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手 作者:风吹烟暖(晋江2014-06-1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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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手 作者:风吹烟暖(晋江2014-06-10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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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下,随即在心中腹诽了句幼稚,也就跟上脚步随着他去了。
我被周秦抱着上了马车,往北去了。掀开车子上的窗帘,看了看周围的风景,一时觉得这条路线倒是有些熟悉了。
有些纳闷的转过头,周秦却是一脸笑的看着我,我忽觉得眼前之人好生真切,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感染人,像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意一般。
我垂下头,手被周秦握在了手心里,一时间马车内倒是极为安静,“仪儿,”周秦闭着眼道,“你可还记得在初进太学那时候,你太调皮,惹了太傅发怒,后来我替你挨了打,那时候你也像这般牵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句话。”
“圣上,“我笑了笑,”你该了解我的情况!”我已经记不得了啊。。。。。。。。
周秦猛地张开眼睛,那双狭长的眼中充满了复杂之色,他突然欺身上前,用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我悄然闭眼。
如此这般,周秦,你想作甚!
马车忽的停了下来,周秦拉着我下了马车,我看了看周围,此处应是北城了。
此处人烟稠密,市井繁华,毫不逊于朱雀街。周秦握着我的手,笑着帮我理了理鬓发,口中却道:“府里的人怎地这般不会做事,头发乱了也不帮着理。”
我扬了扬眉,正要说郡主府可不比皇宫,须得时时刻刻为着你着装打扮,可一看周秦他那神色,又把话给吞了进去。
周秦又给我理了理肩上衣物,牵着我的手一路向北,到了宜城楼前,拐进一间小巷。
我心中虽是好奇,但也依旧不出声,随他牵着手。
进了间小巷,只闻得一阵似有若无的清香,似乎是花香的味道,可是这个时节?我皱了下眉头,周秦的随侍在门房前敲了敲,有人开了门,我们进了去。
一路走进堂院,一排排似紫似白的花颤颤巍巍的铺满地,我一惊:“紫霄花?”紫霄花专门生长在吴越之地,专挑夏末开花,只是这个季节这个时候如何会有紫霄花?
热气渐渐冒上来,这个院子大概是烧了地龙,周秦笑着给我解开披风,递给一旁的老随侍,有人影从内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们一行人,惊了下,道:“竟不知小主人来了,小主人快请进吧。”
周秦掌心握住我的手,我吸了口清香之气,含着笑走了进去。
里堂被照得通亮,这本不稀奇,稀奇的是此时为白天,里堂却早已火柱照耀了。
“秦儿,你来了。”屋内,有一个梳着髻却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榻前,幛纱被吹起,老太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手中边摸索着手里的绣布边在绣着东西。
“母亲,我和。。。。。。。仪儿一起看您来了。”周秦快步向前,一把抱住了那银发老太,老太愣了下,随后摸索着周秦的脸,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叹了生气:“仪儿也来了?”
我皱眉,向着前方摆了摆手,那老太依旧不眨眼,快步向前,我心中暗暗,难道我之前认得这盲眼老太?
“好一阵没看到仪儿了,之前秦儿独自来此,老婆子我还在纳闷呢,小两口该是又闹嘴了,唉,秦儿自小不在老婆子身边长大,做人处事任性了些,仪儿莫要随他计较吧。”那盲眼老太叹了声气,伸出手向前摸索着我的脸,我看着烛光中她脸上的皱纹,笑了笑,“怎会,只不过前阵府里忙了些罢了。”
周秦已经静声起身,他走向了北方,我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北方是一排排的乐器,琴弦,箜篌,铜钟等,只听周秦的声音传来:“母亲,可要听奏?”
老太闻言,空洞的眼睛一亮,她似是安慰般笑着抚了抚我的手,道:“老婆子眼睛不好,耳朵也快聋了,若是仪儿无意,倒也算了。”
“怎会。”我笑了笑,看着周秦将里面的古琴拿了出来,我接过,放在了腿上,骨子里似乎被指引一般,我弹了几下,试了下音,流畅的乐音从手指间蹦出来,忽地一旁钟磬之音响起,我眼角扫了眼周秦,他竟然开始敲起了一旁的黄铜钟。
铜制鼓槌不断的击打着周围大大小小的黄铜,我手中琴弦宫商音级转换,鼓槌不断追随着音拍,从下层大铜钟到上层中型铜钟,我的眼光追随着那个飘逸潇洒的身体,琴弦轻快的旋律伴上钟磬复杂的节奏,交响叠鸣得和声竟然异常默契,和谐的乐音飘扬出窗外。
我只听到周家老太似祝福一般默默低语:〃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许我最初的愿望,只是一个稚童的呓语罢了。
贺兰戊普归顺大齐不过几天,夹在北燕于大齐边缘上方的夏国派使和大齐和亲。
也就是说,夏国和亲公主宜阳公主在三个月后会正式成为周秦的妃子。
郡主府中,我听着这个消息,似笑非笑的抬了抬眼。
贺兰戊普归顺大齐,当真在齐燕夏三国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第9章 遇刺
密信送出去三天后,江州刺史陈尹语大败征南将军张茂,大齐天子闻之大怒,次日贺兰戊普在押至京城的过程中,于驿站被刺身亡,大齐天子闻之怒极,撤了都督运御史,吏部鸿胪卿的职位,二人被削了爵位,废为庶人,流放闽南瘴气之地!
整个京城弥漫着阴暗的灰色之气。
郡主府中,这两日内我都在北苑陪着戴叔说话,之前不断有人欲要拜见,被我婉拒了,随后又有时不时登门欲要拜访的人,都被我以身体不佳为由拒绝了。
我不想去因为他们去触到周秦的怒火,何况小夏国的和亲公主快来了,此时我也不想再见到周秦此人。
今年的三月暖的很快,不过是月初,院中已有蝶飞燕舞了,我扶着戴叔在一处亭台前坐下,亭台栖在潭水中,潭水两旁青柳如烟。
“戴叔可冷?”我见戴匡忠今日只着一身直襟褂,身上也没多穿,关切地问道。
“三月初的天气,确是有些寒了。”见戴叔如此说,我让惠桃去了北苑拿些衣物来。
见惠桃离开了,戴叔又找了些别的借口支开了我身边的人。
三月初的天气说变就变,头顶上青碧的天空此时有些暗红了,天变得阴沉起来。
我拿了盏香茗,喝了一口,看着戴匡忠欲言又止的样子,将茶盏搁在桌上,皱了下眉,问道:“戴叔,出了何事?”
戴匡忠快速的扫了眼周围,随后低声道:“公主可记得现任巴陵王萧宝?”
听到巴陵王三字,我拿着茶盏的手意识的一颤,我那嫡亲唯一的血脉、我的皇兄便是在前往巴陵就职的途中被沈和陷害,被冯志新砍下脑袋的。
可是如今的巴陵王、我那族弟不是口不能言么。
“公主,萧王爷哑疾未愈,派了信人来,信人现在被我留在了东苑,公主可要见他?”戴叔轻声道。
我轻轻拿起茶盏,饮了口茶,香涩的味道在舌中逸开来,放下茶盏,我看了下周围轻声道:“我与此人之前关系如何?”
“并不熟稔。”戴叔轻声道,“只不过信人乃是由回春堂的大夫带进来的……。”
话未完毕,忽的前方一阵吵闹之声,我和戴叔向前方望去,忽的戴匡忠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惊吓之色。
我向前方望去,惠桃走在前方,身后跟了几个府内的人,那几个人是我从府外买进来的护卫,中间似乎押了个人。
那人,我眼睛瞥了下,然后勾了勾唇。
萧宝家也有这样胆识的人。我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一个茯苓糕,入口倒是十分的清爽绵滑,待我吃完,那人也押到了亭中了。

那信人此时穿着一身蓝色的直襟麻布服,脸色苍白,嘴唇淡淡的抿着,如此一看倒是颇有几分落魄书生的味道。
“出了何事?”我手向前,再次拿起一块茯苓糕,府内的厨子手艺甚是不错,我心满意足的想着。
“回郡主,婢女在东苑中看见此人面生,而且动作很是不寻常,便让人押着来了。”惠桃跪着行礼道。
我挑眉问道:“不寻常,如何不寻常?”
“此人在戴先生的院中踱步,而且面有焦急之色,婢女从未在府中见过此人,怕此人对郡主不利!”惠桃顺着回答。
“并非如此,此人乃是……”一旁的戴叔欲言,我抬手阻止了,看着眼前垂着眼的‘贼人’,如此问道:“为何要在东苑踱步?”
“郡主可愿听小的讲一个故事?”押着的信人突然抬起了头,眼睛发亮,极是有神的看着我。
我笑了下,摆了下手道:“可是如今我并不想听你的故事,对于这个郡主府来说,你——只是是贼子罢了。”
那人垂下了头,脖颈露在了外面,似乎有些失望。
我心中叹了声气,正好旁边戴叔解释道:“此人乃是回春堂大夫的学徒罢了,平时我喝的药都是此人在调的。”
我向着惠桃摆了下手,押着‘贼子’的人退了下去。
我走上前,眼尾扫了下后方的墙角处,那里的梅花很静,前方莺飞蝶舞,那里却是静的没有一处活物。
我随意的站起身,向那人所在之处走了过去,蹲下身,华丽的裙摆在我四周绽放,我抬起他的脸,轻轻抚摸了下他的皮肤,双眼含着笑道:“长得倒是不错。”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我低下身,满意的看着他的脸,笑得极为开心,“我身边倒是缺一个会说话的人,你可愿意呆在我的身边?”
话问完后,我的眼睛盯着此人,此人的眼睛很圆很清澈,我满意的看着他的眼睛衬着我的倒影。
“钟容愿意一生追随主人。”眼前的人匍匐着身体低下了头叩首道。

清明前后,大齐皇陵竣工了。
清明节,齐人又称大寒食,这个时候皇族子弟该去拜祭皇陵的,一般拜祭之人乃是皇家亲室和南班官那些亲近的贵族子弟们,这些人都必须分派到各个陵墓进行祭祀。
而我,这位前朝公主,今大齐巴陵郡主,在大寒时节首日被奉诏随在大齐帝车马后出皇城祭拜。
我看着柳枝垂下、杂花装饰着车顶的轿子,弯身进轿。西周禁军骑兵的马蹄声踏在石砖上,清晰可闻。我掀起轿帘,看了下周围,房屋边檐上插满了柳枝,柳色青垂,拂起一片烟雾。
御道两旁,四周一片静寂,忽的前方停了下来。我再次掀开轿帘,惠桃小跑着过来,解释:“听说是淑妃那里小惊了下,太后正忙着安慰呢。”
我点了下头,正要放下轿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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