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扬娜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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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扬娜拉爱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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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藏野的樱花,果然是最棒的啊……”广时用中文抒发着赞叹。飘在掌心的一片樱花,被他轻轻一吹,飞远了。
“不用跟我说中文,日语我听得懂。”小元大声地说着日语,不示弱地叫嚣。
广时没有理会,而是加快了脚步绕到公园东侧的一个小山丘,将自行车平躺在地上,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地站上了山丘的顶端。
“就是这里。”广时转身冲坡下的小元喊道,露出的笑容真切而温暖。
看着广时在不停地招手,小元有些不情愿地也爬上了山丘。说是山丘,不如说是土堆更合适。因为并不高,俯瞰下去可以看到不远处在公园的空地上有孩童在嬉戏。
“这里是我十一岁那年回到日本后,用来度过少年时光的地方。”广时拾起一块石子,做了一个棒球里投球的动作,那石子便迅速地飞出去,不见了。
广时将右手遮在眼睛上方,使劲地追踪着石子飞出去的轨迹,笑得很是轻松:“爸爸在这里教我打棒球,而且我也是在这里认识了零。”
“零?”小元对这个名字有着朦胧的印象,立刻便反应过来,“野蛮女警?!”
“你再这样说她,被她听到一定是会被大卸八块的。”广时为了忍住喷薄的笑意,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十三年前吧,也是在这样一个落花的季节里,那时我在这里练习投球,结果球投歪了,加上力道又太大,好死不死地狠狠砸中了正在练习空手道的零的脑袋。”
小元注意到他特地用上了“好死不死”这样典型的中文口头用语,不禁笑了起来,但觉得这样笑有些不礼貌,又半带冷漠地说:“十三年前她就在练习空手道了?”
“是啊,”没留心到小元神情的变化,广时更多地是在回忆往事的点滴,“被球砸到一定相当痛吧?她立刻就跑到我面前,狠狠地把我揍了一顿。”
他摆出一副光是回想起来就痛得不得了的表情:“我那时受的伤绝对是要比她痛上一百倍的!可怕的女人啊,从小就很可怕了……”
“她小时候起就很引人注意了,不但长得比同龄人要高,脸蛋也非常漂亮。所以就算个性再差,也会有别的班别的年纪甚至别的学校的男生,冒着被杀的危险从小学一直追求她到高中。”
广时索性坐了下来,丝毫不在意泥土会弄脏他的裤子,习以为常的样子。小元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下,而是蹲在旁边。
“因为打不过她,所以我不管是在小学,还是国中,都不甘心地做着她的随从,她很乐意指使我干这干那,稍微做得不顺她心意,她就要召唤一群同学围观,光明正大地跟我决胜负。于是为了打败她,我在进高中选择课余社团的时候,想也没想地就进了剑道部……”
“我不介意你选择在任何时候回忆过去——但你叫我出来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小元冷不丁地问道。
已经是下午三点三十六分了。
邻居的欧巴桑拖着黑色橡胶水管在花园里浇花,闲来无事的家庭主妇们,相约着去超级市场准备晚饭的材料,走在路上的时候小声地聊着某家的隐私八卦,然后放肆地大声笑出来。
甜儿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整整半个小时没有换过位置也没有变过姿势,像是被风化成了雕像一般,毫无道理地霸占着那个小小的时空。
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张考究的名片,四角烫着金色的花边,“NHK”三个字母极有气势地盘踞在名片最显眼的位置,中间部分用黑色的喷墨印着方方正正的汉字:“福田裕三”。
汉字也只是日文里的汉字,但甜儿看得懂,即使叫不出正确的日文发音,但对方已经在自我介绍时用中文的念法自报了姓名,看得出来一切都有以她为中心设身处地地考虑过,十分贴心。
仔细观察的话,甜儿的表情是有着微妙变化的:她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由于太过专心去想事情,连手脚麻木了也没知觉,直到门铃又是一响,缓过来打算站起身去看看是谁的时候,才发现连走路都不稳。
这次的门铃明显没有之前来得客气,杂乱无章地响着,甚至还听得出粗暴的情绪。甜儿搓了搓胳膊和小腿,觉得没那么麻了才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嗨!”在看到甜儿出了屋子之后,站在庭院外无精打采按着门铃的女子陡然来了力气,她开心地挥挥手,一脚踹开了在她看来形同虚设的栅栏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甜儿面前。
“冈村小姐?”甜儿吃惊地认出了眼前这个穿着紧身衬衫和细腿牛仔裤的美丽女子。
“有蛋糕哦……”冈村零摘下大得夸张的墨镜,举起手中的蛋糕店包装袋,兴奋地说道。
说完,她轻车熟路地径直朝屋内走去,甜儿只得跟着她一起回屋。虽然在那次墨镜男事件之后接触就不多了,但此刻某种异样的情绪在作祟,心里的疑惑已经满得要溢了出来。
“那个……广时他现在不在家里……”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为了来找他。”

疑问越来越强烈

零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表示她完全不介意主人是否在家,那种随意的感觉显得她才是这里名副其实的法定主权行使者。
奇怪的是,她也说着甜儿能听懂的中文,发音是稍微奇怪了点,可意思和语法全都没有错。
“如果能直接进来的话,刚才为什么还要按门铃呢?”
“我是警察,不能擅闯民居。”零说得理所当然,开始在厨房里翻找可以盛蛋糕的碟子。
甜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说得冠冕堂皇的零擅开冰箱。
“这是车站南边出口500米那家手工洋果子店的蛋糕哦……”零将盛在碟子里的蛋糕分别放在甜儿和自己的面前,“说起来,他们的服务生每一个都长得不错呢……”
后面半句话是用日文说的,甜儿听不大懂,但看零立刻陷入梦幻的陶醉表情,她估摸着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题。
“OISHI~~~”零大惊小怪地惊呼,仿佛她刚刚吞下的一口蛋糕是这世界上最后的无上美味。
甜儿半信半疑地舔了一口叉子上的奶油,极新鲜但又不会太甜,绵密的口感确实好吃。她瞥了一眼满脸幸福状的零,长久积累着的地在胸腔里碰撞着。
“恩,这是什么?”零眼尖地发现了桌子上的名片,不等甜儿有所反应就一把抢在手中,“‘东京青山NKH事务所’?SIKEI……”
“冈村小姐知道这个地方?”甜儿大为意外地问。
零点点头,边说边不忘吃她超爱的甜食:“不少明星都是他们负责包装和经纪的呢,据说他们很擅长挖掘有实力的年轻人成为新兴偶像……他们的名片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认识他们中的谁吗?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帮我推荐一下……或者帮我要一张速水陆的签名照也行,一定要在照片上写上‘献给最可爱的小零零’这样的话哦……有机会好想参观他们公司,可能会遇上很多明星也说不定……”
看着零滔滔不绝地在自言自语,甜儿机械地吃着蛋糕,太多的疑问已经不满足于只在胸腔里舞蹈,而是争先恐后地涌上咽喉,难以克制地要抢着从嗓子里逸出来。
“你为什么要跟广时分手?”
几乎是无知觉地,这句话就从甜儿的嘴里溜了出来。说完之后甜儿自己都吓呆了,她脸色惨白,赶紧死死地捂住嘴,生怕又冒出什么过分的话,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动作突然僵住的零。
零只停顿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仍继续吃着蛋糕。直到把整块蛋糕吃得干干净净,她才意犹未尽地吮着手指,表情温和地冲甜儿笑着。
看到零完全没有发作的迹象,甜儿更是吓得不轻,她清楚地记得广时曾无限悲愤地说过一句话:
“零生气发怒到极限的时候,往往是笑着的,那也是她最没有人性最丧尽天良最惨无人道的时候……”
零倏地站起身,把甜儿吓得将手中的叉子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结果零只是把碟子拿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在冲洗。
“喝了加入远古冰块的红酒的,是甜儿你吧?”
她没有转身,背对着甜儿说道。音量不大,恰好盖过了水流声和碟子撞击到水池壁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甜儿认真地盯着零,竟然觉得她的背影好哀伤。
“我念高中的时候,零就读的是邻近我学校的女子高中。”广时没有直接回答小元的疑问,而是接着将回忆的片段从脑海深处挖出来重新排列组合好,“经过一年半的训练,我凭借良好的抗打击能力和对剑术的领悟力,很快就成了剑道部的主将——天晓得我是应该感谢零的啊!要不是她连续打了我那么多年我却顽强地活了下来,我也不可能拥有被学长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出色体质。”
他快活地笑着,连小元也被多少感染了情绪,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那时的她,早已经是女子高中空手道部的主将了,在听说我即将代表学校参加全国高中男子剑道的比赛之后,她耀武扬威地过来向我提出又一次的挑战。”
“那是我第一次跟她打成了平手。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兴奋的心情,似乎比我真的获得了比赛的冠军还要激动!”广时的语气已经是无法掩饰的欢喜了,他像是坐累了一样,直接倒头就仰躺在土丘上,两眼笔直地望着天空。
“我那时才明白,原来我渴望超越的目标,一直都是零。我一直想跑得比她快一些,然后在她前面,转过身来向她示威……”
“打成平手的那天晚上,零带着我去了一家相当高级的卖洋酒的店铺里,指着一瓶最贵的葡萄酒,当着店里所有的服务生和客人大声地跟我说:如果你赢了接下来的全国比赛,我们就买下这瓶酒作为庆祝!”
“我知道那只是她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一个借口,她超爱喝酒,更不止一次地跟我抱怨过她没有尝到过顶级红酒是怎样的滋味。”
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习惯性地将两只胳膊交叉起来垫在脑袋底下。
“可是,就在我为了这个约定而奋力拼搏终于把冠军奖杯捧回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失约过我的零,居然失约了……”
“我用一整个学期的零用钱买回了红酒,抱着它很小心地跑到零的家门口,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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