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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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红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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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宇突然大声打破了这出奇的安静:“皇后因犯通敌叛国罪,已被废位囚禁。”
“什么,” 诗凝恼怒瞪着皓晨,“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对六师姐。”
皓晨并不答话,脸色颇为难看,冷冷瞟了景枫一眼。景枫也正冷冷看着他,面带愠色。
冷子星眼光在他二人间一转,爽朗一笑,打破了僵局,“二位陛下的国内政务,我迎风岛不应过问。还请二位陛下随我入厅内就坐。”
枫景与皓晨的面色回复到原先的淡漠与平静,齐声道:“有劳岛主了。”
在冷子星的引领下,两国君臣进入厅内,在桌前分边坐下,婢女奉上茶后,冷子星道:“在无双画舫上的规则二位陛下想必已清楚,本座就不再打扰二位,先行告退了。”言毕,略欠身一礼后,带着诗凝及所有侍从向厅外走去。
刚到门口,又回首,向坐立不安的以柔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否有兴趣到我无双画舫四处走走?”
以柔知她是见自己窘迫而特意解围,于是感激的笑笑,“那就有劳岛主引路了。”随她一起离去。
日落西山之时,双方终于约定一切事宜:两国以莞河为界,分东西而治,各不臣属;三年之内,任何一方不得向对方出兵;允许两国商贾往来。另曦国当年送往天翼国的人质太子妃以柔已成为天翼国册封的柔贵妃,应由曦国迎回,曦帝封其为卸妹,赐号瑞安长公主,再由天翼国以国礼迎娶,作为两国联姻之举。
从刘熹手中接过两国拟定的盟书,随意扫一眼,皓晨的眉稍带上一丝讽意,道:“既然是两国联姻,就该是双方面的,朕以国礼迎娶了曦帝陛下的卸妹,曦帝陛下是否也该迎娶我天翼国的宗室之女?”
景枫冷诮的笑笑,不紧不慢的在手中的盟书上签好名,才抬头望向皓晨,“五年多前,翼帝陛下曾许嫁贵国世家女子风蓝妤,今日旧事重提,是否想将蓝妤归还给朕?”
皓晨神色一凌,站起身,眼神几近凶狠的盯着景枫:“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不该妄图据为已有。”
“那么,你强取豪夺就能据为已有了吗?”景枫也站起身,回视着皓晨,冷冷一笑,低沉而清晰道:“终有一日,朕会讨回被你夺去的一切。不过,现在请翼帝陛下以国事为重。”说完,把手中已签名的盟书扔在皓晨面前。
皓晨把手上的另一份盟书上签好字,扔给景枫,眼中浮起嘲讽之色,“这样的盟书用处也只是三年而已,朕想祭天盟誓就不必了吧?”
“甚合朕意,朕也不想再中一次芜樱之毒。”景枫示意子修收好盟书,挑眉一笑,风轻云淡,一边向厅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道:“朕现在要把瑞安长公主迎回,明日辰时,朕会命人送长公主至莞河西岸,请翼帝陛下记得迎亲。”
“朕自然会记住,还有一件事也请曦帝陛下记住。”皓晨冷然的声音带着残酷的决绝:“朕宁可杀了她,也不会让你得到她。”
景枫一震,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皓晨一眼,眼神凌厉刻骨,什么也没说,又转身快步离去。
两叶扁舟从莞河中央分别向东西岸驶去。月光如水,倾泄在无双画舫上,为它笼上如梦的烟纱,冷诗凝向东眺望,小舟渐渐远去,一双壁人并肩而立。“凝儿,你在看什么呢?”冷子星不知何时来到了女儿身侧。
“母亲,”诗凝指了指景枫的背影,“我要他。”
“可是他并不想要你。”
“母亲,暂时是这样,但是以后会改变的。”诗凝紧握着母亲的手,“母亲,求求你,帮我。”
无奈的看着女儿,带着几分爱怜,“你总是这样的任性,叫为娘的如何拒绝你?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选择了他,你就无法再继承迎风岛。”
得到了首肯,诗凝展颜欢笑:“母亲,你明白女儿的,我不是学武的料,练十年也比不上六师姐练一年。对了,母亲,我有没有六师姐或那位以柔姑娘那么美?”
“在为娘眼中,凝儿才是天下最美的女子。”轻轻揽过女儿,她唯一的骨肉,只要她快乐,那么别人的快乐,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柔赤着双足站在斜堤上,任由起起落落的莞河之水一次次的漫过纤足,虽已是阳春三月,河水仍凉得透骨。
“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景枫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侧,眼睛无意间扫过她雪白的纤足,又不着痕迹的移开,“春夜风寒,去把鞋子穿好。”
以柔听话的走上斜堤,一边穿着鞋,一边打量着景枫身上那淡蓝色的长袍,笑嘻嘻道:“你又犯相思病了吗,皇兄?”
“皇兄?”景枫看了以柔一眼,眼中掠过一丝的笑意:“很虚伪,是吗?你我明明曾有夫妻之名,现在却又以兄妹相称,欺骗世人。可是你更虚伪,连自己都骗,你有没有自问过,执意要回天翼国,究竟是为了恨还是爱?”
“当我被迫去天翼国当人质时,就斩断了过去;当我成为翼帝的宠姬时,就没有了未来;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我还能去哪里?” 月光下,以柔年轻秀丽的容颜清雅脱俗,眼眸中却是历尽苍桑的疲惫,“因为爱,所以我要成为他句正言顺的妻子;因为恨,所以我要图谋他的江山。”
“以柔,朕欠你们瑞王一家甚多,所以朕并不需要你为曦国做任何事,只希望能让你过得好一点,这样做会让你觉快乐点吗?”
“陛下能告诉我什么是快乐吗?”
负手看着天际的明月,景枫的眼眸比夜色还浓,“快乐是一种感觉,因时与人的变迁而不同,在认识蓝妤之前,朕征战天下,世人瞩目,朕觉得很快乐;认识蓝妤之后,蓝妤就是朕的快乐,但是重建曦国、一统天下,是朕的使命与责任,所以,朕现在只能放弃快乐。”
“陛下不快乐吗?”
“是的,朕很不快乐?你呢,以柔?”
“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快乐是什么,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希望自己站在至高处,让世人仰望着我。也许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会快乐一点。” 
“朕确保你总有一日会得到你想要的,在此之前,请你先帮朕得到朕想要的。”夜色中,景枫的侧影如鬼斧神工的雕刻般优美,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忧郁。
唯有蓝妤才能带给他那样的忧郁,就象皓晨一样,口中品到一丝苦味,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帮助她离开天翼国皇宫,只要出了宫门,一切自有外面的人接应。”
“她未必会愿意走。”以柔摇了摇头,“虽然她对翼帝无情,但皇子毕竟是她的亲骨肉,陛下认为她会舍得下孩子吗?”
沉默的看着起起伏伏的潮水,一如景枫此刻的心情,半天,才淡淡道:“那个孩子长得象谁?”
“象蓝妤多一点。”
“如果,朕与蓝妤的那个孩子还在的话,不知道会象谁。”瞟了一眼以柔,见她满脸的惊诧,不由笑了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朕,虽然你们所有人都刻意隐瞒,但朕还是有办法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事情的。夜深了,回去安歇吧。”
回到营地,以柔向景枫屈膝一礼后,正想回房,又听得景枫道:“以柔,请替朕带一封信给她,告诉她,朕在等她。”
迎着景枫的视线,以柔看见自已在他眼眸深处苍白的倒影,“以柔想请问一句,在陛下眼中,以柔算是什么,曾经的妻子,还是现在御妹,抑或什么也不是?”
“是朋友,患难之交的朋友。” 
终于绽开一丝真实的笑意,从景枫手中接过信,“即然是朋友,就请陛下相信,无论用什么方式,以柔定会为陛下达成心愿。也请陛下给以柔一个承诺——将来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不要让皓晨死于以柔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朕答应你,”景枫笑若春风,直诚坦然,伸出一手道:“要不要击掌为盟?”
以柔含笑,狠狠回击一掌,胸中的抑郁,在夜风中丝丝散去,有真诚相待的朋友,也很不错,何况还是这么优秀的朋友。
远处,子修与文涛看着月光下那一对嘻笑中的璧人,心中欣慰无限。
辰时,曦国送亲的兰舟抵达莞河西岸,九驹龙辇内,皓晨漠然望着延绵的红绡、飞扬的旌旗,眼中是一片事不关已的平淡。沿着维系在陆地与兰舟之间的阶梯,以柔步步走下,烟罗云霞织绵的宫装,攒珠凤冠,是公主的仪容妆扮,却不是新嫁妇的妆扮。她早就不能算是新嫁妇了,凤冠下轻轻摇曳的珠帘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是喜还是悲。皓晨迎向前,牵着她的手登上龙辇,没有丝毫暧意的手,令以柔想起了夜间莞河的水,凉得透骨。
车队向着天翼国帝京方向飞驰,一路上,皓晨虽与以柔朝夕相处,却不曾交谈一语,直至临近帝都,皓晨才似漫不经心般的问以柔有没有话要对他说。
以柔苦笑一下,无论是皓晨还是景枫,要瞒过任何一个人都不容易,从怀中取出景枫要他转交的信递过皓晨:“陛下问的想必就这个吧。”
接过信,皓晨的眼角微微一跳,一抹阴狠飞掠而过,双掌一合,信在手中化作一堆纸屑。把手伸出车窗外,狂风吹起手中的纸屑,如飞雪般四处飘散,很快不见踪影。
“陛下为什么不看看信里面的内容?”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口中的苦味被冲淡了些许。
“没必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朕但愿从来就没有见过景枫这个人。”漠然的话语,透着刻骨的恨意。微阖着眼,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着。
他会有哭泣,会落泪么?以柔突然很想知道。
梦碎
    悠扬的鼓声响彻金銮宫阙,一声、两声……,庭院深深处,杨柳堆烟,帘幕无数重。蓝妤浴在三月的春光中,默数着鼓声,乌黑的发,用一支紫玉钗盘住,垂珠微晃,波光流转。斑驳的阳光透过垂柳帘幕,落在她淡蓝色织锦衣裙上,在她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令她美得虚幻。
龙门鼓响过九声后,接着三声低沉的呜号,“小离,宫中今日在举行什么庆典?”蓝妤问陪侍在身后的宫女。
“是册封皇后的庆典。”回答她的,是皓晨的声音。
身后,侍女小离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皓晨,一身庆典时的冕服,织金九龙盘旋,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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