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宗玉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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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玉文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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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越来越重,然后杨歌突然说:好吧,对不起,算我没说。停了一会儿,杨歌说:我可能……我以后可能会留在……吴楚不等她说出来,就说:你别说了,我知道。又过了好久,吴楚说:就这样?杨歌嗯一声。吴楚正要挂电话,杨歌突然叫道:楚,为什么要放弃刘春子?吴楚听了一下子恼了,说:你管得着吗?!说完就将电话狠狠一挂。放了电话,吴楚就拚命地折磨自己的男根。他不知道杨歌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隔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吴楚发现自己的男根很难勃起了,就把家里的碟片全部哔哩叭啦地折断。然后开着摩托车,跑到郊外,一把火将碎碟烧了。轻松回到市内,在人民路上,吴楚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头发特别的美,吴楚就追上去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面容也特别的美。就在吴楚看她的同时女孩也在看他,女孩的眼睛纯静如水,对视的那一刹那,吴楚脔心猛地一悸,手就不由自主猛拧油门,车子飘然向前窜去。后来整个一天的时间,吴楚都在想对视时那一刹那间的心悸。这感觉与他十七岁时第一次见到肖碧的感觉竟如此相同。
  然后吴楚莫明其妙就喜欢上了这种陌生的对视,他发现这带给自己心灵的快感是难以言喻的。然后他骑车或者步行,常会突然回头,与陌生的美丽女孩匆匆对视一眼,再匆匆走开,一副惊慌慌的样子。
  吴楚的工作干得很出色,两年后他当了新闻部的主任。他手下的年轻人对他当上新闻部主任并不感到好奇,好奇的是他的私生活:这么把年纪了,居然还没结婚,女朋友也没有,甚至连性伙伴都没有。大家就笑:他这也许是想找点另类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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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人
作者:谢宗玉 




  题记:我就这样活在时间的平面上、自己的平面上、他人的平面上。
  ——作者
  A、虞风和肖琴
  城市的夜晚真是美丽,我喜欢在夜晚出行,我喜欢在有霓虹、有音乐、有红酒的地方逗留,那些地方有众多陌生的俊男靓女和一些让人沉醉的气氛,我可以一边弹琴,一边从他们身上幻想出许多美丽的故事来。白天我的工作是教书,教音乐课,面对的是一群刚进大学的学生,他们大多数像刚被摘进城的乡下蔬菜,新鲜是新鲜,但都有那么点楞头青,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为了弥补白天的苍白,晚上我就出去做兼职。我目前在一家叫盛世娱乐城的歌厅里伴奏,弹钢琴或拉小提琴。我喜欢“盛世”二字,好像就是指太平盛世,这个词如果单独放在一边,是有些俗,但与“火玫瑰”、“红狐狸”、“夜来香”、“醉梦”等等诸如此类的娱乐城名放在一起,就显示出了它的大气和华贵来。
  今晚有点特别,开始我也不知究竟有什么特别,直到我看见并认识了虞风。
  盛世娱乐城的灯光效果特别不错,每次我一走进去,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株深水植物,在柔柔的海波中与别的植物一起荡漾,特别是在疯狂的迪士高开始后,我感到那震撼人心的音乐就像一重一重的海啸迎胸撞来,撞得人头脑恍惚,脚步踉跄,不由自主就会走下中心舞台,把身子抛掷出去,由疯狂的音乐主宰。那时舞厅里所有的肢臂、长发、躯干都成了海啸中的水藻,难分难解地绕在一起,荡来漾去。噢!这种忘形忘神的感觉真是太妙了。快节奏的城市生活就需要这样的调味品。
  当然我也不是每晚都把自己投入到中央舞台,像今晚我就独坐临窗一隅,一边啜着啤酒,一边看着中央舞台被重重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切割得零零碎碎的肢体,这样我就发现了虞风,一个瘦瘦的披着长发的男人。当然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叫虞风。混杂在动荡人群里的虞风之所以很快被我的目光捕捉到了,是因为他的舞姿与别人不同,倒也不是他比别人跳得好,而是他比别人跳得更投入,他好像是在用心魂跳舞,而别人只是在用肢体跳。他的出现使舞台一下子出现了鲜明的对比,他才是一株真正的深水植物,能够同音乐的海浪水乳交融,而其他人都像定型定矩了的陆地植物,再怎么舞,也像是在风中。
  其实并不是我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最先发现的应该是灯光师,他手中那游离的聚光灯时不时就把虞风罩在了里面,这使我竟然想起了法海用光钵罩住白蛇娘娘的情景,在这以前我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大概是光圈之下的这个男人的舞姿有些伤感吧,他像似在抒发某种痛苦的情愫,而这种痛苦又是绵绵长长的。我的心突然像被针尖挑了一下,没来由猛地一颤。我渴望认识他。
  迪士高停下来以后,下一个的节目就是由我上台进行小提琴独奏,我本来打算演奏的曲目是《绿岛小夜曲》,那是一曲较为欢快的曲子,可我一定弦调,演奏出来的竟然成了《老橡树上的黄丝带》,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心事竟然就像那个故事中的黄丝带,在等待某个人的出现吗?我的心情一时忧伤如水。
  我没想到我不由自主演奏出的曲目,居然会得到疾风暴雨般的掌声,于是我又演奏了一曲《梁祝》,我忧伤的心情一落之下,就有些哀婉了。
  谁也料不到,虞风这时会走向舞台中央,聚光灯缓缓地从我身上移到他身上,他舞起来了,随着我哀婉缠绵的琴声。我的心开始一下一下地猛跳,我看见他寒星般的眸子时不时地朝我投来,空气中有丝丝蓝色的火花在闪烁。我开始猜测他的来历,我想也许是舞厅经理请他来伴舞的,可为什么经理没跟我打声招呼呢?何况我拉的曲目都是我临时决定的,真要伴舞,还得排练呢?而他一身牛仔服看起来也不像个伴舞的。我希望他不是伴舞的,我希望这场相遇是个偶然而不是必然。偶然的相遇会是一个浪漫的开始。我一直渴望生命中有未知的异动出现。
  又是一次铁蹄奔踏般的掌声。我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盈盈弯腰,俯身答谢。然后撤离舞台,来到我先坐的位置上。我端起桌子上的啤酒饮了一口,然后用目光寻找到了在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的男人,看来他没有同伴,这又是一个好的机会,我估计他过不了一会就会向我走来,因为我与他已成了今晚的男女主人公。接下来是娱乐节目和歌手唱歌时间,现在我的头脑才有余地回想刚才的经过,但我已记不得自己是否表现优秀,我只记得他的表现实在令人陶醉,他取胜的法宝依然不是他的舞姿,而是他的心魂。他好像对音乐有一种天生的领悟力。他的肢体语言很感染人的。我想刚才的掌声给他的应该还多些,可我就这么盈盈一躬,把它们全部承接下来了。这么一想,我又望了他一眼,我发现他也在望我,目光如两把剑的光芒在半途对撞了一下,他就把它收回去了。他站了起来。我的心又猛跳两下,我想他要来了,这时我很想从挎包里掏出镜子看一看自己,可那太小家子气了!我就忍着没有。但当我抬眼再看他时,发现他居然是朝门外走去,一时我心急如焚,差一点就要站起来去追他。好在这事被歌厅经理抢先做了,就在门口,经理把他拦住了。他们讲了几句什么话,然后经理就把他带到了我的位置对面,经理说:肖琴,今晚你们配合得这么默契,难道不值得喝一杯吗?我请客!我笑盈盈地站起来,装作落落大方的样子,伸出手说:我叫肖琴,师院音乐教师。他犹豫了一下,才把手迎上来握住我的手,说:流浪汉虞风,来经市才五天。说完他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我就知道他比我还紧张。他一紧张,我就不紧张了。美丽是女孩出奇制胜的法宝,我相信是自己的容貌在近距离地迫压着他。
  经理与我们对饮一杯后,对虞风说:欢迎虞先生常来光临,我们将对你六折优惠。说罢就去忙别的事了。虞风看着经理走开,再把头扭回来时,目光却躲躲闪闪,不知放什么地方好。我不知他刚才的胆量跑哪去了。我说:能坐下来聊聊吗?他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坐下来。我向服务员要了一个水果拼盘和一瓶红酒,他显得更加坐立不安了。我有些不快,问:虞先生还有别的事吗?他摇摇头说:没、没有。神情却依然黯淡。我更加不快,又说:你跟刚才在台上的时候判若两人。他苦涩一笑:我没想到要认识你。我心里一凉,冷冷说道:你现在也还不算认识了我。他没看我,抬起眉毛把额上弄了三道苍凉的皱纹,自言自语地说:这将是一种痛苦之源。我心一惊,一股暖暖的东西一下子就周遍了全身。如果说女人靠美丽迫压男人,那么男人就是靠语言征服女人。我满脸绯红地看着这个一见面就抒情的男人,虞风抬起睫毛看着我,久久才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可我说的是实话。我有一种预感。我打断他的话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哎,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把话岔开。
  虞风一笑,说:我从一个小县城来的。……你是大学音乐教师,怎么会在这里做事?虞风大概不愿谈及他,又把我的话岔开。
  而我才不想搞得那么神秘兮兮呢?我的身世很简单。父亲先在一个小镇上与母亲结婚,有了我。恢复高考后的第四年,父亲想改变一下他在镇中学当音乐老师的位子,就去考北京音乐学院,毕业后分配在本市师范学院当老师,又过了三年,才把我们一家迁到本市,那时我已九岁。这期间,我还有了一个比我小七岁的弟弟。我在师范学院长大,父亲没来及让我有其它兴趣,就把我拽上了音乐的道路,高中毕业我被保送上了本学院音乐系,四年后又被保送到北京音乐学院读研究生,然后再分回来教书。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母亲逝世。过了一年,父亲续弦,是他的学生,比他小十多岁。父亲的婚礼我没有参加,但我并不反对他再婚。再是我弟弟目前已是大一学生,在北大西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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