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轶事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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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轶事汇编-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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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冀公自金陵召还,不降诏,止于茶药合内赐御书飞白王钦若三字,而使臣口传密旨。冀公即日上道,至国门,辅臣以下皆未知。老学庵笔记 

王冀公性阴险而权谲,巧于害人。翰林学士李宗谔有才名,王文正欲引为参政,先以告公,公许之。既而阴以白上曰:“李宗谔欠王某钱三千缗,今引用之,在索钱也。”盖参政朝谢日赏给可得三千缗,而宗谔旧尝有借于文正,故言之,阴以倾文正也。及文正以宗谔荐,上果作色而不从矣。秉政日久,四方馈遗,不可胜纪。金帛钱镪,图书奇玩,一日间尽为火焚,无一遗者。又无子,平生所有,悉归他人。乐善录 

真宗封岱,登泰山顶,偕近臣周览前代碑刻,内一碑首云:“朕钦若昊天。”真宗顾文穆笑曰:“元来此事前定,只是朕与相。”青箱杂记 

王钦若尝代真宗郊祀回,上问:“卿家何积累,乃有今日。”对曰:“术者言臣祖坟佳。”上令图以进,其说曰:“通济桥下水朝流,世代出公侯;睦宦桥下水来冲,分土作三公。”上乃举笔引水出坟前曰:“水何不从此去?”明年水决,遂罢相。樵书 

比部郎洪湛,以王钦若贿卖任懿及第,累谪儋州,竟死海外。有相识遇洪于大庾岭,谓是赦还,与执手庆慰,洪曰:“我往捕王钦若耳。”言讫不见,已而钦若病甚,口呼:“洪卿宽我,我以千金累卿,然惠秦已橐百两,不难偿卿九百也。”枫窗小牍 按惠秦句语不可解,疑有误字。 

王文穆夫人悍妒,贵为一品,不置姬侍,宅后作堂名三畏,杨文公戏之曰:“可改作四畏。”公问其说,曰:“兼畏夫人。”闻见录 

丁谓貌睢盱,若常寒饿者,而贵震天下,相者以为真猴形。涑水纪闻 

吕献可记丁晋公诗,有:“天门九重开,终当掉臂入。”王元之曰:“入公门,鞠躬如也,天门岂可掉臂入乎?此人必不忠。”能改斋漫录 

工部侍郎胡则为邑时,丁晋公为游客,胡待之甚厚,丁投诗索米。明日胡延晋公,常日所用樽罍悉易陶器,丁以为厌己,遂辞去。胡往见之,出银一箧曰:“家贫唯有饮器,愿以赆行。”丁始喻设陶器之意,因是德之。后骤贵,极力携挽,至显位。梦溪笔谈 

丁晋公尝以文谒王元之,元之称其文与孙何比之韩、柳。涑水纪闻 王禹偁赠丁诗云:“五百年来文不振,直从韩柳到孙丁,如今便可令修史,二子文章似六经。”又宋诗纪事引历代吟谱王元之曰:“丁谓与孙何便可白衣修撰。”既而何冠多士,而谓第四,自以与何齐名,耻居其下。胪传之际,殿下有言。太宗曰:“甲乙丙丁,合居第四。尚何言?”东都事略 

丁晋公释褐授饶倅,同年白稹为判官。一日以片幅假缗于公,云:“为一故人至,欲具飱,举箧无一物堪质,奉假青蚨五镮。”晋公笑曰:“是绐我也。榜下新婚京国富室,岂无半千质具耶?惧余见挠,故矫之耳。”于简尾书一绝云:“欺天行当吾何有,立地机关子太乖,五百青蚨两家阙,赤洪崖打赤洪崖。”时已兆朱崖之谶。湘山野录 

吕洞宾颇游人间,有见之者。丁谓通判饶州日,洞宾往见之,语谓曰:“君状貌颇似李德裕,他日富贵皆如之。”谓咸平初与余言其事,今已执政。类苑引杨文公谈苑 

丁晋公自参政出知昇州。公童时,曾从老郁先生学,至是首入陋巷,诣先生之居,以两朱衣掖之,拜于其下。先生大呼曰:“拜杀老夫矣。”既坐话旧,且云:“小年狭劣,荷先生教诲,痛加槚楚,使某得成立,皆先生赐也。”先生愈不自安,不数月卒。中吴纪闻 

金陵赏心亭,丁晋公出镇重建也。秦淮绝致,全在轩槛,取家箧所宝袁安卧雪图张于屏,乃周昉绝笔,经十四守,虽极爱,不敢辄觊。偶一帅窃去,以市画芦鴈掩之,后王君玉琪守是邦,留诗曰:“千里秦淮在玉壶,江山清丽壮吴都。昔人已化辽天鹤,旧画难寻卧雪图。冉冉流年去京国,萧萧华发老江湖。残蝉不会登临意,又噪西风入座隅。”湘山野录 渑水燕谈录云:晋公始典金陵,陛辞日,真宗出周昉袁安卧雪图曰:“付卿到金陵,选一绝景处张之。”公遂张于赏心亭。春明退朝录略同。 

丁晋公自保信军节度使知江宁府召为参知政事,中书以丁节度,召学士草麻。时盛文肃为学士,以为参知政事合用舍人草制,遂以制除。丁甚恨之。事实类苑 

唐待制肃先与丁晋公友,居水柜街,宅正相对。丁将有弼谐之命,唐迁居州北。或问故,唐曰:“谓之入则大拜,数与往还,事涉依附,经旬不见,情必猜疑,故避之。”该闻录 

丁谓生平最尚禨祥,每晨占鸣鹊,夜看灯蕊,虽出门归邸,亦必窃听人语,用卜吉兆。时有无赖于庆,贫寒不立计,且死冻馁,谋于一落第老儒,老儒曰:“汝欲自振,必更姓名乃可。后得志,毋相忘。”庆拜而听,老儒遂改于为丁,名宜禄,使投身于谓。谓果大喜,收之门下。不旬月,谓入相,此人宠冠纪纲,大僚节使,倚藉关说,不踰年宜禄家钜万矣。老儒亦蒙引见,得教授大郡。至今相传,不解所谓。适检沈休文宋书,宰相苍头呼为宜禄,且复姓丁,愈惬所愿。莫谓晋公不读书也。枫窗小牍 

丁晋公从车驾巡幸,礼成,有诏赐辅臣玉带。时辅臣八人,行在祗候库止有七带,尚衣有带,谓之比玉,价值数百万,上欲以赐辅臣足其数。晋公心欲之而位在七人下,度必不及己,乃谓有司不须发尚衣带,自有小私带,且可用之以谢,候还京别赐可也。有司具以闻,既各受赐,而晋公一带仅如指阔,上顾谓近臣曰:“丁谓带与同列大殊,速求一带易之。”有司奏:“唯有尚衣御带。”遂以赐之。其带熙宁间复归内府。梦溪笔谈 

丁谓有才智,然多希合上旨,天下目为奸邪。及稍进用,即启迪真宗以神仙之事,又作玉清昭应宫,耗国帑不可胜计。谓既为宫使,夏竦以制诰为判官。一日宴官僚于斋厅,有杂手技俗谓弄椀注者,丁顾谓夏曰:“舍人可作一篇。”夏即席赋诗曰:“舞拂跳珠复吐丸,遮藏巧使百千般,主人端坐无由见,却被旁人冷眼看。”丁览之色变。东轩笔录 墨客挥犀略同。 

丁晋公为玉清昭应使,每遇醮祭,即奏有仙鹤舞于殿庑之间。记真宗东封事,亦言宿奉高宫之夕,有仙鹤飞于宫上,及展事,而群鹤迎绕前后,弥望不知其数。至于天书每降,必奏有仙鹤前导。时寇莱公判陕府,一日坐山亭,有乌鸦数十,飞鸣而过,莱公笑顾僚属曰:“使丁谓见之,当目为玄鹤矣。”每自以令威之裔,好言仙鹤,故世号鹤相。东轩笔录 庶斋老学丛谈:晋公有图书,曰化鹤之裔,人谓鹤相。 

寇莱公与丁晋公同在政事堂,一日论天下语音,何处为正。莱公言西洛人得天下之中,丁曰:“不然,四方皆有方言,惟读书人然后为正。”谈撰 

丁崖州虽险诈,然亦有长者言。真宗尝怒一朝士,再三言之,谓稍退不答。上作色曰:“如此叵耐,辄问不应?”谓进曰:“雷霆之下,臣若更进一言,则其人齑粉矣。”真宗欣然嘉纳。邻几杂志,谈苑同 

真宗东封回,至兖州回銮驿,酺赐群臣宴于延寿寺。有龟集游童衣袂,大如榆荚,丁谓以献。上命赍示群臣。余为儿童时侍先大夫为建宁漕属,官廨后多草莽,其间多有此物。有甲能飞,其色如金,绝类小龟,小儿多取以为戏,初非难得之物也。鹤相欺君,遽指为瑞,书之史册,可发后世一笑也。癸辛杂识 

吕文靖作正字日,值旬休,丁晋公宅作会。忽奉召,遂往,至则出一词头,帘外草寇莱公判雷州制。既毕,览之不怿,曰:“舍人都不能作文字耶?”公逊谢再三,乞加增损,遂注两联云:“当逆竖乱常之日,乃先皇违豫之初。缘此震惊,遂至沈极。”邻几杂志 

真宗既疾,甚殆,不复知事。李迪、丁谓同作相。内臣雷允恭,嬖臣也,自刘后以下皆畏事之。谓之进用,皆允恭力,尝传宣中书,欲以林特为枢密使,迪不可曰:“除两府,须面奉圣旨。”翌日,争之上前,声色俱厉,谓辞屈俛首。二相皆以郡罢。允恭传宣谓家,以中书阙人,权留谓发遣,谓由是入直。见同列,召堂吏喻之,索文书阅之。来日与诸公同奏事,上亦无语。及出,道过学士院,问院吏:“今日学士谁直日?”曰:“刘学士筠。”谓呼筠出,口传圣旨,令谓复相,可草麻。筠曰:“命相必面得旨。”谓无如何。它日再奏事,过学士院,复问:“谁直?”曰:“钱惟演。”谓复以圣旨语之,惟演即从。谓既复相,乃逐李公。龙川别志 

丁谓逐李迪,将草责词,知宋宣宪知制诰,按宋绶谥宋史东都事略并作宣献。请其罪名,谓曰:“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其事也。”宋不得已从之。词既成,谓犹嫌其不切,多所改定。其言上前争议曰:“罹此震惊,遂致沉顿。”谓所定也。按据邻几杂志,谓已用此二语为莱公责词,殆即一事而传闻歧异耳。及谓贬朱崖,宋犹掌词命,即为之词曰:“无将之戒,深著于鲁经,不道之诛,难逃于汉法。”天下快之。龙川别志 李心传旧闻证误云:实录载丁谓谪词云:“无将之戒,旧典甚明,不道之辜,常刑罔赦。”五总志以李迪为寇准,宋宣献为杨亿,词意略同。 

真宗上仙,明肃召两府入谕之,一时号泣。明肃曰:“有日哭在,且听处分。”议毕,王曾作参政,当秉笔,至云淑妃为皇太妃。曾卓笔云:“适来不闻此。”丁崖州曰:“遗诏可改耶?”众皆不敢言,明肃亦知之,始恶丁而嘉王之直。邻几杂志 谈苑同 

仁庙初纂,才十二岁,未能待旦,起已日高。明肃垂箔拥佑,一日遣人传旨:“为官家年小起晚,恐稽留百官班次,每日祗来这里休会。”首召丁晋公,在药告;惟冯拯在中书,覆奏曰:“乞候丁谓出厅商议。”迨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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