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给朕跪下 作者:皇兮(晋江vip2013-04-04完结,乔装改扮,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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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给朕跪下 作者:皇兮(晋江vip2013-04-04完结,乔装改扮,宫廷侯爵)-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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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微微舔了舔唇,尉迟正忽然发现,谢临的唇,薄而红艳,正如此人,薄情寡义。“儿戏?”谢临说,“侯韵薇为国为民,和亲之举,在所难免,其身份,其地位,就决定了她有一天,必须为国有所牺牲,”谢临朝圣上拱拱手,冷笑道,“没有让她为国捐躯,那是陛下仁慈,可不是让她恃宠而骄,任意而行的!”
  那一日,朝堂之上,你争我夺,唇枪舌战,有臣子鼓起勇气,反驳谢丞相,皆被他伶牙俐齿见招拆招,挡了下来。侯韵薇和亲,势在必行。当日里,陛下便命谢丞相撰文,向夷国王陈述和亲停战之意,大将军之女会携丰厚物资随行,授种地编织之术,保证夷人吃得饱,穿得暖,再不受冻挨饿,表示大楚与夷国永为秦晋之好的诚意。
  旨意快马加鞭发到夷国王手里,夷国王见文心喜,诚然应允。
  陛下便亲自下旨,封镇远威武大将军之女侯韵薇,为定国公主,钦赏嫁妆,令其嫁得风风光光。
  侯韵薇年方二八,正值大好年华,带着厚资,浩浩荡荡地、风风光光地嫁给大她二十多岁,足可当她父亲的夷国王。
  夷国风沙大,尉迟正临斜阳,忍不住向侯韵薇细细叮嘱,又将丝巾稳稳地系在美貌少女细嫩白皙的脖颈上。
  大风天,定国公主一行,足以百人,远远于落日下所见,蔓延数里。旗,马,人,密密麻麻地,从大东边,一直到大西边,到余晖下不见头,亦不见尾。
  尉迟正忍不住骑上高头大马,于大风天行奔,送定国公主数十里,亦望天不愿回。
  然,必须得回。
  彼父为威武大将军,我本为参将,受他提拔,才有今日位置。
  彼为大将军之女,向我示好,泽旁摘谖草(注),却不敢拿出手。
  我却早已知道她的心意。
  但伊终为他人妇。
  与尉迟正青梅竹马,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娇娇女,如今一身风光,被封定国公主,此为百姓怎么也求不来的殊荣。她则带着这殊荣,远去边疆,平地战火,将大好姻缘断送。
  尉迟正驻足勒马而望,如斯山河,竟由一弱女子来换,可悲可叹。
  然罪魁祸首,却是京师里,那一人。
  如毒蛇,如猛兽,阴险狡诈地盯着每一个人,看着他们犯错,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江山白骨。
  朝堂内外,仍一派歌舞升平,盛世景象。
  一切,江山,白骨。
  XXX
  三日前,尉迟正得到一个讯息,吏部里,有一人下狱了,叫卓青。
  他犯错,只因为写了一首诗,“红颜白骨,江山枯,地田千亩,万坯黄土”之类的话,被刑部的人,认为是嘲讽当世,乃谋逆,其罪当诛,因此下狱。
  尉迟正得知此事,连忙联系刑部的朋友,询问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尉迟正为什么如此关心?
  只是因为,这卓青曾经也是大将军的部下,当参谋,为侯铁铮出谋划策,打了许多胜仗。过了两年,卓青觉得当参谋难以出头,就向侯铁铮请辞,想去试试考取官职。侯铁铮答应了,倒没想到他还真考上了。尉迟正听说他在吏部任职的时候,还颇有几分高兴。
  没想到这次竟下了狱。尉迟正想着,那诗中也许真有几分含义在里面,但基于以前同僚之谊,不可不救。
  而这时,奸佞谢临,正在与陛下讨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事。

  授人以渔

  “谢卿,朕记得,你前两天还教育朕,‘授人以鱼,不如’,朕还一直想向谢卿讨教讨教。”御书房里,万兆皇帝明重谋,笔直地坐着,看似谦恭地说。
  谢临亦恭敬快速地回答:“回陛下,曾有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授人以鱼,只供一饭之需;授人以渔,则终生受用无穷。意指只给别人鱼吃,他一顿饿不死,教他打渔的方法,那他就有了谋生之道,则终生受益。所以教人知识,不如传授给人学习的方法来得重要。此话与陛下之师,或许有用,与陛下则一点用处也没有,陛下所言向臣讨教,则大可不必。”
  说完这一段话后,谢丞相就眼观鼻,鼻观心,嘴如上了锁,紧紧地抿着,好似话已说完,无话可说了。
  明重谋嘴角一抽,心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用你来解释?朕等你罗里吧嗦了那么半天,就是要等你下面的话,结果你倒是闭口不言了!
  当今陛下忍着气,秉着虚心好学地心理,又问道:“朕对此句自觉已十分了解,然而朕记得,当日谢卿问朕,朕想要谢卿帮朕何事,朕当日亲临丞相府,便表示朕已有所决断,必不辜负谢卿待朕厚意。”
  陛下前面的话,谢临似在听,似又不在听,表面恭敬,私下,这权臣只怕早就魂游不知归处了吧?但当陛下忍不住心神激荡,表决心似地说出“必不辜负谢卿待朕厚意”的时候,谢临不禁眼皮微微一抬。
  “什么决断?”
  陛下似对这有些暧昧的话毫无所觉,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外,看窗外万里层云,情绪激昂起来,坚定道:“朕心有所愿,望我朝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衣食不缺,男耕女织,外无外患,内无内忧,朕唯愿我朝天下太平,朕能当这盛世江山的一代明君,名留青史,成就我大楚朝千秋万载,盛世不衰!万里江山,垂拱而治,!”
  大楚万兆皇帝,指点江山,笑谈霸业,好不快意。
  就连谢临也忍不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哪个朝代竟能千秋万载,盛世不衰?臣研究史书上下五千年,怎地居然不知道?”
  话方要出口,终于还是怕触怒陛下,谢临硬生生改口道:“陛下,此言差矣。”
  一听此话,陛下猛地转过头,脸色一变,“谢临,你说朕错了?”
  谢临方才乖觉,面前这是皇帝,是天子,大楚的主宰,无论他错了,错得有多离谱,都不能说他错了。就算是错的,也必须嚼成对的。陛下听了这句话,比听上句话,也好不了多少。
  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错了却忍气吞声的皇帝,只怕大楚朝,也只有仅仅两个人。
  ——真不巧,明重谋正是这两个皇帝的其中之一,另一个,刚满两岁就死了,话还说不清楚,就算他想反驳,也有心无力。
  万兆皇帝的两条剑眉高高地耸起来,又低低地落下去。
  他大踏步走到谢临面前,抄起桌上,番邦进贡的雨山玉竹砚,就要往谢临脸上扔。
  谢临赶紧大声道:“陛下小心,此砚可折银共计三千六百五十七两,可买酒席三千四百五十桌,保想上私塾的莘莘学子两千三百六十人,救助灾民上万人,使其不颠沛流离,陛下不是要当明君,要名留青史吗?那就不能摔啊,陛下!”
  明重谋被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话说得怔了一怔,才缓缓地把砚台放下来,砚台挨到桌上,发出“咯”地一声,在寂静的御书房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响。
  明重谋放好砚台后,还用手指轻轻抚了它一下,似乎是在安抚,只是眼睛直直地看向谢临,忽然笑了笑,“谢临,你不在户部,当真浪费了。”
  明重谋这话,意思好猜,又不好猜。
  似在赞扬,又似乎……在批评谢临,干自己不应该干的事,似乎逾越了本分。
  人明明不在户部为官,却对户部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
  谢临弯了弯嘴唇,“臣曾在几年前,在户部为官,时长只有两个月而已,自不为陛下所知。这些折换银两之事,也不过是那时候恰好有所涉猎,略微知晓而已,况且,丞相本就是杂活,杂事甚多,往往不想了解的事,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陛下亲政之后,只怕比臣了解得还透彻。”
  三两句话就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这只“老”狐狸。
  明重谋盯着谢临白皙如玉一般的脸,恍惚间,想起前日里,丞相大人衣衫半解,敞了个半怀,露出鲜艳的红色图案,是什么图来着?好像是两只鸟?
  皇帝陛下自然不知道,当日谢临为了助兴,在那房间里点了迷香,陛下虽然忍住了情/欲,当了一把柳下惠,但也吸入了不少迷香,那时已然被迷香所惑,有些情境已然记不清楚。
  当日谢临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
  记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一本正经!
  “陛下并非有错,”谢临垂眸道,“错的是这句话。”
  皇帝陛下挑了挑眉,“哦?”说朕的话错了,难道就不是在说朕错了?
  谢临又接着道:“陛下有此愿,可谓天下幸甚,百姓幸甚,然而陛下又希望成为一代明君,又希望万里江山,垂拱而治,陛下又想要天下太平,又想要随天下‘道’自发,顺其自然,须知二者不可兼得。陛下必是为汉时文景帝之事所误,古时的例子,不可照搬,古时所用之计,在现下未必可用,陛下当知此一时,彼一时,切不可为古时之事所误导。”
  明重谋一听,便知道这当年的太子太傅,如今又要教导自己了。虽然谢临被众人大声臭骂嘲讽,讥其为奸相,然而此人真知灼见,却也与众人不同。明重谋不得不承认,他曾从这人身上,学到了许多从别的夫子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那依谢卿所见,如何成就一代明君?”
  “请陛下准臣回府,臣愿效仿诸葛孔明,为陛下书写锦囊一枚,陛下可依此行事,万事可成。”
  等到明重谋拿到宫人从丞相府送来的锦囊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而当日的谢临,正在为卓青入狱一事发愁。
  XXX
  说发愁,也不算对。
  因为谢临也没怕过什么事,卓青这等小人物,又与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犯不着为他发愁。
  他只是发愁在,这案子究竟要怎么审。
  写出“红颜白骨,江山枯,地田千亩,万坯黄土”这样词句的人,也许只是感怀自己已逝的结发之妻,也许只是慨叹一下虽良田百亩,却农耕难而已,那个红颜白骨什么的,可能只是无奈旱时,总会有饿死的,无论你是红颜还是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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