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惊鸿照影_全文 番外(包括曜的番外)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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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惊鸿照影_全文 番外(包括曜的番外)_派派小说-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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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顺、整合、重组,方眼南朝,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公主,你与驸马一直琴瑟和鸣自然是我齐越之福,也是老臣所衷心期盼的,但我仍是想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说在老臣眼中,当日的南朝上将军慕容潋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的话,那么,今日的慕容潋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与之为敌。他在齐越的威望也越来越高,老臣担心,万一有朝一日他辜负了公主的信任,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看着这个自小教我治国方略,待我如女儿一般的长者,一字一句,轻而坚持的开口:“丞相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文丞相走后,我心里莫名的有些空,于是临时起意带着绿袖去往前线,到与南朝相临的榕城去探望我的夫婿。
  虽然两国大规模的战争并未正式爆发,但潋身为齐越主帅,已经亲率三军驻守在了边境,而我则留在宫中处理政务,不时的到榕城去探望他,顺道看看备战情况。
  长时间的抽车劳顿,我到榕城官衙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官衙中的守卫对我的到来已是习以为常,虽然此次有些突然,却也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他们只是告诉我,驸马已经就寝了。
  我止住了前去通报的人,自个儿走往他的房间,路过窗边时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青荇正靠着床边打盹,而潋躺在床上,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睡得并不安稳。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害怕吵醒他,却也舍不得离开,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窗外,目光心疼而柔软在他的脸上留连。
  他的眉峰深锁,面上神色也越来越不对劲,似是遭遇梦靥一般,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他却忽然从床上惊坐起身,而那一个惊惧中依旧透着缠绵的字眼,便不受控制的挣脱他的睡梦与自制,撞进了掩藏一切的浓黑夜色。
  虽然只是简单而模糊的一个音节,可我知道自己不会听错,那分分明明,是一个“清”字。
  我下意识的掩身藏进黑暗当中,看着青荇连忙起身,急急的问他道:“少爷,你又做噩梦了?”
  不待他说那噩梦是什么,青荇已经自顾自的接了下去:“少爷,清小姐会安然无恙的等着你的,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既然三殿下当初肯冒着天大的风险放你走,必然是对清小姐用情很深,他断不会让她有事的,所以你才会决定出兵的呀,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是,是我说的,我不得不赌,赌注却是她的安危,我真恨我自己。”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寒,疲倦的闭了闭眼:“可是青荇,如果我不出兵,我就一辈子都救不出她,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少爷,你快躺下再睡一会吧。”青荇连忙道。
  潋却如同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话语也有些凌乱:“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带她走,可是我知道我带不走她,我做出那些冲动的举止明知道会让她担心难受,可是我却不得不做,我担心南承曜只是当着她的面放我离开,背地里派人取我性命,就像当年的董铭一样。所以我让他以为,我只是个冲动莽撞成不了气候的纨绔子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我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我只知道,我拉着她的时候,他的眼光冷而隐忍,每一句话都强势决绝得根本不留任何转圜,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他不会放开她,他不可能放开她——可是,他已经害她受了那么多苦了,还差一点连命都保不住了,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我只有出兵,你明不明白?”
  青荇早就被他那没有逻辑的一连串“他”与“她”搅得头晕眼花,此刻只能一迭连声的应着明白,又劝道:“少爷,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从前清小姐去漠北的时候,你不也成天梦到她被马贼劫了什么的吗,结果她还不是好好的,现在也一样,她是你姐姐,所以你才……”
  “她不是我姐姐。”他却忽然开口这样说。
  “什么?”青荇停住喋喋不休,怔了一怔。
  而潋却如同慢慢回过神来一样,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闭着眼重又躺回了床上。
  青荇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上前替他拉了拉被子,而我面无表情的转身,沿着来路离开,没走多远,却见榕城官衙的守卫提着灯笼往潋的房间走来。
  “驸马已经休息了,没什么大事不要打搅他。”我淡淡吩咐。
  那名守卫连忙道:“是邪医谷的弟子连夜赶来求见驸马,说是为了驸马姐姐的事情。”

番外 天恋视角3

  他对所有人说,那是他的义姐,因为身世复杂所以一直隐于世人,而由于身体积弱自幼便送往邪医谷修养,每年不过回府探望几次,因此得以躲过慕容家的灭门之灾。
  他告诉我的时候,我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深想太多,毕竟慕容清贵为南朝皇后,尚在紫荆宫凤藻殿中,而他虽然从未提过这个犹如横空出世一般突然多出来的义姐,可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动机要来骗我。
  所以,我只是略带好奇的问了一句,以当时慕容家的在南朝的地位,你义姐的身份到底有多复杂才需要这样藏着?
  他没有看我,只是淡淡道,我从懂事开始便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义姐,至于她的身世来历,父母亲从来不说,也不许我们问,所以我也不清楚。
  如今正是两国即将交战的关键时期,而他对这场战事的重视程度又是无人能机,早早的便亲临了第一线,谋划布局,沙场点兵,无一不是运筹帷幄倾尽心力,我知道,他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他不会让自己走错任何一步。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要亲自前往邪医谷接他的义姐回来。
  绿袖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或许暗生疑惑与不安的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以为,灭门血灾之下,他会对幸存无几的亲人产生超乎寻常的关切与保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我看着他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巨大喜悦和渴盼,这样外现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在我夫婿那张完美得无懈可击的面容表情之下出现,恍惚间,我甚至以为时光在倒流,我面前的,依旧是当年那个,拿着姐姐的家书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满足的少年将军。
  他毕竟没有完全抛下自己此刻的使命与责任,他是在打点和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动身去邪医谷的。
  我知道,在他的心底,一直都没有完全抛弃昔日那个坦荡正气的磊落男儿的影子,我并不担心他会一去不返,他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他向我告别的时候,我知道其实不过是一个形式,我知道我拦不住他,所以我只是微笑着催促他上马,说:“快去快回,告诉义姐,我会准备好齐越最美丽的房间和衣裙等着她来。”
  “她不在乎这些的。”
  他笑了起来,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看我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柔和,这便是我想要的。
  我看着他策马远行的背影,消失的那样快,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害怕。心底莫名的有着某个荒谬的预感挥之不去,并且越来越明显。
  或许,他口中的义姐,正是当今的南朝皇后,那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外界传闻身体积弱得终年卧病在深宫不露面的慕容清。
  所以,当她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能够将自己种种不该有的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又或者是因为,我迫切的想要把我怀有身孕的消息与他分享,那份巨大的喜悦暂时压倒了一切。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最直接最真实的反应,竟然是回头看她,虽然不过一瞬,我上来不及拾掇自己心底的冷漠,他已经温柔的拥抱了我,然后正式介绍我们相识。
  宫里传来消息,父皇的病逝又恶化了,我不得不匆匆赶回国都。
  临行,我对潋说,榕城地偏,环境又那么恶劣,不如让义姐与我一道先回国都吧,我已经命人将重华宫收拾好了,就等着她来住呢。
  他却笑着摇头,轻轻巧巧的推脱了过去,只说她不在乎这些,反倒是宫里头规矩多,她在外面闲散惯了恐会拘束,还是先在榕城适应一段时间再说。
  我不知道他的拒绝是出于不舍与她分开,还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要留她在自己的身边随时护着,又或者,根本就两者都有。
  我只知道,我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我只知道,他让青荇将这么多年来收集着的秦筝全都带到了榕城。
  我也不知道,那天他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是为了要让她安心,还是因为知道我就在门外所以故意而为之。
  我只知道,如果说我之前心底仍有犹豫,仍在举棋不定的话,那么当我听到他亲口说出,要用天下来回报我这一段话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软化,即便真的是计,我也心甘情愿让他得逞。
  文丞相几乎是痛心疾首的瞪着我开口道:“公主,你明明知道驸马的那个义姐,很可能就是当今的南朝皇后,她长得就跟前些年我找给公主的那张小像一模一样,可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走呢?你该知道,有她在我们手上,那可是比刀剑有用百倍的武器啊!”
  “如果因为而让驸马恨我,即便他不至于与我翻脸——其实坦白说,我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会觉得得不偿失。而丞相你也说过,今日的慕容潋,不会有任何人愿意与之为敌,他为了他姐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看着文丞相一字一句静静开口:“而我相信,即便不靠慕容清的身份,我的丈夫,也有能力为我赢来整个天下!”
  文丞相虽然不再劝了,却终究长长一叹,摇了摇头:“公主,你想过没有,或许这就是驸马说那一番话的目的。”
  我垂下羽睫,对自己笑了一笑:“我只要知道,即便如此,可他那一番话并不是违心之论,就足够了。”
  文丞相告退吸取,着手安排人手和路线了,而绿袖忍不住在我耳边轻轻问道:“既然公主都决定放弃利用慕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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