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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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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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有一百个妃子也是应该的,可那花蕊夫人到底是再嫁之身,纵然比臣妾强上百倍,可臣妾到底是黄花女儿来侍奉官家的,那能一样吗?官家喜欢花蕊夫人,臣妾也管不得,可如果官家心里还有臣妾,就请听臣妾一句话。”     “什么话?”     “要么今晚就把臣妾弄死,要么明天进臣妾为皇后。”     赵匡胤仰面朝天躺了一会儿,没有做声。宋贵妃有些等不及,问道:     “官家不高兴了?”     赵匡胤倒没有生气,只是宋贵妃的几句话,反倒让他把暂时忘却的花蕊夫人想起来了。不错,花蕊夫人确实已是再嫁之身,但她那种冰清玉润的感觉,在宋贵妃身上是体会不到的。当然,宋贵妃的热烈和疯狂,在花蕊夫人身上也体会不到,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美色不同面,皆悦于目”吧?从心里说,他本不想冷落宋贵妃,但现在让他放下花蕊夫人,也是很难做到的。好在宋贵妃提出的要求并非两难,而且立宋氏为后又是杜太后和不少大臣早就议论过的事。他只是担心立宋氏为后,她会更加盛气凌人,因为她现在对薛昭仪等人已经很不客气了。转念一想,假如真立她为后,或许对花蕊夫人和薛昭仪都是一种解脱,也未可知。     “爱妃,朕答应你。”赵匡胤思忖良久,终于定下。“不过你也必须听朕一句话。”     宋贵妃苦苦企盼的这句话终于从赵匡胤嘴上说出来,她高兴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问道:     “官家要对臣妾说什么?”     “皇后乃是六宫之主,你一定要做到母仪天下,不可以再对后宫姐妹颐指气使!”     “官家说哪里话,臣妾不但会更加尽心伺候官家,还要礼让花蕊夫人和薛昭仪呢。臣妾早就看出来了,她两个就像官家一双眼珠子,可不像臣妾这么命苦,官家想热就热死,想冷就冻死!”     “看,醋劲又来了,怕就怕这个。”     “怕什么,怕臣妾不会玩把戏?”宋贵妃咯咯笑着,把赵匡胤紧紧地搂住。     再说李处耘回到家后,心中十分气恼,他没想到赵匡胤刚当了几年皇帝就如此骄奢。如果晋王所说全是实情,前两年自己被贬淄州也分明是出于他的排斥,只不过是利用大臣们一下而已。     “这个薄情无义的混蛋!”李处耘越想越气,不由骂出声来。“他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了?若是没有一帮兄弟的帮扶……”     李夫人听见李处耘骂人,而且骂的是皇帝,吓得脸都变色了: “将军千万噤声!”     “夫人,收拾一下,明天随我回淄州去!”     “将军的病不治了?”     “还治个屁!”李处耘大声叫喊。“我真后悔当初那么诚心诚意地拥戴他!”     “将军先不要动怒,皇上被你说得下不来台,自然要骂你几句。说不定他事后想想,会听从你的规劝呢!”李夫人好言劝慰。     这一夜,李处耘没有睡着,他感到胸部闷得厉害,还伴有一阵阵的疼痛,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夫人轻轻唤醒:     “将军,将军,皇上派御医来了!”     “御医?”李处耘嘟囔了一句。     “是啊,将军错怪皇上了,快起来吧,御医在厅里等着为将军治病呢!”     李处耘翻身坐起,瞅着夫人,半晌,才穿起衣服,来到厅里。     御医开了处方,嘱咐他安心静养,不可伤了肝肺之气,就告辞了。赵匡胤这个举动,又让李处耘疑惑起来: 或许真像夫人说的那样,他当时是因为下不了台才骂自己的?     “那就再住几天。” 
          《赵宋王朝》 第七部分李处耘病逝京东 王全斌贬责湖北(1)    又到了冬天。赵匡胤接到蜀中曹彬送来的战报,说王全斌、王彦升等将帅坚守成都,自己与随军转运使沈伦从东线转移到西线,已经收复了全师雄占领的汉、彭、蜀、邛、嘉等州郡,全师雄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只剩不足三千人,缩在成都东北的金堂县,宋兵正在合力围剿,预计次年长春节前定能将其全歼,平定全蜀。这个消息使他十分高兴,但曹彬的奏报上没有一句涉及王全斌等人妄杀之罪,闾丘仲卿和李穆又没有奏报呈来,他弄不清王全斌究竟犯了多重的罪。     正思索间,阎承翰来奏: “陛下,卢多逊求见。”     “宣他进来。”     卢多逊身穿便服,头上缠了个幞头。进殿之后,双膝跪地,禀道:     “罪臣卢多逊冒死陛见。”     “看看你这身打扮!”赵匡胤伸手示意让他平身。“这些天你跑到哪儿去了?朕命你回翰林院,找遍了京城竟不见你的踪影!”     “回陛下,”卢多逊没有起身。“臣现已倾家荡产,成了一介寒士,官服交还到吏部了。”     “怎么回事?没有朕的旨意,谁敢籍没你的家产?”赵匡胤问道。     “没有人籍没臣的家产,臣家中原本就没什么家产值得籍没。臣是自己变卖了家资什物,请人四处访究陷害罪臣的真凶,臣自己也在京里京外暗中查访。如今事情已经初有眉目,故特向陛下奏禀。”     “哦?”赵匡胤听了这番话,真有些佩服卢多逊的执著。“说来朕听听。”     “到开封府告状的是今科落第举人沧州青池人张三先,他有个远房亲戚叫弭德超,现为三司小吏,此事便是弭德超亲口对臣所言。案子并不复杂,只要审问张三先,臣的冤屈便可大白于天下。”     “这个张三先现在何处?”     “禀陛下,弭德超这个人力主正义,且办事机警。他得知张三先诬陷臣,立即表示愿为证人。臣怕他唐突,故命他先将张三先稳在自己家中,等候官府缉拿。”     “原来如此!”赵匡胤哼了一声。“张三先未能考中,便对考官怀恨报复。科举乃国家拣选栋梁的大计,岂能容此等奸徒肆意妄为?爱卿蒙受委屈,不必过于懊丧。朕即命大理寺拿下此人,严加审问,还你一个清白名声!”     “陛下圣明!”卢多逊谢过,又说:“不过臣在想,此辈一介举子,敢如此血口喷人,臣担心其背后必会有人唆使。”     “爱卿放心,大理寺会审个明白的。”     大理寺得旨,立即命大理正李符抓捕张三先,可是当李符赶到张三先住处时,却见此人已吊死在屋梁之上。李符忙命人搜查,在桌上看到张三先临死留下的一封绝命书,书中说卢多逊接受他的白银三百两,将考题泄露给他,并答应一定让他金榜题名。事后卢多逊食言,他才递了状纸,想让卢多逊受到惩处。但近来传闻卢多逊已经官复原职,气愤之极,故而以死抗争,警醒朝廷。     弭德超急得乱跺脚,不断地说:     “怪我!怪我疏忽,没看住这个贼人!”     其实这都是弭德超在演戏给人看。张三先并不是自杀而死,而是弭德超等人先将其灌醉后才吊到屋梁上的。那封绝命书,也是弭德超模仿张三先的笔迹伪造的。张三先一两银子也没有送给卢多逊。一个小小的弭德超,为何要唆使他诬陷卢多逊呢?原来是受了李符的唆使。李符让弭德超许诺张三先,只要告倒卢多逊,就可保他下一场会试榜上有名。这张三先求取功名心切,顾不得礼义道德,竟真写了一封匿名书信丢到开封府。可怜此人一直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是钻进了别人设计好的一个圈套。案件到此系上了死结,卢多逊究竟受没受贿,便成了永远说不清的一个谜。尽管卢多逊又回了翰林院,但这场羞辱,让他与赵普结下了不解之仇,因为他与赵普素来不和,也看出赵普对他十分嫉恨,所以他怀疑此事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赵普。     赵普嫉恨卢多逊一点儿不假,卢多逊曾几次在赵匡胤面前给赵普下不来台。他自认为比赵普强得多,时不时表现出一些轻狂。赵普虽然没有卢多逊读的书多,但自恃开国有功,当然不甘受卢多逊的轻蔑,两人的积怨便越来越深。不过这一次卢多逊委实冤枉了赵普,写诬告信的事,赵普一点也不知道。     再说这个李符,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一直跟在袁彦手下,也算袁彦的半个参谋。后来袁彦调任曹州,把他举荐给了赵普。赵普感到此人还算干练,安排他在大理寺当了个主簿。这个人做事又狠又巧,到大理寺后,一直看着赵普的脸色行事,又把闾丘仲卿哄得高高兴兴。不仅如此,他还通过协助开封府尹赵光义办案,得到了赵光义的赏识,这样一来,这个六品小官,竟能在宰相府、晋王府时常走动。通过长久观察,李符摸清了赵普的好恶,得知他的心腹大患就是卢多逊,所以设了这样一条毒计,把卢多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尽管如此,他并不急于在赵普面前表功。案子结完之后,有一次他到宰相府公干,只从侧面轻描淡写地问了赵普一句:     “宰相大人觉得小人办理卢多逊受贿案还有哪些不妥?”     卢多逊受到打击,赵普心里当然有些幸灾乐祸,以为是上天报应。听得李符这么一说,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此事决非偶然,很可能是李符为了讨自己欢心想出这么个鬼点子。但李符对此事既不明言,自己也不便多问,心中有数就是了。李符能干出这么狠毒的事来,赵普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此人敢下手,做事又缜密,遇到些棘手的事,还非得有这样的人去替自己做;怕的是此人万一对自己下起手来,那可也是会毫不含糊啊!这样的人要用,更要防备才是。其实李符不知道,赵普耿耿于怀的除了卢多逊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被他丢到房州的柴宗训。他恨透了柴荣,也不甘心放过柴荣的后代。如果想除掉柴宗训,用用李符,岂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此事非同小可,须慎之又慎,万不能因此惹怒了赵匡胤。现在嘛,倒可以先做些铺垫和准备。如今朝廷正在全国各地试行转运使制度,何不让他到荆湖一带当个转运官?于是对李符说:     “卢多逊受贿案你很尽力。以后为朝廷做事,事事都要如此尽心才是。你甚有才干,本相打算越级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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