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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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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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在心头掠过的是师兄的脸。师兄对她,便是这样吧。
  阮千千突兀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端木朝华微蹙起眉。
  只见她收拾好表情扯出微不可见的笑,勉强得很,说,“田冲说你尚未用膳,不如先传膳吧。”
  端木朝华默不作声。顿了会儿说,“好。夜里天寒,我让人烫壶酒来暖暖。”
  阮千千点点头不再言语,也看不见端木朝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不是在花前月下,在书房里摆了酒,端木朝华和阮千千都没有动多少菜,倒是酒喝得多。那双深邃漆黑的眼,越黑就越是清明。
  阮千千却醉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醉。
  醉了就笑得肆无忌惮,红着一张脸将酒杯推翻在桌,整个人都扑在桌上。
  他把着轮椅,一步步摇到她身边,手上薄茧在她温热通红的脸上刮过。见她的眉头浅浅打起褶子,摇着手拂开他,他不屈不挠再度将手覆在她颊上。
  片刻之后,端木朝华痴愣一般发现,掌心湿了一片。他将她的肩膀扶到自己怀中,半抱着阮千千,她牙关紧咬着将嘴唇都啃出血来。
  端木朝华沉下了唇角,用手指掰开她的嘴,她抽噎得更凶了,只是不睁眼也未醒,是真真正正醉得不省人事。
  他轻不可闻地叹一口气,索性将手掌都按入她齿间,代替那片无辜的嘴唇。
  起初她极凶猛地咬了一口,牙齿尝到血腥以后,眉间拧巴得更深,再然后似乎自己也知道咬错了,渐渐松口。
  微麻微痛的手掌上躺着一道牙印,端木朝华并不在意,将她的头揽在胸怀间,手指拨弄她耳畔细软的发,低下头,唇凑过去吻了吻,小心翼翼的动作里说不出爱怜。无声的唇形喊的是她的名字,不过这会儿她似乎听不见。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太低又或者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端木朝华摇摇头,扬声唤田冲进来,自己将她抱在怀里,让田冲推着轮椅,只是把她送回房放在床上,就费力得让他有一些喘。
  “王爷,灵堂那边……”
  田冲的话未说完,端木朝华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替床上已经微醺熟睡的人掖好被角。
  “师……”
  端木朝华贴近一些,突然之间被阮千千抓紧了胳膊,她低低的嗓音极是沙哑,“师兄,我该拿你怎么办……”
  好像一记闷棍打在脑门上,阮千千已经丢开他的手端木朝华也不自知,半晌才找回手指的感觉,依然习惯性摸了摸她的耳发。
  轻如烟雾一般,端木朝华说,“我才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想起那日在宫中领回的旨意,定睛沉默看着眼前的人,他摇动轮椅,离开这间屋子。
  窗外就传来田冲的声音——
  “王爷今晚还是歇着吧,奴才守着老夫人……”
  再然后被人止住,田冲不再说话,轮椅细碎的声音又响起来。
  69、
  七日过后,安亲王妃下葬,安亲王府的冷清却丝毫没有过去。府中一小半专门伺候安亲王妃的丫鬟被悉数遣散,端木朝华说,他一个人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檐下的铜铃在微风里撞出细碎的声音,阮千千一动不动地坐在窗下盯着看,忽然动了动手肘,转向身后隐约响起的脚步,随即拧起眉,“是你。”
  “不欢迎我来?”坐下的是皇甫倩,鬓边插着一串白色的珠花,水波盈盈的一双眼像温顺的翠鸟一般,只不过阮千千知道,她从不像看上去那样温软无力,由是打起几分精神来。
  “你已经来了,我难道还能赶你出去?有什么事找我的话,就快些说。”阮千千说着沿桌坐下,和皇甫倩对桌而坐,茶水也免了,只管盯着她看。
  一溜笑从皇甫倩的唇边溜过去,主人不动手,她自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不喝。
  “姨母已经下葬,这边也没什么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府去?”皇甫倩拿着熟稔的腔调,笑盈盈地看阮千千,好似二人是关系极好的姐妹。
  “你着急了?”阮千千掀起眉睫。
  “是有一些,不过是替你着急。”皇甫倩意味深长地说。
  阮千千的手搭在茶壶上顿了顿,正色看她,“什么意思?有话你就明白说。”
  偏这时候皇甫倩不着急了,两根手指捏起茶杯推到唇边,一面小口嘬一面从杯沿露出眼来打量阮千千。茶水滑过了喉口,她放下杯子,目光从阮千千浑然纯素的黑发滑下到规规整整穿着孝衣的肩头,说,“你还真当和我表哥是一家人,为姨母披麻戴孝的,看得我都有些感动了,只不知我那表哥是怎么想的。”
  好像喉咙里被塞了一小块玉石,寒悠悠地搁在上头,不上不下。阮千千说,“王妃娘娘对我曾经也多有照拂,为长辈戴孝,不是应该的么?”
  “是应该。就不知道,阮尚书身后会不会有人上坟头烧两个纸钱,我朝华哥哥恐怕是不会像你一般。”对着阮千千骤然缩紧的瞳仁;,皇甫倩勾着垂下的发绕圈,唇畔好似开出一朵繁花,“你说,你是不是亏大了?”
  茶杯碰到木桌上一声脆响,茶水滚了一桌。

  ☆、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七日过后,安亲王妃下葬,安亲王府的冷清却丝毫没有过去。府中一小半专门伺候安亲王妃的丫鬟被悉数遣散,端木朝华说,他一个人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
  檐下的铜铃在微风里撞出细碎的声音,阮千千一动不动地坐在窗下盯着看,忽然动了动手肘,转向身后隐约响起的脚步,随即拧起眉,“是你。”
  “不欢迎我来?”坐下的是皇甫倩,鬓边插着一串白色的珠花,水波盈盈的一双眼像温顺的翠鸟一般,只不过阮千千知道,她从不像看上去那样温软无力,由是打起几分精神来。
  “你已经来了,我难道还能赶你出去?有什么事找我的话,就快些说。”阮千千说着沿桌坐下,和皇甫倩对桌而坐,茶水也免了,只管盯着她看。
  一溜笑从皇甫倩的唇边溜过去,主人不动手,她自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不喝。
  “姨母已经下葬,这边也没什么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府去?”皇甫倩拿着熟稔的腔调,笑盈盈地看阮千千,好似二人是关系极好的姐妹。
  “你着急了?”阮千千掀起眉睫。
  “是有一些,不过是替你着急。”皇甫倩意味深长地说。
  阮千千的手搭在茶壶上顿了顿,正色看她,“什么意思?有话你就明白说。”
  偏这时候皇甫倩反而不再着急,两根手指捏起茶杯推到唇边,一面小口嘬一面从杯沿露出眼来打量阮千千。茶水滑过了喉口,她放下杯子,目光从阮千千浑然纯素的黑发滑下到规规整整穿着孝衣的肩头,说,“你还真当和我表哥是一家人,为姨母披麻戴孝的,看得我都有些感动了,只不知我那表哥是怎么想的。”
  好像喉咙里被塞了一小块玉石,寒悠悠地搁在上头,不上不下。阮千千说,“王妃娘娘对我曾经也多有照拂,为长辈戴孝,不是应该的么?”
  “是应该。就不知道,阮尚书身后会不会有人上坟头烧两个纸钱,我朝华哥哥恐怕是不会像你一般。”对着阮千千骤然缩紧的瞳仁;,皇甫倩勾着垂下的发绕圈,唇畔好似开出一朵繁花,“你说,你是不是亏大了?”
  茶杯碰到木桌上一声脆响,茶水滚了一桌。
  皇甫倩好整以暇地打量阮千千眼中那丝夹起来的情绪波动,笑容越发满意。
  “不要拿我爹开玩笑。”阮千千脸上的表情一丝纹路都没有,但越是一丝不苟的正经,心里就越是慌乱,只不能叫人看出来。
  “好,不开玩笑。”皇甫倩动了动眼眸,“本来我也没开玩笑,可怜阮尚书一把年纪还要遭罪。”好似真觉得可惜,幽幽叹了一口气。像一抹若有似无的烟气,挥而不散带着隐隐惆怅。
  阮千千一动不动看着皇甫倩,顿着,心内仿佛有把爪子抓挠出满壁的血痕,将翻倒的茶杯扶正了,从齿间硬生生地挤出话来,“我爹怎么了?”
  “真想知道?”
  “你不就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皇甫倩抬眼看看梁上的红漆,狡黠地弯起眉眼,“忽然不想说,其实,你要是回家看一眼,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阮千千蓦然起身,避开皇甫倩越靠越近的脸,美人是美人,但她笑得越是温婉如水波,阮千千心头就越是发麻。说起来皇甫倩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阮千千就是觉得,那一袭白衣下的娇弱,并不像自己看到的一般。也许只是因为女人奇怪的直觉。
  “皇甫姑娘慢走,不送了。”
  皇甫倩看着阮千千背过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摸摸微凉的手指尖,笑笑转身而出。
  夜来风也凉,梨花瓣随风而散落,在鲜红的玛瑙杯里漂一瓣白,伴着似醇似烈的酒香,风情说也说不出。
  阮千千与端木朝华二人坐在树下,各怀心事,各自独酌一杯又是一杯,映衬着红玛瑙,入口的像是酒,又像是血,她莫名地就嗅到了腥味,皱着一双眉从朦胧里歪着头看端木朝华端正的侧脸。
  “别咬。”
  探过来的是温热的手指,轻而易举将齿间渗着血的嘴唇解救出来,端木朝华的眼渐渐雾茫茫的一片她看不清了。
  咯咯笑出一声来,阮千千说,“果真有血,我还奇怪为何花雕里都带了血气。”
  端木朝华默不作声。
  “王爷,我有一件事问你。”
  “你说。”
  “你征战沙场多年,杀伐果断,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多少?”
  “我没有数过。”没有哪个上战场的将军,会数手上的人命,战场上有的只是敌人,而敌人算不得人命。
  只见乌黑的发粘在她恍如花瓣一般晶莹得一碰即碎的唇上,连带血色也是动人的艳丽。她是在问端木朝华,但恍惚的神情分明是说,她不在意答案。晃了晃脑袋,半个身子已经撞进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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