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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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作者:谦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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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祝融的脸。
  夜很深了,我不知道是几点,床边的落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床上,世界都如此静谧。
  我爱的人,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也许是我注视的目光太明显,也许他那变态的警觉性在梦里也奏效,不到半分钟,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点蓝意,尤其是在光线强烈的时候。现在这种昏暗环境,他的眼神是幽深的,像狼。
  我不自觉地往后面缩了一下。
  “躲什么?”他伸手勾住我脖颈,摁住,控制住我的后颈,皱起眉头来:“做噩梦了?”
  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李祝融的脸。
  夜很深了,我不知道是几点,床边的落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床上,世界都如此静谧。
  我爱的人,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也许是我注视的目光太明显,也许他那变态的警觉性在梦里也奏效,不到半分钟,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点蓝意,尤其是在光线强烈的时候。现在这种昏暗环境,他的眼神是幽深的,像狼。
  我不自觉地往后面缩了一下。
  “躲什么?”他伸手勾住我脖颈,摁住,控制住我的后颈,皱起眉头来:“做噩梦了?”
  我点头。
  他用手臂把我勾了过去,按在胸口,动了动肩膀,留一个角度给我呼吸,摸了摸我后脑,道:“睡吧,别乱想。”
  他身上带着点奇特的草木香,很温暖。
  要是真的能不乱想,那也是一种幸福。
  这世上人,都是因为想得太多,才有那么多的想不开。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那些遇到烦心事就喝酒的人是什么想法了。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当你遭遇痛苦的时候,还不得不保持清醒。
  喝醉了,就像睡着了,以前不敢想的事,都可以想了。那些耿耿于怀的往事,在你意识还不清新的时候,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只是,人可以醉一时,却不可以醉一辈子。
  醉若成欢,醒后却要各自离去,该恨的,还是要恨着,因为这世上没有能让人醉一辈子的酒。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爱,可以让人不管不顾,连自己的尊严垫在脚下,只为了能够靠近那个人。
  我不是圣人,我是许煦。      

    15、第 15 章

  四月四日,是个很不吉利的日子。
  我并不迷信,但也觉得从早上醒来,头顶就笼罩着不祥的乌云。
  大概是因为我对这栋房子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我不是喜欢故地重游的人。
  他家里在他的经济上向来宽松,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和郑野狐在外面玩,有时候玩得晚了,直接睡在外面,他那栋房子离R大远,开车都要二十多分钟。
  他一直喜欢自己开车,他喜欢奢侈漂亮的跑车,火红,宝蓝,银灰,墨黑……
  后来,他上了高中,他爷爷的身体渐渐弱了,他开始慢慢接手一些事,于是在R大附近弄了套房子,很亮很宽敞。
  其实,我大四左右的那段时间,我们已经是几乎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他很忙,忙到每天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睡了,我早上起来,他已经走了。他是自律的人,这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能影响他的“规矩”,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人生是计划好的,任何企图打乱他计划的人都会被粉碎。
  我想,他的人生计划里,是没有我的。
  第一次争吵的导火索,是我发现了他在准备出国。
  然后问题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断地涌出来。我的学业,我因为毕业将近的忙碌,他的漠然,还有始终不屑于解释的态度,都成了争吵的理由。
  我记得的最后的画面,是在R大明亮的校长室里,他当着他爷爷的管家,还有R大的校长、教导主任,以及我的班主任,很是倨傲地说:“我不是同性恋。”
  他的眼神这样不屑,我站在那里,徒劳地张了张嘴,午后的阳光如同利箭,万箭齐发,把我死死钉在地板上,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
  李祝融很早就起来了。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我顺着铺了地毯的楼梯往下走,一楼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饭厅里有个系着白围裙的女孩子在往桌上摆早餐。很地道的中式早餐,热气腾腾的小肉包子,白粥,酱菜,腌制的酸黄瓜,还有切得薄如蝉翼的火腿。
  “他去哪了?”我问那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垂着头,浅浅地笑了:“李先生在书房。先生要现在吃早餐吗?”
  我朝书房走了过去。
  李祝融喜欢把书房安排在房子最里面,书房的门外站了两个保镖,里面大概是在谈生意。看到我,一个保镖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往里面说了句什么。
  半分钟后,袁海出来了。
  我并不喜欢在书房和他说话,那个地方完全是他的地盘,坐在书房里的李祝融,几乎可以看穿一个人的所有心思,锋利得像一柄没有鞘的剑。
  “怎么了?”他靠在老板椅上,活动了一下脖颈,从墨蓝色衬衫的领口里露出白皙的脖子。
  “我想回学校,和你说一声。”
  “哦~”他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你会不说一声直接走呢。”
  “我也很想。”我温和地和他解释:“但是这是你的地盘,那样是行不通的。”
  “你还记得这是我的地盘?”长眉挑得高高的,他平静陈述:“那你也该知道,如果我不让你走的话。你连楼都下不了吧?”
  我抿住了唇,颧骨上已经没什么痛觉了,估计是肿了,我想我现在一定很像个猪头。
  “回去,把早餐吃了,回楼上去。”
  我坚持地看着他:“我要回学校,现在,立刻,马上。”
  早就知道,只要在我们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我们的相处模式就会变成这样。各执己见,谁也不会退让一步。
  他站了起来。
  一米九的身高,还是很有压迫感的,他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攥着拳头才没有被吓得倒退,他脸色阴沉,这说明等着我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再说一遍,乖乖在这呆着,不要想着回你那个见鬼的学校!”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强作镇定地回答他:“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我的监护人吧?”
  他冷笑了起来。
  “既然我们都听不懂对方说话,不如选个直接点的交流方法吧。”他伸手扣住我肩膀,手指顺着脖颈慢滑到我下巴,是什么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躲开了他的手:“你疯了!”
  “是吗?”他嘴角噙着笑,然就凑了过来,最先碰到我脸颊的是他的鼻子,然后是混血儿光滑白皙的皮肤,最后才是带着点凉意的嘴唇。
  我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
  他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我会打他,竟
  然一点防备也没有,柔软腹部被击打的剧痛让他怔了一瞬间,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简直是有点茫然的。
  我抓住难得的机会,往房门跑。
  手抓上门把的瞬间,他一脚踹在了门上,伸手抓住我肩膀,把我扭转过来,按在门上。
  “如果你不是伤号,我一定要揍你一顿。”他恶狠狠地说着,用拳头示威地撞了撞我额角:“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里面装的都是回忆。”我淡然地回答他:“你不记得的回忆。”
  …
  被他扭送到饭厅之后,我从漆黑的吧台台面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整个左脸都肿着,肿得整张脸都不对称了。
  我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粥,然后问他:“现在我可以回学校了吗?”
  他恢复了所谓的“风度”,气定神闲地坐在我对面,墨蓝衬衫,狐狸一样的眼睛,即使听到我要回去,也只是挑了挑眉毛,然后问我:“你真要回去?”
  “是的。”
  他翘起了唇角。
  “许煦,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矫情什么。你明明还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一秒都不愿在我身边待下去的样子?如果你是在欲擒故纵……”
  “我有告诉过你吗?”我说:“自负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他脸色变了变,然后,唇角翘得更高了:“你是想要通过逃避我来证明什么?证明你不喜欢我?”
  “我不想证明任何事,我只想离你远远的。”
  “偶尔口是心非很有趣,但是如果你想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的话,我会觉得你很可笑。”他露出讥诮表情:“我不知道当年的事让你这么耿耿于怀。”
  我想我和他真的事无法交流下去了。
  “你有心理缺陷,李祝融!”我告诉他:“你听不懂任何人的话,你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你。你现在简直是一只鸵鸟。你现在是个失败者,所以只能活在回忆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以为你是秦香莲吗?”他冷冷地说。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尖锐得仿佛在玻璃上刮过。
  “我受不了你了。”我的声音还在发抖,像刚刚哭过一样,这让我声音显得很滑稽:“我们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机器人。”
  “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的手放在我后脑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试探。
  我喝了一口水,喉咙很干,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割我的喉咙,但是我不得不说。
  “没有人可以这样生活。没有尊严,没有自我。被你骂,被你控制,随传随到。不能有朋友,不能有隐私。我每做一件事,都要想你会不会允许。我每交一个朋友都要担心他会不会被你弄死。我爸妈最担心的事,就是我是不是又落到了你手里。我喜欢男人,但你不是。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你连儿子都生了,是的,我是喜欢你,所以你就这样地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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