉床在药房里,以便疲惫时可以躺下来歇一歇。”
得知这罗汉床不是为自己准备的,韩若壁尴尬地讪笑了几声,就打算站起身来,可蓝诸又伸手阻拦他道:“原本的确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不过,现下也可算是为你和他准备的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黄芩。
可是,若说如今韩若壁已变成了‘魇伏谷’里的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病人,因而可以躺在那张罗汉床上接受诊断的话,无病无伤、身强体健的黄芩又和那张罗汉床有甚关联?蓝诸为何要说是为韩若壁和他准备的?
黄芩不禁问道:“不知蓝老先生这么说,是何用意?”


☆、第16回:针芒闪灼避穴探动奇伤,俗不可医实乃别有思量

剔了剔小指处的长指甲,蓝诸慢条斯理道:“我的用意是,往后在谷里的日子,你二人只得一张罗汉床,晚间给谁睡,怎么睡,你们自己商量。”
不待黄芩反应,韩若壁已坐起身,微微皱眉,苦笑道:“在这张床上过夜,我要如何才得好睡?”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嫌弃这张床不够称心,不过,若只得这一张,好与不好也是当仁不让,不必与黄芩商量,非他莫属了。
蓝诸明知故问道:“这张床,有哪里不好?”
韩若壁不以为然,反问道:“这张床,有哪里好?”
‘咦’了声,蓝诸佯作不解,讶异道:“刚才你不是还说‘挺舒服’吗?”
其实,这张罗汉床实在不大,别说供两个大男人睡,就是仅容韩若壁一人也颇为局促,临时在上面躺一躺是挺舒服,可真要睡上一整夜,既伸不了腿,又翻不得身,实在难受得紧。
韩若壁道:“你当真的?”
他以为蓝诸是开玩笑。
蓝诸煞有介事道:“自然是当真的。”
明显心有不快,韩若壁道:“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连一间客房也不给预备?”
蓝诸抱负双手,理所当然道:“别说你们根本不能算是客人,就算是客人,也并非是我客来主不顾,而是建造这座庄园时就没指望会有客人,当然不必预备客房。”瞥了二人一眼,他又微笑道:“实际上,这么多年了,从外面来的,除了你和他二人,我连个喘气的也不曾见过。”
指了指药房外,韩若壁道:“我瞧你这庄园里足有十余间大屋,腾出一间来,不就成了吗?”
吸了吸鼻子,抚了抚长须,蓝诸掰着指头,夸大其词道:“我数给你看啊,我和我那五个婆娘须得一人住一间屋,这就要六间了,还有客厅、伙房、柴房,织房、碾房、药房,当然还有茅房等等缺一不可。而且,我家女人多,事也多,伙房要两间,织房也要两间,你说说,哪里还有富裕的屋子可以腾出来?你以为我喜欢让你们睡我的药房吗?要不是那些伙房、柴房摆满了东西,没甚空地,我早把你们撵去了。”
见他一副振振有辞的模样,韩若壁一时啼笑皆非。
这时,黄芩道:“如此,还烦蓝老先生随便拿两床被褥出来,他睡床,我一边打个地铺即可。”
蓝诸摊手,哀叹一声,道:“不瞒你说,我家的被褥也紧张得很,能匀出一床给你们已是东拼西凑来的了。”
头次碰上这样的事,黄芩也不知该说什么。
忽尔,韩若壁拍了拍身下的罗汉床,很有几分挑衅地邪笑道:“蓝老先生,你如此亏待我们,就不怕我们晚上睡得不踏实,跑出去满庄园溜达,回来时进错了屋子,上错了床?”
蓝诸‘哼’了声,冷笑不止,道:“你若是上错了床,我不过绿巾裹头;我若是扎错了针,你就得两眼一翻,双腿挺直,抱着阎王爷的脚脖子睡了。”转脸,他一瞧黄芩,摇了摇头道:“至于他嘛。。。。。。我看可靠得很,不似你这般油滑。”
韩若壁嘻嘻一笑,自罗汉床上悠然站起,边缓步向黄芩这边踱来,边道:“你切莫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似他这样的,是不是真‘可靠’,待我靠上一靠,才有分晓。”
转眼,他就要往黄芩身上依靠过去。
见他欲在外人面前作怪,戏耍自己,黄芩感觉脊背微微发凉,连忙躲开几步,厌声道:“靠什么靠,闪开!”
韩若壁斜眼瞧他,啧啧几声,憋住笑,怪里怪气道:“他不让我靠,可见心虚胆怯,底气不足,是个‘不可靠’的。蓝老先生,这一回,你可是看走眼了。”
蓝诸哈哈大笑,行至韩若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日,我可是比往常开心多了。我从没见过似你这般有趣的小子,真有你的,挺对我的脾气啊。投缘投缘。”
原来,他年轻时十分喜欢捉弄别人,眼下见了韩若壁一有机会就戏弄黄芩,不由得生出一种认同感来。
韩若壁躬身一礼,得意笑道:“过奖过奖。”
蓝诸不禁赞叹道:“你明明重伤在身,不但没有愁云惨雾,还能如此谈笑风生,想来在江湖上定是一号人物。我医过之人极多,但似你这般的,却是不多。”
韩若壁也赞叹道:“未曾出手诊断,已知我重伤在身,可见蓝老先生的一双医眼明察秋毫,果真厉害。”
黄芩瞧他二人一吹一唱,互相夸捧得来劲,心道:他们倒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蓝诸慰然笑道:“光是靠眼睛瞧,只能瞧出你身上有伤,至于伤势轻重,却是瞧不出来的。不过,我以为,会想方设法寻到谷里找我医伤之人,伤势必定不轻。”
韩若壁佯装叹了声,道:“都说医者父母心,蓝老先生身为神医,又岂能忍心委屈一个伤势不轻之人,在这等狭窄的床上对付着过夜?”
蓝诸也佯装叹了声,道:“话是这么说,可寒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