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轶事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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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轶事汇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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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温叟父岳,退居河阴,温叟方七岁,尝语客曰:“吾老矣,但得世难稍息,与此儿偕为温洛之叟,耕烟钓月,为太平之渔樵足矣。”后记父语,因名焉。岳为后唐学士,温叟晋少帝时又为学士,人尽荣之。受命之日,抱敕立堂下,其母未与之见,隔帘闻鱼钥声。俄而开箧,二青衣举一箱至庭,则紫袍兼衣也。母始卷帘见之曰:“此汝父在禁林内所赐。”温叟跪泣捧受,开影寝列袍,以文告其先父名岳,终身不听乐,大朝会有乐,亦辞之。玉壶清话 

刘温叟父名岳,终身不听丝竹之音,然遇宾朋款狎,窃举板小讴。时有讥之者,刘曰:“丝竹金石,陈之于悬,总归于一字,吾所不忍闻也。至于讴者,乃咏歌之声,吾何避哉?”事实类苑 

刘烨未第时,娶赵尚书晃长女,早亡,赵犹有二妹未适人。既而刘登科,晃已捐馆,夫人复欲妻之,使媒通意,刘曰:“若是武有之德,则不敢为姻,如言禹别之州,则庶可从命。”盖不欲七姨,而欲九姨也。夫人诘之曰:“薄饼从上揭,刘郎才及第,岂得便简点人家女?”刘曰:“非敢有择,但七姨骨相薄,非某之对,九姨乃宜匹。”遂娶九姨,后生七子,皆至大官。七姨后适关生,落泊寒馁,暮年刘氏养之终身。青箱杂记 刘烨不呈家谱事,别见首集刘后条下。 

刘秘监几知保州,方春大集宾客。饮至夜分,忽告外有卒谋变,几不问,益令折花,劝坐客尽戴,益酒行,密令人分捕,有顷皆捕至。几遂极饮达旦,人皆服之,号戴花刘使。几致仕居洛,每骑牛挟女奴五七辈,往来嵩少间,遇得意处,倾壶引满,自为辞,使女奴共歌之。尝召至京议大乐,旦以朝服趋局,暮则布裘徒步市廛,或倡优所集处,率以为常。神宗亦不问。石林燕语 

洛阳花品,状元红为一时之冠。乐工花日新,能为新声,汴妓郜懿,以色著。秘监刘伯寿精音律。熙甯间,几携花日新就郜懿,赏花欢饮。因制花发状元红慢以纪之。避暑录话 

秘书监刘几好音,与国工花日新游,其弟卫卿谏不用,乃戒门下勿通,监约鸣管以自通,卿又使他工横吹于门以误之。数奏而不出,卿告之,监曰:“非也。”语次而工至,横管一鸣。监笑曰:“此是也。”乃走出。后山谈丛 

刘温叟不听乐,其孙几乃自度曲,预修乐书。挥麈录 

刘几登进士高科,后换武官,数守边,号知兵。余尉河南寿安时,遇几,时年已七十余,精神不衰,体轻健,犹剧饮。余闻其善养生,因问之,几曰:“我有术,欲授子以是导补之术。”余应之曰:“方困小官,家惟一妇,何地可施?”遂不复授。几有婿陈令者,颇知其妇翁之术,曰:“暖外肾而已。”其法以两手暖之,默坐调息,至千息,两肾融液如泥,沦入腰间,此法至妙。明道杂志 

刘伯寿筑室嵩山下,每登嵩顶回,则于峻极院记其岁月,捐馆之年记曰:“余今年若干,登顶七十四次。”后王辅道与其孙之静共游峻极院,作一绝云:“烂红一点出浮沤,夜坐嵩峰顶上头,笑对松窗谈祖德,当年七十四回游。”坚瓠集引玉海 

刘伯寿,洛阳九老之一也,筑室嵩山玉华峰下,号玉华庵主。有妾名芳草、萱草,皆秀丽,善音律。伯寿出入乘牛吹铁笛,二草以蕲笛和之,声满山谷。出门不言所之,牛行即行,牛止即止。其止也,必命壶觞尽醉而归。嵩前人以为地仙云。风月堂诗话 

幸夤逊居青城山,一夕梦神谓曰:“汝可食杏仁,令汝聪明,老而强壮,资于年寿。”幸拜请食法,云:“以杏仁七枚,纳口内久之,则尽去其皮,逡巡嚼烂,和津液如乳,顿咽。日日如法食之,一年必换血,令人强健。”幸依方久服,年跻大耋,轻健如童。要之寡欲守真,静摄养生为上。坚瓠集 

幸夤逊梦掌内生草不绝,掌制数年。宋诗纪事注 

石熙载子□□字表臣 李昉子宗谔 

石元懿熙载,西洛人,家贫游学,事母以孝闻。嵩阳道上遇一叟,熟视之,曰:“真太平良弼也。吾幼为唐相房元龄检书苍头,公酷似之。”属之曰:“见子事契相投者,即真主也,善事之。语讫,即灭。后太宗建太宁年节,公谒之,倾意投接。为掌书记,游从觞咏,情礼深厚。太宗尝以兄呼之。玉壶清话 

石参政表臣事太宗为馆职,至真宗末年犹为学士。一夕梦朝太宗,面谕以将进用。石谢讫,觉锵然有声,顾视乃鱼袋坠墀下。及觉,大异之,不数日有参预之命。谢日方拜起,则鱼袋坠地。东轩笔录 

康定间,西贼寇边,王师失律,朝廷方扰。时当国一相以老得谢,靖按当是张文懿士逊。拂衣晏坐而归,两府就宅为贺,因而陈觞。退相饮酣,自矜曰:“某本一小民耳,遭时得君,今还衮绋,告老于家。当天下平定无事之时,自谓天下幸民。”石参政应声曰:“只有陕西一火,窃盗未获。”坐客失声,簪珥几坠。湘山野录 

礼部试举人,常在正月末。及试经学,已在二月。京师适陶渠,旧省前乃大渠,有三礼生就试,误堕渠内,举体沾湿。时尚寒,三礼生不胜其苦,遂于帘前乞少给火炙乾。石内翰遽告曰:“不用炙,自安乐。”众问之,石曰:“何不闻世传欲得安,三礼莫教乾乎?”东轩笔录 

梅金华询,久为侍从,意望两府,晚年多病,石参政戏之曰:“公欲得安乎,唯服一清凉散即差也。”盖两府在京许张青盖耳。东轩笔录 侯鲭录邻几杂志谓清凉散语为刘子仪筠言,岂两用此语耶?别见刘筠条。 

章郇公得象与石参政相友善,尝戏章曰:“昔时名画有戴嵩牛,韩干马,今有章得象也。”归田录 

杨大年方与客棋,石参政自外至,坐于一隅,大年曰:“止于坐隅,貌甚闲暇。”石即答曰:“口不能言,请对以意。”归田录 

石参政尝与同列观御园所蓄狮子,主者云:“县官日破肉五斤以饲之。”同列曰:“吾侪反不及此狮子。”石曰:“吾辈皆员外郎,借为园外狼敢望苑内狮子乎?”朝士上官辟尝谏之曰:“公名位匪轻,奈何谈笑如此?”石曰:“君自为上官辟,借为鼻。何能知下官口?”及为参政,或谓曰:“公为两府,谈谐度可止矣。”石取除书示之,曰:“敕命我可本官参知政事,余如故,奈何止也?”尝堕马,左右惊扶之,石曰:“赖尔石参政也,若瓦参政,齑粉矣!”涑水纪闻 靖按:此四事孔氏谈苑并误作石曼卿,且误以曼卿表臣为一人,末一则冷斋夜话亦作曼卿。 

石资政,好诙谐,乐易人也,杨文公一日置酒作绝句招之,末云:“好把长鞭便一挥。”石即和云:“寻常不召犹相造,况是今朝得指挥。”又尝于文公家会葬,坐客多执政及贵游子弟,皆服白遥溃蚵藁蚓睿胁畹龋龃筲宋势涔剩唬骸耙湮岣浮!庇治手唬骸案冈谑保钡寐抟'衫也。”附掌录 

卢多逊与李昉相善,昉待之不疑。多逊知政,多毁昉,人以告昉,昉不信。太宗一日语及多逊事,昉颇为解,太宗曰:“多逊毁卿一钱不直。”昉始信之。名臣言行录 

先公致政之明年,正月望夜,上御乾元门楼观灯,召公预焉。别赐一榻坐丞相上,上自取御樽斟酒,又目先公语侍臣:“李某可谓善人君子矣,服侍朕二十年,两在相位,未尝有伤人害物之事,余可知也。”先公俯伏拜谢。李宗谔先公谈录 玉壶清话同。又从容语及平日藩邸唱和之事,公遽离席,历历口诵御诗几七十余篇,一句不讹。上谓曰:“何记之精也?”公奏曰:“臣不敢妄对,臣自得谢无事,每晨起盥栉,坐于道室,焚香诵诗。每一诗日诵一遍。或诵道佛书。”上喜曰:“朕亦以卿诗别笥贮之,每爱卿翰墨楷秀。老来笔力在否?”公对曰:“臣素不善书,皆<⿰犭屯>犬宗讷所写耳。”上即令以六品正官与之。玉壶清话 

至道九老集于京师。张好问太子中允年八十五,李运太常少卿年八十,宋琪丞相年七十九,武成允庐州节度副使年七十九,吴僧赞宁七十九,魏石郢州刺史年七十六,杨徽之谏议大夫年七十六,朱昂水部郎年七十一,李昉故相年七十一,然此集竟不成。齐东野语 

赏花钓鱼,三馆惟直馆预坐,校理以下赋诗而退。太宗时,李宗谔为校理,作诗云:“戴了宫花赋了诗,不容重见赭黄衣,无憀却出宫门去,还似当年下第时。”上闻之,即令赴宴,自是校理而下皆预会。谈苑 青箱杂记略同 

李相昉致仕后,陪位南郊,病伤寒卒。子宗谔内翰为玉清昭应宫副使,自斋所得疾卒。宗谔子昭述右丞,袷享奏告景灵,得疾卒。三世皆死于祠祀之事。邻几杂志 

吕蒙正 张齐贤 吕端孙诲 

吕文穆公父龟图与其母不相能,并文穆逐之龙门山利涉院。僧识其为贵人,延致山间,为凿山岩为龛居之。文穆居其间九年。既登第,携其母以见龟图,虽许纳之,终不与相见。乃同堂异室而居。避暑录话 琬琰集载公神道碑云:“父母以口舌相戾,遂异处。然情义内笃,交誓不复嫁娶。” 

有阴声冢者,阴雨则冢有歌乐之声。吕文穆过其地,冢内云:“相公来且住歌乐。”事实类苑 

公在龙门时,一日行伊水上,见卖瓜者,欲得之,无钱可买,其人偶遗一枚,公怅然取食之。后作相,买园洛城东南,下临伊水起亭,以饐瓜为名。邵氏闻见录 

吕文穆少时曾与张文定齐贤、王章惠随、钱宣靖若水、刘龙图烨,同学赋于洛人郭延卿。一日同渡水谒道士王抱一求相,有僧应门曰:“师出矣。”众问僧何为师道士,曰:“学术数于道士三十年矣。”众因从问之,曰:“吾师切戒,术未精,慎毋为人言。君等必欲知,明日复来,叩师可也。”明日遂见之,文穆对席,张、王次之,钱又次之,刘居下坐。道士抚掌太息,众问所以,道士曰:“吾尝东至于海,西至流沙,南穷岭峤,北抵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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