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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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原-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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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公司、工厂给你管,还要把舒氏家业逐步地交给你,可知爷爷的用心啦?想掌管我家权的大有人在,想接替我产业的人就更多。为什么?因为这是豪门富贵的标志。舒氏家业会给你提供展示才干的广阔舞台,会给你铺设通向政界商贸的宽广道路,会给你一生带来幸福和欢乐,我要你珍惜这次机会!”“爷爷,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担当不了,恐负你的重用。”“啥话?以你之能大我十倍,何出不负重用之言?我要给你经理、总经理直至更高的家权。兴我舒家,发我舒家,舍你其谁?”俞岚说得老泪横溢,颖玲却无动于衷。
俞岚吩咐超琼与颖玲到公司、工厂去看看。卢明桢叫薛嫂到内室随即关上门:“薛嫂,你坐下。”薛嫂见此早已吓得发抖,俞岚立即言道:“坐下。”“老爷、奶奶,你们要说什么只管说,我不敢坐。”俞岚与明桢又把封锁颖玲与正光讯息的事细说了一遍。薛嫂心有余悸:“老爷、大奶奶,我不敢,舒小姐发起火来会把我碎尸万断。我死还是小事,对老爷、大奶奶的吩咐做不好,又怎么交待?”俞岚气愤地质问:“薛嫂,你进我舒家七八年,哪里亏待过你?你怕颖玲难道就不怕我吗?实话告诉你,今天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薛嫂跪在地上泪如泉涌,点了两下头以示答应。“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能对外讲,特别是不能对颖玲讲。今后姓隆的来信全都交给大奶奶,有什么事也对大奶奶讲。如若有违,定不轻饶!”面对俞岚的威胁,薛嫂有泪只往肚里吞。“薛嫂,舒家多年来待你不薄!今天谈的事不仅是为了舒家,而且是为了颖玲的前途。颖玲现在年轻,如果不拉她一把,难道就看着她掉进火坑吗?我是她爷爷,还害她不成?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没错;即使错了我们负责。这下子你放心了?”薛嫂勉强地点了头。舒颖玲每天都在盼望隆正光的来信,她心想:正光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应是给自己写信报个平安。可每天不知问了多少遍,得到的回答总是“不知道”,给上海打电话得到的回答亦然。颖玲猜测正光可能是想把学校的生活都安定了,学习有个眉目再写信。但是,颖玲所期盼的鸿雁却杳无踪迹。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瞬时,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夹着乌云,卷着海浪,推着闪电铺天盖地而来,隆隆的雷声在珠江两岸不住地吼叫,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然而,比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的莫过于舒颖玲的泪水。晚上,颖玲又把隆正光留给自己的书笺和“蝠兽如意”拿出来不断地翻看:“正光,世界上没有哪个姑娘能像我这样从心里爱你。颖玲永远等着你。”时间又过两月,仍然音信俱无。不要说得到隆正光的长篇大论,即使是只言片语颖玲也心安。舒颖玲拿出“信物”边翻看边自语:是因为踏上异国它乡人员陌生、环境不熟、饮食不调、气候不宜?是因为语言不通、学习很紧,抽不出时间把情书寄出?是因为路途遥远、投递不便,让那封应该走的信停了下来?是因为水土不合、风寒入肌、病魔缠身?颖玲有时也觉得就此一刀两断天各一方,但她自信“桃李不言,下自成蹊”(1) ,隆正光决不会辜负自己一片真情。颖玲渴盼情书已到了忧郁成病的时刻,她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舒颖玲住在“得月楼”,每每见珠江泛起粼粼涟漪,小舟在波峰中缓行,天空的风筝从东到西又从西向东,每每滴滴热泪挂满脸庞:风筝,风筝啊!轻摇头、慢摆尾,在云中穿行,夕阳的余晖,抚摸你娇嫩的翅膀,盈盈的白云 亲吻你的芳容。细雨声声从远方传来,谁说有情却无情?霎时,狂飙骤起,暴雨倾盆,欲把系着的线儿斩断,你,是那般凶恶,那般残忍。看!天空显露出新的晶莹,抚摸高楼、树梢和塔顶,人间如果没有真爱,就不可能升起万颗明星。情书、我盼望的情书,它将飞过高山、跨过海洋,带来恋情的福音!
注解(1)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出自《史记·;李将军列传》。蹊:小路。桃树、李树的花和果实惹人注目,宛如对人打招呼;而树下自然走成一条路。这里是说只要为人正直、忠实,就能感动别人。
夏末,广州工商联合会邀请元老名流参加会议,商议“团结奋斗、共谋发展”的大计。会议结束,佟吉恺邀舒俞岚到家做客。佟家的热情好客和殷勤款待,使俞岚频频举杯。家宴上,佟吉恺说:“俞岚兄,我是经营盐业的,但近来市场上的糖类食品销售很好。欲去南洋一趟,不料妻子身染重病。老兄经常出海,欲托你代为购货并随船运回。意下如何?”俞岚听到此话头上的冷汗直冒。“俞岚兄,我托你办事,报酬分文不少。佟某四海为友,信义可知。弟此次欠下兄的人情账,日后数倍相还。”俞岚说:“佟大哥,你可派一人与我前往。钱物由他掌管,购货由我协助,这样既放心又可靠。”“我不能那样做。我既相托也就放心,既不放心又何必说此话?我知道兄是受人敬佩的商场豪杰,今托你犹如我亲自前往,有啥不放心呢?”一月后,佟吉恺在惠福路如数收到俞岚为他购回的各种糖类食品。舒昌华乘飞机到港岚石油公司,显出一副傲慢地姿态:“陶总办,支钱40万。”“少爷,好大的口气哟!为什么给你40万?”昌华气愤地责问:“陶总办,这为什么是你问的吗?我提款是为了对上海纱厂进行技术改造,你管得了么?我父亲已从广州打电话过问,你难道不知。”陶总办拨通电话后转过头赔礼:“少爷请原谅,我是履行公务,按老爷旨意办事。”“哈哈,没关系,话明气散,快给钱来!” 陶从抽屉里拿出钱在桌上一叠叠地数着,舒昌华叼着烟,在屋子踱着步:“你我都是为了舒氏家族,为了产业的发达兴旺。陶总办,我们家的钱袋子,你在香港要管好呀!”随即提起皮箱走出了门。
香港街上的“玉香楼”里灯红酒绿,狂歌醉舞,欢喜异常。舒昌华的桌上酒菜满席,放了一大叠钱与浪莎对斟对饮,二人嬉笑打闹,醉意浓浓。“少爷!囡再敬你一杯!”“浪莎,喝……喝下去吧!”浪莎惊疑地问:“少爷!囡亦堪称香港名花,从你刚才的笑声里,我却听出了言外意,你是讥诮我非首屈一指,还是冷嘲我花儿不鲜呢?”“非也,我是笑你太美了。浪莎,可知舒某底细?我乃舒氏家族公子,不久将执掌家权。我要由商入官,再由官驾商,攀登商政。我这样的人在香港也屈指可数啊!你我相遇也是前生有缘、今生有分啊!”浪莎脸上泛起红云,她乘着酒兴笑而点头,细腰轻扭斜站在昌华面前。许是酒壮色胆,昌华残涎欲滴地紧拥浪莎入怀,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闻名于世的‘希尔顿酒店’的色鬼们有句名言:今夜有钱就是富翁,哪怕明天成为穷鬼。我舒少爷追逐的就是新奇的刺激——‘死魂跳舞’呀!浪莎,今夜就陪着我狂跳一曲,怎么样?”“哀家封诰,名不虚言:精通琴瑟,善于弹唱。少爷,任你选择。何如?”“那就把你的‘艺’漏一手,让我来赏识浪莎的舞艺弹唱吧!”浪莎站立起来,怀抱琵琶,满面怀春,随口唱出:
明月照九州,
琪花傲枝头。
一诺值千金,
寻欢逍遥楼。
“好,真是绝唱呀!”舒昌华又情不自禁地拉过浪莎:“你,还有什么让少爷见识的呢?”“浪莎能使你在‘女人汤’里倏儿升腾天庭,倏儿遨游龙宫。少爷!你家那么多工厂、公司,拿几个来吃喝玩乐,又算啥呢?”“好妹子,要钱不难。我是商人,口中有句格言叫‘以值论价’。浪莎,我还没见识过你的工夫,怎知你名花的价值呢?我游览过太湖,观赏过西子湖风光,探访过苏州桃园美色,迷恋过十里洋场的歌伎,你的‘首屈一指’绝妙何在?”“要知其味,就得亲吻维多利亚港海风吹拂名花的芳香。少爷,浪莎已情动于心今夜你就来领略奴家的风光吧!” 舒昌华微微点头。她又说:“浪莎不笑则矣,笑则迷人;不爱则矣,爱则温馨。她已觉出舒家少爷一掷千金的气概,于是极尽风流:“少爷,如你乘上我的‘软飞机’便会有腾云驾雾之感,坐上我的‘蹦蹦船’便会有巡游海底之趣,与我做爱更会胜过游荡天堂……不过……”“不过什么?为何欲言又止?”“少爷的钱还短了点。”“啥话?这皮包里是40万。”浪莎听后眉飞色舞、肉花四绽:“行!不愧为一位胆壮气豪的少爷。”浪莎把钱都放在提包内,扑进舒昌华怀抱,拥着他步入内室。舒昌华斜乜着浪莎脱去一件件衣裳,慢慢露出凹凸不平的躯体和白细柔嫩的肌肤,浪莎有意对昌华做出一次次挑逗。恰似烈火干柴,两人在欲海中沉浮着:“浪莎,你倏而沉默如水,倏而猛烈似雷,你莫非要让我在欢快中死亡么?”“少爷,我要让你在虚脱中得到升腾,从死亡中获得新生。”舒昌华淫笑着:“浪莎,今夜这40万给你,值!”第二天,浪莎挽着昌华下楼有说有笑。浪莎笑问:“少爷,感觉怎么样?“哈哈……鲜、嫩、香……不过技止此耳!”浪莎听到很不高兴,立即愤而反问:“少爷,何出此言?凡赏浪莎者无不夸耀我之色技。我这名花之冠就为众多墨客骚人所馈赠,技止此耳从何而来?”“浪莎息怒。我有个朋友曾说相爱最盛者‘冷烫锅盔’。浪莎,你又行吗?”“哈哈,精通呀!‘冷烫锅盔’者是把你的直率猛冲先‘烫’冷,再‘烫’热,冷热交替,经过‘三九’、‘三伏’,我当然行啦!没有这工夫何能冠以名花呢?不过,那价钱就更高啦!要你家一个工厂或公司。又敢吗?”“那些算啥?只要浪莎不要少爷的命就行。世上繁花千万枝,赏心只折你一朵。浪莎,若真爱舒某,我把你带到上海,领略十里洋场的香风,同观黄浦江夜色!高兴吗?”浪莎又一次紧紧抱住舒昌华,嬉笑声不绝。
光阴荏苒,秋去冬来。近来,“华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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