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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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入画 作者:彝之初(晋江非v12.11.22完结,架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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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论的声音便渐渐飘了过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三头六臂呢,不过是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啊。”

  “就是,我还以为是有多惊人呢,至少容貌上也不该差啊,她脸也太圆了。”

  “五官倒是勉强可看,脸真的是圆。”

  “还有她那身衣服,不合适不合适,看来这眼光也不好,书墨斋竟然收了这么个人吗,我见先前公子的两个学生长的都是一表人才啊,这姑娘家的怎么反倒不如了?”

  “咦,那不是花绝吗?原来书墨斋来了两个人。”

  “在哪,哦,小姑娘真不该站花绝旁边,显的更圆了。”

  满场百姓,半数的眼睛都粘在寄白身上了。

  寄白露出一个苦笑,“我都不在意,你皱什么眉。”

  花绝不悦道,“他们嘴巴也太大了,别理会他们,我们进场吧。”他是不高兴,不高兴他们将他描述的有多瘦弱,寄白有多圆润。

  寄白点点头,跟在花绝身后进了楼,又像想到了什么,“花绝知道师父是此次比试的鉴画人吗?”

  花绝似乎吃了一惊,“是吗怎么会这样?师父没有说过。”

  “他在高台之上,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花绝摇头,他压根没有看那高台。

  寄白沉默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到了内厅,里边已经有不少画师坐着等待了,她粗略一看,此次比试参加者已近五十,算来该是这些年最多的一次罢,其间甚至有几位她能叫得出名字的名画匠,这让她安心了不少,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等待比试开场。

  过了一会,外头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唐太师到。”随即进来了一个紫袍的白髯老者,身旁跟着两个侍从端着什么。
  底下的人皆束冠而待,安静的看着这个主掌比试的老人。

  “比试巳时开始,每人手上都有雅阁的牌号,也就是你们开始作画的地方,之后会有人一一为你们领路,不能自带笔墨,半柱香后岳笼阁华南居,你们可自由入内选取你们所需的笔墨。比试题目你们进入雅阁后将窗打开,由于前几天有人意欲进入太师府窃题,由四位鉴画先生商议,将抽签决定你们随之要画的题材。”

  寄白眼眸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莫辛在她去盗题的隔日将比试题目拿到了手,看来也是无用了。他们为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夏试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原来那晚师父是去太师府了。”花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那晚原是鉴画先生的齐聚。

  “师父去太师府?什么时候?”寄白愣道,她为什么都不知道。

  “前几日罢,我还以为他是去见朋友呢。”

  前几日?她去太师府的时候?原来那两个侍卫说的人是师父吗?寄白又想到了那晚那个在密室里一直沉默的男子,和那个古怪的高手。

  却还来不及细思就有人来到他们面前带他们去华南居挑选笔墨了,她只得先放下心思去挑了自己平常用的墨种和细毫来,让下人送着回了自己的雅阁。

  寄白落在下人后面缓步踱着,不经意一眼瞥到窗外,手上把玩的木制门牌不受控制的咣当一声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带闷的声音来。

  某人似笑非笑的脸仿佛近在咫尺,“好久不见。”

  寄白看他,半点情绪也无,反倒是墨偃月先受不了退了墙后,寄白这才慢慢伸手将雅阁的窗户用横木支着,眼前巨大的平台就映入了眼帘,四位鉴画先生坐在高台之上,平台四周围着一圈一圈的百姓。

  寄白神色专注的看着公子入画,他正微侧着身子同身旁的灰袍老人说话,薄唇开阖,神色清温。

  绝色之姿。

  “姑娘,那高台上的公子就是你的老师是吗?”比试指给她的小僮忍不住问道。

  “嗯。”寄白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僮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公子果真是天人之姿,无人能及,那风采简直就是倾倒众生啊,唉,要是我当时也去当公子的学生就好了,姑娘真是幸运。”有些尖刻的。

  听着小僮话语里的艳羡和对她的几分不以为然,寄白也只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即使是她,对师父也同样有几分朦胧的尊崇及神圣不可侵犯之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不畏生死,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拒绝皇帝的青睐,只愿一袖清风。

  不知当初师父在金銮殿上毫不留恋的拒绝高官厚禄时的风姿如何,想来也是艳光四射罢。

  窗外锣鼓响,寄白抬眼朝那巨大的香看去,已经有小僮上前准备将香点上,太师朗声道,“比试巳时开始,线香两个时辰后将燃烧完毕,届时各人不得继续作画,违者作自行放弃处理。”

  四名鉴画先生手中各执一线,随时剪短,刻有比试题目的转盘则会在四根线悉数断了后停下,针尖所指即会是本次比试题目。

  寄白有些心神不宁,方才碰到墨偃月时他就说了奇怪的话,什么我会让你得愿所偿,他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吗,他知道她的心思了?

  正在思忖间四位鉴画先生手中的线已经一根一根离手了,至公子入画的时候线忽然就抽手而去了,仿佛是被谁突然打断了似的,转盘也随之缓缓而停。

  公子入画抬首往寄白所在的雅阁浅浅的瞥了一眼过来,寄白只听得到自己血液逆流冲上脑际的噼啪声,根本无暇去揣测他眼中的深意。旁人没看到不表示她也不知道,公子入画手上的那根线分明就是被一道气刃削去的,连转盘都被人强行用内力缓住了,而会这样做的人,她只知道一个。

  寄白掠过公子入画往他上方看去,果然,墨偃月单手攀着对面楼的屋臂,双脚紧贴,朝她露出一个得逞似的微笑。

  转盘停下,早有百姓念出了声,“六根尘不染,万象幻成空。未种菩提树,且画竹玲珑。”画中君子,竹居第一。

  听到题目时,寄白再也忍不住了,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啪的断成了三节,看着墨偃月的眼中也渐渐蓄积了风暴。

  墨偃月无声道,“好好玩。”随即几个跳跃消失在了远处。

  寄白气极反笑,手也是慢慢松了下来,墨偃月,果然还是我太仁慈了,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只待此次夏试顺利过去,便是他的不安生时候。她啪的将木横打掉,关上了窗,沉着声道,“你退下,有事我再喊你。”

  小僮似乎被她的语气骇住了,忙应了声是,喏喏的退下了。

  寄白强忍着怒气,坐在椅子上铺上雪白的宣纸,开始磨墨。墨偃月故意将题目定在“竹画”上,就是要她无法藏拙,因为他知道她在京郊时公子入画要她练手的只有竹,公子入画又是此次比试的鉴画先生,她若笔上功夫比先前差上一点半点也会让公子入画知道。

  墨偃月就是要让她在此次夏试中夺冠,进而获封,借以让她声名流出。他知道她是故意让夏试流言四起,让人们都关注她这个书墨斋的神秘女徒,进而达到留名--庸名的目的。所以他来了,来打乱她的计画,选取对她最擅长并最不利的竹画作题目,给她使拌,让她即使有心也无力。

  寄白如今只恨当时不该同公子入画合力完成那副《竹枝图》,公子入画自然是知道她的斤两的,那她该怎么办?怎么装?谁来告诉她,她该如何落笔?

  寄白手中握着蘸饱了墨汁的细毫迟迟未落笔,手腕微晃。

  却也知道这不是办法,寄白一咬牙,闭上眼将笔重重落下。对不住了师父……


  公子入画的声音在门外淡淡响起,“她作画时不许有半点噪声,你紧着些。”

  小僮声音初时有些高尔后忽然放低,仍听的出语无伦次来,“小的,小的知道了。”那透过门板的尖锐足见他内心的激荡。

  虽然不知道公子入画为什么忽然在她门外,但仍成功的让寄白内疚了。寄白在桌前手一顿,心中排山倒海的涌起内疚感来,她烦躁的自暴自弃的伸手将手中略略成形了的画揉成了一团,扔在了一边。

  此时寄白是真的无奈了,不是要辜负了师父就是要增加自己曝光的危险,她眼睛瞥向桌子,尔后眼中一亮她倏的伸手将桌上的石兰一把摘下,开始最原始也最笨的方法。

  “师父,墨家,师父,墨家,师父,墨家,师父,墨家……”

  如同念咒一般,她紧紧的盯着最后那一瓣石兰……
  已下定决心的寄白恢复了平静,复又伸手去握那支细细的笔杆,额际已盈盈冷汗。

午时
  “时间到。”一绵延浑厚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传来,远远近近。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锣鼓声。

  巨大的高台上垂下木栏,由小僮将个人的画幅一幅一幅勾到贴有该名字的那一栏上,每挂上一幅,四下都会传来不同的惊叹声,起起伏伏,人声鼎沸。

  小僮扶着面色犹白的寄白出来,幸而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高台之上挂出的画幅,没人注意她吓人的模样,除了花绝。

  “你怎么了?”花绝似乎是想伸手去扶寄白,又顿住了。

  寄白并未发现,只朝他虚弱的笑了笑,“用力猛了些,有点脱力了。”

  高台上的画幅已经一一挂好了,台下讨论热络而疯狂。

  而端坐在桌前的鉴画四先生神色皆是淡淡的,似乎没有瞧见哪幅画让他们有惊艳之觉,皆是一脸的高深莫测,让台下的百姓猜测的更热闹了,都在拼命的想找出自己支持的那幅画的优点,在他们看来如果自己看上的那幅画最后夺冠无疑是证明了自己的眼光绝好,是大师之流。

  但同样的,众人中也有疑问之声,那在左下手偏点的位置明明还应该是有一幅画的,为什么仍是空白一片,只有背着面的写了名字的牌子。

  次翁老人问着自己手边的人,“为什么还有一幅画没挂上来?”

  那人想了想道,“可能是也是弃权了罢,中途有几个人是退出了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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