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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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冷月:江青被捕后秘闻-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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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经过十年的岁月,江青并没有盼到自己想见到的局面。于是,她横下一条心,走向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一九九一年五月十三日,对江青来说,是一个值得永远记住的日子。她决心告别这个世界了。在疾病的折磨和对前途感到渺茫的情况下,她想以此来最后一次震撼一下这个世界。

她已经为自己考虑好了归宿,她为此反复地作了很多的准备。也许,只有如此才能够把自己从无尽的回忆和痛苦的思考中解脱出来。这种解脱可以作为她的抗议,也可以作为她自己一生的总结。就在最后一次见到她的亲属的时候,她反复地说:“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我能够和毛泽东同志联系在一起,我已经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我无愧地说,我为毛泽东同志的事业已经战斗到了最后的一息。不管他的事业将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我都可以说,我已经完成了我自己的使命,尽管不是成功的。我如果见到他,我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晚了,本应该是他们送我来,现在是我自己来了。”

选择这条道路,她并没有感到过害怕。死,有什么可怕的?人活千年不也是要死吗?她感到满足的是:自己这一生轰轰烈烈,始终是人们所注意的焦点。对她这个不甘寂寞的女人来说,此生没有白过,足矣,如果说她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她生前看不到人们对她死后的最后的结论。因为她总不相信现在这一切就是她的盖棺论定。

自从一九八一年一月她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后,她就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她是准备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和“共产主义一定要实现”的口号最后就义的。但是,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一九八三年一月,她又被他们改判为无期徒刑,她不得不遗憾地说:“对此,我并不表示感谢。我是不会改变我的观点的。我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我是永远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的。我应该随着毛泽东的事业而走去。”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也没有人再来提审她了。她失去了往日那么多人的过问和关心,她好像已被人们所遗忘了。

她浑身无力地摸着墙壁坐在床上,当她的思路回到眼前的时候,突然地想起了她和周恩来最后的一次会面和谈话。他也是身患癌症被疾病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当江青在他身边坐下来以后,这位跟随了毛泽东近半个世纪的老政治家,睁开他那微弱的眼睛,艰难地说:“我的一生是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共产主义事业的。我不希望我们党再发生分裂了……”

江青对他的这种话感到了厌烦,她提高嗓门大声地说:“我们谁也不希望党再分裂,我可以告诉你,党是不会分裂的。我们有毛主席的领导,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和敌人。你已经是个病人了,不要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安心养病吧。”

周恩来听了她的话后,就闭上了眼睛,直到她离开也没有睁开。

想到这里。江青后悔吗?不!也许这一切的结果,就是这个周恩来给她准备好了的。

自从在那位深受人们尊敬的总理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她心里对他产生的那些希望之火便一下子熄灭了。是的,如果周恩来能够在临终之前,对反击右倾翻案风作一些表示,那该多好呀!但是他没有。张春桥向他传达了毛泽东的指示后,他的回答是:“照主席的意见办,我从来是执行主席的指示的。”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对周恩来的这种回答,江青是很不满意的。但是总理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后的日子,她不好再说什么了。

多少人在临死之前想留恋这个世界呀。

她又想起了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一九六六年五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小组会上,对田家英进行了批判并宣布让他停止工作后,他曾经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要求和她谈一次话。

江青略含讥意地说:“你现在羽毛丰满了,还能把我放在眼里吗?谈话有何意思?你是狡兔三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自己找了那么多的靠山,难道还不够吗?年轻人,你得意得太早了。我现在帮不了你的什么大忙,就是能帮,我也不想帮你这样的人。你在毛主席的身边究竟干了多少帮助他的事情?你是一个最坏的人,一个差点要把我们送上断头台的人!”

就在此后的几天里,田家英自杀了。

江青见过他死后的照片,样子非常难看而且恐怖。

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整整二十五年后,她也要走他走过的那条路,而且选择的方法还是一样的。这也是一种巧合吗?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和君王在一起的人,不是一句不慎得罪了君王而掉脑袋,就是被杀君王的人所杀,成了君王的牺牲品。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可是屡见不鲜。”有一次,江青和田家英在讨论一个历史问题时,他畅所欲言地说。

“那是封建社会,现在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政党领导下,这种局面是不会再有的。”江青说。

“那也不一定,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不是杀了许多的老布尔什维克吗?”

“这个历史的教训按说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江青说,“毛主席就提出,我们对党内的反对派,采取的是一个不杀,大部不抓。就是吸取了斯大林肃反时的教训。我倒是觉得,我们对党内的反对派在处理时太仁慈了,譬如对彭德怀。”

“我们的社会主义是从封建社会过渡过来的,许多地方还有封建主义的烙印。这也许就是我们还存在封建社会残余的原因吧。”

当时,江青对田家英的话很不以为然。她觉得那个年轻人狂妄得很,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往往还想以毛泽东的把关人的姿态出现在党内,最后终于引起了毛泽东对他的反感。毛泽东对江青说:“田家英这个人不能再用了,再用下去非出事不可。他总是要在党内最高领导层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制造混乱,这还了得,他虽然不是宦官,但比宦官还要坏。最后发展到篡改我的指示了,把我对《海瑞罢官》要害的话一刀砍去,这在封建社会,就是篡改圣旨。不过,我不是皇帝,刘少奇才是皇帝呢。让田家英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他。”

田家英听到这些话,大哭一场。于是,果然走了。

江青这个时候,还想起了刘少奇最后一次给毛泽东的电话。那天,她正好在毛泽东的书房里。

“我是刘少奇,你是江青同志吗?我想和主席说几句话。”

江青一听是他的声音,就产生一种极大的恶感,她把眼睛转向毛泽东。毛泽东给她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愿意接他的电话。江青于是说:“主席刚刚休息,不能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重要,请你按组织程序向办公厅直接讲,如果可以和我说的话,我可以替你转告主席。”

“你是中央文革小组的副组长,我可以和你谈一谈。”

“和我谈就没有必要了,我只是负责转告主席的一些话。”江青从概念上作了纠正。

“请你向主席说一下,我有好多的话想向主席和政治局讲。如果主席同意的话,是否让我最后一次参加政治局的会议,我向中央交权。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呀,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总得要和我说个明白呀,就是对我进行审判,也应该让我说话呀!”

江青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找主席就是为了说这几句屁话吗?你刘少奇也整了许多的人,难道不明白党的纪律和组织原则吗?当年批判高岗和饶漱石的时候,你是怎么讲话的?轮到你的时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能够忍辱负重吗?你的修养哪里去了?”

江青一连串的问话,把这个刘少奇说得哑口无言,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富有戏剧性的是,这一切最后又轮到她自己了。不过,她在法庭上,已经把她要说的话,基本上说得差不多了。尽管言犹未尽,但是这一切就使最高当局慌得不得了。她一直认为她的话对他们有巨大的打击力和杀伤力。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陈伯达来了。

陈伯达在一九六七年二月九日下午的军级干部大会的讲话里,十分激动地骂了一通刘少奇。那个讲话,谁也没有授意他那么讲,完全是出自他的本意。他说:“一九六四年刘少奇作了一个公开报告,反对毛主席。这个报告落到我们手里,把他反对毛主席的东西砍掉了,他就不让发表了。他对我说:‘我的这个报告还要再修改,再斟酌。你们还是不要发表嘛。’他的报告,讲毛主席的调查研究过时了。他对这个问题强调了许多次。说:‘从中央委员到支部书记,如不按照我说的蹲点的办法去做,还是接照毛主席的方法搞调查研究,就不要再作中央委员了,就别再当支部书记了,也别当干部了。’他就是要用这个方法来改组干部队伍,改组党中央。他说的蹲点,就是王光美式的蹲点。是没有阶级分析的蹲点,是没有两个阶级、两条道路斗争的蹲点。刘少奇就是抓住这个蹲点的问题,想否定一切,打倒一切。同志们想一想,他的阴谋是多么的危险呀!”

但是,审判他的时候,他却把他的这一切都推掉了,说他是受了江某人的指示而不得不这样说话和做事。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毛泽东生前,陈伯达多次在他面前告刘少奇和邓小平的状,数次写信反映他们的问题,他曾经对毛泽东说:“文化大革命一开始。有的同志给邓小平提意见,跟他商量不派工作组,他就打回去,说:‘一定要派,那里也要派,不派就是不要党的领导。’他的气势很凶,很嚣张。文化大革命,刘少奇有两个点,一个是清华大学,另一个师大女附中,也就是王光美和他的女儿刘涛搞的地方。刘少奇还批评工作组组长说:‘你们没有蹲点,我蹲了点,我比你们有发言权。’这就是刘少奇的路线。邓小平也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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