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岳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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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岳后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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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惨叫,两具死尸往东西方向飞出三丈开外。和尚此刻也口角沁血,身体摇摆,站立不稳。
韩威见此情景,吓得站在那里半天发愣。他被笑如来智明的勇气吓呆了,暗想:他是人吗?我的宝剑明明已插入他背上四寸多深,可他还能用大力金刚掌打死我两个弟兄,真不可思议!
就在韩威发愣呆思之际,老道贺长星己把他的右手脉门掐住,用力按去。
韩威即刻便激灵一下子,料到眼前将要发生什么事了,急忙使出看家本领,一个叶里藏花掌,右时一弯,左掌从右时下打出,着实击在贺长星的左软肋下。
贺长星被打得闷哼一声。
韩威心中暗喜:老杂毛,叫你再嚷嚷!看韩二爷我的绝招。
虽然贺仙长被韩威打得闷哼一声,但他说什么也没有松开紧掐韩威右手脉门的那只手。此时他想,说什么也不能松手,这一掌挨就挨吧,如果一松手,自己就只好撒手远跳,失去战机了。所以,他在韩威打自己一掌之际,借助于韩威右时弯曲之机,来了个“顺水推舟”,把韩威的人头甩出去两丈开外。这还不算,他还把韩威的死尸踢出去三丈多远,出口恶气了事!
这样,韩威就在为自己的绝招儿得意之际,叫贺仙长结果了性命,好不痛快!
贺仙长向四下望望,韩烈带来的七个壮汉,一个也没能得活。连韩烈本人也在那里四肢抽搐,大口喷血,拼死挣扎。
贺长星飞身来到笑如来智明身旁,急忙点住和尚几处大穴,把血止住,并从怀里掏出一丸药,送入和尚口中。
和尚边嚼着药,边站起身来,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泪流满面地说道:
“三弟,贫僧到底也没有救出高宠的夫人!”
清虚上人贺长星惨然道:
“你我弟兄也算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旁边,受重伤的韩烈正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贺道长一个“苍鹰搏兔”,直扑风雷掌韩烈。智明长老与此同时来个“怪蟒出洞”,将贺长星的右手拉住,长叹一声,道:
“且慢!他乃大内高手,留他一条活命吧!”
韩烈向四周环顾一下,一个“鹤起鹤落”,转瞬即已隐没于会稽山中。
僧道二人回到冯氏身边,见冯氏尚有一息之存,不由大喜。贺长星立刻伸手点住冯氏的几道大脉,智明迅速地从腰中取出一粒丸药,送入冯氏口中。
但由于火龙镖已深入冯氏咽喉之内,只听见冯氏腹内咕咕作响,鲜血不时由喉中和七窍中流出。
那两个小男孩,早已连惊带吓,一阵哭叫,晕了过去。把他俩唤醒后,贺长星大声问:
“你们两个谁姓岳?谁是岳飞的儿子?”
“三弟,你问这个干什么?”智明为之一惊,急忙问道。
“岳飞乃是宋朝忠臣,被奸臣所害!我一定要把岳家后代收养膝下,传尽平生之技,好叫他长大替父报仇!”
智明潸然落泪。
“等孩子长大了,奸相的骨头早已烂成粪土了!”略顿片刻,智明又说:“这样吧,现在孩子己吓得神志不清,恐怕一时难以问明,咱弟兄二人,一人一个,你看如何?”
“不行,你从来都是耳软心慈,不能给你,这两孩子我都要!”
“难道为兄就没有份了吗?”
“你与高宠是金兰结拜之情,是该有份,所以,你只能收养高宠之子;岳飞的儿子一定得归我!”
“难道说,老衲对忠臣就没存一点儿善念吗?我也非抚养岳飞之子不可!”
“你一定要与我过不去,那好吧,贫道我有个两全齐美之策。”
“什么办法?”
“你我弟兄,一人领一个,听天由命,回去再慢慢问个明白。如何?”
“就依贤弟!”
“等等!”不知这声音从何而来。
在晚霞的余辉映照下,只见从树林里走出一位老道来。但见他黑漆漆的头发,高高地挽成牛心髻,黄杨木的道冠,金簪子别顶;淡红色的脸膛,剑眉,朗目,鼻直,口方;胸前飘洒着一部黑长髯,根根露肉,条条透风。身穿一件银灰色道袍,一巴掌多宽的护领,腰系一条蓝色水火丝绦,青布中衣,白袜,云履。右手拿着一柄拂尘,左肋下挂着一口宝剑。看那潇洒飘逸之态,大有神仙之不凡气度。
眨眼功夫,老道已来到智明和贺长星二人面前。他单手打稽首,向二人道:
“无量天尊!如果贫道眼力不错的话,仙长你是清虚上人贺长星吧?”
“不错,正是贫道。”
“那么,你这位和尚,准是笑如来智明长老喽?”
“正是贫僧。”
“你们二位的全部所为,贫道我都看在眼里。不愧为临安三贤,对忠臣之后如此爱护,实在令人钦佩!不过,贫道有一言相劝,二位千万莫怪。”
“仙长请讲当面。”
“就凭你俩这点儿微不足道的能耐,还能保护得了忠臣之后?!”
二人被这半路冒出的凉腔气得怒不可遏。智明因身受重伤,无以发火;贺长星强压了压心中怒气,冷笑一声问道:
“仙长在哪座古庙出家?道号怎么称呼?”
“问,你是当然要问的;但是,你没有资格听我的法号!”
贺长星怒冲冲地接着又问:
“仙长如此大话,压人三分!那么请问,你打算如何处理眼前这事呢?”
“我全带走。你们发丧!”说着飞身直扑二小男孩。
贺长星紧跟在后,一招“螳螂捕蝉”,口中骂道:“你找死!”同时用手抓老道的脊背。
可是,贺长星的手法无法与那老道相比,那老道已经用手抓住了冯氏身旁那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将身子一闪,躲过了贺长星的一掌,并用右手闪电一般地向贺长星的面门抓去。
老道出手之疾,招法之奇,令人啧叹不已。贺长星想躲已来不及,只得将头往右一偏。老道的五指已抓住了他的左耳,只听吱的一声,贺长星的左耳已被无名老道给活活扯掉。他不顾疼痛,飞身纵出两丈以外。
“哈!哈!哈!”无名老道一招得手,洋洋得意道,“凡在我面前动手脚的人,没有一个不缺点儿什么的!”
话音刚落,身子又飞向冯氏尸身旁,右手又抓向那个小一点儿的男孩儿。
谁料,在这关头,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又奇迹般地出现在小男孩儿身旁。只见他头发蓬乱,赤着双脚,络腮胡子贴在脸腮上,一时辨认不出多大年纪。
无名老道顿时大怒,叱道:
“臭叫花子,敢管我的事情!”
老叫花子一点儿也不动怒,嘻嘻哈哈地答道:
“慢说你的事,就是皇上和秦桧的事,我也敢管!”
“你找死!”
无名老道说着便一弯右手,一招“白猿喜荣”,直钩叫花子的面门。
老叫花子大声叫道:
“怎么?有一只耳朵,还不够你下酒的,还想要我的耳朵吗?”
说着,身子一扭,左手抓起小男孩,右手也是一伸钩,抓向无名老道的面门。口中还不住地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无名老道知道遇上了劲敌,赶紧挟住大一点的孩子,几个蹿跳,没入苍苍的密林之中。老叫花放下那个小男孩儿。贺长星和智明长老已来到叫花子身前,说:
“多蒙施主援手!请留大名!”
老叫花长叹一声,接道:“与世隔绝,不知名姓。二位的侠肝义胆,老朽万分钦佩!这个小孩儿就交给二位抚养。我去追赶那个杂毛老道!老朽相信:不管前途怎么险峻,日后总会叫他哥俩团聚的!”说罢,飞身而去。
智明和贺长星正在暗暗佩服老叫花子身法之绝,只见叫花子又回来了。他俩将刚刚背起的小男孩放下,问道:
“前辈去而复归,莫非还有什么指教吗?”
“老朽琢磨再三,仍是放心不下。今有四句话告诫你俩,望万万注意,务必照我的吩咐去做!”
二人洗耳聆听,那老叫花子吟道:
僧道命已短,
孺子何人管?
保存忠良后,
武当求铁伞!
说罢,纵身而走,再不见踪影。
二人开始掩埋尸体。
他们托起冯氏的上身,突然见她用手把火龙镖拔出二寸,口中不时发出微弱的咯咯声,急忙伏身听去,将耳紧贴冯氏的嘴边。
“此儿乃岳元帅之子;老道抢走的,乃是吾弟高凌之子,名叫高风。此子叫高波,年方六岁;高风八岁,右脚上有‘风’字,但在虫字上缺一点儿。高波左脚心也有一字,是‘波’字,但不是三点水,而是两点。望二位切记!……”
冯氏的声音极其微弱,以下之言,实在无法听清楚。又见她用手抓几下衣襟,二目瞪在手抓之处,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二人商量片刻,贺长星撕开冯氏的衣襟。那上面缝着一块布,将布撕下,就见有一封信,二人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弟妹冯氏雅鉴:
宠弟与飞乃羊左之交。高宠为国捐躯,乃武将不可幸免之壮举。念及弟妹无出,今派颜氏乳母携幼子岳霆,送于弟妹膝下,从此改姓为高,使高家坟头有拜孝儿男,弟妹膝下有承欢之乐。霆年方三岁,六月十三日午时生。
迎靖康还朝之日,即是高岳团聚之时。
顺拜
近安!
岳鹏举
绍兴九年春
信纸下方的空白处,有几行工整的蝇头小楷,字迹清秀,一看便知是出自女人之手:
吾无出。弟高凌之子高杰,因其母早丧,亦归吾抚养。高杰长岳霆两岁,高杰为兄,岳霆为弟。
吾帅风波遇害,故将高杰改为高风,高霆改为高波,令其不忘“风波亭”之事!
孟母三迁,岳母刺字;拙妇无德,何敢相比。信存后世,用以教子。
  高冯氏
  书于绍兴十一年除夕
清虚上人贺长星、笑如来智明,看完书信,皆泪流满面,不能言语。
贺长星把信封好,装入怀中;又在镖车上收拾些金银细软,打一个包袱背在智明身上,自己将高波背起。
刚要转身,忽听背后传来呵呵的怪笑之声。
“二位还想生还吗?”
月影迷蒙之中,从山坡的林中蹿出一条黑影。
原来,韩烈带伤逃回,半路上碰见两个人。他定睛瞧看,原来是大内锦衣卫的万花刀刘胜和醉八仙姜成来了。
那二人走到韩烈近前时,都吓得一愣,忙问道:
“韩大人因何如此模样?!”
韩烈就将黑虎岭下发生的事,对二人说了一遍,并问二人来此何干。
“丞相不放心。”刘胜说,“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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