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约楚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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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约楚云留-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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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楚云瞪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来赶。”

    “不是。”风唯卿闷声道。

    从枫林的事后,他们就不敢相信赶车的了。心知一举一动恐怕都
逃不过黑堡的眼线,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不再使用关家的玉牌,也开
始易容,没钱了就停下来,靠风唯卿给人看病赚些路费,有钱了就继
续赶路。

    就这样,两个人走走停停,不断变换装束,四处兜圈子,走了将
近两个月,快过年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杭州。

    他们在离西湖不远的小村庄附近盖了一间屋子住下来,暂时过上
了平静的生活。

    这些日子荆楚云早已没有了报仇的心思,但身世问题还是时时困
扰着他。几次犹豫,还是没把沈东篱的事告诉风唯卿。一是因为不能
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二是风总归是安平王爷的师弟,若那些是真的,
那么他走到这一步必定万份艰难。日后若不再见面,告诉风也无用,
而日后若再遇到那日的情形,这人笨起来难免会露出马脚,岂不害了
他。

    春天到了,风唯卿开始热情洋溢的筹划出游,荆楚云想着顺便去
找母亲查证,二人意见统一,于是拟定好路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风约楚云留》下等闲

    第一章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暖风吹拂,碧
草薰香,一派生机盎然,偶有小雨也是清润如酥,更见江南山水之灵
秀动人。如此美景,又是和倾心爱恋的人一起观赏游玩,按说应当兴
高采烈才对,可是情况却并非如此。

    最初几天的确很快乐,慢慢的就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凸现出来,那
就是易容。

    一开始风唯卿就不太情愿易容,他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生性
不拘小节,蛰伏了好几个月,心思早如脱缰野马,好容易要出门,居
然还要带那劳什子的面具,自是不耐。

    到出去游玩时,有感于眼前美景如画,满腔热情想要抒发,转头
却看到俊美绝伦的心上人一幅面目可憎,表情木然的模样,激荡喜悦
的心情不免大打折扣。等刚熟悉了这幅面貌,过两天又变成另一张脸,
另一幅身形,偏偏楚云不管装成什么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雅的
俗的,都是惟妙惟肖,每每都让他好一阵子才能适应,更屡屡闹出笑
话。

    那时,荆楚云虽然也会取笑几句,心情却渐觉黯然。尤其当风唯
卿不经意的出口埋怨或是偶然露出不快的神情时,他的心就如被什么
刺了一下,疼痛不已。

    到扬州时,天气热起来,那个小小的遗憾终于演变成不得不正视
的问题。

    荆楚云习惯了易容隐藏,又天生清凉无汗,不觉得有什么。风唯
卿就不同了,一出汗,再精巧轻薄的面具,粘在脸上也是极为难受,
不几天皮肤就开始发红瘙痒。于是荆楚云改用易容膏为他修饰脸型和
肤色,再简单化妆。这样虽然麻烦一点,倒也可以改变面容。

    可是当天晚上用药水洗去易容膏时,荆楚云大吃一惊。

    风唯卿皮肤不是很白,却也细致光滑,如今整个脸都已浮肿,遍
布暗红的小点,完全看不出原有的轮廓。

    “别看,”风唯卿忍受了一天肿胀刺痒,早就知道不好:“天生
的毛病,吓着你了吧?”

    “难受了很久吗?为何不早点说?”

    荆楚云用干净的手帕蘸上清水,仔细为他擦去脸上剩余的药膏。

    “没事,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没什么感觉,上点药明天就好了。”
风唯卿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肩上,语气轻松地道:“忘了告诉你,我的
肌肤天生敏感,尤其是到春天,什么柳絮啊,花粉啊,接触到就会变
成这样,偏偏我老是忘记这一点,越到春天越爱出去跑。以前也曾吓
到我师娘呢,还因为这个被师傅骂。”

    “骗人,现在是夏天了。”

    “我也奇怪,今年春天怎么没事?”风唯卿干笑两声:“对了,
一定是前些日子戴着面具,把什么柳絮花粉之类的东西都挡在外面了,
这样吧,我明天还戴面具。”

    荆楚云在他肩头一咬:“傻子,都变成猪头了还在嬉皮笑脸、胡
言乱语。”

    “哎呀,疼——”风唯卿跳脚:“你咬我,还骂我,我都这样了
你还欺负人——”

    还要再说,偷眼看去,见他面沉如水,目光幽邃,只得悻悻地停
下来。

    荆楚云审视了他片刻,伸手拉开他的衣襟:“我看看,哪儿疼?”

    风唯卿委屈地揉揉左肩:“这里。”

    荆楚云抽回手,俊美的脸上浮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恰似春天
的第一缕微风拂过冰封的水面,秋水明眸泛起温润的光泽,风唯卿不
由看得痴了,倾身轻吻那微弯的唇角。

    荆楚云退后一步:“看来没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就算疼的
话也应该是另一边。”

    “啊?”想起他咬的好像是右肩,风唯卿本就红肿的脸更红了,
讪笑道:“人说十指连心,我看不止呢,大概肩头也是连着的。”

    荆楚云不理他装模作样的演戏,打开包裹,翻出一堆五颜六色的
瓷瓶。

    “哪个是?”

    “什么?”

    “药。”

    “你哪里不舒服?”风唯卿一把将他摁坐在床上,伸手搭脉,口
中念念有词:“脉相平稳有力,没事啊……等等,不对……脉搏突然
快了,肝火上升……啊——”

    风唯卿再次跳脚,这次是抱着小腿控诉:“你踢我,我都这样了
你还——”

    “闭嘴,再说一个字,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风唯卿立即噤声,过了片刻,忍不住小声提醒:“现在是夏天,
没有西——”见他的脸色登时转阴,不敢再说,乖乖坐在床边。

    荆楚云瞪着他,拿起一个红色的瓷瓶。

    “是这个吗?”风唯卿摇头。

    又拿一个青色的问:“这个吗?”

    还是摇头,一直到荆楚云把所有的瓷瓶都问过了,仍然摇头。

    荆楚云抚了抚额头,叹气:“肿成这样,你的脸不难受么?”

    风唯卿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嘴,欲言又止。

    荆楚云脸色开始发青,咬着牙从齿缝里逼出两个字:“准你开口!”

    风唯卿长出了一口气,用力清了清嗓子:“楚云,药是不能随便
用的,否则不仅不能治病,还会有危险,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在找什
么药?”

    清丽的脸上阴云密布,秋水明眸之中似有雷电轰鸣裂闪。

    风唯卿摸摸他的额头,不知死活的继续撩拨:“告诉我你那里不
舒服,我来帮你找药。风神医出马,保管药到病除,妙手回——”

    “住口!你耍弄我。”荆楚云咬牙,扑过去当胸一拳:“活该变
成这样,可恶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我心里——”眼泪如断线
的珍珠般掉下来:“你让我心里好难受……”

    “对不起。”风唯卿抱住他,轻拍着他背:“我不是要故意让你
着急,可是楚云,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才难受。”

    荆楚云恨他让自己的忘形,在他肩头上用力一咬,这次很重,风
唯卿却吭都未吭一声,只叹道:“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是你,我根本
用不着过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是不是觉得都是你害我的脸变成这样?”
轻轻拭去他的泪:“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荆楚云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

    当然会难过,他是风啊,就该驰骋在阳光下,尽情挥洒,根本不
该过这种如阴沟老鼠的日子。

    见他眼神闪烁,里面充满伤痛和内疚,风唯清就知道他又去钻牛
角尖了,暗自叹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难过是因为恨自己无能,不能让你彻底摆
脱过去的阴影。还有,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你一个人过了好多年,
而我连这几天都做不好,你的坚韧让我既钦佩又心疼,楚云,你也知
道我随便惯了,又粗心大意,所以别太顾虑我,好吗?”

    “好。”

    荆楚云抬头,脸上已是一片宁静平和,似乎方才的哭泣已经是上
辈子的事了,眼神中却隐隐透出一抹坚决。

    他退开两步,慢慢走到窗前,月光在他身上拢着一层银白色的光
晕,更显得玉颜清绝,明眸如水。

    “你也不要太顾虑我,如果有一天你过烦了这种日子,只要在后
悔和怨恨之前离开就好,什么也不用说,我不会怪你的。”

    他的脸微微抬起,迎向月光和初夏的暖风,安静的微笑着,长长
的睫毛却垂下来,盖住美丽的双眸,缓慢而轻柔地说:“我已经死而
无憾了。”

    这一刻,他的身形、的面容、他的声音都美丽得让人迷醉,说出
的话却有如惊雷,风唯卿身子一震,拧眉看了他片刻,猛地一脚把身
前的凳子踢开,木质的凳子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掉下来时已碎
成一片一片。

    ※※※几天后风唯卿的脸就完全好了,他心胸开阔,天性豁达,
那天晚上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记得楚云说了句什么,他发了脾气。
然后楚云过来主动抱他,亲吻他肿胀的脸,怒气就一丝也不剩了,再
然后理所当然的演变成通宵达旦,彻夜缠绵。

    因为第一次的惨痛经验,床弟之间,他都极为小心地,两个人之
间的性事大多温柔而不热烈,亲密而不放纵,这一次却大大不同,激
狂的情绪和楚云的主动让他完全失去思想和理智,连番欢爱都是狂热
而激烈。风唯卿至此才体会到了纯然的、忘我的感官之乐,也终于知
道原来床地之间还可以这样。

    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都浑身酸痛起不了床,干脆又在床
上赖了一天。

    这一天两个人连饭也没去吃,只是抱在一起,困了就睡,醒了就
随便地聊几句,互相骚扰挑逗一番,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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