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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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红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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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洁正待再说,见宫人已作送客状,不敢再言。愤愤走出宫门,碰上迎面而来的以柔,“梦洁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你,”梦洁看她一眼,试探道:“找皇后?”
“是呀,皇上在百花轩等皇后前去赏花,梦洁小姐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去呢。”以柔坦然笑着。
梦洁眼波一转,笑道:“以柔姐姐,稍等,我去为你通传。”说完跑入内宫。
蓝妤正在喝百合端来的汤药,见梦洁去而复返,问道:“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皇后,听说百花轩的牡丹正艳,妹妹想陪姐姐一起去看看。”
蓝妤随意道:“本宫不想去了,妹妹若想去,就让百合陪你一起去吧。”
宫外,以柔看见只有梦洁与百合一起出来,毫无意外的笑笑。
三人刚踏入百花轩,皓晨就急切迎上前:“蓝妤,朕就知道让以柔去请,你就一定会来。”正想牵梦洁的手时,才看清面前的人不是蓝妤,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理会正对他跪拜的梦洁与百合,盯着以柔道:“皇后呢?”
“姐姐她说累了,让百合陪小女子前来。”梦洁娇声应道。
皓晨的脸色更加阴沉,盯着梦洁与蓝妤有几分相似的脸看了片刻,目光落在以柔身上,冷冷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梦洁小姐是皇后的堂妹。”以柔轻言。
皓晨目光又转向梦洁:“皇后让你来见朕的?她说了什么没有?”
梦洁脸一红,“是皇后让小女前来的,她说要小女好好侍候皇上。”
皓晨神色一变,拂袖而起,向玉宸宫走去,留下心惊胆颤的百合与不明所以的梦洁。
当皓晨气冲冲走入玉宸宫时,看见蓝妤正在修补那日被他撕碎的绢画。原来如此,“你,”皓晨用手一指蓝妤,心中又气又苦,“皇后,可真是大度呀,朕该幸庆有你这样贤德的皇后。”
“陛下,”蓝妤不明所以的站起身,“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蓝妤,”皓晨闭了闭眼,“就算你不屑于朕的一片情意,何必要把它当作人情,送给别人呢?”
“我没——”蓝妤正欲问明详情,突然想到了梦洁,想必是她做了什么,罢了,那是她的族人,怎么说也说不清了:“算了,陛下说有就有吧。”
皓晨凝视着她,黝黑的眼眸中似有无穷无尽的悲伤,无论如何,她的心都不会属于他,景枫,如果他杀了景枫——,她会如何?猛然转身,向外冲去,越走越快。
“陛下,陛下。”以柔追在他的后面。
终于,顿住脚,在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柱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以柔,朕的心——,好痛。”
“痛!”以柔低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原来,你也会痛,可你爱的人还在这世上,我爱的人,已经被你杀死。良久,她才轻轻应道:“陛下,妾的心也好痛。”
皓晨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喝酒,喝醉了就不痛了。”
不远处,蓝妤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满园的花迎风摇曳,香气袭人。抬头看着天际的白云,轻叹一声,“回宫吧。”
百花轩内,皓晨已有醉态,走到琴案前,让正在抚琴的以柔走开。修长的十指轻拨,流畅的琴音倾泄而出,和着琴音,他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
以柔听着,原来他喝歌也这么好听。恍惚间,又想起,曾经也有个人在某一日的午后,反复弹着这首《蒹葭》,直到昏迷,他们为的是同一个女人。而她,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不会有人思念她、牵挂她,天地间,只有她孤单一人,形单影只。
琴音歌声忽然断了,皓晨伏在琴案上,许久许久,才轻轻道:“朕想忘了她——”一片沉寂,唯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可是朕不舍得——”以柔心头一涩,泪水突眶而出,无声无息滴落尘土,无影无踪。作戏作久了,这样的泪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陛下,”以柔轻轻唤着,见皓晨无应答,伸手推了推他,仍无反应。看来是醉了。
他的身边除了她,再无别人,真是一个好机会。取下头上金钗,握于手中,上面早已淬了剧毒,只要往前一送,一切都结束了。久久凝视着面前这个人,手开始发抖,心里,不是怕,是痛。
一咬牙,金钗往前刺去,在将触及皓晨身体的瞬间,手一松,“当”的一声,金钗落于地上。以柔双手捂着脸,纤弱的双肩剧烈颤抖着。一只手落在了她头上,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以柔抬头,泪眼婆娑,“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
皓晨捡起落于地的金钗,温柔的为她绾好长发,插入金钗,“朕知道。”托起她的脸,轻轻为她拭去满脸的泪,“以柔,以后不要再学蓝妤,做你自己,其实,你自己也很可爱。”
真真假假
    夜深人静,以柔徘徊在仪和宫长长的回廊间。似水的月光斜斜的倾泄在她的身上,映着她秀丽牧撑樱黜猩磷徘謇涞墓饷!?
白日,在百花轩,皓晨的话言犹在耳:“ 沙场杀敌,只有强弱而无对错之分,朕的属下杀了你父亲不假,但你父亲何尝不是杀了朕无数将士,他们也有家人,也会报仇。朕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若不能放下仇恨,朕就让你回曦国,曦帝现已病危,你很快就会成为曦国的皇后,朕会让在曦国监国的臣子扶持你主理朝政;你若能放下仇恨,就留在朕的身边,朕让曦国下一纸休书,还你自由之身,朕会你一个名份。不管你选哪条路,朕都会让你成为蓝妤之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来找朕,没想好之前,就不必见朕了。”
他为蓝即妤而心痛是真的,他的酒醉却是在演戏。即使在情动伤心时,他仍能保持理智,可怕的人。如果当时她真的下手刺杀他,早就没有性命了,他只一击掌,就有数十名大内高手从各个隐密处无声无息现身。
他是怎么看她的,认为她色诱他,接近他,是为刺杀他,事到临头却因动了真情,下不了手吗?她要的不也正是这样的结果吗,逢场作戏罢了。螳臂当车是何等的愚蠢,微薄如她,凭什么与掌握天下权势的他抗衡,又怎会蠢到用这样的方式报仇,她要的何止是他的性命。
试问这天下,除了蓝妤,还有谁具备伤害他的能力。因为太在乎,所以容易受伤。如果他也这么在乎她,那她将会如何?以柔自嘲的笑笑,这样的想法很荒唐,怎么可能。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也许正陪着他心爱的女人,无论那个女人怎么对他,他都不舍得伤她一丝一毫。
长廊一侧的玫瑰开得正艳,以柔伸手摘下一朵玫瑰,不慎被花枝上的刺伤了手,一滴鲜红的血沿着花径滴落,紧紧把花握在掌中揉捏,瞬间一朵明艳的花变成了片片残红,落于地上,以柔的唇边勾起一个冷冷的笑,他自己的女人懂得百般怜惜,却把别人家的女儿,当作烂泥般践踏,当初把小妹送入军妓寨,还不如杀了她。
太乾殿,蓝妤缓缓从龙床上坐起,开始着衣,皓晨闭目慵懒的倚在榻上,对她的举动早已习惯。在她向他施礼告退之时,他睁开双眼,冷漠道:“你以为不陪朕过夜,就能为那个活死人守节吗,染过色的白布,不管怎样都不会变白了。”
蓝妤并不答话,看他一眼,他那英俊的脸庞,在跳跃的烛光下,忽暗忽明,纠结的眉宇阴沉冷酷,眼眸深处隐隐带有恨与痛。蓝妤垂眸,心中黯然,曾经两小无猜,生死与同的两个人,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一切因她而起,却非她所愿。 
早就失节另嫁,怎么又谈得上守节,不想在他身边过夜,是因为自己常常连夜恶梦,不想惊扰他,不想他听见自己在梦中唤着另一个的名字,令他徒增怒气罢了。
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皓晨的声音又恨恨响起:“是不是要朕杀了他,你才会回心转意?”
回首,她噙起一个了然的淡笑,“陛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你一向最懂衡量利弊得失。如果你会意气用事,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你了。”
“蓝妤,”皓晨走下床,轻抚着她的脸,那一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瞬间软化了他的心,“也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所以我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我们可以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回到以前。”他拥着她,满怀着希望。只要她肯,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去换回她昔日那明媚的笑容。
“回不去了,陛下,我们再也不回去了。”轻柔的声音无奈悲伤,已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一手抹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呢。传入他耳中却如雷鸣,震得他心都痛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想离开他的怀抱,发狠似的抱紧她,用力吻上,撕扯着,粗暴的吻着,在唇齿间的纠缠中,两人都品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修长的指落在殷红的唇上,为她抚去红唇上的一滴血,“朕知道,你不想让朕碰你。等你为朕生下一个皇位继承人,朕再也不会碰你。”
“很多人愿意为陛下生育子嗣,不缺我一个。”她说过的,永远也不会为他生育子嗣,在他令她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的时候。
她说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可是她却不明白,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而是他与她共同的孩子,一个有着两人血脉的孩子,是他的也是她的,维系在彼此之间的至亲。
也许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罢了,她不想明白,他也不想多说,轻轻嗤笑一声:“朕的皇位继承人理当是最出众的,你血统高贵,容貌美丽,天赋过人,还有谁比你更适合作传宗接代的工具呢,当年的景枫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呢。?”
蓝妤的眼幽冷的盯着他,皓晨的心头涌上一种残酷的快感,知道自己刻薄的话伤了她,但是她的无情何偿不是伤了他。拉着她,向床榻走去:“以后记得每夜来侍寝,直到你怀孕。”
蓝妤甩开了他的手,冷冷的眼扫过他的脸,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看着那冷漠的背影,皓晨心头一涩,曾经以为只要不择手段,就可以抢回自己失去的,实际上,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何曾谈得上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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