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慕夕消 作者:林未末(jj2012.11.23完结,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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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慕夕消 作者:林未末(jj2012.11.23完结,天作之合)-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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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衣袖里抽出顾思服送我的红色玉笛,头一歪,“可是,我今天就想吹呢。你说,他会不会听到?”
  顾思服摸摸鼻子,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可能吧。”
  我看着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如鲜血一般的玉笛,“说真的,我很喜欢你送我这支笛子呢,你在哪儿找到的?真美。”
  “你喜欢就好。看着颜色很配你,就送给你了。”
  我将玉笛横道嘴边,“我可是要吹了。听好。”
  手按上笛孔,闭上眼,悠扬绵长的笛音便随之响起。听顾思服吹了无数遍,今天虽是第一遍吹,却娴熟地如同刻在心里一般。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萧沐,不知远方的你听到了没?
  一曲终了,顾思服的脸上有些恍惚,仿佛想起了什么,眼里的神情让人看不太真切。
  “我吹的怎么样?”我扬扬玉笛,有些开心自己能这么顺利。
  “指法娴熟,只是没有话说,情也是有了,只是不太深。”顾思服顿了一会儿说道。
  “当然不太深了,我和萧沐才分开一个多月,哪有那么深的愁怨之情,你以为谁都能吹得跟你一样,还真是‘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的?”
  “是吗?你都听出来了吗?”顾思服笑了笑,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在顾思服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落寞。
  “喂,”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吧?”
  “哪有。”顾思服不自然地拂开我的手,“我可不想像萧沐那样那么早就成亲。相思这个东西,太苦了。”
  “是吗?”我还想打趣他,不想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血气翻涌,连站的都有些不稳,我把握笛的手抵在胸口,想抵制这份莫名而霸道的绞痛,可是心痛还是越来越甚,血也流的越来越急,“噗——”我一口血喷了在手腕上和血一般红的玉笛上。
  “今夕——”顾思服像风一样来到我身边,“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揪着心口的衣服,又一口血吐了出来,又晕了过去。临晕前我还自嘲地想,还真是邪门了,在青山上做了十八年的健康宝宝,怎么出了山就老是喜欢晕和吐血呢。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有人说,“微臣行医这么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身体并无任何疾病,这无缘无故的咳血心痛”
  有人急急地说,“那这样到底会怎么样?”
  “将军稍安勿躁。无碍,只须开些补血和治心绞痛的方子服用,待微臣继续观察病情再做打算” 
  “那她什么时候醒?”
  “放心,不会太久。”
  我醒来时阳光正盛,我先是眯了一会儿眼才完全睁开,一眼就看见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顾思服,见我坐起身来,顾思服忙放下笔走过来,“你醒
  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水木山庄刚刚都快翻了天了。”
  “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罢。”
  “还好还好,不算太久,”我庆幸地拍着胸脯,接着又苦起脸,“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地就心绞痛,我好像在梦里听到你们讲话了。是不是大夫也不知我怎么了?”
  “大夫说没什么事,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待我给萧沐写信,让他派两个医术更高超的看看。”
  “别,”我挣扎地起了身就找鞋,“别给萧沐写信。”
  顾思服将我固定回床上,“我的姑奶奶,你现在就不要乱动了。你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萧沐非杀了我不可。”
  “把信给我!”
  顾思服起身拿了新,递到我手上,“为什么别——哎,你怎么把它给撕了?”他作势就要抢过信,可惜已经迟了——
  我把手里的信早已撕成了四瓣,“不准给萧沐写信!”
  “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萧沐现在为了朝堂的事一定很忙很头痛,这些我从他给我的信里就已经看出了来。不要让我的一些琐事再让他担心了。”
  “小事?咳血晕倒是小事?”
  “你不是听医生说了吗?没事儿,只要好好养身体,将吐出的血补回来就行了。”我想了想,又郑重的加了句,“顾思服,你要是再敢玩割腕送血,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顾思服勾起嘴角,“你现在求我我还不给你呢,切——”
  我们互相鄙视地看了对方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绝对不能让萧沐知道,也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我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喝着吃着补血的药品,咳血的事也再没复发了,身体又稍稍恢复了原本的健康和活力。
  “娘娘,娘娘,殿下又来信了!”黄昏时分,何夕手里挥舞着一封信,咋咋呼呼地嚷着。
  “是吗?”我正无聊地踢着踺子,高兴地将踺子扔给旁边的婢女,“给我看看。”
  我打开封好的信封,萧沐清俊刚劲的字映入眼帘,
  朱儿,见信安好。最近政事繁多实在无暇写信,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你最近在水木山庄可好?听说你知晓思服的事了,不要过于伤心,以后我们定能找到补偿他的办法。我很想你,你可想我?哈哈,我知道你一定会想我的。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必定会看到,我许给你的未来。安心养身体,等我来接你。萧沐。
  字迹匆匆忙忙的,想必是抽空写的,我心里一甜,算你还没忘了我。我走到书桌前,正准备铺开纸写回信。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似乎那个可怕的心绞痛又来了,捂着胸口困难地走到床前,我之觉得血液又开始沸腾叫嚣着要出来,只有用尽最后一口气高声吩咐道
  ,“我要休息一会儿,现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噗——”我用帕子捂着嘴,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没有知觉了。
  醒来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辰,我藏好帕子,理好仪容,只觉得没有力气。便叫来何夕,懒懒的问,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我睡了多久。”
  “娘娘睡了——”何夕想了想,“大概一个时辰罢。”
  和上次差不多呢。我有气无力地吩咐道,“传晚膳罢,我饿了。啊,对了,最近帕子可能会不够用,你帮我多备一些在柜子里。还有,最近的饭里也尽量加入补血的食品吧,我想快点养好身体。”
  “是。”待到何夕退下,我才舒了一口气,也只能先这样瞒着了,也不知瞒的了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人都到哪里去了。。。


☆、此情可待

  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我的咳血的事,我这样一个静不下来的人只好将大部分时间窝在房里,这咳血之症也甚是奇怪,之后我请来御医为我再细细全身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果却没有任何问题,仅仅是气虚和贫血、身子虚弱。我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萧沐既然选这位孙御医陪我同行,他的医术定是太医院里出类拔萃的,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出?难道我真的得了一种世所罕见的怪病?
  不管如何,还是先别让大家知道了,反正知晓了也只能干着急,还是静观其变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基本上每五六天就要咳一次血,而且一次比一次咳的多。何夕在梳头时已经不止一次地奇怪,“怎么娘娘吃了那么多补品,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我只能勉强笑着答道,“你们不是以白为美么?白一些更好看啊。”
  “可是”
  “好啦,我发现你越来越啰嗦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真的么?真的么?”某人紧张的要死。
  “假的。”我淡定地回答。
  我以为只要呆在房里不出来便可以瞒住病情,可现实永远不可能与你想象的一模一样。
  离上次咳血已经近十天,我也似乎安了一些心,暗暗想到,也许好好的调理让病情有好转了呢。
  现在已经立了秋,天气里开始有些凉意。天空比夏日更加辽阔深邃,深深浅浅的蓝让人见了舒爽心喜。前几天无意间听何夕说起顾思服原来还是个棋艺高手,便死皮赖脸地缠着他陪我下棋。本小姐虽然弹琴书法绘画一窍不通,但在大师兄和师父闲来无事的对弈中,多多少少还是学了一些滴。
  九月。夜幕即将降临,蓝色的天幕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黑,我和顾思服坐在石桌旁,面前是一副下了一半的棋局。白色重瓣木槿还未盛开,但见墨绿的叶子间露出粉白褶皱的花苞,也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风雅。
  可是我却全然没心情注意这些。此刻的我看着自己陷入末路的棋子,正冥思苦想焦头烂额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样?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么?”顾思服端起一旁早已凉了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一双大大的丹凤眼顾盼流转,眉间悠闲地品着一下午看过无数遍的园景。
  这个顾思服!我垂着头暗暗腹诽,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平日是一副温柔可人好欺负的小白兔模样,没想到实际上却是个运筹谋划、棋路人心皆攻的狐狸,怪不得打仗从来没输过。可是,就算是这样,要不要一下午一直赢我,居然连平局都没有,这让我怎么下台!
  我心里忿忿然,脸上却一直挂着虚假的笑,执起一颗墨玉黑子,“嘿嘿嘿嘿,我就快想好了,啊呀——你身后那是什么?”
  我装作十分惊奇地看
  着顾思服身后,果然,顾思服紧张的回头,我以闪电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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