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爱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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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爱情边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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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澹赶快起身去倒开水。

“对了,毕澹,还有一句是不是:单身光棍玲珑心?”辛丽一边喝水,一边佯装认真地问毕澹。

毕澹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

辛丽装模作样仰天长叹:“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入她的那位师兄眼里,他不动声色,却恨在心里。一天晚上,师兄把她叫出寝室,意味深长地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开开眼界。’辛丽小姐被他半推半拉到了一栋教授楼下,在很不耐烦地等了一个小时后,她看到老师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但这之前她并没有看见他走进这栋楼。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映在窗帘上……‘瞧,他是手里挽着一个,还想再预订一个。’师兄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感说。可怜的辛丽小姐啊,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她怔怔地呆了半天,然后猛一转身就跑掉了。师兄跟在后面,紧跑几步,不由分说把她死死地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哭声,她终于还是没有倒在师兄的怀里。回到寝室,她趴在床上,哆嗦个不停。她绝望和痛恨的不是老师,而是这位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她的师兄──因为他把表面美好的东西撕碎出来给她看……”

辛丽突然沉默了,也就在这一刻里,她的心隐隐痛了一下,但是,她转眼就把这痛压了下去,继续絮絮叨叨地说。

毕澹看她滔滔不绝说着,心里却为她惋惜,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她:“老师爱你吗?他对你是怎么表示的?”

“我不管这么多,我喜欢的是这种感觉!”辛丽干脆地说。

“你有感觉,他却有自己的情人,你夹在中间算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意思!”毕澹不甘心。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听过吧?我看你就是缺乏这种境界!”辛丽怜悯地看看他。

毕澹嘲讽地第一次说出一长段话来:“你就等着那个混蛋来和你谈情说爱吧!我反正不会有这么傻。不过你要记住:二十岁的女人是足球,三十岁的女人是排球,四十岁就是篮球,五十岁的则是高尔夫球。你千万不要熬到更年期当高尔夫球就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澹不屑一顾地说:“这个都不懂?足球是多少人围着转?排球又是多少人在打?当然,高尔夫球最霸道,只需要一个人守着打。”

辛丽先是不明白,接着就大笑起来:“毕澹啊毕澹,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傻小子啊。”然后,一个挺身站起来,提着她的坤包扬长而去。

可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毕澹都在翻来覆去地想她所谓的“初恋”。

毕澹嘴上是嘲讽,心里却感叹着她的冰清玉洁。

他现在终于知道,不是辛丽对男人天生冷漠,而是因为她的心中没有爱情,一旦遇到心目中的爱人,像她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懂得怎样去爱,去用情。

公司的事很快多起来了。

辛丽忙得几乎没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毕澹那边自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了。

毕澹这里却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辛丽是一位家产千万的董事长,只当她是一家计算机公司的小职员,又见她每次来这里都穿着同一条棉布花裙子,心里暗自难过。

一天下午,他把一头披肩发理成了小平头,又换了一身衣服,拿出所有的积蓄,跑到伊藤洋华堂为辛丽买了一件有品牌的职业套装,然后,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第一次拨了辛丽给他的电话号码。

这是辛丽办公桌上的电话号码。

恰好辛丽不在,秘书接了电话:“您好,这里是新星计算机公司。”

“请找一下辛丽。”毕澹说。

“辛总不在,先生可以留言。”女秘书礼貌地回答。

毕澹以为对方听错了,又说了一遍。

女秘书口齿清晰地仍然回答道:“辛总不在,先生可以留言,也可以稍候再打。”

毕澹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并没有当真,不过,这次就多了个心眼,说:“我是她过去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想问一下辛丽现在过得好不好?”

女秘书笑道:“谢谢先生如此关心辛总,辛总现在是新星计算机公司的董事长,您说她能不好吗?”

毕澹惊异得把电话筒掉了下去。

片刻之间,联想到辛丽往日种种不寻常的气质、个性和言谈,也就有些似信似疑了。他手上提着那套套裙,茫然地走在街沿上,脸上依然是那副冷峻、漠然的模样。

想到辛丽往昔点点滴滴的颦笑和絮叨,他的心更是隐隐作痛,他无法逃避辛丽无意之间给他张开的情感之网……

毕澹终于决定离开辛丽。

因为,正是那种似真似幻的纯感情色彩的爱,让他不能接受她的富有。

毕澹将套裙托付给面包房的小工,就从辛丽的生活中消失了。

一周后。

当风尘仆仆的辛丽再次来到小屋时,已经楼去人空。

接过小工手上的套裙,恍然之时,辛丽才蓦然明白了毕澹对自己的那一份爱。她丢下公司的一切,发了疯似地开着她的汽车满街乱转。

毕澹仿佛被蒸发了似的,从此杳无音讯。

半年多以后。

一天,当辛丽疲惫不堪地走出公司大门时,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个满身尘土、头发胡须凌乱不堪的高个子瘦男人站在她的汽车旁。

她惊叫一声,丢下手里的坤包,猛跑了过去。

两人都是一脸的泪水。

“没有办法,我都走到了海南,可还是回来了。辛丽,我忘不了你!”

毕澹和辛丽住在了一起。

按照辛丽的意思,毕澹可以到公司里去帮帮她。但是毕澹不愿意:“除了音乐和小提琴,我什么也不懂。”

住在豪华别墅里的毕澹仍然出去找了两份工作。一份是白天到一所少年宫小提琴班代音乐课,另一份是晚上到一家夜总会去拉深夜场。

虽然,白天的课一般只有两节,而且往往是在下午,但毕澹却从不睡懒觉和偷巧。

他总是把家里的清洁做得干干净净,花瓶里的玫瑰每天都是鲜艳的,辛丽穿的每一件衣服他都要替她洗干净并熨烫好,而且,让辛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毕澹还做得一手好菜。

毕澹又订了十多份报纸,每天他都要把自认为有价值的商业信息剪下来,替辛丽夹在文件袋里,好让她有空的时候翻阅。并且,在楼顶的花园里,毕澹还架上了葡萄架和丝瓜架,只是毕澹的葡萄和丝瓜总是长不出来,空长叶子,引来辛丽的多次调侃。

一到晚上,两人不是恩爱缠绵,就是喃喃细语,有时竟然要谈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辛丽摸着毕澹瘦骨嶙峋的身体,才第一次相信了“爱情”这个字眼。那段时间,她变得异常的清纯明媚,连走起路来也是身轻如燕。

让辛丽最为惊奇的是,毕澹还很能写诗,于是,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辛丽才喜欢上了音乐和现代诗。

在毕澹温婉、凄凉而又柔美的小提琴声和小诗中,她不仅领悟了柴可夫斯基的情感,也聆听到了她从未想象到的来自于一位男人心底里爱的心声。

《等候》

磨损的岁月
在锯下断裂
我是看着别人的脸色
决定是否迈步

夜洗净尘俗的肉体 
一旦离近那不可泯灭的世欲
又尘灰累累

脱掉所有的黑纱 
露出一个真真的你吧 
只让长发稍掩背影

勿须以君王的姿态 
傲然看台的前端 
揽银河灿烂
回头一个不可逾越的表情

从眼光到地狱啊 
只有一步即胼手胝足
从触摸到感知 
需走整整一世

我饱满的豪情 
举入世的步履 
疑惑 惊惧
孤单的心灵 
也许最终会有一个回音

等待着被等
 
第九章 
《复红山茶》

我知道时光的流逝
如夕阳复返
只是
不存于同一心境

你可否能原谅 
并重新爱我
以初恋一霎那
永恒的真情
存于
此时的眼睛

山茶花再度复红 
我的心愈加惶恐 
不曾是啊──
第一次见那般惊喜

《当该流的眼泪都流完时》

当该流的眼泪都流完时,
一切就会过去。
亲爱的,请记住:
鸟飞过,山峦还在;
风拂过,大地还在;
泪流下,眼睛还在。

这些诗如同毕澹其人:外表冷峻,孤寂而又时显惶恐,内心却真挚、柔美、让人动情。

随着两人的爱越来越深,辛丽也就越发不愿意毕澹去挣那两个小钱。其实双方彼此都清楚,毕澹一个月挣下来的那点钱还不够辛丽的手机费。

但是毕澹正是因为爱,才要更加努力去挣他所能挣到的钱。

接着,辛丽犯下了她这一生最致命的错误。

当辛丽从父亲的生日宴会上回来时,毕澹还没有从夜总会下班。

她趿着拖鞋进了浴室,看见毛巾架上整齐地挂着她的换洗衣服,心里不由一热。

孤独地躺在温热、舒适的鸳鸯浴池里,想到固执的毕澹现在正在拉深夜场,挣那点每场三十元的小费,辛丽心里懊恼不已。

快一点钟的时候,毕澹才提着他的小提琴疲惫不堪走进卧室。辛丽从床上一跃而起,紧紧从背后把毕澹抱住。

两人像是新婚小别的爱人,顺势倒在地毯上缠绵起来。

为了不让毕澹继续去代课和夜总会拉琴,辛丽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请毕澹帮她到期货市场去看每天的交易行情。

“不是做计算机吗?怎么又是期货了?”

“傻瓜,没听说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我投资了几百万进去,别人去不放心,只有拜托拜托你。”

“是你私人的?”毕澹问。

辛丽迟疑了一下:“不完全是。你知道,现在的公司赢利很难,市场不是很景气。最近三个月来只有李衡做了两笔大的收入,上个季度我们还亏损了许多。”

毕澹没有料到辛丽的处境如此艰难,他难过地说:“丽,我们不做这些事好不好?我们去西藏!”

辛丽问:“去讨口啊?”

毕澹认真地说:“你可以去给当地的藏族孩子们上课啊,我呢,也可以教他们拉小提琴,然后,我们生许多许多的女孩子,长得和你一样美……”

辛丽笑起来:“你想破坏计划生育呀?”

“西藏有些地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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