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小五+番外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12.09.27完结,种田、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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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五+番外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12.09.27完结,种田、宅斗)-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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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芳趁大家说的热闹,只凑在如蔓耳边道,“等食宴结了,我再送你旁的。”
    如蔓摇摇头道,“不必劳烦。”
    久不发言的秦玉衍,忽然开口道,“我那里有一支流云纨扇,平日也用不上,一会子教人拿给五妹妹。”
    如蔓刚欲说话儿,他又道,“算作三哥给你的见面礼,可是使得?”
    “兄姊们对小五甚好,并不需要礼物,若是以后有甚么需要的,小五再开口便是了。”如蔓站起身子,面儿上又挂着微笑,将方才的不快遮掩了去。
    秦少芳颇为玩味地盯了她,本以为她会如寻常小姐那般攀比,或是心存了芥蒂,不想小小年纪却能如此宽豁,心下便对这个五妹妹另眼相瞧了。
    主菜上齐了,如蔓便端了酒,到上桌敬了,先从秦老爷开始,大太太和几位姨娘,都要仔细回敬,席间只有大太太和三姨娘说了话儿。
    大太太说,她有甚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都是一家子人,原该照顾。
    三姨娘说,她初来秦府,多注意身子才是,别拿大家当外人。
    一红一白的,如蔓生怕回错了话儿,再闹笑话,只得点头应承,一圈子敬下来,更多了几分酒意了。
    她觉得晕乎乎的,又强作镇定地回了座,已经开行了酒令,玩起了对诗来。
    她并非不会对诗,柳娘子也曾请过先生,四书、五经、女则都略通一二,只是并未深习罢了。
    大家邀她一起,她只说不会,便坐在一旁儿看着。
    “五妹也该学一些个,日后一处顽着,也好图个乐儿。”王翾柔声开口,秦玉衍却说,学与不学,也没甚么要紧。
    如蔓望着秦玉衍,又瞧了王翾,只能婉言相告,这夹缝里生存的滋味儿,着实不好受,一句话儿说错了,便都是话柄了。
    不一会子,戏台子搭了起来,就依依呀呀地开了唱。
    吃宴看戏,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习俗,梨花园是临安城最大的戏班子,也是秦府请得最多的戏班了。
    大太太先点了一出《花灯记》,那小生、花旦便登了台。
    如蔓是第二回观戏,头一回是五年前在街巷里看戏班子表演,远远的看不真切,只图个新鲜热闹罢了。
    “这一出尽是看厌了,一会子我点一出新的来。”秦婉蓉靠在椅子上,懒懒地听着。
    台上那小生面如冠玉,身段出色,如蔓仔细瞧着,只觉得这公子生的着实太过俏了些。
    “五妹可知这梨花园的特色?”秦玉衍不知何时挪了位子,坐在了如蔓后头。
    如蔓摇摇头道,“三哥说来听听。”




☆、粉头牌,燕衔泥

那台上小生潇洒地旋步,将折扇一合,媚眼如丝,唱道,“小姐生地貌美如花,直教我将那花灯抛…”
    “公子,是那马儿将我花灯踏,怎个、怎得…”花旦轻掩袖面,晕态顿生。
    “你瞧那小生可有何不同?”秦玉衍将头一歪,指着台上说道。
    “旁的倒看不大明白,只是那小生的扮相,说不出的…”媚,如蔓在心里头儿想着,终归没说出来。
    “常言道,临安城内百花草,梨花园中女儿俏。”秦玉衍啜了口茶,身子倚在如蔓身旁,又道,“这梨花园中,只有女戏子了。”
    “那小生原是女子?”如蔓遂点了头,怪不得媚态横生了,秦玉衍又说,“那小生是梨花园的头牌,生旦净末丑,样样扮得妙。”
    虽然自古戏子多女儿,可如今戏台中,生旦净末丑,各有分工,男儿也不在少数了。如蔓偏过头去回话儿,恰看到秦少芳听得很是陶醉,那神态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如蔓不禁又将那台上小生打量了,身段婀娜,若是换上女装,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想来她才艺超群,定是个绝色的美人了。”如蔓同秦少芳目光一触,赶忙瞥开了,秦少芳却是冲她举了杯子,仍专心听戏。
    “自然是坊间盛名,一笑难求,闺名怜惜。”秦玉衍虽嘴上说着,可那语气中并无多少赞赏。
    如蔓心想着,这怜惜姑娘既是再有风骨,始终风尘一住,如秦府这般大户人家,出得起银子,她自然也是要来的。
    一出戏唱完了,秦婉蓉却并不买那头牌儿的账,只说看腻了,下一场子换个人来唱。红玉忙地上前儿应着,秦少芳又将红玉叫住,从袖中掏出一方翠镯,作为打赏,送给那怜惜姑娘。
    “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梨花园又不是头一回儿来,少芳哥何必如此破费了?”秦婉蓉俏脸微嗔,秦少芳只笑着将她望了,一句话儿也没有说,大家便都了然于心。
    红玉拿了镯子,左右瞧着,那目光总是往秦玉衍那里望,秦玉衍便道,“打赏自然是要有的,我这里也有一些个,一并儿送了去。”
    红玉拿定了主意,过来接了秦玉衍的赏钱儿,这才赶到台后头儿去了。
    如蔓看得明白,秦婉蓉在府内骄横一时,却过不了秦少芳这一关,果然是一物降了一物儿,是那心有千丝结,寸寸为君系。
    正想着,秦少芳忽然起了身,踱到如蔓身旁儿,俯下头来问道,“小五爱听些甚么,教她们唱了。”
    如蔓仰头看到他的那一瞬,脑袋里忽然就是那一句话儿来,有匪君子,温润如玉…
    她不自主地挪了挪身子,微微避开他的环绕来,遂道,“大家点甚么,我尽爱听的,方才那怜惜姑娘,就唱得很好。”
    秦少芳收回身子,“我在后面瞧三弟与你说的热闹,想必就是在说那怜惜了?”
    “芳二哥现下,可是舍不得说了?小五不懂这些个,我便说与她听听。”秦玉衍似是玩笑,拱了拱手道。
    “既然小五说了,便让她再唱上一出儿,也不枉来这一回。”
    如蔓瞧他们说起那怜惜姑娘,语气上不大对头儿,方知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
    大太太在那头忙着催戏,又有婆子每桌端来攒盒,盒内分装了各色茶点、干果,吃了这半日,不觉已是到了日下里儿。
    秦孝言在上桌里敬了一会子酒,不知那丫头如何手脚不稳,将他撞了,满杯子酒水登时洒了,溅得一旁儿坐的五姨娘潘氏满裙子。
    “赶巧吃完了,老爷慢用,我先回房里换了衣服,怪凉的。”潘氏并没生气,吓得那丫头一阵子哆嗦,退了下去。
    秦孝言只说,姨娘莫怪,怨自个只顾说话儿,没多留心。
    潘氏笑起来,一副吊稍柳叶眉,长相极是柔弱娇懿的,将帕子一拧道,“都是一家子人,小事客气作甚?”秦老爷挥手同意,她便抚了裙摆,袅娜地退了席。
    这桌上,秦婉蓉还在为那戏子置气,又听如蔓说喜欢那怜惜唱腔,又要点戏,便不大愿意,五姨娘在一旁略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儿,径自走下了回廊,绕过水阁不见了影儿。
    她路过时,身上那甜腻的兰花儿香气,如蔓闻得真切,又见她花容月貌,虽是姨娘身份,年岁却不大。
    秦孝言敬完了酒,朝远处瞧了一眼,便回了座,又将秦婉蓉劝了一番,道,“那怜惜姑娘,便看在少芳面子上,咱们也将人请了来,随意听着,好与不好,也没那些个差别。”
    “那我便要亲自点一出才算。”秦婉蓉瞧了默不作声儿的如蔓,心里忽然就不痛快起来。
    自打进了府,秦婉蓉怎么也将如蔓瞧不上眼,那股子狐媚劲儿,果然是烟波楼里带出来的,和那台子上的粉头儿,自然是一个道儿上的。
    不一会,怜惜果然又登了台,如蔓一瞧,这下换了女装,当真是艳冠满场。
    可等那戏开了唱,她却收了笑,一副愁容,双目轻垂,做梨花带雨状,如蔓不知这又是哪出,仔细听了几句词,越发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了。
    秦婉蓉点的不是旁的,恰是一出《燕衔泥》,戏本里头儿说的,正是庶家女,到那富贵人家,如何受人欺凌,最后只得落发出家的典故。
    “想那深宅大院儿,柳绿花儿红,怎生攀得高枝,却燕子衔泥,枉做了土…”
    怜惜演的入戏三分,□处,泪下涟涟,真真是人如其名,可人怜惜了。
    众人听得出神,可只有如蔓心里意难平,东风拂面儿,她发髻上的玉兰花颤颤迎风。
    她才入府不久,却当众让戏子演了这一出,将她取笑。
    有些个明眼的丫头,早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朝如蔓偷偷瞧去。
    秦婉蓉这次来了兴致,直直说演得好,方才还万分个不情愿,此时竟要主动打赏怜惜了。
    如蔓握了帕子,起身却见秦孝言不知去了哪里,便对秦玉衍道,“吃了半日,有些乏了,再听下去,怕扰了大家的兴致,三哥哥替我向老爷太太回一句,我先回去了。”
    “五妹妹,一会子还有好玩的。”秦雨菱在座上道,一面仍是磕着瓜子。
    “五妹妹不是说很喜欢她唱的,怎地这会子又不听了?”秦婉蓉美眸轻扫,挑衅地将如蔓瞧了。
    如蔓微福了身,极是客气地答道,“戏本虽好,奈何小五身子不争气儿,莫扫了二姐姐的兴致才是。”
    “我叫人给你送些补药去。”秦玉衍点头许了,又命冬雪下去拿药。
    秦少芳却偏过道,拦了路,轻轻将如蔓的小手碰了一下,柔软嫩滑,又似是不经意道,“小五可认得路?”
    “认得,哥哥姐姐们玩的尽兴,小五先退下了。”如蔓被他这一个动作,惹得微红了两腮,那秦少芳仿佛甚么也没发生,笑着让了路。
    翠儿方才被叫去厨房帮忙传菜,这会子还没回来,如蔓便没再等她,独自朝东厢走去。
    如蔓回头使劲咽下了眼泪儿,那亭中个个皆是她的“亲人”,却都教她心寒。
    可她明白,这条路走得再是艰难,也难不倒她,为自个谋一份衣食无忧的前途,比眼下无足轻重的自尊,要来的实在。
    所以她都可以忍了,忍字头上一把刀,不试那利刃,怎知锋芒?
    怎生攀得高枝,却燕子衔泥,枉做了土…
    她断然不能安心,做那人人糟践的土。
    出了百花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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