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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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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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稷嚷嚷着,你这话根本就自相矛盾嘛。刘縯却微笑道,“文叔,接着说。”

刘秀道,“如今四海水热而已,尚不足以鼎沸,非起兵之时也。流民纷乱如麻,然气候终未可知。绿林军和樊崇军人多势众,但皆为远光,不堪借亮。如欲起兵,必待南阳先乱。南阳欲乱,必待更多饥荒。”

刘縯和刘稷无心饮酒,开始全神贯注听刘秀开讲。刘秀踱着慢步,边走边继续说道,“流民胸无志向,胜则聚,败则散,胜败不以为意。我等不起兵则已,一起兵便只能有胜无败。试问,今日仓促起兵,无粮无钱无人无援,何以为胜?”

刘秀音调渐趋激昂,道,“声大义者,张胆而明目;定大策者,潜虑而密谋。我等早晚必反,如今却须忍耐为上。昔日周武王观兵孟津,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皆曰:“纣可伐矣。”武王退而还师,以为纣未可伐,时有未至也。”

刘秀稍作停顿,再道,“夫为权首,鲜或不及,陈涉、项羽犹且未兴,我等宁不慎乎?流民之乱,适足为吾资也。我等贮粮结援,观流民与官府互斗,坐收渔翁之利,然后起兵,以逸待劳,事半可以功倍。惟其如此,斗智而不斗力,方复国有望,不枉为高祖子孙也。①”

刘秀立定,满室无声。良久,刘縯问道,“虽不可反,然官府上门,计将如何?”

刘秀归座,悠悠答道,“此事如在一年前,的确棘手,官府其时以兄长为忧。今饥荒遍野,南阳骚动,官府应接不暇,其忧不复在兄长。既如此,则易解也。”

刘稷性急,追问道,“怎个易解法?”

刘秀道,“官府所求,主谋而已,兄长虽为主谋,然家中不可无你主持大局。此事我当应承下来,官府追问,也一切往我身上推。我自避吏他乡,等待大赦。官府忙于应付灾民流寇,也无力穷加追究,兄长再上下打点,厚遗财货,自然可保无事。”

于是计仪已定,由刘秀顶包跑路,刘縯则坐镇舂陵,走门路,花钱财。使钱能使鬼推磨,使钱更多,磨推鬼亦可。官府吃了刘家的贿赂嘴软,见了刘家的背景手软,加上一直抓不到正主刘秀,这事慢慢便不了了之。

①参见《史记项羽本纪》: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漕。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

 第35节

日期:2008…12…140:47:01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40:

避吏新野

且说刘秀连夜自舂陵脱逃,投奔姐夫邓晨而去。一路无话,到了新野邓晨府上,邓晨大为欢喜,急忙迎入。两人尚未坐定,便听得外面一阵人马喧哗,家丁慌忙入报,县宰老爷驾到。话音未落,便见一人径直闯入,指着刘秀大叫,“好啊,犯人果然在此,看你还往哪里逃!”

刘秀大惊失色,暗叫苦也,他万万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飞快,而新野县府的行动又是如此神速。刘秀心一横,手按剑柄,正待杀开一条血路,却见邓晨长身而起,向来人抱拳施礼,大笑道,“潘兄光临寒舍,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来人便是新野县宰潘叔,闻言也是大笑道,“久仰舂陵刘氏兄弟风采,早欲一见。今日匆匆登门,实在冒昧得很。”

刘秀这才坦然起来,原来这县宰和邓晨熟得很,而且看样子也并无抓捕自己的意思。果然,潘叔含笑看着刘秀,道,“适才潘某一时兴起,害刘君一场虚惊,还望莫怪。”刘秀当然回答岂敢岂敢。邓晨于是开席设宴,宾主尽欢而散。

这些年来,除了故乡舂陵之外,刘秀就数在新野呆的时间最长。对于新野这片土地,刘秀满怀深情,这里有姐姐和姐夫,有三表哥来歙,还有在太学同窗过的神童邓禹。然而,真正使刘秀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却有另外一人。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此乃刘秀在太学时许下的宏愿。没错,使刘秀爱上新野的那人,正是他立志要娶的阴丽华。

当年的小花园里,阴丽华无可挽回地出现在刘秀眼前,这是第一次的见面,而刘秀却从此沦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其所以倾慕;“中心怀之,何日忘之。”是其如何相思。

如今,刘秀再想到阴丽华,滋味大有不同,因为阴丽华已经是他的未婚妻,“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将是他们甜蜜的起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是他们幸福的结局。

关于阴丽华成为刘秀的未婚妻,事情是这样的:当刘秀从太学逃回舂陵时,二十郎当岁,必须得考虑婚姻大事了。尽管刘秀自己不提,长兄刘縯却不得不开始操心,刘縯作为家长,倘若不能给刘秀张罗个媳妇,那便是他的失职,是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刘縯就问刘秀有什么条件,刘秀推以家中贫困,不愿结亲。刘縯怒道,“家贫便不娶妻?是何道理?”刘秀被逼无奈,这才说出心里话,道,“必欲娶妻,愿得新野阴丽华。”刘縯大笑道,“你既有了意中人,那便好办。”于是托人上阴家提亲。

然而,刘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在那个普遍早婚的时代,女孩子家通常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在上头。而像阴丽华这样的大美人胚子,虽然养在深闺,却早已名声在外,自然更是抢手。

有勇气前来阴家提亲者,大抵也都事先掂量过自己,他们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又有钱又有势。然而,阴家楞是一个都没看上,一家都不肯许。

阴丽华七岁丧父,家中事务均由阴母和长兄阴识定夺。阴母拒绝所有的提亲者,自有她的道理。在阴丽华小时候,有相士给她相过面,斩钉截铁地道,“此女必大富贵,光耀门楣,强大子孙。不然,相书不可用也。”阴家乃是新野大族,家资巨富,有田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邦君。这样的家境,再光耀和强大下去,那该是怎样的富贵?正因为相士之言,使得阴母眼高过顶,觉得自己女儿嫁谁都嫌委屈。

所以,当媒人前来为刘秀提亲时,阴母简直是出离愤怒。刘秀乃是没落王孙,家中又贫困,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这样的人家,也敢前来提亲!幸亏当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俗语尚未发明,不然阴母一定要拿这句破口大骂。

眼看刘秀就要和其他受挫的求婚者成为“同情兄”,阴识站了出来,力挺刘秀,道,“人固有好美如刘秀而长贫贱者乎?”

阴母虽是女人,对帅哥却有着相当的免疫力,冷笑道,“妇人不可无色相,男儿何须好皮囊?”

然而,阴识铁了心要认刘秀这个妹夫。阴识和刘縯同龄,可以说是刘縯的一个崇拜者,他预感到刘氏兄弟必将干出一番大事。阴识于是压低声音,劝阴母道,“如今天下将乱,正英雄出世之时。刘縯乃汉室之后,雄才大略,异日起兵复兴汉室,称帝也未可知。等刘縯称帝,他们家就兄弟三人,这刘秀就算是一白痴,也可以裂土封疆,南面称王,富贵岂容限量。更何况,我久闻刘秀乐施爱人,气度恢阔,为南阳年轻一辈中少有的俊杰,必不至亏了阿妹。英雄固有微贱之时,还望阿母三思。”

无论是过去的包办婚姻还是现在的自由恋爱,其中真有多少感情,实在颇值得怀疑,或许更接近于赌博而已。有人赌的是现在,有人赌的是未来,但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是赌,无不以赢得利益为目的。阴母是保守派,希望捡现成的。阴识则是冒险派,要买潜力股。母子二人好一番商议,阴母仍是将信将疑,但架不住阴识的一再游说,终于还是应允了下来。

 第36节

日期:2008…12…170:31:08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41:

八年之痒

人生的富贵贫贱因何而来?据《南史…范缜传》载,范缜答竟陵王萧子良曰:“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或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或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

范缜之回答,近乎宿命。人降世而来,带来的不仅有独一份的基因,更有独一份的命运。因此,当阴丽华许配刘秀的消息传开,闻者纷纷感叹刘秀的命生得好:攀上阴家,财源滚滚;娶妻丽华,艳福无边。尤其是那些遭到阴家拒绝的提亲者们,更是对刘秀天生的好命恨得牙疼。

然而,刘秀并不快乐,他其实也在忍受着折磨。虽然婚约是定了,但阴母舍不得宝贝女儿,硬说女儿还小,要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不肯马上过门。更让刘秀绝望的是,阴母向刘家开出了一份闻所未闻的巨额聘礼,当然,对此阴母是自有说辞的:我们阴家并不贪图这些聘礼,这些聘礼一则是要证明你们的诚意,二则也是用作日后女儿的保障。

金钱,还是金钱,如同一道魔咒,始终困扰着刘秀一家。刘秀家中贫困,哪里凑得齐如此昂贵的聘礼,再说了,家里的钱也不能都花在他的婚事之上,刘縯豢养宾客,交结游侠,打点官府,哪样都得花钱。刘縯的事业,比他的婚姻更为重要,刘秀作为弟弟,必须要作出牺牲。所以,当阴家开出巨额聘礼,刘秀也只能哀己不幸,无力相争。然而刘縯却不干了,哪里有这么高的聘礼?这不欺负人嘛,一发狠,几乎便要发兵去抢弟妹回来,强行拜堂成亲。不惹事的叔父刘良劝住刘縯,息怒,咱不急,咱等,等他家女儿大了,该他们反过来急了。刘秀听闻,也只能笑笑,不敢反驳,敢情不是你老人家娶媳妇,你当然不急。

金钱搅局,佳期无期。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年,刘秀已是二十七岁的大龄青年,阴丽华则成了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即便刘秀再冷静,却也不得不开始着急,生理本能可以压抑,独枕空床洗洗再睡,这都可以不提,关键是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十八岁大姑娘寄存在丈母娘家中,终究不大放心,就怕贼惦记。

在浙大某教室的课桌上,有这样一首打油诗,专叙这类夜长梦多、时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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