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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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可貌相-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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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吧!”将衣物塞给她,很君子的转过身,笑咪咪补上一句。“放心!我不会偷瞧的。”

闻言,伍春风微红着脸轻啐一口,不过这些日子两人在这片荒山野地相处,举凡梳洗、更衣、如厕等等隐私问题,几乎都是在他背过身距离不到十丈远的地方解决,她其实早已习惯,当下也不扭捏,很快地就将身上湿衣换下。

“行了!”通知一声,免得他像木人般一直被罚站在那儿不能动。

笑呵呵地回过身,见她果然已经一身清爽,只是头发还有些微湿,千岁马上找出一条干净布巾,细心地帮她擦拭。

“谢、谢谢……”没想到他连这小细节都注意到,而又还帮她擦拭,伍春风险上酡红加深,除了道谢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谢什么?以身相许吧!”笑着再次调侃她。

“你说不厌的吗?”白眼笑斥,受不了地再捶他一下,可眸底却有了羞赧之色。

“唉……”叹了口气,他幽幽的啾她一眼,表情哀怨得很。“有人自己说要以身相许,却又不认帐,我没法儿,只好一直提醒她了。”

“你……你好烦喔!”她嗔恼瞪他一眼,随即撇过头去,心中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男人对她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如今是逼她要承诺来着了,可是……可是他们究竟能不能及时找到杜怀安,她能不能解去“金蚕蛊”毒,这……这都是未知数,她不敢允诺于他啊!

见她双目红润,盈泪欲滴的模样,千岁知她心思,心中暗叹了口气,长指将她故作恼怒撇向一旁的脸蛋转回面对自己,向来带着调侃的笑嗓难得柔和至极。“我烦就我烦,你恼什么?大不了我以后别说就是了。”

乍听他这般温柔嗓音,伍春风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再也强忍不住,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对不起……”呜……她太坏了!桃花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向他使性子,她真的好坏啊……

“嘿!你哭什么呢?”手忙脚乱地忙着帮她拭泪,千岁故意眨眼笑道:“你是哭我以后不再要你以身相许,怕嫁不出去不成?”

“噗”地一声被逗笑出来,她索性将脸埋在他肩窝上,泣声隐带笑意不断抗议,“胡说八道!我要嫁的话,多得是名门子弟来求亲呢……”

“是是是……”笑嗓轻应,千岁任由她趴在自己肩上又哭又笑。

好一会儿后,伍春风总算收拾好情绪,有些害羞地自他身上退开,对上他那隐合调侃的笑眸啾凝,她窘红着脸转移话题——

“这屋子主人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呢!”溜眼四望,老半天不见那位清秀姑娘,她不由得悄声低语。

打量周遭一图,只见椅子、茶杯等等生活用品皆只有一个,显示屋子只住有一人,千岁体谅道:“荒山野地只有她一个孤身女子独居,对外人会有戒心是正常的。我们明日雨一停就离开,免得造成人家麻烦。”

闻言,伍春风体谅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之际,那布帘忽地掀了开来,就见清秀女子端着几样简单,但却热腾腾的菜肴出来了。

“你们应该还没用饭,吃吧!”将饭菜放至桌上,清秀女子神态、口吻依旧冷淡,不过却很细心又道:“屋子只有一张床,我已整理妥善,今晚你们就睡那儿吧!”

“这怎么好意思?”知她把房间让出,千岁感觉他们好像鸠占鹊巢了。

“我瞧这位姑娘似乎有病在身,这山中夜里寒气重,若让她睡这前厅地上,只怕受寒气侵袭,对身子更加不好。”冷冷的声调中隐藏了几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清秀女子淡淡道:“那房间就让你们歇息吧!”话落,转身又走了。

眼见她身影再次消失在布帘后,千岁这才将伍春风抱至桌前,两人一同享用热腾腾饭菜的同时,伍春风忍不住开口了——

“这姑娘其实人挺好的,可似乎就是不愿与我们多有牵扯。”

“一人一种性,我们客随主便,人家不愿与我们多说,我们就别去叨扰人。”千岁笑了笑,忙着夹菜给她,就盼她多吃些。

唉……她这阵子用饭越来越少,难怪消瘦得这么快。

闻言,伍春风不再说话,低头用了几口饭后便再无食欲,千岁劝了几次,她却只是摇头表示真的吃不下去,神色满布疲惫倦意。

“你累了?”千岁细心察觉,马上关切询问。唉……她体力越来越差,越来越容易累了。

“嗯。”

“我抱你去歇息。”放下碗筷,很快地将她抱至布帘后的房间,小心将怀中人儿安置在唯一的一张床上,轻柔地替她盖上被子。“睡吧!”

话落,他起身正要步出房门外时,却听她嗓音轻唤——

“千岁……”

“嗯?”回头凝觑,就见她蒙着被子不肯与他对视。

“我……”才吐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却又全消失在嘴边。

“怎么了?”扬眉。

“没、没什么!”依然蒙着不露面,闷闷的嗓音自被子内细声道:“我只是想说谢谢。”

这回,千岁没说要她以身相许,只是笑了笑,要她好好睡后便出去了。

听他脚步声远去,伍春风才悄悄的自被内探出头,红润的眼眸怔然出神……

他们能及时找到杜怀安吗?能吗?

清晨,天微微亮,当伍春风再次因为宛若万虫噬咬的剧痛而呻吟转醒时,睡在床下地板的千岁也瞬间醒来,慌忙地起身紧抱着她,为她拭去满头满脸的冷汗。

“对、对不起,又吵……吵醒你了……”她强笑地出声道歉,眼角却因受不了这种痛而不断滑下泪水。

这段日子来,他已经不知道被她这样吵醒过几回了。

“说什么傻话!”帮她拭去满布的泪痕,发觉怀中人儿身子甚为冰凉,他只能紧紧抱着她,试图以自身体温温暖她。

“呜……”抓着他衣衫的枯瘦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伍春风终于受不住地理在他怀里哭出声来。“千岁……千岁……我好痛……我是不是快要肚破肠流,死在“金蚕蛊”下了……”呜……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真的好痛好痛啊……

“胡说!”闻言,千岁心底一阵揪疼,可更多的却是对杜怀安的愤恨,眼见外头天色已亮,大雨亦已停歇,他二话不说将她背上背,怒声说道:“走!我们这就去找杜怀安,我一定让你杀他泄恨。”

“呜……我们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她丧失信心地虚弱哭喊,只因要在这广大的蛮荒之地找一个人,就恍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胡说!”他怒声斥责,背着她就往外走。“谁说找不到,我这就带你去找……”

“你们醒了?”就在他们步出房间来到前厅时,一道淡淡的女嗓蓦地响起。“既已起来,用过早膳再走吧!”

“我……我吃不下……”伍春风趴在他背上闷声低泣,全身痛得直颤抖。

听她因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而强自隐忍的泣音,虽然无礼,千岁也只能拒绝好意了。“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还得赶路……”

同样隐忍的泣音也落进清秀女子耳里,她扫了伍春风一眼,见她唇色发黑,四肢肿胀,当下心中顿时了然,神色淡然道:“这位姑娘中了蛊毒了。”

“你知道?”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千岁震惊询问,甚至还可以感受到背上的伍春风也飞快地抬起脸来了。

“身处苗疆之地,对蛊毒还算略知二一。”清秀女子淡淡说道,秀丽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闻言,千岁与伍春风大喜对望一眼,他迫不及待追问:“那么请教姑娘,“金蚕蛊”可有解?”

““金蚕蛊”?”清秀女子柳眉轻蹙,神色奇异。“金蚕乃蛊中至毒,不畏火水,对人危害最大,若非有深仇大恨,怎会让人下了此蛊呢?”

伍春风神色憔悴地摇了摇头,虚弱道:“至今,我仍不解对方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唉……那杜怀安对她而言,只是平常围在身边的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人物,怎知竟会加害于她,此事她至今依然纳闷。

“姑娘,实不相瞒,我们会来到苗疆就是追着下蛊之人而来的,可惜对方入山后便失去踪影,我们在这山中寻了好些天仍旧无所获,若姑娘对“金蚕蛊”有所研究的话,烦请告知其他解除之法,在下定会将你大恩永记在心。”千岁情真意切情求,神色万分真诚。

“除了下蛊者自行解除抑或死之,否则并无他法。”摇摇头,清秀女子断了两人希望。

虽早知不该抱太大希望,千岁与伍春风两人闻言后,脸上还是不由得一黯,随即千岁强振起精神——

“无论如何,还是多谢姑娘的相告,叨扰一夜,我们告辞了!”话落,背着人转身就要走。

“慢着!”蓦地,清秀女子叫住人。

“姑娘还有事?”奇怪回头询问。

“你们入山是要找下蛊之人?”

“是!”

“这野人山平日少有人迹,不过……”嗓音微顿,她淡淡的指引他们一条明路。“前两日有名男子往绝梦峰方向而去了。”

闻言,千岁、伍春风雨人忍不住瞠大了眼,黯然的脸庞再次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姑娘,绝梦峰往何方向去?”飞快追问,千岁嗓音激动微颤。

“西南五十里外就是了。”

“姑娘,多谢你指点一条明路,不知可否告知贵姓大名,我们来日定将报答你大恩。”

“几句话相赠罢了,有何恩德?此等小事,实在不足挂齿。”回避了他的询问,清秀女子依然不愿多有牵扯。

看出她的不愿,千岁不再勉强,当下许出承诺道:“姑娘此番恩德,在下永感于心,日后若有何困难,请至扬州醉卧楼找我千岁,我必还此恩情。”

闻言,清秀女子清冷的脸庞难得显露不置可否的淡淡笑意,好似在说——她能有什么困难需找他的呢?

千岁岂看不出她心思,不过也没再多说,只是偏首与伍春风欢喜相视一笑,道了声“后会有期”后,便背着人飞快冲出屋,往西南绝梦峰方向狂奔而去。

缓步出屋,目送他们远去身影直至消失不见,清秀女子才噙着清冷中有丝暖意的淡淡浅笑转回屋内,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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