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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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鬼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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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之意。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爬上离月亮最近的高山顶上,对月亮一阵虔诚的顶礼膜拜后,时而站如松时而坐如钟,聚精会神的吸收月之精华,忘掉烦恼忧愁、净化心灵、思考进取的方向,与身旁那些生长得繁茂的花草树木同在,这是多么绝妙的一种境界!
    事实上,程月也为美化世界做过力所能及的实事好事,而且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就是小时候那伟大且单纯的理想激励着他。
    从懂事起,他就讲究清洁卫生,不过没养成什么东西都不想碰的洁癖,只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想看到脏污的不和谐的东西,一看到就要去净化它调和它。
    像他原本很邋遢的家就被他经常的打扫擦拭、收拾整理得焕然一新,生活起来更加舒适,有时他还主动去帮别人家打扫,即使有些人还不情愿,但最后扫得干干净净也会高兴的。
    看到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调解,比如别人吵架、打架,他都有去劝架,即使被嘲骂是多管闲事、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也不在乎,最终以德服人的调和了。
    看到罪恶的行径,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揭发或严惩的,有次他无意中见到小学校长公然在办公室里猥亵校花,抚摸她的小菊花,她有些不情愿的反抗着。他见此情景,真是心痛又愤怒啊,立即上前制止,然而校长打了他还威胁他要是敢揭发或报警的话,他就没有书读甚至遭报复,可他还是报了警严惩校长······
    这年的程月已经十六岁,即将上高一。
    经历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他也会在自我认识、自我反省中逐渐改变和成熟,知道以前的自己确实有些太天真了,有时候他很不想多管闲事了、习惯漠视脏污罪恶的东西了,但他总觉得不为这个世界做点贡献的话会很不安心,所以还是充满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他真的希望这个世界是美好和谐的,对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受到的什么样的嘲讽或赞扬,他都觉得无所谓了,只为心安和对得起心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值得一提的是,程月很爱家人,因为家人都很淳朴善良、和蔼可亲,这种亲情又是最贴切最温暖人心的。他不希望家人受到任何伤害,如果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他也会冲动得失去理智,干出些可怕的事。
    程月在这校园游荡了半个多钟头,忽然就很疑惑,父母上去与董事长商谈这么久还没下来,不禁有些担心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他想立即跑上董事长办公室去探个究竟。
    刚踏上楼梯,就看到父母艰难的走下来了,他们的表情虽勉强的假装微笑,但还是遮掩不了伤痛。
    “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嘴唇臃肿、衣服上怎么还有点血迹?”程月看到母亲的样子,一下子震惊了,立刻上前去扶住她,心开始隐隐作痛。
    “阿月啊,俺的好娃儿。俺没什么大碍,只是上顶楼有点吃力,还摔了一跤,就成了这个样子,别担心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董事长说可以让你入学了!高兴不?以后更要争气点,早日出人头地啊!”母亲极力掩饰的同时还不忘激励儿子。
    “入不入学这无所谓,这所不行咱就换别的,俺就是不希望你们委屈自己!你们和董事长之间是怎么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对你们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求求你们如实的回答俺,不然俺不安心,不会念这所学校的!”
    以程月的逻辑来判断,母亲身上的伤不像是摔伤的,肯定是受到董事长不良的待遇,况且为什么偏偏是母亲呢,这让他联想到小学校长猥亵校花的情景,感觉母亲像是受到了性方面的虐待,一时怒发冲冠。
    可想而知父母又要刻意隐瞒他什么了,他急切的要知道答案。
    这时,父亲重重的拍了拍程月的肩膀,深沉的说道:“阿月啊,别问了好不好?总之,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干一番大事业就是对俺们最好的回报了!俺们怎么样都不要紧······你要做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辜负俺们啊!”
    “既然你们这样说了,俺也不想勉强了······俺发誓,将来一定让俺们全家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苦受罪!”说是这样说,可程月还是有点不甘心,对董事长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恨意,真想冲上去问他个究竟,但还是顺从了父母。
    随后,他们就去报名交费。
    那收费老师见程月母亲一副惨样,他还邪笑了一下,当时程月真想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可又能什么样,无可奈何的忍了。
    舒适的办公室里,董事长得意洋洋的吹了几下口哨,然后点起一根高档香烟,走到窗边,深深吸一口,轻轻的吹出一丝丝青烟飘向阳光的天空,怪异的笑了笑,似乎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办完这些麻烦又痛苦的入学手续后,程月与父母就准备离开学校。
    阳光的、平坦的、灼热的校道上,父母走在前面,程月走在他们后面,步履都很沉重很缓慢,向着那宽敞的灰暗的校门口而去。
    然而,程月看着父母蹒跚的背影,似乎觉得很伟大但又很阴沉,也许他才真正的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使他对父母又爱又恨。
    可一设想到父母与董事长之间发生的那些不为人知、见不得人的丑事,他心里就非常不平衡,很难心安的去让它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再看看周围那些活蹦乱跳的新生与他们的父母兴高采烈的样子,他那是既羡慕又嫉妒,心里不禁在问:为什么俺们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学校非要一次交完?为什么那董事长没有仁爱之心?为什么爹娘一副很委屈很痛苦的样子?为什么俺们要经历这些事情?俺们只能这样认命吗······
    程月越想越感到痛心和愤怒,最令他痛恨的就是那为人处事有问题的董事长,他很想会会董事长看清其真面目,甚至要狠狠的严惩一番。
    在这方面,他还是变得比小时候有更强烈的自尊心的,不愿自己和家人再受人欺辱。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回头向主教学楼那高高在上的顶楼望去。
    然而,就在程月那双清澈且犀利的眼睛清晰的看到窗边一个肥佬的面目那一刹那,他的眼睛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只见他的双眼睁得异常的大,比世界上任何人的大眼睛还要大,那水灵灵的眼睛里,忽然开始泛起一条条通红的血丝,快速的陆续的向那颗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凝聚着,眼珠子由淡到深渐渐的变红,还散发出一种迷蒙的光芒,就好像黑夜里的月光一样。
    这不是他有意识的变化,而是属于一种不由自主的突发状况!
    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上那肥佬。即使面对太阳受到强烈的阳光照射,也没眨一眨,更没有觉得刺眼或者受到什么伤害,一般人的眼睛是无法做到的。
    此时,程月眼睛里呈现的情景,竟是父母如何跪求董事长,董事长又是怎样反应的,以及董事长在办公室里怎么虐待他母亲的——也就是说,整个过程在他那双神秘的眼睛里加速似的重现了!
    周围的人们,包括他的父母,都还没有注意到这双眼睛奇异的变化,更不知道恐怖的死亡气息即将弥散出来。
    程月似乎已经失去自我意识与理智了,那些肮脏污秽的情景令他极端的愤怒,开始咬牙切齿、肌肉绷紧、青筋全冒,身子通体透红,想要尽情去发泄!
    眼里的血丝凝聚得越来越快,眼珠子也变得越来越红。
    有几个悠哉游哉的人虽注意到他了,但不是感到震惊,而是感到疑惑,于是像看热闹似的都围过来,用好奇的眼光或者说鄙夷的眼光看他,还怀着嘲笑的心态,认为这穷酸孩子是眼红得要流泪了,而且似乎愤怒得要干什么大事了,对他们来说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突然!程月仰高头,闭上眼睛,对着阳光的天空怒吼一声,似魔鬼般嘶哑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彻整个校园,顿时把周围的人吓得屁股尿流,他们都纷纷赶过来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父母刚走到校门口,听到响声,才有意识的回过头看看,一看是儿子吼的,立即惶恐的奔过去。
    董事长也清晰的听到了吼声,他忽然感到心口有点难受,还隐隐作痛,可放眼望去,了解到原来是个穷酸样的孩子在吼时,放松了下来,心里还在嘲骂:妈的,只是个读不起书的穷孩子在痛苦挣扎罢了,你丫的敢再吼,劳资打残你!
    在众目睽睽下,程月缓缓的放下头来,身体开始散发出一阵阵若隐若现的红光,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充满了杀气。
    他准备睁开眼睛······
    “吼吼吼你妈啊!吓劳资一跳!再吓到劳资,劳资打死你个小样的!”一个流氓样的人骂道。
    “一看他的黝黑的皮肤、破旧的衣着与激烈的情绪,就知道他是个生存在下层阶级的穷苦人!也许在为读不起这所辉煌耀眼的学校而痛苦挣扎吧。可任你怎么发泄,也改变不了现实的差距!你不适合这里,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个伤心地,别再做无谓的呐喊令你更加丑陋了!”一个打扮得高雅的文人轻蔑道。
    “哈哈哈哈!管他是为何而吼,我就想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样精彩的事,我们又有好戏可以看咯!决不会插手的!”一个猥琐的看客笑道。
    ······
    没等程月睁开眼睛,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了,一个个麻木不仁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无所顾忌的侮辱打击着他的尊严与自尊心。
    这些刺耳的噪声,程月是否还能听得清楚?是否还会在乎?是否还再低头······
    或许,对于失控的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在他内心深处,一直珍藏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来照耀自己,为自己抚平痛苦忧伤,指引前进的道路,然而此刻,它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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