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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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红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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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枫树下那身着蓝衣的两个人,突然想起夫君景枫似乎也偏爱蓝衣。每次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换上蓝色的衣袍。记得有一次,他醒来,询问完局势后,破天荒的没教我与景榕处理政务,而是抚琴反复弹奏着一首曲子,直至伏案昏迷,我上前扶持他时,看见他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我本以为他是为曦国难测的前程而悲伤,为自己难酬的壮志而忧伤。
现在才想起,他那日所弹奏的曲子不正是天翼国皇后蓝妤此刻所吟唱的《蒹葭》吗,那日不正是传来天翼国新君皓晨与皇后蓝妤大婚消息的日子吗。
难怪他偏爱蓝衣,原来他爱她,即使她欺骗了他,害得他国破家亡,害得他形同残废,他还是不可抑制的爱着她。
蓝妤、蓝妤,你何其有幸,竟使得天下间最出色的两个男人皆为你痴迷;你又何其不幸,你伤了你所爱之人,又被爱你的人所伤。难怪你完美的躯壳下有着透骨的忧郁,原来你活得也不快乐。
在天翼国为人质的半年,我与景榕在皇后的照拂之下,日子比当初想象的好过多了。我虽思念故土,却并不想回去,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做。何况家中夫君心神所系之人并非是我;家中那痛爱我包容我的老父早已不在,惨死宣城,尸骨无存,不知那一缕孤魂飘向了何方;家中寻娇俏可爱的小妹,受尽凌辱,死不瞑目,在天之灵,可有不甘。这一切,我都必须去讨还,为他们,也为自己;我要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让他一无所有,任人凌辱。
人人都说翼帝深沉难测、没有弱点、无懈可击;这蓝妤不正是他的弱点吗,不正是可以左右他喜怒哀乐的人吗?半年来,我频繁走动于皇后的玉宸宫,别人皆以为我身为人质,为找个靠山而讨好皇后。却不知,我是在研判她,研判她的好恶,研判她的衣着打扮,研判她的学识才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了解到了不少,也学到了不少。唯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皇后蓝妤并非象外界所传的那样武学精深,她似乎根本就不会武功,是误传,还是其中有什么变故呢?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透过她,我得以窥见翼帝的喜好。
迷惑
    月华宫,轻歌曼舞,觥筹交错,酒宴正酣。坐于上首的皓晨爱怜的看着身侧醉态憨然的蓝妤。雪白的绮罗,衣上绣的红玫瑰娇艳浴滴,如墨的乌丝衬着如玉的肌肤,两颊淡淡醉晕,琥珀色的双眸在灯火之下泛着盈盈金色波光。慵懒中透着入骨的妖媚,比大殿之上最灿烂的夜明珠更耀眼。虽已有醉意,仍来者不拒着与前来敬酒的臣子命妇频频干杯。
“蓝妤,”皓晨扶着酒意正浓而无法正坐的蓝妤斜倚在自已身上,“联为你举办的庆生大宴,你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酒后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说不尽的诱惑。
皓晨眉间含笑,似有十分的喜悦。
“曦国使者到。”尖细的通传声从殿外传来。
使者缓步入殿:“下属臣国曦献金五十万,恭贺皇后娘娘寿诞。”
蓝妤面色一僵,转首探究似的盯着皓晨,眼中的波光变得有些森冷。
蒙获恩准出席寿宴的以柔与景榕一震,自曦国对天翼国称臣之后,受天翼国百般盘剥,以至举国财物贫竭。此次贺金,只怕又让曦国更增无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民众。
以柔手在袖内微颤,面色安详如常。景榕忍不住又以仇恨的眼光盯着蓝妤。似有感应般,蓝妤的眼突然转向景榕所在的次席,双眼微眯,射出冷酷之色。令以柔暗自心惊,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仅眼神就能如此骇人,看景榕终于垂眸,蓝妤也转开眼,心中才略松一口气。
翼帝冷然一笑,不紧不怕道:“皇后寿诞,天下大庆,你们曦国如此晚才送到贺礼,其意之诚,实在令朕怀疑。”此言一出,众臣纷纷附和。
曦国使者跪于殿中,“陛下,臣国地瘠物贫,财力微薄,为筹五十万黄金,颇费时日,绝无不恭之意。”
众臣看翼帝脸色淡漠,纷纷又斥责曦国忠心可疑。“够了,”皇后蓝妤终于开口,“曦国心意本宫已领,本宫回礼四十九万金,卿家去那边坐吧。”蓝妤一指以柔与景榕所在的席位,又吩咐继续歌舞。
那曦国使者与景榕似惊似喜的看了蓝妤一眼,有些难以置信。
翼帝附于蓝妤耳畔切齿轻言:“你可真大方呀,是对曦国的礼物太满意了,抑或是对曦国的人过于关怀?”
蓝妤不理睬他,继续一杯接一杯饮酒,皓晨恼怒的的夺过她手中的杯,蓝妤妩媚一笑,纤纤玉手挑逗似的抚上了他的胸,醉眼微斜。皓晨呼吸一紧,顿时忘了恼怒,正想伸手拥她入怀。她却用力一推,身姿一旋,人已在大殿中央含笑而立,酒后媚态撩人,“臣妾为表谢意,要亲自为陛下献舞。”
抬手曲起,在舞姬的围绕下,蓝妤翩翩起舞,轻扬的纱衣,流水的长发,脚上的鞋早已不知被她踢向何方,赤裸的纤纤玉足涂着玫瑰的蔻红,在裙裾下若隐若现。人如怒放的牧丹,恣意的妖艳着。皓晨的神色渐渐缓和,眸中有着深深的迷惑。她是醉了,难道他也醉了吗?怎会任由她如此不成体统的放肆。
惊艳一舞,满朝醉。满朝文武不敢放肆的看,又忍不住不看。旋转间,长袍下滑,雪白香肩在长长黑发间隐约可见。皓晨一惊,闪身下皇座,把蓝妤拥入怀中,温柔的为她整理着衣服,淡淡下令:“退下。”
群臣起身施礼后退。待所有人退清之后的,皓晨暗哑着声音:“你怎么可以如此,倒底是想引诱朕还是想气朕呢,蓝妤?”
“如果可以,天下与我,你会选哪个?”酒醉力泛,蓝妤星眸迷离,无力倚在他怀中,轻问。
“如果可以,朕与景枫,你会选谁。”
“景枫。”梦呓般细语,蝶翼般的睫毛在闭着的眼帘上微微颤动。
无奈苦笑,早料到答案是如此,却还是按捺不住一问。横抱起柔轻的身体,向自已居住的太乾殿走去。
轻抚着床上沉睡的醉美人,“蓝妤,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唇齿间的绵缠无法满足更多的渴求,一边灵巧的解着衣带,一边说:“蓝妤,为朕生个孩子吧。”
本不奢望她的回答,却听见她喃喃答道:“好的,景枫。”
瞬间,如寒冬一盆冷水,浇灭了他高涨的欲火,怒极生悲,抓起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看清楚,你的夫君是朕,与你同床共枕的也是朕,不是你的景枫。”
她茫然睁眼,呆呆凝视他片刻,嘀咕一声:“好吵。”又闭眼安睡。
心灰意冷的看着安睡中的她,原来自己终究还是一败涂地。摇遥晃晃的走出宫门,漫无目标的四处闲逛,身后一群侍从远远的跟随着。
耳畔传来阵阵琴声,这么晚了,是谁在抚琴。循着琴音,皓晨来到这个久无人居住的偏殿,一袭淡蓝衣裙,随风飘扬的长发,还有这曲熟悉的《蒹葭》。看来自己真的是喝醉了,蓝妤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琴声戛然而止,抚琴之人看见了他,急急下跪,“奴婢参见陛下。”
“你,”皓晨按了按有些朦胧的眼,不是幻觉了,仔细看看她的脸,很美,又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何时见过她。为什么她的衣着打扮,神情举止,是那么的象蓝妤。
唉,蓝妤,一想起这个令自己心痛的名字,皓晨又一阵黯然。还是喝醉了好,象她那样,现在正在他的太乾殿安睡,不知她的梦中是否会有他。不会的,她的梦中只有那个半死不活的景枫。
“陛下。”那女子见他阴郁的脸,担心的轻呼了一声。
慢慢踱到桌前,看到桌上的酒壶,拿起来猛灌几口,他也很想醉。
“陛下,”那女子上前按住酒壶,“冷酒伤身。”
“你,再去为朕弹一曲。”拂开那女子的手,他说着,一手按着隐隐发痛的头。
“陛下,圣体不适吗?奴婢略通医理,可否让奴婢为陛下按摩头穴,以解头痛?”
“你也会?”看她一眼,点头示意她到身侧一试。头枕在靠椅上,一双柔和的小手游走在头穴间,那女子轻轻哼起一首小曲。似曾相似的场面,蓝妤,以前的蓝妤。抓住那柔和的手,那女子一声惊呼,已被他拉入怀中,渐渐的,眼前的这张脸与另一张脸重叠在了一起。“蓝妤,蓝妤——”皓晨轻唤着,抱起怀中的人向内寝走去。
殿外,内侍从人探头看了一眼,吩咐身边的小宫人:“记下了,陛下今夜临幸梧桐轩。”
破晓,以柔醒来,动了一下,浑身酸痛。枕边的人感觉她醒来了,转过头看她。以柔赶紧跪伏在床上:“参见皇上。”
皓晨躺着没动,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朕想起来了,你是曦国的太子妃。你叫什么?”
“奴婢名叫以柔。”
“以柔,不错。”皓晨点了点头,起身下床,几名宫人急忙上前侍候他穿衣。穿着整齐后,皓晨转身看了眼忑忐不安跪于床上的以柔,“免礼吧。你与曦国太子成婚已经两年,为什么还是处子之身?”
“太子长年昏迷,并未与奴婢圆房。何况——”以柔露出一个凄美无奈的笑;“太子心神所系之人并非是奴婢,既使在少有的清醒日子,太子也难得看奴婢一眼。”
皓晨神色一黯:“看来你与朕是同病相怜了。”又轻轻一笑,“你是曦国的太子妃,所以朕不能给你任何封号,不过从今日你可享以贵妃典仪,赐住仪和宫。”
在皓晨离去很久之后,跪伏于床上的以柔缓缓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怨毒之色,轻轻一声冷笑,两行泪水落下。松开紧握的手,掌心有血珠沁出。值得吗,为了报仇,付出了自己的清白、名节、还有尊严。不管值与不值,早已没有回头的路了。
玉宸宫内,蓝妤百无聊赖的听着何贤妃喋喋不体的讲述着皇上的新宠曦国太子妃以柔是如何的无耻,如何的恃宠而骄。
“明明是有夫之妇,行狐媚之术勾引陛下,呸,一个下贱胚。还以贵妃自居,今晨居然辱骂臣妾,皇后娘娘,你可要为臣妾作主呀。”何贤妃声泪俱下。
蓝妤不耐烦的皱眉,皓晨的后宫嫔妃不多,不过有那么个一、二个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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