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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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我变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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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都是走着来的吧……

我妈垂了垂眼眸,“不过那会他都戴着眼镜,我一下没认出来。不过他也没问你的事。”

“哦。”我轻轻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将头枕在手臂上,竟又觉得眼眶有点湿润。我在想我是不是特别孬,居然被严子颂这么牵着情绪走。

“这孩子家里条件怎么样?”

“唔……”我笑笑,继续趴在桌子上,觉得为人父母的面对儿女的幸福之时,难免势利,但其实我想对我妈说,没事,养着他也乐意。

“蒋晓曼!”我妈见我一直没这么搭话,又吼了声。

我倏地抬起头来,讨好的望着我妈,然后笑笑,“妈!今天过年的年夜饭,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怎么样?”

我妈望着我,“他家里人呢?”

我轻轻笑笑,然后凑上去依偎着我妈,撒娇,“妈,应了吧。免得我先斩后奏。”

老妈人到中年,也发胖了哈,软软的肉暖暖的,一直是我坚强的后盾,最大的依靠。

但是严子颂的家里人呢?

我想现在,我就是。

恋爱升级

如今中国过年早没了从前那种热闹的气氛。

街上时不时响起几丁零星的鞭炮声,灰黑的天空中偶尔会亮起童年那些彩珠筒的焰火,还有就是同街的小孩嘻嘻闹闹扔两颗摔炮——

“啪”、“啪”、“啪”!

零零碎碎,这就是如今的新年。

只是一个大城市总有那么几个残留的足迹。

我家所在的这片老城区——老、残、破,却也浓缩着许多无法取替的传统风俗文化。

像从我们家包子店再过去两条街,就是花街。

春联挥春,花灯风车,各类小吃,还有满天星鸡冠花一品红,桃花菊花水仙,发财树步步高桔子树……

热热闹闹的一条街,牵扯着几辈人的记忆。

今天是除夕,花市的最后一天。

但凡有经验者都知道,买花买树都得选择今天,因为都赶着回去过年,才真正实现过年大甩卖,吐血优惠价。

这日大早如期去了严子颂的那破房子里,给他煮了个鸡蛋。发现他那小木桌上堆着很多年货,瓜子花生糖,估计应该是那啥黄荣良心发现,特地带过来的。

其实我最想会会的,是严子颂他老妈,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才会生出了严子颂这么经典的珍稀品种。

想来严子颂的破房子已经成了我第二个革命根据地。原本还打算和老妈隐瞒下他的家境,只是机缘巧合下,她终于在某日晨早撞破我的秘密,知道缘何家里的菜总是缺斤少两。

生个娃能如我,我妈脑子自然也笨不到哪里去,大致猜到严子颂的家里环境。

她倒也没我想象中那般不通情达理,也许是知道锁不住我,又或者是知道越阻止越会造成我的叛逆,就由着我去。

但她跟我说了一句话:这是你的选择。

意味深长。

偶买嘎,我妈该不会是说以后我走投无路了别伸手问她要钱……

完了她也就顿顿又点了点头说,过年就带回来吃顿饭吧。

丈母娘见女婿……

老妈万岁,欧耶!

但凡为人丈母娘者,会担心女婿三件事——

太帅。

太有钱。

没有钱。

严子颂占了二者,愿菩萨保佑他……

唔,菩萨大人,只要小妖怪的脸不变,一切好商量哈~

**

吃完了早餐坐了会我拖着他上花街。

他没有拒绝。

人挤人的街道,我挽着他的手臂,贴得他特别近。

刚开始他还是会推开我,一次,两次。只是后来天冷,他就将就着和我互相取暖吧,忘了挣脱。

讨价还价声,吆喝声,夹杂着花香,我们在人流中前进,但多少走得漫无目的。因为他没钱,我自旅游回来,也宣布破产。

钱包空空,两袖清风。

但是人家周星星同学说了,人至贱则无敌。贫贱的贱也是贱。

穷有穷开心。

我开始唱歌。

好久没开金嗓,看来依旧保养得宜,以前唱歌为我自己,现在我只想哄哄他开心。

因为我偷偷把他的眼镜拿起来戴过,大概知道天旋地转是怎么回事,也能体会头晕是什么滋味。

因而回想起老妈说他在我去自助游的那段时间里,他居然戴着眼镜忍受头晕,在周末来我家包子店这件事,总是特别窝心。

我想他总不可能是为了看清楚菜包和肉包的区别,也不可能是对我家包子一见钟情。

所以我猜,我神女是有梦,他襄王未必无心。

这一种认定,居然能让我好长时间维持一种高亢的情绪。

今天,他依旧看不清。

但哪怕是特地来上街,他也没有戴上他的黑框眼镜……

啦啦啦。

老实说我觉得自个唱歌挺好听,只是曾经有人上奏过,说差强人意。但严子颂能忍就好,说不定他还乐在其中——

……

有一种杆菌

最近正流行

它的名字叫做

情流杆菌……

阿嚏!

走了会,顺手偷摘了路边两颗金桔,心想着老板您大吉大利,请勿介意,然后剥皮喂他。

他通常不会拒绝到嘴边的东西,只是他太清楚那金桔酸涩无比,轻蹙眉头,望了望我说,“会酸。”

“来来。”我眯眼笑,不容他拒绝。

他顿了顿,接着瞄我一眼,还是没有拒绝我,含入口中——某一瞬间他整个人轻轻一颤,微微缩起肩膀,眉头都纠到一起。

这细微的表情,点点滴滴,让我喜欢得不得了。

顿时色心大起,我踮脚迅速地在他脸颊旁亲了一下。

他又是微怔,接着别开视线,神色中似乎隐藏着害羞。

“你……亲我。”他说着显而易见的事实。

“嗯!不喜欢?”

“……”

我笑笑,从善如流,“那我以后不……”

下一刻他突然从我手中夺过另外一颗,打断我的话,动作多少有些粗鲁,看样子是为了掩饰有些羞窘的情绪。

只见他含了含口里的酸橘然后一边皱眉一边剥皮最后递到我嘴边,又嚼一嚼口里的颤了颤,瞄着我,多少不悦地开口,“你也尝尝……真的很酸。”

接着他顿了顿,言语间多少有些别扭,“也不是那么酸……”

望着他,我抑制不住笑意。

于是想都没想一口吞下,顺便“不小心”舌尖碰了碰他手指……啧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接着“嘶~”一声倒抽一口气,眼睛紧眯,浑身酸得一个激灵,夸张的嚷嚷:“严子颂你骗人,酸死了!”

感觉他轻轻的凑近我,似乎想看清楚我,突然轻笑出声,绽开笑容。

眼眉弯弯,轻轻柔柔,温暖了整个冬季。

望着他的笑容,我微微有些失神,他依旧这般适合笑。

“傻瓜!”他说。

“笨蛋!”我笑笑,然后又接着道,“我是傻瓜,你是笨蛋,咱俩天生一对哈!”便是继续嘶嘶的和口中的酸涩作斗争,但其实他说的对,也不是那么酸,竟还有些些的甜……

再抬头看严子颂,发现他竟是有一瞬的沉默,似乎是在迟疑,嘴角的笑容也多少逝去。

我心一紧。

然而就在我埋怨着桔子酸涩中夹带的那些苦之时,他蓦地又有所感悟地轻轻扬起唇角,细细腻腻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松了一口气。

突然有些无奈自己的情绪为何这么轻易的受他影响,哪怕是他不经意地一举手,一投足。

便是狠狠地捏了他一下,听见他说,“会痛。”

我也不管,光明正大地瞪他:狡猾的家伙!还没有亲口承认我是他女朋友……

然后,我稍稍鄙视了下自己,这样也够了呢。

只要他不拒绝我。

“啊啊!”我迅速扫开不良情绪,眼尖瞥见一个可爱招牌,眼前一亮,扯了扯严子颂的大风衣,手一指嚷嚷道,“那边!”

便是离开原地,冲到一间小工艺品的档口,拿起一对可爱的情侣娃娃把玩。

可爱!我手拎着娃娃再回头,却突然发现没了严子颂的身影,很显然被人群给湮没了。

卖糕的!亲爱的你在哪里?

显然是我多虑,他的身高加上他的外表,一台运送发财树的人力三轮车慢慢经过,他自树后慢慢出现,灰白色大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俊美的脸庞,轻易攫取众人的视线。

……

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

喔原来你还在这里……

只是严子颂站在那儿,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张望,微蹙的眉头泄露了他隐忍的紧张……

人太多,他看不见我。

可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呢。

我看见他轻轻握起了拳头,看见他眉头越蹙越紧,看见他嘴型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

他或许是在说:蒋晓曼。

混蛋男人,我讨厌他居然能这般牵动我的心。

讨厌他。

讨厌他!

但我只是慢慢走上前,绕到他身后,在人群中搂住了他。

他的身子不知怎么的有一些些紧绷,然后他轻轻松了口气,轻轻地说:

“蒋晓曼……”

我将额头用力地抵在他背上,我说,“严子颂,我在这里。”

“蒋晓曼。”

他认识我之后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多到我甚至会误会他也许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名字。

误会他要忘记我很难。

也许比我忘记他,更难。

然后他迟疑了片刻,突然开口,“有人找你。”

谁?我从他身后探出咱那可爱滴小脑袋,瞄一眼——

偶买嘎!我手里还拿着那情侣娃娃哈~

**

中午和他去小面摊吃了碗馄饨面,下午又逛了逛,直到快收市的时候,他送我回家。

天还亮着,大街上时不时响着“哗啦”“哗啦”折叠门关门的声音。

诉说着回家的急切。

老街不同于新市区,晚上偶尔会有些萧条感。

只是,除夕的氛围,为这个傍晚,添加了更多温馨。

到我家楼下的时候,包子店也早早的关了门,员工也都放了下,我站在楼下望望楼上,再看看周遭,已经亮起了灯,一盏盏灯火一户户人家,大多是热闹而喜悦的吧。

我怎么舍得让他独自回家。

回到那个破烂的小平房,一个人,瓜子花生,糖。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妈让我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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