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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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荷记-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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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慌乱地伸手阻挡我解开她的衣裙:“靖平,不行,不能在这里!”

我已无法停下,吻着她柔软细致的脖颈,手伸进了她裙下:“别怕,今天家里除了我和你没有别人。”

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目光仍是在紧张地四处游移。

我伸手按下厨台下的一枚按钮,厨房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自动合起来,留了满室的黑暗和我与她急促迷乱的呼吸。

炸鱼配薯条的double date (靖平)

自从知道Nigel 不是个花心种子,云深就对撮合他和叶浅雪热心起来。

“我们要不要多给他们制造机会相处?”她一脸期许和兴奋地问。

我笑着摇头:“这种事要顺其自然,外人热心过了头是会物极必反的。”

云深听了起初还老大不乐意,但很快,事实证明,并不用别人帮忙,Nigel和叶浅雪已经约会起来。云深高兴得就像中了奖,我也乐见其成。

我们四个人不时也会一起出去喝咖啡,看电影,享受double date的快乐。

今天接到瑞典医学院的临时通知,希望我能在这周五北京时间晚上七点到九点,与组委会进行视频会议,商讨最近学院发生的一些急待解决的问题。

但这周五是我与云深定情的纪念日。一年前的今天,在比利时皇宫黑暗的餐具室里,我第一次向她表白心迹。我本打算趁着云深下午没课,中午我就从学校接上她,然后乘飞机去南京,晚上一起去秦淮河,放灯看星星。

这个日子云深已盼了好久。但考虑到医学院已经容忍我长时间的离职,而组委会的委员都临时改变自己的日程来配合会议已经着实不易,我实在不能以一己之私要求将会议改期,便只能对云深抱歉。

她初听时小脸上一片失望,但马上又没事似地对我笑:“前几天浅雪还在跟我说后海有一家很不错的钢琴吧,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等你开完会,我们四个不是正好可以去吗?”

她越是懂事乖巧,我对她的歉疚就越深。

周五的晚上,我开车送云深到Nigel的公寓。我们会先在这里与Nigel和叶浅雪共进晚餐,然后我去办公室与医学院的同时进行视频会议,而云深就留在这里与Nigel和叶浅雪看一会儿电影,等我的会一完了就过来接她,然后我们四人一同去后海。

系着白围裙的Nigel给我们开了门。

“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云深问。

Nigel接过我带来的红酒,把我们让进屋里,一边答道:“是我们英国的名菜 – 炸鱼配薯条。”

“你怕是叫了外卖冒充自己做的,想在叶小姐面前卖乖吧?”我打趣他。

“拜托,我没得Nobel奖,也没挣你那么多钱,可至少有一样还是能胜过你的 – 我老人家会做饭。” Nigel朝我夸张地一翻白眼,逗得云深咯咯笑出声来。

“是他自己做的,我亲眼见的呢。”正在厨房里拌色拉的叶浅雪听见了,赶紧伸头出来替Nigel辩护。

“浅雪,”云深抱着手里的蛋糕,兴冲冲地跑进厨房:“要不要我帮忙?你上次说喜欢吃栗子蛋糕,我就烤了一个带给你。是用鲜栗子做的,不是罐头里装的那种。”云深献宝一样把蛋糕放在叶浅雪面前的灶台上。

叶浅雪一愣,低头拨弄碗里的色拉,沉默片刻再轻声细语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干吗还亲自做一个?有没有累着你呀?” 再抬头时,眼中已有了隐隐的水光。

“一点都不累。很容易做的。你喜欢吃就好。”云深摇摇头,满脸的快乐。她从昨晚就开始准备材料,今天中午从学校回家,饭也不吃就开始烤蛋糕,做栗子酱,挤花,一直忙到出门前的半小时。一路上还非要自己抱着,怕被碰坏,让我不由打趣她,这样宝贝叶浅雪,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先生小姐们,晚餐准备好了。请入座。” Nigel在客厅里大声宣布。现在刚过下午五点,但为了配合我待会儿七点的会,大家决定提前吃晚饭。

我们在铺着白色桌布的四方餐桌前坐下。Nigel放上一张竖琴的CD,拉上窗帘让室内变暗,再点燃桌上的蜡烛。斜阳依旧明亮的夏日瞬间变成了温情脉脉的夜晚。

我打开红酒给每个人都斟上一杯,然后举起杯子朝Nigel致意:“多谢主人,还有准女主人的款待。”我朝叶浅雪笑笑。

Nigel伸手揽了坐在他身旁已羞红了脸的叶浅雪,满脸柔和笑意地看着她,然后伸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窘得叶浅雪快要把头都埋进桌子里。Nigel平时除了上班一本正经以外,对公司里喜欢他的女孩子全都嘻嘻哈哈,我从没见他脸上有过如此温柔深切的神情,这次大概是真地动了心。

我侧头看云深,只见她正用纤白的手指捂着嘴笑,美丽的褐眸里满是晶亮的喜悦光采。

我在桌下轻轻捏捏她的手,给她一个了然的微笑。

炸鱼配薯条不算能登大雅之堂的菜肴,但只要进餐的人是快乐的,任何食物都是无上的美味。

“公主殿下,我听说过最传统的宫廷礼仪是不允许用手直接拿东西吃的,可你不会真地打算用叉子吃薯条吧?” Nigel见云深用叉子去拨自己盘子里的薯条,立即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故乡有种说法,薯条一定要用手拿着吃,不然不香。这是在我家里,没有记者看见。你要不要试试?” Nigel冲云深挤挤眼睛。

云深一愕之后,拿编贝样的牙齿咬了下唇,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我们剩下的三人脸上逡巡一圈后,迟疑地伸手拈起盘里的一根薯条,蘸了调味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再咽下去。

“味道真地比刚才好!”她扬着眉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云深,你刚才根本就还没吃薯条。”我忍着笑提醒着她。

她红了脸,而Nigel和叶浅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只可惜我等不到品尝甜点 … 云深的栗子蛋糕,就必须得赶回公司。人在快乐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我走到电梯口,回头再一看,他们三人站在Nigel公寓的门前朝我挥手。云深站在Nigel和叶浅雪的前面。

“你开车小心,我们待会儿见。”她的小脸溢满明媚的快乐,轻轻挥动的手指上还泛着隐隐油乎乎的光。

真实的double date(云深)

我慢慢睁开眼睛,头脑里一片沉重浑噩,仿佛历经了一场梦魇不断却又无法醒来的睡眠。

我刚才睡着了吗?我现在是在哪里?

屋里似乎没有开灯,光线却只是半暗,足以让我看清一排亚麻落地窗帘的轮廓,和悬在它旁边的一枚带流苏的窗帘扣。那是我根据浅雪给我看的一张水族图腾脸的照片,在一家陶艺吧里自己烧制的一枚陶坠。结果靖平看了说像家里的大白鹅茅真。

这是靖平的卧室,哦不,应该说现在是靖平和我的卧室。

“你醒了?”一个我熟悉的低润声音轻轻响起来。

我侧头一看,靖平正坐在我床前的躺椅上,伸手过来握住我的:“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对他微微笑:“没有,只是头有点沉。现在几点了?”

“早上刚六点。”

“昨晚我们该去后海的,是不是?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有些支离的记忆慢慢回来了。

“关于昨晚你都记得些什么?”靖平的声音温和轻缓。

“你去开会以后,我们就在Nigel的公寓里看影碟,是Fellini的《La Dolce Vita》,是部我一直都想看的老片子。但是只看了开头一点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一睁眼就是现在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疑惑着。

“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吃了一点我自己做的栗子蛋糕,喝了一杯Nigel调的叫巧克力曲奇的甜酒。那酒很像巧克力曲奇的味道,一点也尝不出酒味,我整整喝了一杯,但没想到后劲这么大。”我说。

“那酒里放了速效麻醉剂,所以你睡着了。”

过了半晌,我才说出话来:“谁放的?为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是Nigel。”

靖平的脸罩在博古架投下的阴影里,让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昨晚我从Nigel公寓出来以后,就直接开车去公司。刚进办公室的门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叶浅雪打给我的。她只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未婚妻,现在就马上回Nigel的公寓。说完就挂了。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虽然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原因,但我仍给警察打了电话。警察和我几乎是同时到了Nigel家。警察用万能钥匙开了门。叶浅雪并不在屋子里,但是我们在卧室里找到了你和Nigel。你当时已经没了知觉。” 靖平的声音依旧是让人心安地温和,但握着我的手却紧了起来。

Nigel?长年来像亲人和朋友一样的Nigel?

惊异,恐惧,痛苦,与厌恶让我蜷缩成一团。

“他有没有……他有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抖索,支离。

靖平迅速地扳了我的肩,连声说:“没有,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只是脱了你的衣服。”

我心里一松,但在Nigel面前赤身裸体的画面仍然让我羞耻愤怒到了极点:“他这是为什么?我从没伤害过他,可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上帝准备了这样多的噩梦来惩罚我?”我喊着,泪水流了满脸。

靖平收紧双臂把我攥在怀里,决然说道:“云深,这不是你的错。只因为你太过美好,而男人都有将美丽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欲望,只不过有人能用理智来控制,而另一些人,却不能。”

我在他怀里痛哭着,直到泪水缓解了我心中啃噬的痛苦与屈辱。

“浅雪呢?”我突然想了起来:“她有危险吗?”我慌乱地要下床。

靖平按住了我:“她没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那她人在哪儿?”我急得不行。Nigel有伤害她吗?她是怎么跑出来通知靖平的呢?

“她人在警察局的拘留室里,和Nigel一样。”

“为什么拘留她?她不是给你报信救了我吗?”我吃惊得无以复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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