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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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完)-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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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再说了。”君闻书的脸上似有恼意,“难道让你在君家辱没了你么?”
  
  我点点头,“这才是少爷想说的吧?少爷若是这样想,奴婢要说,在君家,是奴婢辱没了君家,奴婢担不起。”
  
  “司杏!”君闻书喝了一声。我不说话,但我不愿意,凭什么你说收了就收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以为我是谁?
  
  两人便都沉默,“今晚开始,替了侍槐,睡在外间。”平稳了下,他吩咐道。
  
  “少爷恕罪,奴婢不能。”
  
  “司杏!”我梗着脖子不吱声,他忽的叹了口气,半天,幽幽的说,“让你来你便来,没有坏处,你那个小屋——不能再住了。”
  
  话里有话?我抬头看他,他却别过头,不再看我。
  
  “奴婢遵命,但奴婢也不是少爷的房里人!”我撂了句硬话,负气掀了铺盖夹着往正房走。正遇见侍槐,他还没说什么,我先气势汹汹的堵了上去,“侍槐,你老实和我说,到底怎么了?我天天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侍槐吃了我这一喝,吓了一跳,“怎么了?司杏,这大脾气?”
  
  “少爷说把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重写,定名为婵娟。大的情节基本没有推翻,就加了些小细节,也许对看待女主对三位男配间的看法有点小帮助。

文慢更的也慢,南适最近生活比较动荡,上网竟也成了一种奔求,也顾不大上许多东西,请大家包涵。 


                  第五十章 婵娟(二)



  侍槐听了,陪着笑脸:“这事不是都是真的么?还用再告诉你么?”
  
  “呸!哪是真的?”
  
  “嘿嘿,司杏,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们都替你高兴着呢,想想,你也算有了着落——你干什么?”
  
  我扔了被子打过去。
  
  “司杏!”君闻书的声音。
  
  我余怒未息的看了看侍槐,头也不转,不声不响的从地上抓了被子继续走,君闻书跟我脚前脚后的跨了进来。
  
  “司杏。”
  
  我不理。我没有权利和你吵架,我不说话总行了吧?君闻书站了会儿,叹了口气出去了。
  
  夜里,我睡不着,心里赌气,挺在床上,盘算着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和杨家的纠葛?没道理啊,要搬早搬了,何必到现在?可除了这,我也想不出来,君如海的生日刚过,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发生——或者,他其实没什么理由,只是想让我搬进来而已,那我呢?真在这里?君闻书是个好人,可我在心里从根上断绝了和他的关系,很简单,我不想做小,我了解我自己,做不了。我也不想做什么争取,让君闻书和他家决裂,这个朝代,让君闻书娶个丫环,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走了这两世,对于这种爱情,我会相信?我还有力气撑?我平平淡淡图的什么?就是图个安静安心。无论我和荸荠如何,和君闻书都不搭边,两个世界,不搭。辗转两世,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安安心心、清清静静自己这样活着,怎么就这样难?
  
  我想着,也在床上乱翻起来,听到里面他轻轻叫道:“司杏?司杏?”我本打算装聋,想想还是应声披了衣服起来,绕过屏风,“少爷?”
  
  他拨开帐子,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的脸,小一会儿才说,“掌上灯吧。”
  
  屋里亮了,君闻书从帐中坐了起来,我给他取了棉褛披着,“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事。听你也没睡,想聊聊。”君闻书的脸在帐中,有点幽暗。
  
  “天不早了,晚上又犯凉,少爷您别闪着风,不着急的话,明儿再说吧。”我不想和君闻书推心置腹,这么深夜聊天,容易出问题。
  
  君闻书幽幽的说,“司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愿放开他?”
  
  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我盯着萤萤的灯火,“少爷不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吧?我第一次见他是去湖州讨饭——”,六年了,一切情景却像昨天。我慢慢讲着,讲了方广寺他与我相伴,讲了他出主意让我跟了二娘来君府,讲了他来看我,讲了我上次逃后他对我说的话。我讲着,一切,真像流水一样,在眼前慢慢过着,在这有些幽暗的屋子里,我的神思有点恍惚。
  
  君闻书静静的听着,睫毛一眨一眨,盯着地面。我讲到逃后被抓回来,就住了嘴,后面的,我不想讲了。
  
  “其实我很羡慕他。”君闻书开了口,“他没什么大的负担,活的倒恣意舒心。”
  
  我摇摇头,“少爷,普通人的生活不似你想的。我们要为上顿下顿打算,更不用说今天明天了。就比如说他,幼时失却母慈,现在胳膊又不好,也是不幸之人。”
  
  君闻书依旧淡淡的笑笑,“若是你选,一个人,无父无母,却能够自由的说笑,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而另一个人……,家中勃隙,父母失和,甚至,还有些别的不齿之事,即便是家有万贯,是你,你愿做哪个?”
  
  他是在说他自己么?我望着他,他却说,“别看我,只你说,你愿做哪个?”
  
  “第一个。”
  
  君闻书点点头,“是,我也愿意做第一个。虽然穷,也可以读读书,可能一辈子不富不贵,但总好过心里纠结的活着。”
  
  “少爷也不必这样,谁都有自己的难处,用我们的俗话就是说‘每匹马都以为自己身上的包袱最重’”。
  
  君闻书点点头,“司杏,谁都是劝的话好说,你劝我,自己又好多少?”我语塞,君闻书接着说:“你老是一个人,自己一个世界,谁都进不去。”
  
  “少爷这是哪里话?”
  
  君闻书摇摇头,“司杏,我想进去,真的,我想进去。因为,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不知该说什么,这么朴素的话,倒让我无法推搪,只好实打实的说了一句实话,“少爷不要这样吧,也替司杏想想,司杏是不是适合在这里生活?”
  
  君闻书不语,我接着说,“少爷知道我外逃的时候住的什么地方吗?”我给他略略形容了一下地窝子,“少爷,司杏不是自己逞强,可司杏觉得,那才是司杏,是活生生的司杏。少爷这里好,锦衣玉食,可司杏不是这样的人。司杏喜欢能自由说笑、自由生活的地方,似府里这等的,虽然好,但司杏不喜欢,真的。”
  
  “你对他,是因为这个?”
  
  我一摇头,“不全是,少爷,你知道,我们是落难中来的。你说,人落难中来的,非要是关着男女之情么?少爷不知道司杏以前的事,不懂得司杏为什么这么珍惜这段际遇。”
  
  君闻书点点头,“我如何不懂?自视我自己,我便知道你——你对他,和我对你,想来也差不多的想法。你也不要怪我,只要想一想你如何不……舍得他,便知道我如何不舍得你。”
  
  他这样一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司杏只能说,少爷若有事,司杏一定尽全力,但其他的,司杏只好无奈了。”
  
  君闻书有点惨的笑了笑,“司杏,你还记得过年咱俩聊天么?”他盯着帐顶问。
  
  “记得。”
  
  “如果日子一直是那样,该多好。我们读读书,聊聊天,外面落着雪……可事不遂人。”君闻书停住了,过一会儿,又气息悠悠的慢慢说,“事不遂人,躲,躲不过去,人家找上你。不躲,却又奈何?”
  
  我垂了头,忽然在心里有些落落的理解了君闻书,但也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躲是指什么?人家,又是指谁?我不好问。
  
  君闻书又慢慢说,“有些事,现在无法和你说,只是若有一天,我保不了你了,我——自会放你出去,但我不会把你放给他,放给他,我不放心。”
  
  他?谁?荸荠?
  
  君闻书似乎看透了我的疑问,“别问了,有些事,现在也说不清,只记着好了。”
  
  “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试探着问。
  
  君闻书摇摇头,“没事,无论是什么,总要努力的去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其实我也很难,但像你说的,谁都以为自己最累,还好,有你和我——没你,我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我不解。
  
  “是啊。从最开始的不想接布店,是你和我。到后来盘点生意,是你和我。再后来的几次聊天心有所悟,是你和我。几次累了,觉得支撑不下去了,看看你,便也觉得有勇气……”
  
  我打断他,“少爷,那些事,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做。”
  
  君闻书摇摇头,“一个人或者能去做,有时自己却想不到要去做或者根本不敢想自己能去做,更何况,有些事,你不帮我,我也很难迈开那一步。现在好了,该还的还了,好坏,该了的,要了了。”
  
  我有点羞愧。我是有私心的,我根本不配。
  
  君闻书接着幽幽的说,“你朋友觉得他的命不好,我倒真想和他换换。”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这家财万贯的少爷,其实有什么?原来就没什么,以为有书。书早没了,以为有……你……你若再没了,我还有什么?”他越说声音越暗,弄的我心里也有一种悲凉。
  
  “少爷……”。
  
  他抬了抬手,“不用安慰我,我不要紧,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我敛了声坐着,两人面对面都不说话,灯芯爆了一下,君闻书似一惊,又缓缓的说,“若是有一天……,君家不好了,你,会帮我吧?”
  
  我看着他,“少爷所指何事?司杏一个奴婢,只怕也是帮不上。”
  
  君闻书摇摇头,“若是你肯帮,必然能帮——就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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