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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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红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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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冰冷的吻落在她如凝脂白玉的脸上,口中的话语轻柔而又残忍,“你不要再痴心妄想的等待着你的景枫会来带你走,与曦国之战,如果朕胜了,这‘听雨轩’将会是你此生的归宿;如果朕输了,朕会带着你共赴黄泉。生同衾、死同穴,你看,这样多好,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朕的手中抢走。”
“你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再后退一步,努力忽略他眼中那半痴半狂的欲望,有些担忧的问起她所关心的事。
“你的两个好兄长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还能怎么样?”
“你——?”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蓝妤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微微发抖。
玩味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美,唇边的微笑带着几分恶意的冷酷,“没错,风世一族二百八十七口人,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手起,一掌狠狠挥了过去,皓晨不闪不避,掌击在了脸上,他一侧首,嗤笑一声:“从此,你就会把朕放进心里,会日日夜夜感觉到朕的存在,对吗”
蓝妤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门口,“你走,终此一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朕这就走,你累了,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温柔得如情人间的离别,恋恋不舍。
无力顿坐在石椅上,把脸埋在合抱的双臂间,心痛得连泪也流不出来。他竟如此的狠绝,父亲要她效忠一世,守护一生的人,诛灭了她的家族。十五年相伴,他于她,就如至亲之人,如今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此恩断义绝。
夜凉如水,以柔向枕畔的人靠去,想汲取一点温暖,却发觉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轻叹一口气,披衣向殿外走去,正如意料中的那样,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她看见了那抹孤独的身影。如同以往的许多个夜晚,他常这样坐着,在冰冷的夜中,守候月落日升。而她,就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忧伤与寂寞,心中的恨一点一点消散,只余袅袅酸楚。她曾说过,要把自己所承受的痛,加倍奉还给他。如今她做到了,却再也高兴不起来。把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依着他的身旁坐下。
“以柔,你知道什么是咫尺天涯吗?”他忧郁的问。
“知道,象陛下与臣妾这样,‘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边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这就是咫尺天涯。”
伸手把以柔拥在怀中,下颌轻轻顶在她的发间,“以柔,你真的爱朕吗?”
“臣妾的爱,就如臣妾的恨,一样真实。”爱与恨居然是可以并存的,因为恨着他,所以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揣摩着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痴狂心痛,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已。也许开始于与他把酒共醉时,也许开始于与他执剑共舞时,也许开始于他对她温情宠爱时。不管怎样,她与他的结局,早在初相识时,已注定。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说:“朕知道你恨朕,也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朕。因为你的爱是真实的,所以朕容忍了一切。朕常想,如果连你也不在了,这世上还有谁来爱朕。”
把头枕在皓晨的膝上,轻言:“陛下真的可以容忍臣妾所做的一切吗?”
“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甚在意的说着。
“是呀,在陛下的羽翼下,臣妾又能有何作为呢?"以柔笑得妩媚动人.如果他知道她倒底做了什么,将会是怎样的悔恨呢?果然,只要事关蓝妤,精明如他就会变得糊涂.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在天翼国对曦国之战持续了半年之久,投入大量财力与人力,而无任何进展的情况下,天翼国朝堂上分成了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派认为应趁曦国元气未完全恢复之前,斩草除根;主和派则认为国库空耗而无战果,南夷各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先以议和为权宜之计。双方各持已见,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一时间难以定论。最后皓晨决定等正在回京途中的征曦统帅珂宇到达后,再作商议。
下朝后,回到太乾殿,满腹的烦恼在见到睿儿之时,全部化为乌有。刚满半岁的睿儿已经有些认得皓晨,一入他的怀中,就趴在他脸上猛啃一通。一边擦着被啃湿的脸,一边笑着对以柔说:“这傻小子每次见朕都这样,傻乎乎的。”
以柔笑道:“小皇子长得比皇上还俊俏几分呢,长大后,不知要令世间多少女儿着迷。”
微笑着,仔细看了看儿子,道:“嗯,是长得好,象他母亲多一点。”
侍立在侧的秀宛与百合听得他提起蓝妤,对视一眼,齐齐跪下,“陛下,奴婢斗胆,奴婢有事禀报”
“说。”皓晨随意道。
“启禀陛下,奴婢听闻皇后因思念小皇子,每日垂泪不止。请陛下恩准,让奴婢把小皇子抱给皇后见一面。”秀宛壮着胆说完后,半天不见动静,不由偷偷抬眼一瞧,却见皓晨恍若未闻般,双眼只温和的看着咿咿呀呀学语的儿子,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再说一遍时,才听见皓晨轻声道:“她每日垂泪不止么?嗯,她朕面前从不落泪的。”把睿儿抱给秀宛,“你们现在就抱去,让他们母子相处一日吧。”
“奴婢谢陛下圣恩。” 秀宛与百合大喜叩首。
看着秀宛与百合抱着睿儿退出大殿,皓晨无离识的跟随了几步,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又快步折回,从桌上抓起一本奏折,对以柔道:“朕要批阅几份折子,你就在这里陪朕。”
以柔颌首,吩咐宫人把方才因为怕熏着睿儿而撒下的香炉又捧上,亲手点上鹤兰香,然后静坐在一旁临摹字帖,不时抬头瞄一眼皓晨,只见他一直坐在桌前发怔,半时辰已过,却一份奏折也没有批阅。
“陛下,”以柔起身,走至他身旁,“若是想姐姐了,就去看看她吧。”
皓晨摇了摇头,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忧郁:“朕不想见她,每次朕去看她,她都不理不睬,视若无物。”
睇凝着他,以柔动了动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化作一声叹息。
殿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以柔吩咐侍立的宫人道:“去看看什么事。”
不待宫人走出大殿,刚归来述职的珂宇已闯了进来,一见皓晨,顾不得礼仪,就嚷着:“陛下,皇后倒底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惩罚。”
皓晨不悦的皱眉:“珂宇,你放肆了。”
“陛下,”珂宇双膝跪下,“且不说皇后与陛下青梅竹马,追随陛下出生入死,就算是看在皇长子的份上,陛下也不能如此待她呀!”
“你可知她犯的是什么罪过?”
森冷的神色,让珂宇打了个寒颤,却毫不退让道:“通敌叛国罪吗?简直是荒谬,天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陛下,唯有皇后决不可能。”
“不可能吗?”冷冷嗤笑一声:“当年在莞河盟约中,你亲眼所见,她为救景枫险些杀了朕。”
“陛下”珂宇跪着前行几步,急切之下,有些口不择言:“这些年来,臣一直都是旁观者清,当年皇后若真想杀你,有谁阻挡得了,以她当时的身手,又有谁能与她争锋。她若真想背叛陛下,早在当初就可以留在景枫太子身旁,与他双宿双飞,谁能奈何她。可是她终究是舍景枫而回陛下身边,也正因如此,才会有后来的景枫太子求和,我天翼国的大胜呀!”
“大胆,”尘封的往事,触动了陈年旧伤,皓晨心中气、急、痛交加,最后化作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御案上,案几发出巨响,绽开几条裂痕,一如他的心,道道伤疤再次裂隙、滴血。
“陛下,臣罪该万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珂宇伏地请罪。
“滚,没有朕的传诏,不得离开你自己的府院半步。”
“皇上,请息怒呀。”以柔扶持住盛怒中的皓晨,柔声劝慰。
珂宇的注意力转称到了以柔身上:“陛下,你如此待皇后,是不是为了这个贱人?”怒瞪着以柔,那眼神似恨不得把她凌尺。
皓晨合掌一击,几名御林军走入大殿,拉起珂宇往外走,甩开御林军的手,珂宇道:“臣,自己会走,陛下这样对皇后,终有一日会后悔的。”说完一叩首,退出大殿。
殿内,以柔挥退所有人,执起皓晨的手,掌心微微发红,纤指轻轻划过掌心,柔声问:“手还痛吗?”
侧首凝视她片刻,突然道:“以柔,你想做皇后吗?”
“不想。”回答得毫不犹豫。
“哦,你也不想。”落寂的笑笑,并无多少意外。
“皇后也好,贵妃也好,都只是一个位置,而皇上的妻,只有皇上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臣妾。”低头在他的掌心涂上止痛的雪貂油,不觉中两滴泪落在上面。
温热的泪,烫得他的心隐隐发痛,牵着她的手,向殿外走去:“她与珂宇是朕的伴读,我们三人一起长大,珂宇与她情同兄妹,所以朕没有因他的冲撞而处以重罚。”
“臣妾明白,”顾不得自己泪痕未干,对他展开宽慰一笑。惹得他顿时心生怜惜,轻轻把她带入怀中。她打动他的,正是她的温柔可人与善解人意。
“可是有一事臣妾很不明白,陛下明明只是把风氏族人驱逐流放,为什么要骗姐姐说诛灭了她的族人,让她恨你,你就好受吗?”以柔嗔道。
皓晨放开怀中的人,往“听雨轩”的方向看去,缓缓道:“我曾努力想把她从心中驱逐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是我没做到, 从九岁开始的相识,至今十五年多,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渗入我的生命,她可以没有我,我却不能没有她,要把她从心中驱逐,何异于剜心剔骨。所以,不能让她爱,就让她恨,这样她的心里才会有我。”回首间,他双眸中的凄苦,刺痛了以柔的眼,“以柔,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也只能对你说。”
微微昂起下颌,想再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却发觉自已的脸,已布满泪,而他,正温柔的为她拭泪。万丈深渊,转首踏空,她该如何归去?
曦国的朝廷与天翼国一样,在久战无果的情况下,分成了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派认为天翼国毫无信义,应继续征战,以报血仇;主和派则认为征战时机未到,应争取时间,与民休养生息。
太和殿内,景枫宣召景榕、子修、及奉命回京的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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