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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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澜-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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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这同天有许多摆脱不开的纠缠。她的同事都在询问阿拉的身份,不知何时,谣言四起,有的说,她的男朋友是位VIP(Very important person) 有的说,他是位香港阔少爷,有的说,他是大陆某市市长的公子……
    “我需要见你。”她在打电话的时候说。
    “我什么都不需要。”是阿拉冷得无情、失去人性的声音,    她听得出这是疯狂前的酝酿,或者疯狂将熄。
    “你……怎么样?”她小心地问。
    “很好。我已得到我所需要的了,我强奸了柏敏,就在昨天晚上。”
    “……”
    “我爱她,爱得发疯,现在我什么也不需要了。”
    “可是……”她说。
    “我下需要任何人,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了。”
    “你是‘方声’吗?”她的心又在发紧。
    “不是,我是犯了罪的人,上帝不会饶恕我的。”
    “会的。上帝是仁慈的……”她挂断了电话。“我要见㈩1
萍。”她的心抖动着说。
    “是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但我明白,要爱一个人,不需要知道他能带来什么,我要知道的只是能为他做什么……”
    中午,阿拉没有出去吃饭,王小燕给他把饭端了过来。她把饭放在阿拉面前桌上。垂着头轻声说:“阿声哥,柏敏姐在门口呢!”
    “做什么?”阿拉腮部的肌肉一痉。
    “在哭。”
    阿拉猛地站了起来。迅速走出车间,见柏敏正俯在栏杆上垂泪,也不由得难受,过去轻轻喊了声“柏姐。”
    “阿声,”柏敏伏在他的肩上火哭起来,“阿声,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拉咬咬下唇,内心一阵探深地自责。
    王小燕忽然说:“王姐来’了。”
    阿拉微搬一动,柏敏已然推开了他,自是下了楼。王姐正好撞见她,“咦”了一声,上了楼来,见阿拉正在做题,王小燕拿一块抹布正在擦玻璃。王姐疑云大起。
    “小燕,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了一眼阿拉面前的饭,    “哦,给他送饭了,你忙去吧,我和他有话说。”
    王小燕便知趣地去了。
    阿拉迅速把书收拾起来,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王姐一把  拉住他:“阿拉……”
    很久的沉默。风从窗外吹进来,夹杂着橡胶摩擦的味道
    阿拉慢慢地回身坐下了。
    “难道我们不能从头开始吗?”她说。
    风吹在了他们的脸上。带着太平详上的热带海洋气团送    来的湿气。
    阿拉忽然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急促地呼吸着。
    工蛆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她不安地挣扎着,小心地说:    “后天吧?”
    他索然放开子手。
    正小燕又悄悄地进来了,站在王姐旁边。阿拉看了她一    眼,慢慢地过去拉起她的小手:“告诉我,你想吃方哥和王姐    的喜糖吗?”
    小燕努力地挣开了手,说:“下面有人找你。”
    阿拉忙下了楼,却是一起上夜大的韦超,上次便是他送了阿拉dope。
    韦超领了一十险色苍白但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孩。女孩    穿了一身五光十色的紧身体恤衫。随阿拉一起过来的赫娜一    见之下,立刻大惊小怪地“哎哟”一声,装出要晕倒的样子。原来衣服前面印有英文“KISS ME”,阿拉想看看后面印了什么,挪了几步,终没看见,赫娜趴在他耳边说:“后面是‘超级性感女郎’!”
    阿拉让赫娜陪那女孩,自己拉违超回了工作室。
    “恭喜了,你小子真他妈的有福,我们大姐看上你了。”韦超一进门便急急忙忙地说。
    阿拉却是心中一凛,“你们大姐?”
    “是啊,就是那天和你去的卡拉OK歌舞厅的老板,他妈的,以后舞厅里那些靓妞都归你了。”说着,他递上一包dope。
    阿拉接了,答应明天随他去玩,韦超便告辞离开了。
    阿拉送韦超回来,迎面碰上了阿水。阿水这些日子邋遢起来。他唯一的伙伴便是那条狗,除了它再也没有什么理他,连那平时学舌的鹦鹉也讨厌他拗口的厦门话,不肯学。他的衣服更是脏得怕人,阿拉逼他脱下,拿了去给洗。
    今天是星期六,厂里为了赶进度,额外加班,工人干得懒
懒散散,进进出出的不少。阿拉便在上班的时间里跑到水龙头洗衣服。恰是邓萍来了,也帮他洗。
    “阿拉,你对阿水真好1”邓萍说。
    “我对不住他,他一直疼我爱我,可我和王姐订了婚来,再也没顾及他,看他脏成这样子。”
    “你倒多情,王姐爱你,你便和她订了婚:柏敏爱你,你便和她上了床:可我也爱你。”
    阿拉为之一窒,讷讷了半天没有说话。邓萍“扑哧”笑了。    洗完衣服,阿拉过去拿来两个衣架,邓萍又帮他晾下。
    阿拉问:“萍姐,我再租间房,把阿水接过去和我们—起吃住,王姐会同意吗?”
    “会的,如果她珍惜你的感情的话。”邓萍看了看四下,红着脸小声问:“喂,你感觉柏敏怎么样?”
    “又小又紧,很爽啦。”阿拉扬起眉头。
    “哎呀,你这色仔,我不是那意思。”邓萍脸红得似乎滴血。“我是问你们感情怎么样。”
    “十有八九我会为她而伤害王姐的。”阿拉叹息道,黯然垂下眼皮,忽又问,“邓姐,你说我能出国吗?”
    “你会的。”邓萍深情地说。
    阿拉找王姐商议安排阿水的事,王姐满口答应。阿拉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房东,很快谈妥,他们让出一间耳房,由阿水住,不要钱。近来房东失业了,阿拉已答应给他找工作。
    下班后,阿拉让柏敏照顾邓萍,自己借了王小燕的车让阿水骑着,他自己带着王姐,今天他特别高兴,脸上露出难得的发自心底的笑。阿水也高兴,车蹬得飞快,小狗奔跑起来,却怎久也赶不上他,直逗得阿拉和王姐大笑不止。
    房东早已收拾好了,那房子比阿拉住的小一些,放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便满了。阿水高兴地在床上打滚。
    阿拉去街头买些莱,回来王姐做了,一起喝了些酒。王姐打开电视,这是她刚从泉州回来时买的,她还要买录像。
    电瓶里电不多了,图像越来越模糊。阿拉干脆关了电视,又送正在打盹的阿水去睡了,回来和王姐亲热一会,拥抱睡了。
 
二十一
香港皇后大道中,这是最繁华的闹市区。
工业大厦直竖蓝天,枣红色大理石墙。明亮如镜,大门口挂着一列白色胶板,上面是镏金的各家公司的名宁。
陈先生便在二楼。
电话铃不断地响着。陈先生稳重沉着的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烦躁。是的,该有个助理了。他曾有过两个助理,虽说不上    潜力,却也是个好帮手。头一个秘书是三十岁的年轻人,是他从台湾的一家公司提拔来的,博士,却发挥“聪明才智”,在陈先生不觉中挪出一笔巨款,携这笔巨款逃到国外,被陈先生的私人侦探抓了回来投进监狱。第二个秘书是个妙龄少女,却又引得陈先生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终与她有了暧昧关系,陈府立即不得安生,在陈太太的雌威之下,他只好把她送往国外,至今尚有来往。其他也有自己上门的,都是持文凭来得风光,走得垂头丧气。被陈先生“炒鱿鱼”的炒了“鱿鱼”,打辞退报告的打了辞退报告,到头来,只落下陈先生一个“光杆司令”,陈先生苦笑。
可秘书这苦差谁能担呢?在各地的经理或代理人是不行的,他们虽说有气魄,有经营头脑,精通业务,还能谈生意,把一个企业搞得井井有条,效益不断增长,可让他们统筹兼顾。    管理—个财团是不够的,他眼前忽然现出一张年青得尚是稚气的脸儿,“阿声!”他差点叫了起来,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他。    那孩子……
他的私家侦探把阿拉一切都已汇报过。他拒绝了“曼德”的利诱,可见他是有感情的。爱自己的厂家,阿声精力充沛,一个人管理好几个厂家的机器,足有上千台;阿声长得又有风度,跟了自己去谈生意,定能给自己增光添彩,再说,他的普通活那么好。他的侦探还探得,他和那位正在中山大学拿双学士的邓萍相好,自己正缺翻译,让他们一块来吧,还有那慕容姑娘,熟悉大陆经济,也可以做助手。阿声做这职务再合适不过了。对了,还探得,一位叫阿桂的姑娘曾救过他,听说是黑道的,阿桂?是不是原来香港的那位双枪阿桂?听说她脱离了香港组织,投靠了在大陆的犯毒头子伊丽莎白。“海!若是阿声能利用黑社会,我的集团还不得膨胀得爆炸!”他拍着大腿站了起来。”阿声这小子,确实有一种吸引女孩子的气质,连阿桂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都愿帮他,怪不得我的宝贝女儿和我吵翻了。”他来回走动着,自语着,心里更加兴奋。
“现在他订婚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现在关键是收伏他,一旦他依附了,经上自己几年培养,这座楼上的先生太太不嫉妒眼暇喷火才怪。若让他出国学几年,绝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许先生,比他告诉阿声不许再为“曼德”修理机器。他首先要让他听话。
许先生的回话是,阿拉不干。
“你给他加工资!”陈先生有些生气。
“不管用,这真拗。”
陈先生脸上现出一股阴气。第一步就失败了,这是他二十年来未有过的事情。他向电话里说:“以后再说吧,不要逼他。”
 
二十二
下午,韦超来了,叫阿拉随他去见“大姐”。阿拉终是感到这事挺刺激,随他去了。心想;她若要我陪她上床,哼,我就说自己还小,这事不懂。
    来到厂门口,碰上阿水,阿拉便跟他说自己去舞厅,—会儿回来。阿水知今天是星期天,他不上课,又要四下胡闹,也拦不住他,便让他走了,忽然又看见他口袋鼓鼓的,追上去,却抱出一包药。这是方志下楼时忘了放下的dope;他见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揭穿,脸立即变了色,幸亏阿水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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