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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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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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苍劲的青松,呼出一口气来。
  “他是谁?”
  “四国皇商洛家,如今的当家人是谁?”
  红岑皱眉摇头。
  “此事我有分寸,师姐不必担心。不知道我那双儿女,现在在哪里,快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会不会饿得哭。”说着阮千千的眼眶微红。
  红岑一时也气愤地双眼发红,怒道,“让我抓到那个偷婴孩的贼,一定将他鞭得血流遍地,若是我两个小侄一天一夜未曾吃喝,我就让他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说着红岑便将鞭子甩了出来,鞭子将石地劈得一声巨响,白烟迸出地面。
  阮千千忙按住她的手,“现下就我们二人,你是要劈死我不成。”
  红岑不好意思地笑笑,将鞭子收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问,“师妹还不进去休息?有事师姐服其劳。”
  想红岑长这么大,何曾贴心照顾过谁,她打小就是个潇洒惯了的性子,谁也不爱搭理。就是师父,也只有在传授武功之时能见到这个徒弟,别的时候,不是下山去了,就是去别门别派串门子,总归不会好好呆在山上。
  阮千千心头暖意难以说出口,只得伸手拉住了红岑的手,她师姐不惯这种亲昵,一时尴尬道,“师妹,你别摸,我背上麻麻的。”
  阮千千笑着将她的两只手拉着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师姐孤陋寡闻,这叫摸骨,能看命数的。”
  “那你给我看看,我是好命还是坏命?”
  “你啊,是个最有福气的,将来会有个顾家的好夫君,儿孙满堂,再也不用四海飘零。”
  “啊?不好不好,我最是个爱逍遥的,让我定下心性来儿孙满堂,要命要命,你这相看得不准。要不然我给你摸摸?”说着红岑便去抓阮千千的手,她却躲得快,先一步跨入门中,把红岑关在了外面,任凭她敲门就是不开。
  得意洋洋的声音从内里传出,“不给你摸,师姐你的骨头就是这么说的,你呀,就是个相夫教子的命,来日方长,你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红岑在外头重重哼了声,阮千千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她走远,心头松了口气,才坐到榻上去。将矮榻旁的窗户推开,外面又断断续续落起雪,打在屋脊上碎碎作响,她眯眼望着苍茫夜色,一时间有些沉溺往事。
  当年她刚下山,林少庭也跟来京中,她心里自小藏着个人,那二八的光景里,什么也不怕,父母亲眷俱在,游历江湖的好日子似乎是永远没有尽头的。而这许多年过去,她孩子都有了一双,见识过生老病死,至亲一个个离开身边,而她也有了新的牵挂。
  她娘死时她还太小,不懂什么叫做永别。
  直至今日,爹和师兄都成了另个世界的人,她才知道,所谓生死之别,便是无论你再如何想,哪怕夜夜入梦来,也不得触碰,不得相见,不得语。
  她将头抵在桌上,待得那阵激烈疼痛过去,才将身蜷起,缩在小榻上睡了。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再醒来时是被一阵拍门声叫醒的,声音挺轻的,似乎在试探她是否睡下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红岑的声音,“师妹,快到子时了,赶紧起来。”
  阮千千应了声,起身去给她开门,然后再回屋穿衣,一边将袄子往身上套,又把披风系紧。屋中微火照着,红岑换过了衣服,是身丫鬟穿的衣裳,被阮千千奇怪地一看,红岑快速解释道,“我问碧珠要的,还挺合身,就是短了点。短得手露出腕子,脚露出脚踝。
  阮千千穿好衣,红岑绕到她身后替她理头发,一边轻声问,“我们去何处等那人?”
  “他没说,我想只要到了子时,自会有人来找我们。白天进寺来这么大动静,敌在暗我在明,想必他已探好路线来与我相见,也想好了如何脱身。”
  烛火被窗口的风一吹,狠狠一摇,屋中物事皆是一晃,平生出一种诡秘。
  “师妹,你身子不好,少吹风,怎么还将窗户大开着。”说着红岑过去将小榻旁的窗户关上。
  阮千千拿手指按压自己眉心,脸色疲累,竟似是睡了大半日都没有睡醒。
  “屋子里太闷,想透透气。”
  “回头让人在屋里生盆火,再开窗,仔细着凉。”红岑四下打量,见是没什么不妥,这才在桌边坐下,打算与阮千千枯坐着等子时来临。
  刚端起茶杯,猛然间窗户传来木栓断裂之声,狂风自窗口铺卷而来,桌上烛火抵挡不住地立时就灭了。
  屋内刹那漆黑,阮千千拿手遮了遮眼睛,小声道,“师姐,火折子在桌上,茶盘右侧,你看能不能将灯点亮。”
  红岑嗯了声,暗自握紧鞭子,一只手去桌上摸火折,摸出来便重新将烛火点亮。
  那一星的烛火本就犹如萤火,不是很亮,只不过烛光一亮,二人俱是松了口气。
  大风仍旧从窗口漏入,外头雪下得很大,将床边小榻都落湿了些。阮千千撑着小榻伸胳膊去够窗户,却发现窗栓方才被风吹得断裂,无奈道,“看来只能漏风过一夜了。”
  “师妹……”红岑的声音听来发颤。
  阮千千回过头,只见红岑双目发直,盯着屏风看,她循着红岑的视线,只见得四折山水屏风上,投映着两团灯笼大小的影子。她立刻抬头看与屏风相对的那面屋梁上。只见得两道前后平行的横梁上,一道上放着两盏明灯,一道上绳索系着两个小小的包袱,还微微摇晃着。
  阮千千登时只觉得咽喉被人握紧了一般难以呼吸,她哆嗦着唇,颤声道,“师姐,你看……”
  红岑抖落夺命鞭,踏着椅子飞身上跃两步,十米长的鞭子将两个包袱卷在一起,红岑使轻功于半空中将两道绳索快速割断,再回到地上。
  两个包袱裹得紧紧的,孩子的头脸都蒙在小被子里,一动不动。
  阮千千手抖颤着不敢掀开,红岑按捺不住道,“我来。”
  将两个包袱放在椅上,依然是两团布包,毫无动静。
  阮千千猛然抢过红岑的手,拿过红岑的鞭子,以鞭柄去挑开朱红绫缎的小被。嗖嗖数声里飞出的银针疾速打在二人身后屏风上。
  红岑立时起身,在屋内巡视一圈,所见之处,无一人在,忍不住怒道,“来了就别缩头缩脑,哪儿来的大胆狂徒,抢了我师妹的孩子,我花山派可不好欺负,快滚出来!”
  “花山派算得了什么,纵然你师父见了我,也要客气一声师姐。”声音自屏风之后传来,随之而来弥漫于室的异香让阮千千大喝道,“师姐屏气。”
  二人俱是闭住呼吸,紧张非常。
  屏风后映出一道影子,似乎是个细瘦纤弱的女人,她的手沿着宽大袖口,自上而下整理,慢条斯理道,“若是我要下毒,你们两个早已是死尸了,不过寻常香料。我来找后辈办事,多年不曾行走江湖,闻说现在黄口小儿胆大包天,多是坑蒙拐骗之辈,怕你不肯答应,才相邀至此。”
  女人身影离开屏风,不一会儿,她自屏风后走出。
  那是个浑身素白的女人,戴着顶斗笠,斗笠四周垂下白纱,无法看清容颜。只是那双手纤白如玉,一手抱着个婴孩,款步而行的姿态,浑身又有幽香令人心神镇定。想来是个美极的女人,但声音听着至少在三十岁上下,若是照她说的是花山公的师姐,那她应当五十岁去了。
  阮千千心道,离琰曾说师门只有花山公、他和安亲王妃三个,怎又多了个师姐。但面上仍旧要与她周旋。
  阮千千上前一步,那女子却说,“不忙,你就站在那儿与我说话,我不喜人近身。”
  阮千千拱手低头,“是。”
  “你是花山公的小徒弟,倒是比你师姐知礼些。”她的脸藏在白纱后面,红岑却只觉得目光如同剜割,低着头未曾反驳。
  这女人能在二人都没发觉的情形下布置完方才一系列的动作,显然武功远在二人之上,不能强取。
  “前辈是高人,有何事直接与我们说便是,何必装神弄鬼。我两个孩子都小,离开母亲哭着也让前辈心烦,不如就还给晚辈,前辈有吩咐,晚辈定当尽心竭力,绝不违逆。”
  那女子轻笑一声,“真别说,昨夜他两个哭得厉害,哭声此起彼伏,一个哭完听见另一个哭又齐声大哭。我听得烦,喂他们吃了点东西,现下才不哭的。”
  阮千千登时脸色一变,“他们还小,只能吃奶……前辈……”
  “奶我没有,药倒是多得是。旁的我药王仙说不得天下第一,制药却无人能出我其右,便是你师父见了我,也要恭敬请教。”
  阮千千心内电光急转,想起来药王仙是皇甫倩的师父,一时间反倒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只得硬着头皮,跪了下去。
  “请前辈吩咐。”
  “女人就是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就没一刻为自己活。咱们江湖儿女,乐得逍遥自在,何必为了儿女拘束了自己。”
  正此时,不知何故,两个服了药哭不出的孩子却忽然大哭起来,阮千千不知她做了什么手脚,登时慌了神仆倒在地,连连磕头,“求前辈高抬贵手。”
  “别慌,药效果了而已。已经十二个时辰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见娘亲来了,要叫娘亲救你们?”药王仙边说边走近阮千千,高高在上地抱着两个婴孩,也不知是否真有感应,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直教阮千千心内如绞,不住磕头。
  “前辈只管吩咐,求你放过我两个孩儿,他们还太小……”
  药王仙似乎没在听她说话,自顾自继续道,“当年,我也曾有过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子,他一岁时候,才会开口喊娘。”她忽然收声,将脸低下来,隔着面纱亲吻两个小孩,逗得他们又咯咯笑起来。
  “可后来……他又不会叫了。”
  刹那间阮千千察觉到一股杀气,将头死死低在药王仙脚下,求道,“孩子是无辜的……前辈有何事都可让晚辈去做,只求别伤害他们……他们连娘亲都还不会叫……”
  “呵。”药王仙仰头冷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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